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篇重寫
●一個令人有些心疼的故事
●一個夜，一場雨，一個她，一個我，一段過去
………………… …………………正文開始……………………………………
今晚的聖誕夜，逐步走向子夜時分。
街上行駛的車輛並不算少，可能載著剛從餐廳約會過後的情侶。
天空灰濛濛的，卻沒有降下意料之中的皚皚白雪。
陣陣寒風呼嘯著，附和滂沱大雨卻也是種冬日的凜冽。
視線因為下雨而有些模糊了，竟然還發生了大規模的停電。
路燈和紅綠燈都熄滅了，黑夜中只剩下成對的車前燈。
——換個角度想想，其實這還挺浪漫的：
聖誕老人駕著麋鹿，可能因為視線過差而不小心拌倒了電線。
漫步在空無一人的走道上，毫無知覺的手握著不太牢固的傘。
嘩啦——
一輛車子從我身旁高速駛過，水花濺濕了我的褲管和鞋子。
雨滴在眼鏡上敲打，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只能透過偶爾閃過的車前燈，捕捉些許眼前的畫面。
沿著剛剛那輛車子的燈光，路旁依稀出現了人影。
儘管視野朦朧，仍然看得見前方有一名女子，坐臥於路旁的電線杆下。
她看起來有些奇怪，可能是受傷了，否則怎麼會無緣無故在雨天中待著。
我走近她，試圖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是妳！」
這讓我有些驚訝，出現在眼前的竟是過往的熟人。
清秀的容貌一如往常的令人著迷，現在卻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眼眶也有些泛紅。
她的身體瑟瑟顫抖，也不知是因為受寒又或是正在啜泣，臉頰上掛著的也不知是雨水亦或是淚水。
與印象中的她不同，長髮和衣著被大雨浸溼，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
我注意到她身旁幾支隨意擺放的空酒瓶，也從空氣中嗅到彌漫在周遭的淡淡酒氣。
記憶中，似乎從來沒有看過她喝過任何一口酒，現在卻醉到有些不省人事。
就算我靠近她，但她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
「嗚……」
她將手放進口袋裡摸索一番，不久便拿出塑膠製的打火機和廉價的香菸。
香菸輕輕銜上濕潤的唇，打火機點了數次才終於點著香菸。
橙紅的火光映上她的臉，她微微吸了一口——
「咳、咳……咳……」
伴隨而來的卻是不止的咳嗽聲。
「沒事吧！妳果然不適合抽菸。」
我蹲下身子，一邊對她說道，一邊輕拍她的後背替她舒緩被煙嗆到的不適。
印象中她好像沒有抽菸的習慣，是什麼時候有了抽菸的習慣。
「是誰？……」
她彷彿終於發現有人在她身旁，身子微傾，突如其來的倒向我。
紅潤的睡臉依靠在我的胸膛，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
「真是的，好歹也注意一下我是男人好嗎？」
口中雖然呢喃抱怨著，身體卻已經開始行動。
我脫下風衣包裹她的身軀，深怕她再次受寒。
「菸這種東西不好，妳還是少抽一點吧。」
明明知道她已經睡著了，卻還是自顧自的說著。
看這雨勢，今夜的雨怕是不會停了。
將她口中的香菸取下並叼在嘴上，我抱起她輕盈的身軀。
將雨傘棄置一旁，我起身開始奔跑。
跑著，跑著，只想盡快讓她能安心的睡上一覺。
●
「……」
儘管相距數尺，仍然能聽見來自沙發上微弱的呼吸聲。
望向窗外，路燈點綴的寒夜映入眼簾。
鏡一般的玻璃，雨滴無聲的敲打。
儘管熟識孤身一人的夜晚，仍點亮夜燈，讓稀疏的光芒蔓延於屋內的黑暗。
儘管感受不到一絲的寒冷，仍調整空調，讓溫暖的空氣瀰漫於屋內的凝重。
轉身前往廚房，開啟熱水壺的開關，拿出三合一的咖啡包，準備讓夜晚失眠。
開水加熱的聲音漸漸淹沒她的呼吸聲。
心中的情感是複雜的——關懷？同情？抑或是罪惡感？
不知為何，現在總掛念著她。
擔心她是否受寒；擔心她是否感到黑暗；擔心她……
後背突然感受到莫名的柔軟和暖和，纖細的手臂環抱著我的腰。
身體不聽使喚似的，腦袋似乎也停擺了。我無法做出任何的動作，也無法多做思考。
就這麼僵持著數十秒，她鬆開雙手，喊著我的名字。
聽見自己被呼喚的名字，反射式的轉過頭。
她踮起雙腳，白皙的手緊抓我的衣領——
我看清了她的意圖，下意識的將她推開。
「果然，是我不夠好……」
她的眼神流露著失落，而我也知道原因為何。
三年前她愛上「他」，換來的卻是三年的煎熬和如今的墮落——
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能乘她心灰意冷時闖入她的心。
為什麼那麼愚昧？被傷害了那麼多次，還看不清愛情是朵帶刺的玫瑰。
「逸正……」
從她口中說出的那個男人的名字，就是他讓她傷透了心。
不自覺的，她的眼淚不斷落下。
腦海中也許正浮現著與他共處的美好回憶，但或許她還沒發現自己正在落淚。
看著只覺得心痛，抱緊她，也許是不捨她為那種人落下任何一滴淚。
想讓她忘卻過往，但或許我所做的都是徒勞。
因為，他對她而言如此重要。
而我卻只能在這寒冷的雨夜，靜靜的陪著她……
創作內容
雨，寒了夜，涼了妳
少女今天仍然在屋頂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