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決戰
隔天早上,遙第一個起床。
不過正確來說,遙其實是整晚沒睡,都只有稍微的瞇眼休息,過個幾分鐘又醒來,一想到明天比賽的事,遙就完全睡不著。
「總覺得我現在正在做一件十分瘋狂的事。」
早起的遙看著窗戶外的朝陽,心中感嘆。
「不過今天之後,一切都結束了。不管是戰鬥,還是其他…一切都要結束了。」
一想到這裡遙就有些難過。對於南方火的事似乎也不再那麼在意了。
雖說這裡不像炎之森有著數十年的回憶。
但是回憶這種東西是無法用時間來比較的,回憶就是回憶,就算在格達斯城只有短短三天,也同樣有著令人懷念的記憶,
與小姬在第二天夜晚的那次聊天,是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還有跟炎展大人也是,格達斯城的夜晚似乎有股特別的魔力。
這些回憶對過去在炎之森的遙來說,都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看來我也改變了很多呢…」遙苦笑。
炎皇對於自己來說到底是什麼呢?遙心想。
在昨晚跟炎展的聊天中,遙瞭解到炎皇其實得負擔很多責任,這點從鳳音身上就能看出來了。其實最適合炎皇這個頭銜的應該是鳳音才對。
不過自己卻贏了,靠著戰鬥,爭取到了進入決賽的機會。
如果自己當上炎皇會是怎麼個樣子呢?
大概比炎展還要不如吧…遙有些害怕的想,
畢竟炎展雖然不負責任,但是實力真的很強,而且其實還滿有身為炎皇的威嚴的,當然只是偶爾而已。不過自己呢?一個失去記憶的懵懂少年,能肩負起連炎展都扛不起的重責大任嗎?
「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大概沒辦法吧…」遙苦笑的說。
回頭看著兩位還在睡的好友。
「沒有你們,我走不到這裡。」遙發自內心的感謝。
不管是鳳音還是察克,都在這趟旅途中給了遙無限的信心,才讓遙能走到現在這步。
所以……不管前途是憂是喜,應該都能欣然接受吧。
遙安靜地閉上眼睛。
最後的時間到了,早晨的鐘聲響起,祭司們來迎接遙。
鳳音跟察克紛紛被請到隔壁,由祭司們負責幫遙更衣。
張開雙手,讓祭司們換上衣服。
外衣是輕薄的長紗,裡面則是穿著適合活動的短袖布衣。
衣服的質材都十分高級,大片的紅色是炎族專屬的顏色。
遙穿上了預備好的服裝,從水盆中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這是……我嗎?」
看見水中的倒影,遙不禁自問。
水裡的自己看起來十分遙遠,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
「遙與遠……嗎?」遙偷偷的笑了。
「那麼就請多多指教了,遠……」
風輕輕吹過水面,產生了小小的漣漪。
從房間離開的遙,見到了察克與鳳音。兩人的表情都是一臉驚訝。遙淺淺的微笑。
「我出發了。」
遙的聲音很輕,彷彿隨時都會消失。看見遙的表情,察克一把抱住遙。
「大白癡!又不是再也見不到面了!」
遙的眼睛睜得好大。
一旁的祭司連忙制止:「請別這樣!這可是正式服裝啊!」但察克還是不肯放開,深怕一鬆手,遙就再也回不來了。不知怎的,察克有這種預感。
這時鳳音從旁一把抱住了他們兩個,三人緊緊抱在一起。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跟你在一起。」
遙靜靜的閉上眼睛,眼淚靜靜滑下。
「只要三人一起,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如果……如果可以的話……』
遙甩了甩頭,把心中的這個想法給甩開,遙輕輕推開察克跟鳳音。
「謝謝你們。」
這是遙唯一能說的,將心中的千言萬語,化做一句真誠的感謝
「——能認識你們真是太好了。」
這時,祭司們舉步上前,帶走了遙。
離開旅館的遙被帶往第一競技場。與上一場比賽的小競技場不同,第一競技場的規模更大,可以容納幾乎上萬人的觀眾。只見分為三層的觀眾席上全部坐滿了人,整座城的居民都擠進競技場了。此時的炎展就坐在觀眾席正中央的地方,特別為了炎展樹立了一座高台,可以看到整個競技場。炎展身上也換上了正式的服裝,但炎展似乎不太習慣,頻頻調整領口。
這時,參賽者分別從兩側的入口走進場,首先進場的是南方火,與遙不同的是,南方火身上是披著一件灰色大衣,就跟當初遙等人來到格達斯城的服裝一樣。
格達斯城的觀眾立刻投以熱情的歡呼。南方火雙手張開,迎接著屬於自己的呼聲。觀眾的熱情來到最高點,還在對面入口處等待的遙有些緊張。
突然,從祭司旁竄出一個身影,快速湊到遙的身邊。在隱密的偽裝底下露出的是小姬的臉。
「小姬?」遙驚呼,卻被小姬制止。
一旁的祭司還沒發覺。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求你,退出比賽吧!」
「我真的沒辦法……」
「就當作是為了我!」
遙張大眼睛,但看出小姬眼中的想法。
「那我就更不能退賽了。」遙說:「我保證,不管是輸是贏,我都會在比賽中跟南方火說妳的好話的。」
「你會後悔的!」小姬眼眶泛淚的說,隨即給了遙一巴掌,引起了祭司們的注意。
「喂!那邊是誰!」
一陣慌亂之中,小姬塞給了遙一把匕首,接著就快速離開了。
「您沒事吧!」祭司緊張的問。
「沒事!我沒事。」遙慌張的說。但是臉頰的掌印卻露餡了。
「您臉上那是?」
「只、只是打蚊子而已啦!」
不放心的祭司還是慎重的檢查,確定沒事後,才放遙離開。
這時,輪到遙出場了。
剛才小姬的那一巴掌還留在腦海裡,還有這把匕首到底是?
然而,當遙走入競技場時,全場突然靜默了。遙楞在原地。原本這麼吵雜的會場,竟然瞬間安靜下來。
這時,突然一陣噓聲響起。接著數千數萬的南方炎族充滿恨意的噓聲全部宣洩出來。那聲音撼動地面,震的遙快站不住腳。
所有的噓聲都針對著遙。南方火神情愉悅的看著遙這邊,彷彿在享受這一刻。南方對於北方的恨意,全部投射到這場比賽之中。遙想摀住耳朵,但並沒有用,排山倒海的恨意,不是摀住耳朵能隔絕的。那聲音撼動了地面,也徹底撼動了遙的信心。
場面根本不是祭司們能控制的,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場面陷入失控。遙想起了小姬在出賽前的那一番話。
「莫非這就是小姬想要提醒我的嗎?」遙全身發抖的看著手中的匕首。
此刻的匕首,是遙唯一能擁抱的東西。在這整片競技場中,遙就如同沈在恨意的汪洋中載浮載沈,唯一能倚靠的只有小姬的匕首。上面覆蓋著小姬的祝福,讓遙不至崩潰。
「炎皇所背負的……」
遙想起炎展昨晚所說的。
「這一切……」
不堪入耳的辱罵聲、噓聲,如同囤積已久的堤防瞬間潰堤,全部衝擊在遙身上。
在這股洪流之中,遙只能任由河水拉扯,撕裂。
無法抵抗……這股恨意……
遙緊緊握住匕首,但手漸漸抓不穩。
壓力讓遙喘不過氣來,恨意不斷的壓在遙身上。不斷累積,眼看就要把遙給壓扁。突然間,一個聲音從觀眾席上吼道:
「閉嘴——————!」
遙張大眼睛,頭轉向聲音的方向,只見鳳音兩手抱胸的站在台上,後面站著滿臉慌張的察克。觀眾這才暫時安靜下來。南方火暗自嘖了一聲。
這時主持的祭司終於開口:
「最、最終決賽,由南方火對上遙,請選手上前!」
只見兩人走向競技場中央,互看著彼此。
「該說你是勇敢,還是天真呢?還敢來參加比賽。你應該也聽見了吧?在這個賽場中匯集多少南方對北方的恨意,身為投射對象的你,應該很清楚吧?」
遙的雙腳還在發抖,但是——
「我……不能輸!」
「是嗎?」南方瞇起眼睛。
「雙方敬禮!」
兩人輕輕致意。但是雙方心底都沒這個意思。
同時雙方選手將外衣一脫,露出裡頭同樣的比賽服裝。
只見南方火把大衣往旁邊一甩,嘴裡喃喃:
「那可真是——」
遙疑惑的看著南方火,同時也把外衣脫下。
「決賽開始!」祭司大聲喊道。
「愚昧!」
南方火一個箭步衝來,遙隨即揮出鐵鞭,按照原本的計畫拉開距離,不料被南方火輕鬆閃過。
「我要用一招解決你!」
只見南方火貼近遙,張開手,突然地底竄出火蛇。
「嘖!」
南方火架起雙手,擺在胸前防禦,然而火蛇在攻擊到南方火之前,突然消失。
南方火有些發楞,但是隨即大吼:「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遙從之前跟小姬的戰鬥中,學習了偷襲的方法。事先把火焰藏在地下,當敵人經過時立刻竄出。
南方火看起來真的被氣到了。但是遙依然無所動搖,靜靜的觀察南方火。
他在測試他。
「我要讓你後悔!」
南方火再次衝了過來,火焰再次從地底冒出,只見南方火閃也不閃的直接穿越。
在南方火穿過火焰瞬間,遙揮出鐵鞭。
南方火有些驚訝。伸手要抓,卻又縮了回來。
鞭子打在南方火的臉上。
在跟鳳音的比賽後,遙的動態視力也提升了。南方火的移動全都看在遙的眼裡。
「竟然像對付牲畜一般,對付本王!」
倒在地上的南方火大笑。
「有趣!」
南方火張大眼睛,瞪著遙。
「不過看在你竟能碰到本王的份上,本王就讓你一招吧!」
觀眾傳來噓聲,但是南方火毫不在意。
「儘管用你最強的一招打過來吧!」
南方火張開雙手,作勢不抵抗。遙頓時一揮,長鞭揮去。打在南方火的右臉上。
這次,南方火沒被打飛,只是火楞楞的看著自己右臉上的傷。
「開什麼玩笑!這就是你最強的一招嗎?」
南方火氣到太陽穴都在抽動。
「我沒有必要讓你放水。」遙冷冷的說。
「是嗎……」
南方火舉起右手,突然,大範圍的火球出現。
驚訝之餘,遙趕緊撲到地上,側翻閃過。
只見火球從遙的上方擦過,直接撞到了一旁的看台。
範圍之廣,讓人咋舌。
「本王決定了,就讓這場比賽打久一點吧!我記得你的武器是火鞭沒錯吧?」
只見南方火左手放出火焰,遙張大嘴巴。
「不可能吧……」
遙不願承認,但是遙的內心告訴他,這都即將發生。只見南方火左手火焰拉長,變成鞭子的模樣。此時的南方火,手中拿的是跟遙一模一樣的火鞭。
南方火立刻將火鞭朝遙揮來,來不及起身的遙只好再往左翻。在火鞭不斷的攻擊之下,遙完全沒有反擊的餘力,只能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莫非他的能力真的跟一代炎皇一樣吧?』遙發寒的心想。
可是從剛才到現在,都沒看到他使出無色火,還無法判定就是一代的能力。但是南方火竟然能使出遙的火鞭,讓遙心裡很受打擊。自己辛苦學會的武器,竟然被學走了。如果說各種特化形中,要能做到仿製武器的,就非圓形能力者莫屬了。圓形能力者的魔法操控上,比另外兩形的人都還要強,火焰固定化也最熟練。但是南方火的近戰,就圓形能力者而言也為免強的誇張,雖然二代炎皇的近戰也不錯,但真正的問題在另外一點。圓形能力者能投影別人的武器就算了,難的是在於如何使用。
照理說圓形能力者在武器使用方面的資質應該是零才對,所以二代炎皇才會使用最簡單的近身搏鬥。
除非南方火從一開始就知道遙會進入決賽,所以故意先學會鞭子來打擊遙,但鞭子在炎族應該是十分冷門的武器,就算在第一場比賽遙有使出來,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學會真的有可能嗎?
就在遙思考陷入一片混亂時,南方火的聲音突然傳來。
「膩了。」南方火把火鞭往旁邊一扔,火鞭立刻消失在空氣中。
遙快速從地上爬起,背後爬滿冷汗。
『這是怎麼一回事?辛苦學會的鞭子就這樣丟了?』
遙混亂的看著南方火,原本的冷靜已經消失。
『他到底在想什麼!』
遙張大眼睛,恐懼的看著南方火。
「接下來玩什麼好呢?」
只見南方火思考了一下,突然抬起頭來。
「我記得鳳音的能力是拳套對吧?」
遙稍微安心下來。
畢竟拳套跟空手的戰鬥方式本來就很接近,這樣至少還能理解。
『先攻擊吧!』遙快速揮出鐵鞭。
然而,南方火輕笑,只見他雙手一併。
大片火焰出現在南方火的面前,擋下了遙的攻擊。
「爆裂掌……」遙憤恨的咬牙。
突然,遙看見了。
因為使出爆裂掌的關係,南方火也燒掉了蓋住了炎之印的—紅色手套。
遙緊盯著南方火的右手不放,只見—
「這是……騙人的吧?」
遙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雙方形。
全部猜錯了。但是為什麼是雙方形?就算說明南方火擅長近戰,但是鞭子和其他火焰又怎麼說。
「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遙挫折的跪下。
打從一開始所有的分析就錯了。在南方火身上存在著無法分析的區域,完全跳脫了原本的規則,就算用現有的規則去分析也毫無幫助。
失敗。
此刻的遙已經戰意全失。然而南方火的攻擊還沒結束。
只見南方火右手投影出第一場比賽中二村代表的火焰長槍。
「長槍!」
一口氣往遙的腹部刺去,把遙整個人挑了起來。
但是南方火刻意留了一手,只讓遙受到一些皮肉傷。
接著南方火張開左手,聚集火團,往後一拉。
「火箭!」
左手張開手張開,往前丟出。
瞬間兩發火箭從左掌飛出,打在遙的肩上。
遙再度被拉升。
「火鞭!」
火鞭重新回到南方火的右手中,揮出,套住了遙的脖子。
「下來吧!」
南方火往下一拉,遙就這麼被火鞭拉了下來。
風的壓力,讓遙張不開眼睛。
最後的一擊。只見南方火雙手平舉,醞釀大量火焰。
就在這時,遙聽見了。南方火嘴巴微張:
「暗器。」
南方火背後出現無數暗器。
遙的眼睛猛的張開,害怕,恐懼。
「小姬……」
遙的鐵鞭早已不知去向。手中只剩小姬的匕首,從剛才開始就不曾放手過。
「消失吧!」
南方火手朝天空一指,頓時所有暗器射出,如同逆流的黑雨,重返天際。
這時,遙手中的匕首發出淺淺的光芒。剛拿到時明明沒有任何光澤。
「光澤!」
遙輕輕一笑,結果到現在自己還在倚靠別人,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
「反擊吧!與我一起!」
遙在手中集火,將火焰化為火鞭,同時把手中的匕首往下射出,小姬的匕首在空中化為無數暗器落下!
南方火見狀不禁大吃一驚,兩邊的暗器在空中交織,最後成為一片火雨。就在這時,遙揮出手中的火鞭。
「散開吧!」
火鞭在空中分為無數支,範圍布及全場,南方火頓時無處可逃,瞬間所有鞭子落下,在場中捲起大量沙塵。所有觀眾急忙都用手護住自己,卻仍忍不住探頭。
當沙塵吹散時,出現在廣場中央的是——遙!
鳳音高興的握住察克的手,兩人興奮的抱在一起。
然而,遙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就算火鞭已經吸收了一點落下的力道,對遙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創傷。
只見遙發抖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場中不見南方火的身影。
「被火鞭給燒盡了嗎?」鳳音說。
這時,沙塵中出現了第二個影子。
「不、不可能吧!」
只見南方火完好無缺的站在原地,不過此刻的他,全身佈滿火焰。
「炎神術……」
遙半閉著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南方火。
「不錯的一擊。」南方火說:「竟然能把我的偽裝燒盡,光是這樣就改給你點鼓勵。」
這是遙第一次見到二代炎皇自創的炎神術,只見南方火就像全身跟火焰融合一般。,除了一個地方,只見南方火的右臉上,突兀的出現一張面具。唯有張面具上沒有任何火焰。
遙企圖挪動雙腳,卻不聽指揮,身體還沒從剛才落地的衝擊中恢復。
「想逃嗎?」
南方火轉過身瞪著遙,火焰包覆南方火的整張臉,但是眼睛跟嘴巴的部分露出一絲絲空隙。
「那張面具到底是……」
「你說這個嗎?」南方火摸著自己的面具:「這是我的一切。」
遙不解的看著南方火,企圖爭取時間。
「很難理解是吧?」
遙總覺得南方火的聲音變得有些柔和。或許這就是平常他跟小姬在一起時的樣子吧?不然小姬也不會這麼戀慕他。
南方火舉起手,將沙塵捲起,觀眾頓時看不清楚情況,只見南方火竟然聊起天來:
「我從出生開始,就背負著父親的罪名。父親在第三次炎皇的選拔賽中輸給了炎展,然而卻活了下來,被認為是逃避死亡的懦夫。被視為南方的恥辱,儘管貴為王者,卻被人視為笑柄,最後甚至被祭司們給毒死,大概就連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吧?儘管笑沒關係,畢竟這真的十分愚蠢。然而我恨!我恨如此懦弱無助的父親!也恨這個卑鄙殺死我父親的國家!我是為了復仇而誕生的器皿,在我這杯中只有仇人的鮮血。而這張面具就是我完成復仇的關鍵,也是我生命的一切。」
南方火眼神中充滿著狂熱,明明看不見眼睛,卻能感受到比外頭的火焰更強的殺意。
這股殺意另遙全身發麻。
「只為了復仇嗎?」遙害怕的說。
「呵呵……你無法瞭解……」南方火搖了搖頭,接著走了向前。
此時遙的手已經恢復知覺。
南方火掐住遙的脖子,把他平舉起來。
「但是只要過了今天,一切都將不一樣了!因為我就將成為…」
突然,遙一拳打到南方火的面具上。
痛的南方火整個人躬起身子,掐住遙的手也跟著鬆開。
炎神術的火焰變得起伏不定。
「你就這麼想死嗎?」南方火抱住面具大吼。
「哈…哈…很遺憾。我已經跟別人約好了,不會死的!」
遙誇張的喘氣。
「那麼我就毀了這個約定!」
只見炎神術燒的更佳旺盛,南方火一口氣朝搖這邊衝來。
但是奇怪的是此時的南方火竟然也在喘氣。
看來他的體力似乎也到了極限。
於是遙也賭上了自己剩下的力氣揮出火鞭。
「火蛇!」
然而火鞭朝南方火的面具攻去,然而南方火用右手吸收掉了。
「沒用的!我的炎神術是無敵的!」
突然間,遙踩到某個東西,跌了個狗吃屎。
遙憤恨的往腳邊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鐵鞭。
上面還鑲著昨天炎展給他的炎之結晶。
「真是天助我也!」
見狀的南方火緊張的追了上來。
看見南方火的表情,遙更加確定了勝負以定。
於是遙馬上將火焰集中鞭上,炎之結晶緩緩的發光。
揮出。
如果過去炎展大人靠著炎之結晶打贏了南方亟。那麼南方火也一定行的通。酋德爾的結晶一定是因為有瑕疵!但這可是炎展大人的結晶啊!然而就在遙滿腦子獲勝的預感時,火焰的鞭子在南方火前方散開。
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南方火身上的炎神術絲毫不受任何影響。反倒是遙的火鞭失去控制,朝自己飛來,給遙自己給綁了起來。
「真是愚蠢。」南方火緩緩走來:「你以為我會天真到連小小炎之結晶的應對方法都沒想到,就來參加比賽嗎?」
遙張大眼睛,鐵鞭瞬間縮緊,壓的遙不能呼吸。
「告訴你吧。我什麼都想好了!」
南方火來到遙的前面。此刻的遙完全無法動彈,只能在地上不停的扭動。
「再繼續掙扎吧!」
南方火伸出雙手,掐住遙的脖子,高高舉起。遙這次什麼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所有的可能都被封死,但是遙仍想爭最後一口氣。
「反……集火……」遙沙啞的吐出最後的真相。
酋德爾的自燃、還有鞭子轉向的原因,全都是因為南方火控制了敵人的火焰。
南方火揚起嘴角:
「答對了,可惜已經太遲了。」
南方火加強力道,遙的意識逐漸遠去,遙的眼前慢慢出現一片白光。
真狼狽啊……明明跟小姬約好了,遙心想。結果真如小姬所說,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南方火身上藏了太多秘密,光是釐清外層就已經弄得全身是傷。
「但是總覺得……有點可惜啊。儘管之前說沒有遺憾,不過還是難免……有那麼一點點吧?」
白光中照理說只是遙的幻影,然而在那之中卻出現一個人影:
「如果還有機會……有那麼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你還會想繼續活下去嗎?」
遙試著點頭,但卻沒又辦法移動。
「我會用盡一切可能抓住……」
白光中的那人笑了,遙總覺得這笑聲十分熟悉,卻想不起來。
「那麼……假若死後的世界,比現在更美好呢?」
那聲音有些害怕的說,似乎在害怕遙的回答。
遙張口要說,但突然靜默了。那聲音嘆了口氣,似乎覺得有些安心,但也覺得可惜。
「那麼……我就再幫這麼一次吧。」
突然間,遙的體內發出高熱,同時飄出大量白霧,蓋住競技場。南方火急忙鬆手。對於處在炎神術狀態還會覺得熱感到驚訝。
周圍的白霧中展開,最後一部份聚集在遙身上,成為一個人影。只見附在遙身上的那人臉上戴著一張白色的面具,面具上眼睛的部分點綴著金色的藤蔓紋路,一席白袍,外觀看似一個女子。
南方火警戒的擺開架勢。
「別緊張。」遙說,卻是個女人的聲音。
「你……已經贏了。」
南方火仍警戒的盯著對方不放。
「可以請你放過這孩子嗎?」
「不可能!」
南方火突然攻了上來,然而拳頭卻穿過了遙。
「不要過度使用那張面具的力量。你應該感覺到了吧?每當使用一次生命就不停的流逝的那種恐懼感。」
「我的事不用妳管!」
以為是自己一時失誤的南方火,再次攻擊。白色面具嘆了口氣,只見南方火再次穿過了遙。但是這次南方火的手竟然燒了起來,但是很快又退下。
「難道是炎神術?」南方火驚訝的問。
「這並不是什麼炎神術,你也不該迷信於這個術。真正厲害的人是能找到自己的優點進行加強,然後靠著不斷的改進成為完美。而你…卻執著於過去…炎神術並不是無敵的!」
白色面具好心苦勸,然而南方火聽不進去。
南方火不敢置信的抱著頭,接著大笑起來。
「我為了改進二代炎皇的炎神術,吸收了東方的面具,學習了西方的魔法結晶,最後甚至不惜為了暗殺炎展而冰族的人低頭,換得了劇毒。難道我改變得還不夠多嗎!」
只見白色面具有些畏縮,但是仍堅持的緩緩說道:
「但是你的炎之印並不是炎神術啊…」
南方火張大了眼睛。無奈、錯愕、憤怒,所有的表情同時出現在他的臉上。
「閉嘴……」南方火咬牙。
「我只是……」白色面具想要解釋,但是南方火大吼打斷。
「我叫你閉嘴!」
南方火就像是在逞強一般,放出更旺盛的火焰包圍自己身體。想證明自己有這個資格,能夠使出炎神術。對南方火而言,炎神術就是父親的一切,唯有透過炎神術才能真正替父親報仇。
於是為了讓雙方形的自己能夠使用炎神術,南方火而特別去拜託東方之王,換得了這張能增強各能力控制的面具。於是南方火能使用三形態的能力。然而換得如此強大的力量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每當使用一次就會縮短自己的壽命。而且面具永遠拿不下來,就算不使用力量時,面具也會不停的吸收自己的生命力。但是南方火為了復仇,用盡自己一切可能,生命在他眼裡,也只是為了復仇而存在的消耗品而已。
南方火再次朝白色面具衝去。
「別再硬撐了!你這樣下去真的會死的!你的壽命應該已經……」
「與其要我跟父親一樣背負罪名活著,不如讓我這樣徹底的死去!」
南方火不停的猛攻,卻只是徒勞,拳頭不斷穿過遙的身體。
「活著就有你改變的機會,你父親應該也不希望你這樣報仇。」
「不懂就不要亂說!」南方火大吼,火焰隨著情緒的起伏變大:「苟延殘喘的活著與死又有何差別!」
「光是活著這件事就不一樣了!」
南方火愣了一下。
「光是活著就……不一樣了。你不也救了那位女孩嗎?」
南方火腦中浮現了小姬的樣子,發現自己居然猶豫的南方火不禁咬牙。
「那只是個意外!我本來根本不打算救她!只是……」
「但你還是救了她不是嗎?」白色面具溫柔的說:「難道你覺得你的死,對她而言是無關痛癢的事嗎?」
「我只是教導了她學會恨!僅只如此!」
南方火周遭突然炸裂開來,黑色的火焰從南方火的身上竄出。白色面具趕緊後退,用手護住自己。
「不要再跟我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南方火身上被黑色的火焰包覆。
「倒下吧!」
南方火迅速的揮拳。黑色的火焰比原本的紅色火焰更強,速度更快。白色面具展開白霧防禦,然而被黑色火焰擦過的地方瞬間跟著燃燒。
「這樣子的話……這孩子會……」白色面具擔心的看著南方火。
只見黑色火焰吞噬著南方火,皮膚不停剝落,越來越看不見南方火的樣子,全身就宛如要變成一團火焰。
「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停下的。」白色面具忍痛的說。
這時,白色面具終於發動攻擊了,南方火同時揮拳,兩人身影交錯,白霧穿過了黑色火焰。在此同時,白色的煙霧從南方火的體內飄散出來。
黑色火焰熄滅了!
失去黑火的南方火,全身都變成黑色的。就算黑色火焰不再燃燒,火焰也已經完全跟南方火融在一塊了。
白色面具難過的看著南方火,雖然南方火看不到面具的表情,但是仍能感受到對方在面具背後的那股哀傷。
「別用這種同情弱者的表情看我啊……」
「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炎神術呢?」白色面具坐在南方火的身旁:「以你的資質,就算不用炎神術應也能輕鬆獲勝,也不用浪費這麼多的力量。」
南方火看著頭頂的天空,依舊是這麼模糊。
「這是……為什麼呢?」南方火沙啞的說。
「父親他……在過去最引以為傲的,就是繼承了爺爺的炎神術。那是他一輩子的榮耀,也是南方的驕傲,然而這份驕傲卻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十七歲小鬼…對方還留下父親一條命,任誰都無法接受吧。」
南方火突然咳嗽起來,聲音聽來十分虛弱。
「幾番猶豫的父親,最後還是回到了南方,但是人事全非,被視為笑柄,最後大臣們為了鞏固王權,而毒殺了父親,那是在我七歲的時候的事。而年紀輕輕的我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濛濛懂懂的繼承了王位,成為鬥爭的棋子。最後長大才弄清整件事的我幾乎要瘋了,我到處尋找力量,想要反撲,最後我找到了東方之王。他問我想要什麼樣的力量……我二話不說的回答了炎神術。」在我的印象中,炎神術永遠都是最強的,就算輸給了炎展也無法動搖。也唯有透過炎神術,我才能替父親報仇。而我也用炎神術燒死了那個下毒的大臣,由我親手……燒死了他。」
南方火舉起右手,黑色的右手上彷彿又重現了當時的鮮血。
「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滿足,我終於報仇了,那份興奮感是我最大的滿足。我也知道,東王給我的面具裡面有問題,但是為了這份榮耀,我願意付出一切,生命在我眼中又有何價值呢?我要找回父親失去的榮耀……必須殺死炎展,然後奪回炎皇的位子。小姬只是我的工具,只是我復仇的工具而已,我無法給她任何幸福,因為我終其一生都只為了復仇而活。」
「小姬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吧。」
南方火輕輕的笑了,笑得十分無奈,卻是他笑得最真誠的一次。
看見南方火的笑容,白色面具搓了搓手,開玩笑說:
「看來這張面具不只讓你短命,也讓你看不清楚現實呢。」
白色面具抬頭仰望天空。
「人的一生中無時無刻都在改變。前一秒你得到了幸福,下一秒可能又會失去他,起起伏伏,沒有任何人能確定。這固然令人難過,但也讓人高興,因為人生沒有什麼事情是無法改變的。失去了生命的我們,固然無法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參與後人的一舉一動,但是我們衷心相信,後人將會替我們做出更好的決定。」
「所以記住,你還活著,還有改變的機會。」
「你的人生並不是永遠只有仇恨,你有辦法改變他,如果不想要小姬討厭自己的話,就去跟她道歉吧。不管她接不接受,都是一次不錯的嘗試不是嗎?」
白色面具就如同母親一般,對南方火惇惇教誨。
那是寄託著過去的人對現在活著的人的期待,大家都是滿足的離開的,不管自己的人生是好是壞,都相信未來這個無限的可能性。
「我想南方亟大人,也不想讓你活的這麼痛苦吧。他應該只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快樂的度過每一天吧!只是這麼簡單的期望而已。」
南方火靜靜的看著天空,彷彿出了神,想了許久。
「或許吧……」南方火輕輕的說。
心中的長久以來的那份恐懼,消失了。
總覺得……十分輕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啊。」南方火有些可惜的說。
白色面具輕輕的用手指按住南方火的嘴巴。
「我不是才說過了嗎?沒有人能確定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白色面具頑皮的笑說。
南方火張大眼睛。
「妳該不會……」
白色面具突然打岔說:
「這並不是我的身體,必須讓身體的主人做決定才行。」
只見白色面具輕輕一笑,接著白色面具被拿了下來,露出了遙的臉。
「你是……難道剛才那些都是你嗎?」南方火驚訝的問。
遙晃了晃頭。
「不是我。但是我都能聽見,都能感受的到。」
「但你要怎麼?」
「她有告訴我該怎麼做。」
遙看著手中的面具說。但是眼裡十分猶豫。
「是嗎……」南方火躺在地上淡淡的說:「你打算怎麼做?」
「我不知道。」遙小聲的回答。
南方火看著天空。
「是嗎……」
兩者就這樣不說話的過了幾分鐘。
「算了吧。」方火突然說。
「咦?」
只見南方火仍看著天空,說:
「你沒有這個義務,這是你的身體,你有這個決定權。況且那個面具應該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吧?沒有必要為了我這麼做。」
南方火似乎是看開了,語氣很平淡。然而這卻反而加強遙的決心。
「可是……」
南方火疑惑的看著遙。
「我不想讓小姬難過……」遙看著地面說。
「是嗎……」南方火淡淡的說。
看著天空。
「謝謝你。」
白霧散去。廣場中央的兩人終於出現了。
從剛才到現在競技場中央都籠罩在一片白煙之中。沒有任何人知道剛才發生在南方火身上的這一切。
只知道遙現在靜靜的平躺在南方火旁的地上,沒有任何反應。
南方火身上雖然有多處燒傷,但是狀況還算安全。
看見眼前景象的鳳音,把頭埋進察克的肩膀,難過的哭了起來。
察克則是咬緊牙齒,強忍著淚水,然而淚水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炎展的表情十分複雜,但看出在默默咬牙。
小姬不敢相信的跪倒在地,失神的看著場地中央。
觀眾們楞了幾秒,接著南方的炎族歡聲雷動。
全部人都在喊著南方火的名字。
這時南方火站了起來,走到遙的旁邊。
「那個渾帳!」鳳音憤怒的大吼。
猛然站起,眼看就要衝出。
察克趕緊雙手拉住鳳音。
「鳳音……我們不能……」
但是說到一半,察克就鬆手,難過到說不出話。
炎展將手默默放在炎斬上,隨時準備出手。就算競技場外圍有祭司們負責站崗。炎展也有把握能夠砍到南方火,哪怕只要有一個不敬!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只見南方火將手伸向遙,把遙背在自己的背上。
全場的觀眾都被這景象給楞住了,紛紛鼓譟起來。
這時,遙的胸口開始有了上下起伏。
鳳音驚訝的摀住嘴巴,淚水從眼中滑落。
察克激動的握緊拳頭。小姬則是不敢相信的張大眼睛。
這時,南方火開口了。
全場立刻安靜。
「我,南方火,宣布棄權!」
一時之間沒有人搞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下一秒,全場開始大罵。
「你瘋了嗎!」、「開什麼玩笑!」
這次的恨意的浪潮是朝南方火來的,這麼多年的等待,竟然被他一句話給打破。南方的觀眾完全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緒激動。
南方的祭司們也對南方火大吼:
「你瘋了不成!這麼久以來的計畫!你打算全部放棄嗎?」
只見南方火不理會,直接對著裁判大吼:
「我說了!棄權!」
負責的祭司滿臉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在這片反對的聲浪中要是一個用的不好,都可能會導致南北徹底的決裂。
南方依然火無動於衷。
「不管事後你們怎麼處置我都無所謂,但我說的話不會改變。」
「『叛徒!』」
觀眾鼓譟,形成聲浪。
過去的父親也是承受著這麼大的壓力嗎?南方火心想。
但是,我繼承了父親的期待。
「有任何不滿的人可以上到競技場來!」
南方火環顧全場。
「就用我的火焰,來證明我的決心!」
然而觀眾的情緒依然無法平靜。
這時炎展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默默舉起了大劍。頓時鋪天蓋地的傾盆大火,出現在競技場的上空。
所有人都被這景象被嚇得說不出來。
「若還有人反對的,就是反對整個炎皇的體制,也就是反對炎皇!」
那正是炎皇完全的力量。
由第一代炎皇傳下來的,源自最強的古代神—伊札司的力量。
所有觀眾都被這股力量給震懾,撼動。
南方的憤怒,在這股力量之下,顯得弱小又無助。
炎展看了宣布的裁判一眼。
祭司捏了把冷汗,拉了拉領口,大聲宣布。
「勝、勝利者是——遙!」
結果競技場中沒有任何掌聲,也沒有歡呼,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紅色的天空之中。
把遙背進休息場的南方火,已經滿頭大汗了。
只見小姬衝了上來。
「南方大人!您、您肩上的少年沒事吧?」
南方火看著背上的遙,輕笑。
「沒事,只是太累睡著了。」
小姬安心的嘆了口氣。
場面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呃……恕小的無禮……南方大人……」
小姬兩眼不停轉啊轉的,不斷的搓手。
「怎麼了嗎?」南方火問。
看到小姬慌張的樣子,南方火感到很無奈。看來自己給對方很大的壓力,但是自己也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南、南方大人為什麼要棄權呢?」
小姬害怕的問,不敢直視南方火的眼睛。
「嗯……大概是因為遙太可愛了吧?」南方火裝傻的說。但是從沒看過南方火裝傻的小姬馬上信以為真,露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南、南方大人……」
忍不住讓人想再多欺負她一點。
「果然還是男的比較好吧?」南方火捏著下巴懷疑的說。
「唔嗚!」
似乎是噎到了。
只見小姬痛苦的拍著胸口。
——原來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南方火微笑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小姬,心裡有種幸福的感覺。
這時,鳳音跟察克也到休息室來了。
鳳音看起來就一副要來打架的樣子。
小姬趕緊擋在南方火面前。
「我不知道你剛才心裡在打什麼算盤!但是……」
只見鳳音伸出右手。小姬立刻警戒的拔出暗器。
鳳音張開了右手。
「謝謝你!」鳳音認真的說。
南方火起初楞了一下,隨後先把遙交給了小姬,接著回握住對方的手。
這是南北方的第一次握手,日後也將開創更多的美好。
兩人就這樣握了數秒。
這時鳳音突然開口:
「不過可以說明一下,你剛才對我們家的遙的那些看法嗎?」
鳳音說話時聲音降到了冰點。
南方火也不禁冒起冷汗,替鳳音耳朵的靈敏度感到驚訝。
小姬更是嗆到一個不行,讓人擔心她面罩要不要先脫下來比較好,否則可能會把自己窒息死。察克則是笑笑的看著這個場面。看到大家口中的當事人竟然還在睡覺的睡臉,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
南方火想要抽手,但是鳳音的手卻緊緊抓著對方不放。
『看來在解釋清楚前,手應該是回不來了。』
南方火有些擔心的心想。
「請解釋清楚。」鳳音開心的笑說。
南方火感覺右手漸漸失去知覺。
「這有很長的一段原因……」
「我們有很多時間。」鳳音馬上回答。
南方火似乎聽見了自己骨頭錯位的聲音,不知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南方火看向小姬,只見對方也是一臉認真的樣子在看著自己。
「看來……會是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