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經歷
我沒真正完全和任何人提過的事
稍改了一下時間、地點以免遭認親
背景,剛出席完親戚喪禮的翌日,星期一,好像是F2(國中二年/中二)的自己親身經歷,剛好又有一個極之要好的朋友在同一年年頭因意外過生,至今仍無法釋懷
在那天晚上的自己發了一個很奇怪又恐怖的夢
夢見自己從那友人所舉辦喪禮之大酒店(殯館)走出,然後往自己的家方向走去,路程為上山方向,因而能看到天空,我記得很清楚,天空是那種充滿水霧的黃昏,偏暗中趕路,整條大街也只有我一人
當是直覺,但我知道在那裏並沒有其他人在,至少不是人,即使一旁的馬路時不時有車經過,但不難察覺,一,沒有人在駕駛,二,那不是車
為一種很像車的生物,去來全部也是貨車(Van)的,但來去時沒有車輪之聲
是「咯落咯落」
尤如蟲,在塑膠箱裏頭快速跑動的噪響
車的車輪位置只見許多黑色長肢延伸出來,密集而噁心,蜘蛛一樣在馬路上跑過
我永遠也只能見它們從那來,但看不見它們繼續往山上去,而是消失在視野外,只要出了視野範圍就再看不到
但「咯落咯落」的聲音還在遠方繼續
我知道,聲音的來源是在家的方向
正因這樣,我害怕,但同時,我好像因怕有甚麼會因而失去,故跑了起來
(家和大酒店不算遠,十分鐘路程)
沒有腳步聲,但我確實感受到赤腳腳掌踏在紅土磚上的感覺,且異常地真實,特別是碎石刺腳的觸覺
好像我真的在街上赤腳疾走
畫面一轉,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視野縮小且遙遠,就似漆黑之中坐在距電視的大後頭,離精神焦點處,極遠
是望住房間的天花板,本應,但卻位置只有超立體的星空存在,星空水平正下方一層淡紫,清楚見到數萬星辰,安心,唯畫面中央,其他,則是醜陋的驚慌
甚至不是黑色,而是單純的無光,逐漸把星空吞噬
留下自身在一片黑暗
嘗試動著肢體,但只有無力感,不是動不了,而是動,但移動不了空氣,一股無重力,太空般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空間浮了多久,但在意識到環境的轉變前,冰冷與離心力早已佔據全身每一角
一陣敲門聲,我再次能看見
無我狀態,看著自己下床,走出大廳,走向窗,爬出,坐在混凝土的花槽上,兩腳吊在空中
雖說自己住二樓,但房宇是向山的那種
午夜,完全漆黑,唯一光源,山頂的天文台設施
我讓兩腳留在空中,腳心空氣的流動感,叫我此刻回想,亦不能説是單純夢內還是夢遊
接著,我跳了下去,本能地
若照常理,夢中的離心力足以叫人起身
但沒有
我感受到逆風之痕,之後是草味,之後是樹枝、葉和自己皮膚磨擦,最後是腳掌,跌在一塊大石上
石紋緊緊的印在腳底,要壓成血漿,膝的震動感吿訴自己,將無法承受此衝撞力,閉上雙眼,屏氣
輕微的電流閃過全身,由腳開始
無力,我倒下
甚至動不了
好像死亡一樣
而在此時,恐懼感襲來
不是有什麼要來,而是很單純地,對死亡的害怕,存在危機的那種
一把聲音,意識認知指説是自己的,儘管聽上去,是把很尖的聲音
「它要留下來」
我不知道正發生什麼,但我的身體知道,我要死,因而拼了老命,顫抖全身,尋找能活動的肌肉,結果是沒有
死命合上眼皮,我預備迎接不明
但同一時間,另一把聲音在不遠的後方,高處,嚷叫
「〇〇」
自己的名字,那是我友人的聲音
隨之,未知的力量感將自己的身體扯起,往上飛
夢接著完了
但並不簡單而終
記得我醒來後,坐在窗口位置上,兩腳踏著花槽邊
山頭後有微弱的藍光的天色,漸漸喧染夜空
空氣仍然有草香
腳掌,有碎石
最特別的,是左腳拇腳指
沾了些確實的泥土
我不知道真相,也可能我只是又發夢遊
至少,至今
我慶幸我醒來
當天,我沒有回校,請了病假,早上有會不明的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