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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鍊同人「靈魂的形式」(一)

作者:阿卡西亞│鋼之鍊金術師│2020-09-14 14:24:18│巴幣:8│人氣:252
  「靈魂的形式」(一)
 
 
 
 
  「我回來了。」
 
  金髮的少年推開門,他年約二十,身穿白襯衫和黑西裝褲,走進店裡便能看見坐在櫃檯內對他微笑的婦人,以及背靠著櫃檯和婦人聊天的少女,玲瑯滿目的商品陳列在兩側的櫥櫃,糖果、日用品又或是茶葉與布料,應有盡有的伊莎貝拉雜貨店是大家常來光顧的地方,是少年狄亞和少女莎娜的歸宿。
 
  「剛從利塞布爾回來吧?先休息下。」伊莎貝拉說道,作為母親的她早算好兒子什麼時候回來,從櫃檯下端出一杯剛沖泡好的熱咖啡,狄亞搖了搖頭,將手提箱放在櫃檯上,先接下咖啡啜飲一口,正打算說些什麼時,莎娜湊了過來,她穿著黑色的連身裙,領口下繫著白色的蝴蝶結,銀白的髮絲間有著期待的眼神,她問道:「猜猜是誰泡的?」
 
  「一口就能喝出來是妳泡的,還玩不膩啊?」狄亞露出笑容,雖然答對但莎娜卻嘟起嘴,從莎娜對咖啡展現出興趣開始,就師從伊莎貝拉到現在。
 
  所以只要狄亞沒有搞錯,就代表他還沒到達伊莎貝拉的水穩。
 
  「唉,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上貝拉大師的水準。」莎娜嘆氣道。
 
  「叫我大師實在有些誇張了吧,而且莎娜的咖啡也很好喝,味道不同也沒關係,這是屬於妳的味道啊。」伊莎貝拉輕笑道。
 
  「那麼我就開始工作了。」狄亞將咖啡放下,隨手從桌上的零食罐抽起一根巧克力棒吃,順勢接下母親給的清單,上頭寫著許多物品,書櫃、收音機等等,但並不是要購物,而是修理,是伊莎貝拉雜貨店的特別服務,寫下自己家裡壞掉的東西,由狄亞登門服務。
 
  「喂,不是跟阿傑說過玩具自己修嗎?」狄亞皺起眉頭,那小混蛋的字跡一如既往難看懂,而且他根本不懂得珍惜,莎娜憋住笑意,期待著狄亞反應的她將傑克留下來的話轉達道:「他說鍊金術師哥哥不要那麼『小氣』,以後會沒老婆的。」
 
  「下次來店裡我就給他的餅乾加上死老鼠肉,讓他知道我多『大方』。」那叼著零食埋怨的模樣像個抽菸的混混,但罵歸罵,狄亞還是將阿傑家納入行程,然而正當他繼續往下看時,原先那剛結束長途跋涉的眼神,突然一掃疲憊。
 
  隨後又恢復原樣,將清單上的物品全部確定沒問題之後,將清單收進口袋。
 
  「蘇菲亞……艾莉的貓咪嗎?」狄亞將巧克力棒吃完,剛才那睜大眼睛的反應也源自於此。
 
  「我們跟她說過那不能『修』,也解釋過了。」伊莎貝拉的語調和神情染上哀愁,當時迴盪在店裡那失望的哭聲,無論是誰聽了都感到難受。
 
  逝去的生命無法被修復,這是誰都無法反駁的「真理」。
 
  「嗯,你們處理好就好,我走了。」狄亞將咖啡喝完,原本打算洗個澡順便將襯衫換下,但一想到他請長假導致幾乎快被寫滿的一頁,想要準時吃到晚餐還是馬上開始工作比較好。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罐金平糖,那是艾莉最愛的零食。
 
  莎娜輕笑,說歸說,還是要去探望。
 
  「對了,所以你找到了嗎?當年那個救下你的鍊金術師。」伊莎貝拉提問道。
 
  「沒有,算白跑一趟了,我原本以為鋼之鍊金術師會有頭緒才去利塞布爾的,據傳聞他們也是『不需要鍊成陣的鍊金術師』,我以為他們可能師從同門之類的。」狄亞回應道,他說的話看似天方夜譚,施展鍊金術需要代表構築式的鍊成陣,這是鍊金術師的常識。
 
  但狄亞記得很清楚,在他年幼差點被車子撞上時,是一名戴著帽子的男性雙手合掌,從地面鍊出一座拱橋,讓車子從他頭上開過去救了他,那名男性伸手拉他一把時,他也沒看見刻著鍊成陣的戒指或任何施術器具。
 
  當時嚇得不輕,根本沒記住那人的樣貌,只能用「不需要鍊成陣的鍊金術師」這個線索去找人,但也根本找不到所以無從報恩,同樣「不需要練成陣」的鋼之鍊金術師,他原以為兩人間有所關聯。
 
  「他們真的住在利塞布爾啊?」莎娜有些不敢相信,鋼之鍊金術師現居利塞布爾也只是打聽的,她原以為傳說中的天才國家鍊金術師,應該領著研究費在中央過著奢華的生活。
 
  「是啊,那是他們的故鄉,愛德華本人相處起來和『鋼之鍊金術師』的稱號有些差距就是了,人還不錯。」狄亞說道,那些「鋼之鍊金術師就像鋼一樣冰冷又沉重」、「鋼之鍊金術師很矮」、「穿著巨大的盔甲」什麼的果然是無稽之談。
 
  「然後呢?」伊莎貝拉再問。
 
  「愛德華說那是誤會。」
 
  「他是需要鍊成陣的,他當時將鍊成陣刻印在機械鎧的手掌裡,現在他的右手恢復原樣,也沒有以前用的機械鎧可以讓我看了,我想應該就是這樣吧,他沒理由騙我。」狄亞指了指自己的手掌示意道,雖然他不知道失去的右手是怎麼長回來的,但他也沒興趣追問。
 
  他跟其他鍊金術師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沒有強烈的好奇心。
 
  眼見伊莎貝拉點頭不再說話,狄亞便踏出家門工作去了。
 
  「真可惜,如果真的像狄亞的推論一樣,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就好了。」伊莎貝拉將咖啡杯收起,對於救下她兒子的人,她當然也想見一面。
 
  「……誰知道呢,說不定機械鎧的掌心裡有鍊成陣是騙人的。」背靠著櫃檯的莎娜說道,雖然看不見臉,但那就像看穿謊言的語氣似乎不是玩笑,讓伊莎貝拉也不禁想知道莎娜的根據是什麼。
 
  「也就是說愛德華說謊?為什麼?」她問向莎娜,莎娜頗有興致地轉過頭:「說不定是什麼鍊金術師的秘密奧義!一脈相傳!不能隨意傳授給外人之類的啊!」
 
  ……
 
  「沒錯,妳的異想天開真是太有道理了。」伊莎貝拉苦笑道,順帶嘲笑起自己剛才的認真,雖然不是自己生的,但也是自己把她帶大的,怎麼會不了解莎娜的個性呢。
 
  「……啊,忘了跟狄亞說有客人找他。」
 
 
 
 
  「雖然也是工作賺錢,但那些人都不懂得愛惜的嗎?」接近黃昏的回家路上,狄亞一邊折著手指一邊抱怨道,每到一戶人家做叮嚀,那張「反正有狄亞在!沒關係沒關係!」的嘴臉真讓他想把刻上鍊成陣的戒指當指虎用。
 
  「是狄亞.哲酷爾嗎?」
 
  「大叔,我都要吃晚餐了,已經下班了啦!」狄亞不耐煩地回應身後的呼喊,根據經驗肯定是不講道理的臨時委託,只不過對方沒有回答,這讓狄亞轉過頭,他們終於學會了識相?
 
  對方是一名穿著大衣的壯漢,梳著黑色的大背頭,沒有瀏海的他更讓那如老鷹般的瞳孔顯得銳利,更別提那從外套上都能隱約看出的肌肉線條,虎背熊腰的武鬥派軍方暗殺部隊的幹部,這莫名其妙又自帶矛盾的稱呼就是狄亞對他的第一印象。
 
  「請問你是?」狄亞開口問道,為大家服務多年他可從沒看過這人,對方報上姓名:「我的名字是歐索.貝爾,你是『希望』之鍊金術師沒錯吧?」
 
  希望之鍊金術師。
 
  希望之鍊金術師。
 
  希望之鍊金術師……
 
  狄亞恨不得將這個聽見髒東西的耳朵重新鍊成。
 
  「我知道你是外地人了,所以請不要用村裡的白痴隨便給我取的綽號稱呼我。」狄亞揮手示意道,那是以前自己剛學鍊金術去幫助村民時,不知道哪個老頭隨口一句「狄亞真是我們村的希望」,就讓大家紛紛認同,取下了希望之鍊金術師的稱號,反正對象是個孩子,能捧就捧,年紀還小的狄亞當然很高興了。
 
  但現在他已經過了那個年紀,只是大家還是會用這個稱號玩弄他。
 
  「只是綽號嗎?我聽說希望之鍊金術師是與象徵軍隊的走狗『國家鍊金術師』,相對立的『民間鍊金術師』的領頭人。」
 
  「……奇怪的設定真是越來越多了,總之他們肯定看你是外地人所以胡說。」
 
  「但是這麼跟我說的人,她自稱是妳的青梅竹馬。」
 
  「……就算把她打死我也會給她人體鍊成的,叫她不用擔心後事。」狄亞的眼神愈發凶狠,作為一個鍊金術師,打死同個人兩次是正常的。
 
  「對女孩子『人體鍊成』是鍊金術師的黃色笑話嗎?你還年輕,嘴巴乾淨一點。」歐索挑起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家教。
 
  「你到底找我做什麼!」狄亞臉紅地發難道。
 
  「冷靜、冷靜,不要動手動腳的。」歐索將雙手護在胸前,眼見對方稍微平靜些,這才表達來意:「你的父親……諾亞.哲酷爾,是能將靈魂固定在物質上的鍊金術師吧?」
 
  ……
 
  「……我就不問你怎麼知道的,但很遺憾,他已經因病去世了。」
 
  這問題也確實讓狄亞冷靜了下來,他就像看見惡夢似的,完全沒有方才的年輕氣盛,這低沉的口吻也讓歐索將原本想說的話哽在咽喉,但他還是決定說出口:「那你能夠將靈魂固定在物質上嗎?」
 
  「不行。」狄亞暗自咬牙,他回答地果決。
 
  歐索走向前,那超過一百八的魁武身軀就像座山。
 
  「說謊。」
 
  「我再說一次,『不行』!那是不該做的事情。」
 
  隨著夕陽染紅天空,狄亞的氣焰如餘燼般重燃,與髮色一樣的金黃眼神,就像不屈服的雄獅,然而與他對視的歐索,眼裡那深不見底的漆黑,是已經顧不了手段的著急。
 
  「我已經沒時間了!我的朋友得了不治之症,但她還想活下去!就算以任何形式!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請你幫幫我!」
 
  「會後悔的,以那種樣子活下去的話。」
 
  「沒有味覺、嗅覺、觸覺,只有雙眼,注視不知何時結束的地獄,沒有人類會想以那樣的方式活下來,那不是不死之身,是連自己什麼時候意識會消散都不知道的脆弱軀殼。」
 
  「動點腦吧!那是不可能幸福的!」
 
  「唷!歐索!你朋友?」一名男人輕挑的提問勾起了歐索的注意,他將眼神從狄亞身上移開,狄亞也轉過身,他沒留意身後那聲音的主人,只知道這是離開的好機會,他快步離去說道:「不是,我先離開了。」
 
  沒人跟上讓他鬆了口氣,他走到路口,看見莎娜正等著自己。
 
  「我又不會迷路,妳在這幹嘛?」
 
  「嘿嘿,我就出來散步順便接你回去嘛。」
 
  「民間鍊金術師到底是什麼啊?」狄亞瞇起眼質問眼前的莎娜,只見莎娜摸著自己的頭,搭上那招牌的傻笑,他現在沒心情生氣,只嘆了口氣後越過莎娜。
 
  「欸?沒有罵我?」發覺到狄亞的異狀,她轉過頭去,狄亞看著莎娜的眼神就知道瞞不過她,於是他說道:「沒心情啦,有個奇怪的大叔要委託我幫他做靈魂的鍊成,似乎知道我爸的事。」
 
  「是軍人嗎?」莎娜問道。
 
  「不重要啦,反正我不會幫他做。」狄亞聳肩,一整天工作下來他沒心力去揣測對方的背景、同情對方的故事,但就在他繼續向前走時,莎娜叫住了她。
 
  「貝拉姨還沒煮好喔,在貝拉姨做好晚餐前,我們去逛逛吧?」
 
  「我不需要散心。」狄亞沒有回頭。
 
  「……你還看得見佩羅嗎?」
 
  開門見山的疑問,才終於使狄亞停下腳步,他回過頭,注視著莎娜空無一人的身後回答道:「是啊。」
 
  對於狄亞而言,那份誰也看不見的譴責,隨時都在能看得見的距離,但對莎娜來說,卻像比布里克斯還遠的的彼方,她心懷的不是同情那麼簡單的情感,而是想要理解其痛苦,對於想要理解狄亞痛苦的她而言,那是無比遙遠的距離,寸步難行。
 
  她想要往前。
 
  「那我……想去看看牠,我們一起去,只有你知道牠埋在哪裡對吧?」
 
  「我忘記了,因為我沒為牠做墓碑。」
 
  「騙人,你記得很清楚。」
 
  「我說謊的技術有那麼差嗎?」狄亞無奈地自嘲道。
 
  「狄亞只擅長沉默而已,但這次你可以跟我開口嗎?不行嗎?」
 
  狄亞看著莎娜稍稍歪著頭的樣子,彷彿能聽見從過往的童年傳來的聲音,無論是玩具、還是最後一塊蘋果派,都是那歪著頭的詢問把他打敗,莎娜一點也沒有變。
 
  當然,總是輸給她的自己也是。
 
  「妳說謊的技術倒是不錯,每次都說『這次』……但永遠都有下次。」狄亞苦笑的抱怨,原以為莎娜會反駁,對方卻點頭承認:「因為我跟狄亞相反,我不擅長沉默。」
 
  「哈!這倒沒錯,妳從以前開始就很聒噪。」
 
  莎娜的笑容,染上夕陽的顏色。
 
  「是不擅長對你袖手旁觀。」
 
  狄亞原先那譏諷的笑容停格在臉上,隨後迅速地轉過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們去看佩羅吧。」
 
  「狄亞你好像臉紅──」
  「因為夕陽的關係。」
 
  兩人走上往山坡的小道,牧場羊群的叫聲打破兩人之間暫時的寂靜,夕陽的色彩沁入那潔白的羊毛,狄亞開口說道:「靈魂不得以任何形式留在世上,這是真理,我曾經這麼跟妳說過,記得嗎?」
 
  「嗯。」莎娜回應道,這也是她在事件中從狄亞那裡唯一得到的回答,之後每當她提起佩羅的事想要解開狄亞的心結,狄亞也只會這麼跟她說,但比起「教訓」,莎娜更覺得狄亞是為了結束這段話題才說的。
 
  「但爸爸不這麼想,儘管他見證了伊修瓦爾殲滅戰。」
 
  「在軍方的命令下,他用伊修瓦爾人的命成功研究出將靈魂固定在物質上的方法,但那並不穩定,靈魂隨時都有可能消逝,但對軍方而言,這樣似乎已經足夠,同時也是簡單有效的拷問方式。」
 
  「我後來在筆記上解讀的內容是這麼說的,『對戰略情報守口如瓶的伊修瓦爾人,將其殺死並把靈魂固定在沒有手腳的娃娃上,不出一天就會說出真相,因為沒有人不害怕永遠。』」
 
  「只要隱瞞固定靈魂並不穩定這件事,他們就會相信自己將永遠都不能動彈,以非人的身體永遠存活在世界上,連用睡覺來逃避都不被允許,這太可怕,所以他們會為了尋死做任何事……如果我能早點解讀出這段內容就好了。」
 
  「無論由誰聽來,這都是惡魔的行徑,但對爸爸而言,並不全然如此,所以他將固定靈魂的方法用暗號寫在筆記本上,他相信這項技術也能帶給人們幸福,他相信我能做到,所以留給了我。」
 
  「我當時也是這麼相信的。」狄亞一邊說一邊踏上墓園的階梯,無數的墓碑坐落在此,不知何時放上的鮮花已經枯萎、不知何時刻上的字跡卻不會消失,被用力刻上的東西,就連時光也難以沖刷。
 
  「將靈魂固定需要付出代價,但只要用從軍方那得到的賢者之石就不用代價,爸爸連同筆記本將沒使用殆盡的石頭一併留給了我,當時我因為害怕失去佩羅,也使用了,村裡的人從以前就說我有鍊金術的才能,要是我沒有才能,當時也不會施術成功了吧。」他往前方的山坡頂看去,能看見一隻白色的狗坐在草地上,皮毛摸起來很舒服,吐舌的嘴巴就像何時都在笑,喜歡到處亂跑所以總會在店裡留下泥巴印。
 
  「佩羅就在這裡。」他走到了佩羅的身邊,佩羅也像往常一樣在他的雙腳間打轉,莎娜往四周看去,這裡並沒有任何墓碑,也沒有任何能作為標誌的東西,是狄亞為了「遺忘牠」而選擇的墓地。
 
  「真的不做個墓碑嗎?」
 
  「……我沒有資格去緬懷牠,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忘記牠在哪,只記住自己背叛了牠的事實……不過果然,得不到牠的原諒就不會忘記牠在哪。」
 
  「……是嗎。」莎娜看著狄亞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的腳下,明明空無一物卻看得認真。
 
  「看著快要老死的牠趴在我腳邊,當下我想到了被我解讀一半的筆記、固定靈魂的方式,以及被藏在大衣暗袋下的賢者之石,我拿了一隻娃娃,我知道會動的娃娃很可怕,但我相信儘管如此我還是會愛著牠,因為佩羅就是我的幸福。」
 
  「直到將靈魂固定上去之後,才發覺我錯了。」
 
  「看不出靈魂與情緒的塑膠眼睛、失去體重與生命的腳步聲、沒有聲音的吠叫、無法張嘴卻還是試圖伸出舌頭想要舔舐我的樣子,所以我擦掉固定靈魂的血印,看著牠慢慢沒有動作,那一天之後我相信『靈魂不得以任何形式留在世上』,將其奉為真理謹記在心。」
 
  「沒過幾天,我就知道我只是對自己撒謊,說這是真理、這是教訓,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好過罷了,因為這樣我就是一個犯錯而能記取教訓的人,我就能將自己投入在那樣的角色,所以我把做到一半的墓碑丟掉了。」
 
  「因為在佩羅眼裡我並沒有犯錯,對牠而言能陪伴在我身邊就是幸福,就算我看不見靈魂我聽不見聲音,我也知道,因為就算牠以娃娃的身體回到世界,第一件做的事還是繞在我的腳邊打轉,就算沒有觸覺還是不斷地磨蹭我。」
 
  「我只是害怕牠,所以殺了牠,我並沒有犯錯,只是背叛了牠,如此而已,根本沒有什麼靈魂不得以任何形式留在世上的『真理』。」狄亞看著眼前那將頭朝向自己的布娃娃,臨死一刻,佩羅是為什麼望向自己的,是不捨還是憤怒、是悲傷還是痛苦,他看不出來,但他奪走了佩羅的幸福,這才是不變的真相。
 
  「因為佩羅無論如何,都想跟我在一起啊。」
 
  「……從那天起,我對鍊金術就沒有好奇心了,這樣就好,因為對現在的我來說,過平靜安穩的生活才是真理,我的鍊金術用來造福村裡的大家就好,應該煮好晚餐了,回去吧?莎娜。」狄亞轉頭望向一旁的莎娜,但莎娜只是靜默在原地,沒有開口的打算、沒有想走的意思,哀傷讓她咬起下唇,並不是被這段過往影響,是她自以為能像以前一樣,幫狄亞解開心結。
 
  但這次,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怎麼了?」在狄亞的提問下,莎娜才擦拭眼角的淚開口道:「我想幫你……但是……」眼看著對方為這種事哭,狄亞嘆口氣,順勢牽下那用來擦淚的手背,牽著她往山坡下走去。
 
  「……妳搞錯了,妳根本不需要說什麼,我之前不跟妳講並不是因為妳無法幫我,是因為我知道妳一定會愧疚自己沒辦法幫我。」
 
  「的確妳以前總會在聽完我說的之後說些話鼓勵我,然後像個白癡裝模作樣說什麼『這就是真理啦!』來逗我笑,但讓我振作起來的從來不是妳那些奉為『真理』的話語。」
 
  「是因為妳願意在我難過的時候在我身邊。」
 
  「真理是什麼一點都不重要,因為無論是誰都會犯錯,所以比真理更重要的是願意接納他人痛苦和過錯的心,妳根本不用說什麼,在妳願意聽的時候我就已經被幫助了。」
 
  莎娜輕笑後,將狄亞那強硬地牽著她手腕的手給重新牽好,也更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暖。
 
  「……妳不要走到我旁邊喔。」
 
  「嗯,只要你不鬆手的話。」
 
  畢竟已經沒有夕陽當藉口了嘛。
 

題外話:我從沒想過我有一天會把這篇黑歷史重寫,劇情當然跟以前的不同,雖然當年那個「花用父母遺產的無業之鍊金術師」這個主角設定的確很吸引人(?)但還是決定忍痛修改了,笑死。

在寫的過程中,心情就好像回到了當年剛接觸寫作時的愉悅,謝謝那位私信我說想看我再寫鋼鍊同人的巴友,因為有你,我才有機會拾起過去的自己交給我的人設,以及熱情和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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