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汝可甘願〉
第二節〈孺子不可教也〉
「所以你們真的有分歧?」
「對,但這事情你們不要插手,現在⋯⋯讓我好好睡一覺,我已經兩天沒闔眼了。」
「但⋯⋯」哈利還想開口就被妙麗給扯了出去。
「幹嘛?」
「你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嘛⋯⋯」妙麗懇求:「明天再問也可以啊!」
「唉,好啦,好啦。」
接下來的日子裡,哈利總是逮不到凱文,不是辦公室沒人,就是在教課,偶爾空堂也不在學校。
而榮恩終於和那位和他如八爪章魚般的文妲分手了,這樣哈利和妙麗總算可以好好評論一下他們朋友挑選女友的眼光。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哈利每天早上用餐時都可看到校長看向他的詢問目光,而每次他都只能慚愧的低下頭。
「我試過了,我真的試過千百種方法了。」哈利沮喪的對著他的朋友們說:「但他一直在閃避我。」
「別看我。」妙麗別過頭:「我也不想逼他。」
「我知道了。」賈斯汀眼睛一亮:「哈利你可以用福來福喜啊!」
眾人恍然大悟的看著哈利,而他在沒有其他辦法下,終於決定喝一小口。
哈利就像是喝了一口暖洋洋的興奮劑,如電流般通過全身,接著,他彷彿知道該怎麼做,有條清楚的道路指引著他前進。
「首先,我得去參加阿辣哥的葬禮。」哈利自信滿滿的宣布,然後在眾人以為他喝錯藥水的表情裡,他對著四個人都施展了一技滅幻咒,接著披上隱形斗篷,大步離開餐廳,而另外四人當然也緊跟著他的腳步聲前進。
他在途中不小心撞到金妮和丁,讓他們吵了一架,然後偷偷摸摸的溜出學校大門,在出了大廳後,他到菜圃順手摸走了史拉轟身上的一瓶魔藥,接著走到海格小屋門外敲了敲。
「誰?」
「是我,海格。」哈利扯下斗篷後,看到屋內的凱文像是吃了大便的表情。
凱文看到哈利就想離開,但哈利搶先開口:「我想喪禮需要凱文的禱詞。」
「嗯⋯⋯」看著泣不成聲的海格,凱文嘆口氣,領著他們到後院,對著巨大的八眼蜘蛛說:「森林裡的節肢動物之王,你對朋友的關愛與照顧,將讓他們銘記於心,你對家人的守護與拉拔,將讓他們銘感五內。今天,我們不是來跟你告別的,阿辣哥,我們是來記住你的,我們會記得你的每個美好時刻,記得你的友誼與善良,如此一來,你的靈魂便不會孤單,而我們,也將能從失去的你傷痛中,得到安慰。」
然後他們把八眼蜘蛛給下葬,回到屋裡,凱文又想閃人時,海格已經舉酒把他給攔了下來,於是他只能再度入座,不停的安慰海格,又不停的勸酒,直到海格醉倒,呼呼大睡。
「凱文。」哈利舉杯敬他。
「噢⋯⋯少來!」凱文皺眉:「別以為我不知道劇情,別以為我會中計,就算你乾了整瓶福來福喜也一樣。」
「凱文,你愛妙麗嗎?」
「噗⋯⋯」凱文把酒都噴了出來。
「如果你想聽我說情話的話⋯⋯」
「愛嗎?」
「當然。」
「那你怎麼能讓她陷入危險之中呢?」
「我哪有。」凱文皺眉,站起身,準備去開門:「不讓你們知道才是保護你們的方法。」
「門鎖住了。」哈利竊笑:「你的酒裡我加了迷亂劑。」
「噢⋯⋯噢⋯⋯」凱文搖頭:「怎麼樣?你想讓我忘了怎麼施法嗎?」
「凱文。」哈利搖頭:「你覺得這樣妙麗會幸福嗎?」
凱文看著他,久久不語。而哈利的直覺告訴他,現在不應該說話。
「我不知道。」凱文嘆氣,他晃了晃,藥劑開始發作,他蹣跚的坐倒地上,然後躺了下去。
「校長的方法才能讓她幸福。」哈利催眠般的說道。
「臭老頭什麼都跟你說了?」凱文躺著,閉著眼。
哈利用微笑代替回答,儘管校長什麼都沒跟他說。
「那你就應該知道,我的方法才能讓你幸福。」凱文沒聽到哈利回應,只得睜眼回答。
「我的幸福需要你來決定嗎?」儘管受詞從妙麗換成他,但哈利仍表現得無所謂的模樣。
「⋯⋯」
「你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麼嗎?」
「我⋯⋯」
「你知道妙麗私底下哭過多少次嗎?」
「她在哭?」凱文迅速坐起身:「什麼時候?」
哈利剛剛靈機一動亂講,他當然不知道妙麗有沒有哭,也不管隱形的妙麗不滿的踩他的腳,他只知道此時要說什麼:「你不在學校的時候。」
「唉⋯⋯傻孩子。」凱文艱難的想站起身:「我得去找她⋯⋯」
「但只要你告訴我岩洞的位置⋯⋯」哈利突然發動攻勢。
「不,雖然我腦子像發高燒一樣亂成一團糨糊。」凱文維持著蹲姿,摀著頭:「但我仍然堅決反對校長的計畫。」
「難道你不想要妙麗得到幸福?」
「妙麗?」凱文困惑的歪著頭,又坐回地上,愣了一下才說:「關她什麼事?我們癥結的點從頭到尾就只有你啊!」
「我?」
「嗯?」凱文大皺雙眉,他用力的甩頭,像是牙牙甩毛一樣,但這麼做後,讓他顯得更迷糊了:「所以臭老頭什麼都沒有跟你說?」
「⋯⋯對。」哈利覺得此時應該要承認。
「哈哈哈哈⋯⋯」凱文拍著大腿笑道:「哈哈哈哈⋯⋯臭老頭竟然什麼都沒跟你說?哈哈哈,他當然不敢跟你說,當然了,他當然不敢,從一年級的時候就這樣了,他太關心你了,哈利,他太⋯⋯在乎⋯⋯你了。」
凱文的「在乎」用了強調語氣和手勢。
「他幾乎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跟我說了。」哈利不滿的反駁。
「不,不對⋯⋯」凱文搖頭又摀住頭:「儘管我跟他說過不該瞞著你,但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他到底還是不敢跟你說。」
「我相信鄧不利多全都跟我說了。」哈利提高音量,海格在睡夢中打了一聲呼嚕。
「哈哈哈哈哈哈⋯⋯」凱文捧腹狂笑:「那麼他有告訴你,你跟黑魔王的區別嗎?」
「當然有。」哈利驕傲的挺起胸膛:「他太在意那個預言了,所以他自己親手塑造了敵人,也就是我。他將會被那個預言給束縛住,而我,不管有沒有預言,都會親手殺死他。」
「呵呵呵呵⋯⋯」凱文仍在傻笑:「那他有告訴你,需要你去犧牲嗎?」
「嗯?」哈利遲移了一下,犧牲?
「果然沒有。」凱文收住笑聲,頭痛的說:「當然不會有,他才⋯⋯」
「我可以。」哈利突然打斷凱文:「我可以犧牲,我不怕死,就如同⋯⋯」
「不,你不懂。」凱文也打斷哈利:「你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是犧牲。」
「我怎麼會不懂!」
「如果你懂,你剛剛就不會那樣跟我說。如果你懂,那你就應該知道,你有擁有的是黑魔王所沒有的力量。」
「你別跟我說那是愛。」哈利沒好氣的說。
「當然就是愛!」凱文猛搥地面:「所以你根本不懂,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