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當宛蓉旋風般衝進家門後,她並不急著更衣、洗手,而是到處探頭探腦、像是在找什麼重要東西。
「咦?媽,妳沒有找波斯過來嗎?」
不論是在客廳,還是廚房,都沒有那位鄰家大哥哥的身影,這讓宛蓉很是意外。不等母親有所回應,宛蓉再次來到玄關,準備出門招呼對方過來。
「嘿,慢點,寶貝女兒。」聽聞女兒在走廊上發出的動靜,歐嘉蓁拿著紙巾擦手,緩緩走出廚房。「波斯今天有實驗要做,人還在學校奮鬥呢。」
「啊?是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
宛蓉表面上理解,放下手中鞋子、再次轉身進房間的動作一氣呵成,嘴裡卻不斷呢喃著:
「就這麼喜歡做實驗嗎?真搞不懂他。」
伴隨著納悶,房門緩緩關上。等到再次開啟時,已是三分鐘後的事。
看著宛蓉對桌上的簡樸菜色很是捧場,歐嘉蓁心裡充滿欣慰,一天下來的辛勞煙塵般消散。
「呵呵,真是年輕啊。」
除此之外,宛蓉那藏不住的情緒,更讓歐嘉蓁感受到青春的活力,思緒彷彿年輕了十歲有餘。
「媽,妳剛剛說了什麼嗎?」
「哦,我只是在想,」歐嘉蓁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切入問題核心。「波斯小弟,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讓我們家宛蓉操碎了心呢☆。」
話一說完,宛蓉本來平靜的微笑僵住。
「可、可不是嗎?都長那麼大了,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呢,呵呵。」
果不其然,宛蓉想透過話語、強調自己如何鎮定,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所擺出的表情,與說話內容形成強烈的對比。看到這裡,歐嘉蓁依舊保持微笑,心裡頭卻早已樂得開懷。
「應該,不只這樣吧?」歐嘉蓁深信兩人的關係,絕對不僅於此。
「什麼哪樣?」宛蓉聞言,心裡既疑惑又慌張,深怕被母親看穿。
「那一年,明明還是個大學生,卻在我的拜託下、開始照顧妳的波斯,有可能什麼都不做、只依靠當下擁有的知識與經驗,就能讓妳平安、快樂的成長至今嗎?」
若換作是過去,歐嘉蓁這般、理性破表的說話方式,往往會引來宛蓉的反感與厭惡。但此時此刻,當宛蓉的心思不自覺的被歐嘉蓁引導至此,宛蓉只感覺到說不出的害臊,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唔、好啦,老媽說得是。畢竟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屁孩,波斯確實吃了點苦頭,而且、而且……」
宛蓉越說越小聲,幾乎快要聽不見,若不是歐嘉蓁的笑聲過於歡樂,宛蓉幾乎就要閉嘴不說。
「啊──!媽,妳明明就很清楚,波斯花心思照顧我,全是因為妳開的價錢太好了!」
早料到宛蓉會這樣說,歐嘉蓁不快不慢地拿起茶杯、輕啜一口茶水,緊接在宛蓉之後說道:
「咦?是這樣嗎?那麼,下個月開始,我出差之後,就不讓波斯來家裡幫忙囉?」
「──!?」
這表情,真是青春呢。透過這段閒話家常,歐嘉蓁再次確認,自己當初的眼光著實準確……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