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尼基塔販賣商道
「硫昂街道……巨大……」
三個人前進沒多少，帝茲沒頭沒腦地，盯著尼基塔背上車輪說道。
「喵？」但尼基塔似乎有些震驚，悄悄留下冷汗。
「帝茲的意思是，這個車輪，是封印著『硫昂街道』的聖遺物。」莉芙馬上向尼基塔解釋，並且更深入的補充說明，「而且這個聖遺物所蘊藏的瑪那之力十分巨大，可能有什麼重要人物在裡面吧？」
「喔。」尼基塔看著莉芙，「看來莉芙小姐妳也不簡單喵……而且跟帝茲老爺不用溝通就可以明白他在說什麼，你們是……的關係嗎？」
在停頓的地方，尼基塔特別舉起小指，另一手比著小指，刻意擺在莉芙面前詢問，耳朵也勾勒出愛心形狀，這讓莉芙頓時感到全身燥熱，急忙搖頭否認。
「我們只是認識！才不是那種關係……」
「關係匪淺。」帝茲直接補刀，這也換來莉芙拿起武器敲打帝茲。
「就跟你說不要用奇怪的話啊！」莉芙尷尬大叫，她不明白不管是之前的帝茲，或是沒有記憶的現在，為什麼帝茲總是可以攪亂她的心情。「奇怪！笨蛋！呆子！」
哪裡是奇怪的話啊？帝茲被打得莫名其妙，明明是莉芙自己剛剛說「他們」是被「瑪那女神」所賦予生命，不就是同胎兄弟姊妹嗎？就算不是，也算是同族吧？這樣用關係匪淺來形容也是沒有問題才是。
「我們不是兄妹嗎？」阻擋住莉芙的攻擊，帝茲認真詢問，「我們小時候有一起洗澡過吧？」
「我們不是兄妹！更不是姊弟！而且一起洗澡是什麼寡廉鮮恥的行為！」莉芙氣急敗壞地否認，深怕帝茲會有所誤會，但又突然想起自己不久前才「謊稱」失憶，連忙追加補充，「至、至少在我僅存的記憶中沒有！」
「啊，好可惜，畫面很美好說。」帝茲語氣婉惜。「不過還是有可能？」
「喵喵，我懂我懂，那種不小心撞見彼此準備要洗澡的模樣，嬌喊：『討厭啦』，或者是拉著浴巾遮掩，靦腆喊『葛格』，喔喔，男人永遠的夢想喵。」尼基塔跟著帝茲幫腔，不斷點頭表示同意，雙耳也交纏在一塊。
「你們超骯髒的！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啊啊啊啊啊！」莉芙因為憤怒和害羞而臉頰脹紅，她超級認真凝聚周遭瑪那之力，高舉武器想直接用絕招滅掉眼前的兩人，然後世界靠她一個人拯救就好。
「呃？」
察覺到殺氣而錯愕的帝茲，反射性想拿出身後武器防禦時──
「混蛋！」
突然一聲巨吼，讓莉芙的動作硬生生停下，帝茲和尼基塔連忙閃得遠遠，順勢轉移莉芙的焦點。
「喵？發生什麼事啦？」尼基塔豎起長耳警戒著，辨認出方向後，其中一個耳朵充當手比著酒館，「聲音好像是從這邊發出來的。」
「嗚。」除了懷疑尼基塔的耳朵根本是另外一個活體生物，帝茲也覺得這聲音格外耳熟，「琉璃？」
「喔喔，趕快阻止比較好喵？蕾潔兒原本話就不多了，被這樣一嚇……」
話還沒說完，帝茲已經一個箭步衝進酒館，馬上就看到兩天前一模一樣的景色：琉璃爆著青筋，又再度「恐嚇」酒館那位店員──蕾潔兒。
「真、的、沒、有？」琉璃為了再三確認，刻意放慢說話速度，但也因此更顯得威脅感十足，「真珠公主在哪裡？」
蕾潔兒拼命搖頭，看來這次她是真的一點也不知情。帝茲馬上制止琉璃繼續下去：「住手！」
「帝茲？」
琉璃看著帝茲，又望向門口的莉芙，氣勢突然就洩光，彷彿整個人抽空，莉芙二話不說，直接趁隙帶蕾潔兒離開酒館，沒過多久，莉芙跟著尼基塔再度回到酒館。
「琉璃？」帝茲望著陷入沉默的琉璃，輕聲叫喚他。
「……那兩位。」琉璃冷靜下來，語氣不再像不久前般的粗魯無禮，「你的新同伴嗎？」
「嗯。」帝茲向琉璃頷首，「莉芙還有尼基塔，我們等等要去討伐山賊。」
「是嘛，你也開始找事情做了。」琉璃低下頭，小聲道著他心繫的名字，「……真珠……」
「怎麼了嗎？」莉芙不免替琉璃擔心，畢竟居住在多米那城鎮好一陣子，見過硫璃幾次面，也不能說完全不認識對方。
琉璃一臉陰霾，雙手搭上帝茲的肩膀，迫切詢問：「你有沒有看到真珠公主？」
「呃。」帝茲回想剛剛尼基塔說的內容，還有剛剛莫名其妙被柏伊德懷疑，帝茲有了最壞的想法，「真珠公主又迷路了嗎？」
「對，所以你有看到她嗎？」琉璃似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地向帝茲點頭，青色眼眸直看著眼前這位對他來說還算有交情的同伴。
「……」帝茲實在不忍心再潑琉璃冷水，雖然眼神充滿同情，但帝茲非常老實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也沒有。」接收到琉璃詢問的眼光，莉芙也誠實答覆：「對不起。」
「你剛剛問過我了喵，沒有看到喵。」尼基塔果斷回應。
琉璃看著眼前「默契絕佳」的三人同時搖頭，整個臉色幾乎慘白，根本只能用世界末日來形容琉璃此時此刻的心境，就算琉璃平常講話多麼討人厭，稍微有點良知的人也沒辦法對他落井下石。
「不要緊的，吶？我和帝茲會幫你找真珠公主的。」莉芙開朗地替琉璃打氣，也秉持著要找事給帝茲做的精神，不著痕跡地直接拖帝茲下水，「真珠公主一定會沒事的，所以，打起精神嘛。」
「對的喵，這兩位可是好人，免費要幫我擊退山賊喵。」尼基塔的耳朵尾端捲曲，彷彿是讚賞地豎起拇指。
「免費？」
帝茲困惑地看著尼基塔，印象中在書裡學到「委託」是會有「報酬」的啊？他記錯了嗎？但是尼基塔此時卻充耳不聞，耳朵就像裝飾品一般垂掛著，剛剛的活躍彷若是幻覺。
「……」琉璃先是沉默，考量莉芙的建議，接著馬上板起臉孔拒絕：「不需要。」
「咦？」
「和珠魅牽扯上關係會帶來不幸的。」琉璃甫說完，便邁開大步要離去。
「……」對於眼前拒人於千里外的琉璃，帝茲腦海突然有個模糊的畫面，他曾經，曾經有過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場景對話，只是是另外一位孤高的珠魅，「琉璃！」
「什麼？」琉璃並未回頭，但停住離去的腳步。
「如果，我們是以『朋友』的身分呢？」
帝茲用著無辜大眼，直揪著琉璃瞧，那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一旁的尼基塔發出詭異的聲音，雙手誇張地在胸口前表演心臟跳動的樣子，莉芙則是驚訝到下巴找不到回家的位置，她也感受到瑪那之力不自然地流動：這是魅惑嗎？帝茲在使用魅惑技能嗎？有夠可怕！
「！」面對宛如是小動物的帝茲，琉璃驟然心臟劇烈震動：不不，這傢伙是男的，他甩著頭把腦袋裡奇怪的邪念拋開，小聲地回絕，「……什麼朋友，我才……」
「嗚嗚，太可怕……不，這樣，你沒有拒絕的理由了。」莉芙暗中中斷瑪那之力，在大家恢復理智的當下，也理解帝茲所要表達的，她對著回眸的琉璃微笑，補足帝茲要說的內容，「我和帝茲以朋友的身分，『自做多情』幫你，你也管不了，對吧？」
「……我……」琉璃欲言又止，他搖了搖頭，最後還是直接走往門口。
還是不行嗎？帝茲皺著眉，他以為用朋友自居，琉璃就會坦率接受，因為從琉璃剛剛的話，他知曉琉璃是深怕拖累自己和莉芙，並不是真的不需要協助。
「帝茲……」看到帝茲失落的表情，莉芙也不知道該從哪安慰起，不，莉芙覺得自己更加在意的是，帝茲在無意識的狀況下使用瑪那之力？還是他是蓄意的？但是這種情況實在是不好詢問啊。
「……興。」
「咦？」莉芙轉向琉璃的方向，「琉璃，你有說什麼嗎？」
「隨你們高興，我管不著笨蛋的行為！」琉璃又恢復以往的毒舌，擱下疑似承認帝茲和莉芙是朋友的發言，瀟灑離去。
「為什麼要一直罵我笨蛋？」帝茲不解，他自認自己很聰明，該有的知識都有，只是沒有記憶而已，而且剛剛擅自發動瑪那之力似乎也有成功啊？
「呵，琉璃說不定是在害羞喔？」莉芙拍拍帝茲的肩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傲嬌』喵，我不喜歡，不好做生意。」尼基塔直接下評論，「好了，耽誤很多時間了，我們快去找迪波喵。」
「迪波，之前多艾爾有說是他朋友。」帝茲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嗯，聽說是道具店夫婦從魔法都市：吉歐，買回來的，是隻『茶壺』狀的魔法生物喵，等等談判麻煩你們兩位在旁邊看著就好，不要幫腔喵。」
不等帝茲和莉芙的回應，尼基塔繞到兩人身後，推著他們加快腳步，道具店就在酒館的對面而已，三人並非從道具店正門，而是往旁門進入，迪波便在裏頭繃繃跳跳的。
「會動的茶壺！」
帝茲一看到迪波整個好奇心大爆發，莉芙連忙架住帝茲並接連退到門口，尼基塔趁勢走上前擋住帝茲和莉芙，不讓帝茲可以接觸迪波。
「啊，尼基塔，好久不見哩，又有什麼好康的東西嗎？」注意到門口的吵鬧，迪波面對來者開朗的打招呼。
「有是有啦，可是喵……果然不能賣喵。」
尼基塔欲言又止的態度激起迪波的好奇：「尼基塔，你在故弄什麼玄虛膩？是什麼東西這麼寶貝？」
「這個，我得到了『街道』，是車輪喵。」尼基塔將背負在身後的聖遺物：車輪，小心翼翼舉高，彷若稀世珍品。
「……就只是個很舊的車輪？而且還只有一個，根本就是垃圾。」雖說是魔法生物，迪波卻無法感受到「車輪」的價值，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間垮下來，不斷批評。
「那個是！唔唔唔！」
眼見尼基塔居然要把聖遺物賣掉，這次換成莉芙想上前阻止，反倒是帝茲一反剛剛的興奮，一手迅速遮住莉芙的嘴巴，另一手反制她的雙手臂，尼基塔注意到身後的騷動，回首和帝茲眼神交會，耳朵再度比出讚賞的手勢，帝茲也得意地點頭回應，這讓莉芙完全搞不懂這兩個到底又用眼神做了什麼協議啊？
「什麼啊？為什麼莉芙小姐這麼激動？好難得……啊！難道，這個車輪不是普通的車輪？」迪波印象中在這邊生活的莉芙，一直都是非常有自信、優雅而且溫和，從未像現在這樣激動，它直覺眼前這個破爛物體鐵定有它的價值。
「算了，我要回去喵。」深信迪波已經上鉤，也多虧莉芙無意地撒餌，還有帝茲巧妙地配合，尼基塔不動聲色，聲音瞬間冷淡下來，「不過是個車輪，而且是垃圾喵。」
「啊啊，不是，那個，是我不懂那個價值。」迪波慌慌張張拉住尼基塔地斗篷，完全不疑有他，苦苦哀求尼基塔再給它一次機會，「賣給我吧，你出個價。」
「五萬盧克喵。」尼基塔放慢說話速度，一直是彎著眼笑的表情此時顯得非常陰險，而且有不容許反駁的氣勢。
「尼基塔！這個價格太過份了，再怎麼說……」
「五萬喵！」尼基塔舉起手，另一手伸出食指比著掌心，面向迪波，耳朵也靈活的比出「槍（類似拇指食指伸直，其餘手指握拳）」姿勢，毫不客氣指著迪波，「是你不認得好貨的下場喵，我要免費送給帝茲老爺和莉芙小姐。」
「喔耶！」簡直就像有事先安排好，帝茲放開牽制莉芙的雙手，接過尼基塔給的工藝品「車輪」，發出讚嘆的聲音。
「居、居然連給我準備錢的時間都不給！」聽到尼基塔宣布的事項，還有帝茲的態度，迪波崩潰（雖然看不出表情）到面朝下趴在在地板，從頭上的水壺蓋噴出水花，就像是悔恨的淚水般，「尼基塔你這個惡魔……」
「呃，那個，節哀？」莉芙雖然想靠近安慰著迪波，可是她發現噴出來的淚水已經愈來愈燙，而且顏色逐漸轉為但茶色，還發出陣陣紅茶香，這是悔恨到噴紅茶（血淚）的意思嗎？
伸出雙手個別搭在帝茲和莉芙肩上，尼基塔帶著他們轉向門口，不忘講出帥氣的話：「錢，是最先出去，也是最後回來的喵，這就是錢使用的方式，記住了嗎？我們走。」
「啥？」莉芙滿臉問號。
「記住了。」帝茲直率的回答。
「哪有這種交涉方法啊……這就是尼基塔……」迪波仍抽抽噎噎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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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哈哈哈哈，接下來我不管拿什麼東西迪波都會照單全收喵。」
一直到走出門，尼基塔才大笑起來，雙手轉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臉上的微笑變得更加陰險，莉芙則是驚訝於尼基塔的盤算，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讓帝茲這麼接觸尼基塔，深怕有不好的影響，帝茲僅是抱著聖遺物「車輪」，歪著頭，忍不住說──
「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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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讓奸商的耳朵非常有戲份
創作內容
聖劍傳說LOM．尼基塔販賣商道(3)
雜繪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