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粽子,比以往更多了一點溫馨的感覺——因為是我跟家人一起包的。
咬下有著三代人心意的熱騰騰的粽子,我和家人相視一笑。
時間回到端午節前一天晚上。
看著手邊鍋裡的餡料,抓著手上被我弄得歪七扭八的兩片粽葉,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我忘記怎麼包了啊!」回想起上次回到奶奶家,奶奶一臉嫌棄的看著我手上形狀堪憂的粽子,但不忍心看我沮喪,終於放鬆了充滿皺紋的臉,微笑地說已經不錯了,而後幫我將手中的粽子拆掉重包,最後綁線成為一顆奶奶心中完美的粽子。
我根本只是來添亂的吧——現在與當時的心情,達成了高度的一致。
「沒關係,我也很久沒包了,我們一起抓手感摸索一下吧!」母親溫柔的對我說。
看了一眼對面皺眉的姊姊與手中粽葉的奮戰,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開始努力。
沉下心,重新拿起粽葉,小的在內大的在外交疊好以後,我生疏的開始折粽葉。回憶奶奶的教學和叮嚀過的小訣竅,弄出了一個三角碗型後,開始放一些米,而後放料——一顆栗子、兩塊豬肉、兩片香菇、花生與蘿蔔乾若干——最後再放一些米覆蓋上去,壓密使其札實,最後是我認為最難的「包」粽子,包了第一次旁邊漏了米,第二次形狀不對,第三次......後來旁邊觀察許久的父親終於忍不住了,堪稱廚房生化武器的他亮出了手中的智慧型手機,說他的同事老婆有錄影片教學,讓我們三個女人都看一看。
我跟母親坐在同一邊,先湊過去看了起來,發現對方的動作非常流暢優美迅速,一看就知道是多年包粽老手,可以說是職業級的了。回放了數次包粽子的那個過程對方的手勢,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我又開始包了起來。
在父親拿著影片到姊姊那一邊看的同時,我終於包好了我的第一顆使眾人驚呼「完美」的粽子——那漂亮三角的外型、豐滿札實的身軀,使我跟媽媽一同歡呼,引來了父親與姐姐的關注。
「哇!不錯喔,妳出師了!」這句話來自母親。
「嗯,這顆粽子有得到妳奶奶的真傳。」這句話是父親說的。
不擅長這種事情的姊姊看到我獲得了父母稱讚,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喃喃自語:「我就是不會包啊......最討厭這種事情了啦。」
我跟媽媽趕快稱讚她,告訴她包粽子的訣竅——料都添完以後,左手要轉換姿勢,用虎口托住一開始碗狀的第一個尖角位置,抓好以後右手覆蓋上粽葉,往左手的虎口方向壓下去,並且此時左手的食指與拇指要收口,不要讓米掉出來,直到左右手虎口完全碰到一起,剩下露出的葉子折進去,稍微捏一下形狀就完成了,之後只要綁上線就可以。
她聽完還是很迷糊的樣子,後來乾脆直接幫我們折粽葉,包粽子的事情就給我跟母親完成。
我們從晚上九點包到了十一點左右,這期間我跟姊姊輪流洗澡,總共包了兩大串(四十顆),第一串包好母親先把它們拿去煮了,下午一點香氣四溢——煮好了!
雖然吃宵夜不太好,但這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我與家人一起包的粽子,於是我們還是迫不及待拆了一顆分著吃,果然非常美味!
我想,今年的粽子,會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即使之後一樣一起包,但是第一次,總是值得紀念的,對吧?
2020端午,我們的粽子節——自己包自己吃,圓滿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