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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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意外,往往都在最平和的時候來臨;它們來到世間,彰顯命運的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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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其他人都恰好各自有著自己的事情而不在小樓內,只有輪替到看守家族於阿斯嘉特城內所建立據點的男孩晃蕩著雙腿在櫃台邊上坐著。
事情發生的極為突然,他才剛因著背後傳送陣的異常微小波動闔上了正閱讀著的卷冊,他只來得及依循著腦中的預感、以及兄長離家前寫下的空間書簡所講述的內容當機立斷地切斷背後正嗡嗡運轉著的同步傳送儀,一旁的小窗上便忽然地被接連天際的光芒所佔據。
東方天人的魂魄顫慄著:終結的序章在光之種睜眼的瞬間被奏響,命運長河的劇烈波動就連不修卜筮之道的歐陽羽都能感受到;隨著那瞬間包含東方本族自己鎮守區域損壞在內的變動所傳來的反噬,男孩霎時吐出了仍燃著光焰的心頭血,一張臉轉瞬慘白了起來——他已然受到了不輕的傷勢。
雖說最初前來這裡時說的是休假遊玩,但他們這段時間也並不是真的什麼都沒做——依循著每日日會時統整的資訊,歐陽羽很快地就意識到了,這或許就是前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所謂『終焉審判輪迴』從只在部分人口中相傳的流言成為現實的時刻。
他下意識的就想藉著傳送陣回到族內,只是在門口便又因著不詳的預感而止步——歐陽羽自己也說不清是甚麼原因,只是自從學全了胞兄遺留下來有關空間的典冊之後,他就直覺的覺得現在並不適合啟動那座陣法。
在一陣兵荒馬亂之下,他最後也只能將登上樓閣頂,將代表著朱雀分支所發布急報的玄色鳳紋旗升起,並坐下等待其他的同族們各自施展神行術趕路返回。
在等待的過程中,男孩的手指無意識地捲著髮尾,腦海中盤算著四家所獨屬的神行術所要耗費的時間——青龍家的龍游步、白虎家的御器行、玄武家的海流潮,以及自己家裡的鳳翱天;他並不懷疑其他的族兄姊們是否會返回這裡,但卻擔心他們也會因著與仍停留在族內的靈魂分身失去感應而受到重創。
所幸他並沒有等待的太久,在手邊的茶壺換了一次水後,先是臨哥哥肩上扛著不知為何又開始哭的蒼彣自窗外踏入、再來是小苑外邊的荷塘傳來的水濤湧動聲響,昭示了若水姊姊與墨黔的歸來、最後也聽到了門外凌大哥與欞玄腳下與地面磨擦所傳來的聲響與吩咐:
「外邊全亂了,以小晨為首,領著四家的人出去維持這附近的秩序,然後讓暗閣沿路確認消息通暢,等族內來人通氣後再決定後面的行動。」
聽到了那些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後,歐陽羽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並在背後赤染自焰紅宮裝中伸出的懷抱裡半闔上眼睛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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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那之後等待了整整三日,才聽見了本代的皇太子穆韶安在穆氏本家神行術皇道吟所獨有的誦經聲中,帶著他們也曾見過不少次的半鬼孩子掀開了小閣的竹簾。
「路上遇上劫道的耽擱了點時間,總算三日抵達還不算太遲。」青年微微的笑了笑後,拍了拍身旁吳慮的肩膀,並低聲的叮囑了幾句話後,便將男孩交給不遠處的逸晨帶著去客房小歇。
在雜事處理完畢後,幾人才各自落座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青年傳達來自本家的訊息;
亦曾在幾年前黃昏之變於阿斯嘉特留下戰績的穆韶安先看了看四周,並特別的將視線停留有些走神的歐陽羽身上一會後才開了口:「本家無事,事發當時恰好器閣正在檢修陣法,不過正要實地測試時便被這裡同步關閉了,恰好救了那時才正要踏進去的總工——歐陽家主託我傳話,小羽這次做得不錯。」
待男孩察覺到四周忽然安靜下來時才發現到了九雙正注視著自己的雙眼;一瞬間就紅了臉的他不由得吶吶的低聲辯解:「不是我的功勞......就只是......崇黎哥哥留下來的書起了作用而已。」
「先不提那、那些。」突然被誇獎的他總覺得幾個兄姊帶笑的眼神讓他無所遁形,於是只好主動地開口岔開話題:「我們要返回族裡協助嗎?」
「不必。」青年意味深長的看了男孩一眼,只是焰紅髮的孩子還沉浸在羞赧的情緒之中而忽略了那樣的反差;「父皇說——仁道施為的太久,治下有些人開始不安份了,趁如今亂世淘一淘沙。」
「如此一來,阿臨與我還是得回返族內親自坐鎮天道閣與暗閣才是。」一旁安靜聆聽著的蘭若水發了聲,同時虛抬起手止住了一旁想說話的南宮臨:「叔伯們都各有職司,也不好讓他們太過操勞。」
「我也是這麼與他們提的,但蘭姨可說了,他們還沒老的管不動事。」面對少女的問詢,穆韶安只是攤開手:「況且幾位長輩都認為這次的陣仗族裡無法獨善其身,我來之前他們說我們不必再牽掛族裡的事務,讓我們留在此應付相關的事件。」
他們紛紛陷入了沉默,或許是也想起了當年黃昏戰爭時族裡亦被波及的狀況,當時所造成的損害,也讓眾人晝夜不休的忙碌了數年才勘勘將其修葺完畢。
「最後一件事,」青年見眾人都因著未知的前路而失去了閒談的心思後也不再多談,很快的提起了其他的話題:「我來前明叔讓人帶話給我。」
他頓了頓,在刻意的拉住了全場的注意後才繼續講述;「他說了,若是阿斯嘉特對此有什麼應對措施,那就如我當年一樣的,讓小羽去參與一切的進程——理論學得夠多了,趁這個機會也親自上手一些實務的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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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散去後,仍坐在位置上的男孩其實也說不上自己如今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態,一方面既因著能夠有所作為而歡愉,但卻又因著各式各樣的擔憂而畏怯。
只是如今卻也不再有所退路,不論如何,他也總該讓苦心為自己經營的父親拿到一張滿意的答卷才是。
那時的歐陽羽還只是沉浸在事件開始前的忙碌與心情的糾結中,他仍未意識到在眸底初燃的焰光所逐漸驅散的陰影,自然的也就更不會見到在主位上閉目養神的青年嘴角輕輕彎起的弧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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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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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騙更新時間,這次題目是公會的四期主線劇情創作。
好久沒寫對話了過程實在痛苦無比。
緊急的關個窗;總字數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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