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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藍-中繼篇 《看不見的告別》(第一部完結)

橘みかん | 2020-10-30 04:17:41 | 巴幣 22 | 人氣 214


中繼篇 《看不見的告別》
 
  這是賽比恩斯即位暨婚禮後幾天的事,當城下陷於重建的忙碌及復國的歡欣中,城內悄悄進行一件無傷大雅的計劃。

  賽比恩斯和瓦布爾、希亞萊娜換回了當初剛回到布魯辛克時所穿著的學校制服,這三件制服在當初換下來時一直都在賽比恩斯的包袱中。

  再經過希亞萊娜的輕微干涉下,這三件制服就如同剛從身上褪下來似的,混雜著學生獨有的汗臭味、些許酒宴上的香水味,並除去了當初他們在疾玥之森冒險所沾染的塵埃。

  羅奈爾德看了看他們的裝扮,當初見到賽比恩斯、也就是沈冀悠的時候,他披著幾乎遮住全身的破斗蓬,再見時亦已換上從裁縫店購得一般服裝,但羅奈爾德仍記得,進到旅館的時候,褪下披風的另外二人身上的確穿著如此奇裝異服。

  「穿的這麼單薄真的可以嗎?陛下,果然我還是跟著去護衛──」羅奈爾德不安地拉起夏季制服的袖子,那輕薄的程度簡直令人擔心。

  但是,不等羅奈爾德說完白操心的發言,賽比恩斯拍拍他,笑道:「放輕鬆點,羅恩,沒事的,那裡真的是非常安全的地方。」

  「但是──」

  看著羅奈爾德仍然執著,希亞萊娜不滿地雙手插腰,怒道:「真是的!就算我們要在那邊留一晚,在這裡也不過就是兩秒鐘的事情!──誰幫忙把這個人抓住兩秒。」

  語畢,坐在位上的露莎琳德命道:「克莉絲。」

  「為什麼要抓著我啊!果然是很危險的地方吧?」就在羅奈爾德把心思放在躲避克莉絲汀的捕獲,卻沒發現他身後的兄長和嫂子,一左一右地扣住其雙手。

  「啊──老哥你們在幹嘛!放開我!陛下──」

  如鬧劇一般的送行就在羅奈爾德的呼喊聲中流逝,三人亦在他眼前捲入迪斯提亞釋出的黑霧中──
 

 

  沈煥嚴並沒有聽顏承夜的話乖乖待在客廳繼續玩遊戲機,他從柔軟的沙發上跳下來,將尚未暫停的遊戲放著不管,手把一丟,便跟上顏承夜的腳步。

  但是當他邁出門扉,顏承夜已經不知大喊著什麼衝進畫室,只見畫室的燈光強烈閃爍,卻不到一秒又恢復原狀。正覺得奇怪,溫栗美也剛走上階梯,順口問道:「小嚴?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哥哥他們呢?」

  只見沈煥嚴指向畫室,帶點怯懦回道:「在畫室裡……哥哥他們好像在吵架。」

  「吵架!」溫栗美顯得驚訝,就算平時在班上柳丹晴和顏承夜的確偶有口角,但她所認識的沈冀悠可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怎麼會放任他們在這樣的場合讓氣氛凝結?

  正當溫栗美上前牽著沈煥嚴的手,柔聲安慰道:「沒事,栗美姊去勸勸他們。」尚未進門,畫室的門便開啟,室內的三人亦陸續走出。
 

  三人看似平靜,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氛圍確實有異,像多年未見,更像陌生人,短短分離數分,溫栗美卻覺得他們好遙遠。

  「栗美──」柳丹晴見了她,親暱地上前,更是熱絡地拉住她的手臂,像是真的隔了多年未見。

  即使心懷疑問,溫栗美仍輕聲問道:「小晴怎麼了?小嚴剛才說你們在吵架呢!」她望向放開手,走向沈冀悠的沈煥嚴,前者仍是一臉溫和地彎下腰,撫摸弟弟的頭髮安慰道:「沒有吵架喔!小嚴不要擔心。」

  她再看看其身後的另一人,顏承夜卻是板著一張臉,失去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淘氣,像是變了一個人。

  「只是栗美,要跟妳說抱歉──」柳丹晴的話語將溫栗美拉回現實,眼前的好友仍像平時,她滿臉歉疚,笑道:「我們果然還是不習慣這種場合,我跟顏承夜就先回去了,免得到時候在會場上吵起來,你們兩個也會為難啊!」

  說著柳丹晴還以眼神示意,顏承夜才看似無奈地打了個哈欠,接著說:「嗯,我想回去睡覺了。」
 
  前不久還在會場內滿臉興奮,現在的顏承夜卻一臉興趣缺缺,隨意揮了手,便頭也不回地先行走下樓梯。

  「等我啦!不是說要一起坐車──書包不要啦?」

  柳丹晴的叫罵聲逐漸消失在樓梯間,像平時在學校的鬥嘴。

  ──但就是有一股說不出的異樣感,格格不入。

  「──宴會差不多要開始了,我先去換一下衣服,小嚴先幫我招呼一下栗美姊姊好嗎?」

  沈冀悠仍是溫和平靜,溫栗美跟著沈煥嚴回到客廳,卻都失去了繼續玩遊戲的心情,待沈冀悠換裝完畢,一場晚宴便正式展開。
 

  最後那場晚宴不歡而散,因為沈冀悠在主角致詞的時候宣佈自己要脫離沈家,即使沈榮添大怒,卻在其養父母的協助下,讓沈冀悠提早離開會場。

  對養父母來說,沈冀悠一直是多出來的孩子,是父親執意要他們領養的孩子,雖然他的確聰慧過人,卻不是他們的親骨肉。他們慶幸沈冀悠如此識大體,也認為只要他離開了,沈煥嚴就會漸漸淡忘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沈冀悠婉拒了養父母的資助,並表示這次回來前已經找到家人,希望能讓他回去團聚,那家人的身份卻始終不肯透露,但這事對養父母來說並無差別,能讓他自願離開,自然是好事。

  與沈榮添道出實情後,即使沈榮添並不相信,沈冀悠仍拋棄了這個身份,奔出家門,現在起在這個世界,他只是陳悠,他只是小悠。

  「──哥哥!」

  身後沈煥嚴的哭喊聲讓他止住腳步,面對被養父母拉住的弟弟,陳悠回過頭,以帶了歉疚的笑臉對他說:「對不起……保重。」

  回到布魯辛克的話,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可愛的弟弟了,他暗自希望,有個人可以代替他陪沈煥嚴成長,成為他的後盾、他的手足。

  陳悠並未帶走沈家的任何東西,對賽比恩斯來說,也不再需要。但是離說好的集合時間還很久,長夜漫漫,與其待在約定地點享受孤寂,不如再前往另一個難以忘懷的地點,將幾近殘酷的和平盡收心底。
 

  來到佳心育幼院前,他卻駐足不前,院裡透出熱鬧的氣氛、稍嫌昏暗卻溫暖的燈光。沈榮添答應給育幼院的資助在兩年前就無預警停止了,所幸老院長平時就行善積德,村里長及一些為選舉名聲而來的代表替補上陣,雖不致富足,至少院裡的孩子們可以不用擔心餓肚子。

  現在應該是晚餐時間,一些孩子們吃飽了會先去洗澡,剩下在飯廳的應該是小院長和年紀較輕、吃飯較慢的孩子。陳悠回想著在育幼院的種種,和陳夜在院裡寫功課、照顧幼小的孩子,或是惡作劇被老院長處罰,故意跑給小院長追,一切恍如昨日。

  雖是沈浸在溫暖的感傷中,一路奔走至此的汗水加上夜風的吹拂,陳悠還是小聲打了個噴嚏,不一會兒,陳政群──那個被他們稱為小院長的男人開門走了出來。

  思緒拖慢了陳悠的動作,他雖然立即轉過身想離開,身後那熟悉又帶點滄桑的聲音卻叫住了他。

  「──小悠!是小悠嗎?」

  即使躲在樹蔭下,仍躲不過陳政群的法眼,小的時候他們以為躲在樹蔭下前進,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跑到他們的「秘密基地」,早就摸清他們套路的陳政群,學會了與其跑到可能地點找尋,不如在他們偷跑的必經地點堵人。

  陳悠趕緊擦了擦含在眼眶的淚水,撐起笑容轉過身道:「小院長,好久不見。」

  然而那泛紅的眼眶卻騙不了陳政群,再怎麼偽裝,陳悠也是被他照顧、相處過幾年的孩子。

  陳政群走上前,呵呵笑問:「怎麼啦?跟小夜吵架了嗎?不用說一定是那屁孩個性又『牙』起來,小院長下次幫你念他兩句!」

  看著年紀漸長的陳政群還像年輕時舉起拳頭揮動手臂,眼前的一切熟悉了起來,只是那「小夜」,恐怕再也不會是本人了。

  「小院長看看……長高了不少啊!比小夜還高啊!該不會就是為這個在跟你吃醋吧?那死孩子……」

  陳政群的慰藉令他發笑,就在他拉著陳悠要進門時,陳政群又邊念道:「吃飽了嗎?聽小夜說今天是你的歸國宴吧!留點肚子吃我太太做的布丁吧!那可是跟你們老院長奶奶學的,是我老媽的手藝呢!你嚐嚐味道有什麼不一樣,剛才小夜吃了說『還是老院長奶奶做的好吃』,一點也不給我老婆面子──」

  陳悠聽了發出一聲疑問,現在的顏承夜應該已被瓦布爾取代,雖然希亞萊娜說有交待他要以顏承夜的思考模式行事,但以瓦布爾──龍魂那冷練的性格,居然會特地來向小院長道別。

  「──小夜……也有來嗎?」陳悠低聲試問,陳政群不疑有他,真認為是他們兩兄弟在吵架,回道:「是啊!出去之後我看他往『橋』那邊走去了。」

  橋。

  是陳夜與賽比恩斯初次相遇的地點,也是這回他們說好交待完所有事情之後,約定好的集合地點。

  於是進門前,陳悠鬆開了手,對陳政群歉道:「對不起,小院長,我還是去找承夜好了。」

  原本就沒有打算要回院裡看看,現在想想,再進去品嚐那份回憶,也只是多一份留戀。

  ──沒有必要。

  但陳政群卻認為陳悠又要像小時候一樣先行示好、和好,便推了他一把勸道:「對嘛!自家兄弟有什麼好吵的,為了那種小事,頂多下次小院長再幫你修理他!」

  陳悠於是苦笑點頭,才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道:「小院長……再見!……要保重喔!」便將陳政群揮手的笑臉拋諸腦後,向目的地直奔而去。
 

  望向陳悠離去的背影,陳政群放下手,嘆口氣道:「這兩個孩子,真的怪怪的……」

  此時,一台高級轎車駛來,慢慢停在佳心教養院前,陳政群板起臉,才想告訴他們「門口不可以停車,要來談孩子的領養或寄放明日請早、記得預約」,車才停妥,便從後座開門,跳下了一個穿著小禮服,看起來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那孩子一臉慌張地東張西望,連車門都沒關,陳政群還沒開口問,轎車副駕駛座的車窗便放了下來,裡面坐著一個貴氣高傲的婦女,她喚道:「小嚴,車子還沒停好,怎麼可以這樣下車呢?車門也沒有關,媽媽不是跟你說過這樣很危險。」

  「可是可是……啊──請問……請問你,我哥哥……我哥哥有沒有來這邊?」

  那孩子──沈煥嚴慌亂中仍不忘禮節,他向站在門口的陳政群如此問道,沒頭沒尾,車上的婦女和開車的男人又只是坐在車上,看起來沒有下車的打算。

  陳政群再仔細看看,車上這對男女不就是當初領養陳悠的夫妻嗎?雖然不知道剛剛的晚宴上發生什麼事,但至少陳政群看得出來,只有眼前這個叫「小嚴」的弟弟是真的關心陳悠。

  「哈!我說小悠怎麼會心情這麼不好,原來又是你們啊!」對車上的夫妻揶揄了幾句,陳政群便故意蹲下來,對沈煥嚴耳語道:「我跟你說,你哥哥跑到前面那座橋那邊找小夜,你從車子後面的樹蔭往左邊繞,從小巷子繞一圈,就可以看到一個便利商店,然後便利商店的對面就是──」

  「我知道那邊!」不等陳政群說完,沈煥嚴便急道:「謝謝你,叔叔!」

  當兩夫妻看到沈煥嚴突然跑進旁邊巷子,要追下車時已看不到人,再加上被陳政群擋住,他們兩夫妻氣得大罵:「你這流氓!叫我們小嚴跑去哪裡找啦?這裡這麼黑又這麼髒,被壞人抓走怎麼辦啊!」

  沈煥嚴從小巷繞到另一條街,還可以聽到陳政群跟父母吵得大小聲,他躲在聚集起來看熱鬧的人群後,偷偷過了馬路。

  他知道這裡,這座橋是以前沈煥嚴為找哥哥,追著一隻白貓所展開大冒險的終點。
 

  橋的兩旁立著一盞路燈,亮度無法照耀橋的全部範圍,卻可以從陰影中勉強看出,橋的中間站著白髮女子,沈煥嚴急著過馬路,雖然被車子的喇叭示警,甚至有人拉下車窗對他大罵,沈煥嚴仍只是青著臉道歉,然後往橋的方向奔去。

  他看到哥哥慢慢步至橋中央,與那名白髮女子不知說些什麼,再仔細看,那白髮的姊姊就是剛剛帶著顏承夜一起離開的柳丹晴。陳悠看向的橋的另一邊,從陰暗處走出另一人,那是顏承夜。

  「啊!是哥哥和小夜哥哥,還有栗美姊姊的朋友!」沈煥嚴心中默想,只要再走過這條河邊的人行道,就能抵達哥哥們所在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要踏進橋的範圍,卻被一道看不見的牆擋住去路。

  「這是什麼?玻璃?」

  但是沈煥嚴伸手觸摸,並沒有玻璃的冰涼感,只是像在演單人默劇,對空氣拍打大喊:「哥哥!」

  在他眼前,陳悠和顏承夜、柳丹晴三人,一起爬上了橋墩,只有柳丹晴的這句話傳入他耳中──

  「準備好了嗎?那就……向『這個世界』道別吧!」

  當三人一躍而下,卻不是掉入河水中。

  沈煥嚴清楚地看到,在碰到河水之前,水面開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將跳下的三人吸入之後,逐漸消失。
 

  沈煥嚴的父母逼迫著陳政群來到橋前,才終於找到駐足橋邊的孩子,一臉驚魂未定,口中喃喃道:「哥哥他們……回去了……」

  顏承夜曾半開玩笑對沈煥嚴說:「我跟你說,你哥哥是另一個世界的王子,那裡有魔法、有精靈,就好像你玩的遊戲還有看的動畫那樣的啊──」

  那個時候,就算還小的沈煥嚴也不相信,只當顏承夜在逗他。
 

  沈煥嚴被父母帶走,陳政群卻怎麼也找不到陳悠和顏承夜,他的雙親表示陳悠說自己已經找到親人,所以脫離沈家,回家去了。

  「小悠剛才並沒有說啊!還有小夜呢?」陳政群急問,那對夫妻只是不耐煩地回道:「誰知道啊!自己查!還有,請告訴他們『以後不要再來找小嚴,也別想後悔又跑回沈家』!」

  高級轎車很快駛離,陳政群只好自己找尋,那慌亂的身影映在橋下一隻白貓琥珀色的雙眼中,其身後又有另外兩個身影,躲在陰影中,白貓耳中傳來一老嫗的聲音。

  「看到了嗎?記住那孩子。」

  另一名較為矮小的身影並沒有回答,只是任憑流水聲逐漸覆去陳政群著急的呼喊。
 

 
劇情連結:
 

 
  額,將近五千字(汗

  我本來以為這篇字數應該會比較少的,好吧!就是越寫越多的壞習慣發作了而已(攤手

  然後一些篇章的時間軸會改一下,這篇會影響到人物異誌③遺書小人物③

  人物異誌③遺書的部分,沈冀悠與沈榮添的衝突部分大致不變,只做一些細部微調,時間點改成這一篇中,送走晴(希亞)和夜(龍魂)之後,宴會開始前與沈榮添攤牌說要離開的事,沈榮添不准,並不相信悠(賽比)說自己是從布魯辛克來的這種胡話。最後才在主角致詞時沈冀悠直接說出要脫離沈家,並在眾目之下跑開。

  小人物③的部分,時間點則改成回歸以前,悠放長假回來時,因吃晚飯時跟爺爺說高中畢業就要離開家獨立,雖然養父母非常贊成,但沈榮添不准。頂嘴之後跑出門,想著要早點找到晴,以回到薩國。因為凌晨才回家,第二天睡很晚沒去跟嚴吃早餐,起床才聽說嚴從窗戶偷跑出去,便找夜一起出去找。

  然後其實小人物③裡面的白貓和這一篇最後的白貓是同一隻。
 

  這些就順便在這裡說明,本來想重寫再貼上來的,還是算了。

  最近比較忙,有時心情受影響也會無法思考故事創作,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還是先把壹站欠的兩篇寫完,再來整理這兩部(壹站、想藍)的完稿版。

  想藍初版(?)就到此結束,目前結算510,274字,完稿版不知會再多還是可以控制在50萬字內,總之這些年謝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創作回應

大漠倉鼠
二次元入口已經打開了(X
2020-10-30 07:52:15
橘みかん
我以為蒼鼠的目光會放在布丁XD
2020-10-30 11:06:04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是布丁!(゚∀゚)
倉鼠先生沒看到那我就拿出來和他一起吃~₍₍ (ง ˘ω˘ )ว ⁾⁾٩(ˊωˋ*)و
2023-01-16 05: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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