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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A.D. 2002 #007-009

日笠陽子 | 2020-04-02 11:14:35 | 巴幣 0 | 人氣 123


  另一邊廂藤原雅與涼宮茜吃完和菓子,喫完香茶,由南駕車接回藤原家後,就見到丈夫攤在床上。
  「大小姐好~」「大小姐回來了。」「歡迎回家。」「姑爺早上剛回來耶~」
  一群妖怪在旁邊幫忙整頓行李,將衣物逐一掛回衣櫃內。看見藤原雅回來,紛紛興奮擾攘,七嘴八舌吵起來。藤原雅坐在床沿,輕拍二馬友,他張開迷糊的眼睛,打呵欠道:「啊……老婆大人……啊啊啊……」
  「看你樣子很累,沒事嗎?」
  「只是好幾天沒法睡覺……唔唔唔……睡一會就行……」
  「這麼早回來?事情都辦妥嗎?」
  二馬友正要撐起身回答時,一頭黑色的烏鴉揚起自己雙翼,飛到藤原雅肩膀上代為答道:「對方不識好歹,想向姑爺動手,結果一拳就被打死了。」
  藤原雅臉上變色:「人家叫你去幫忙和談,你倒是去殺人?」
  二馬友相當懊惱,向藤原雅合十道:「對不起,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是對方先出手!我都不想啊!」
  「嘿嘿嘿!明明大小姐明示過不能下殺手,姑爺你死定了!死定了!大小姐快快斬了他項上人頭!」
  烏鴉高聲嘶叫時,一頭黑色的小貓遛到藤原雅腳邊,毛髮擦磨她的雙腳:「對方人多勢眾,根本不聽姑爺的話,還想殺人滅口。當時情況危急,姑爺並無做錯。」
  「對對對,我被人追殺,自衛反擊也是合理的。」
  烏鴉道:「可是你只要一出手,對手就一定會死啊。」
  藤原雅掐掐眉心,首先擺平眾人的口舌之爭,好好問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事情必須追溯至去年,滋賀縣某片山林被某地產商違法開發,未向政府申請就擅自動土。那些違法之徒並不是初犯,背後更有勢力的人撐腰。故意挑選偏僻無人處,駕輕就熟砍伐林木開拓大片土地。只要事後有人審批通過,大大減省不少成本。
  上得山多終遇虎,雖然當地無人居住,卻有妖怪棲身。雖然是妖怪,但大多數善良無害,與世無爭。打不過人類,有冤無處訴,只好向當地的賀茂家求助。
  時至今天,日本尚存四大陰陽師家族,分別為安倍、賀茂、土御門以及藤原。他們一直隱藏在國家的背面,處理不少難以登上檯面的問題。然而這次事件涉及的後台太大,幕後黑手與國土交通省內的官員有關。賀茂家澈底調查後,認為超出他們能力範圍以外,決定將事件轉告予藤原家。
  四大陰陽師家族中,論陰陽術的本領及人才,藤原最為力薄,甚至差點因為後繼無人而踢出去。然而論政治上的影響力,卻無出其右。
  「單純搗破開發商是無用的,他們只是馬前卒,而且肯定是慣犯。不將涉案的官員以至既得利益的商人解決掉,在不久後又會死灰復燃,於其他地方換個身分再度開發。這次僥倖因為動到妖怪的地盤,才讓我們抓到他們的尾巴。不如乘勢設局,將他們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藤原家召開族內會議,幾位長老很快就決定對策,故意通知警視廳安排人手收集證據,足足花費半年時間,一口氣將涉案官員與商人全數擒獲。至於下遊的蝦兵蟹將,亦由地方的警察出手解決。
  這宗事件霎時震撼全國,惹來社會廣泛報導。政府懲治有問題的官員,處罰犯法的商人,不僅收獲民意,順便抹收財產,充實國庫。那怕是再少的錢銀,都能夠殷實國庫,並投入持續進行中的經濟改革上。改革派更趁機大造文章,矛頭指向保守派官員,擴大政府內的影響力,自是題外話。
  事件看上去至此結束?非也,之後才產生新的問題。
  開發商完蛋,森林並未恢復和平。當妖怪回去原居地時,竟然發現一群不明來歷的野犬妖怪佔據。他們劃地稱王,將歸家的妖怪趕走。這樣子不再是人類可以插手的問題,而是妖怪內部的問題。賀茂家對於妖怪,向來就是消滅、降伏或封印。小妖怪的爭執,只要不會對人類有影響,不會興波作浪,就放置不管。
  藤原家與其他家不一樣,相比起鑽研陰陽術,更注重與妖怪的交流。藉由與妖怪聯手,獲得非人的力量。站在這樣的立場上,藤原家知悉事態後,便打算介入事件中,順道看看能不能勸得某些妖怪招覽入麾下。
  「妖怪的事當然由妖怪處理,派幾位強力的妖怪過去當仲介,主導談判就行。」
  藤原雅座下,論實力最強者,非貓妖福太及鴉妖小音莫屬。於是吩咐二馬友當司機,駕車送兩位到滋賀縣去。不過野犬群根本不屑談判,有眼不識泰山,連福太與小音都不放在眼內,更打算發難先動手殺死其他妖怪。
  「只是其中有兩頭野犬學會人化之術,就以為自己很本事。偏偏碰上姑爺,簡直是倒三輩子的霉。」小音一直呵呵呵陰笑,福太補充道:「對方一言不合就出手,整群衝過來大開殺戒。那時姑爺幫忙保護好幾隻妖怪,確是出於自衛而矣。」
  藤原雅直搖頭,雖然事態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可是如今只有想着怎生補救。
  最初她亦只道是普通的妖怪鬥爭,這些事無日無之,也就只能略盡人事。然而當知道野犬會人化之術,頓時緊張起來,再三詳問細節。
  人化之術者,簡而言之就是變成人類的外表。於古代活上千年的妖怪,幾乎是很普通尋常的能力。然而人類文明侵蝕下,不僅陰陽師越來越弱,妖怪亦然。新生的妖怪妖力弱得可憐,更渾然忘記這門本領。所以得知犬妖懂人化之術,簡直是奇聞,亦無怪乎野犬群會如此盛氣凌人。
  「雖然會化成人,可是感覺妖力很弱,所以才令人奇怪。」
  「不過單論力量與速度,又在常人之上。如果換其他人,恐怕會在不起意間遭殺害吧。」
  藤原雅聽罷,猶無法理解,只好先擱置下來,容後再議。
  「最後那些野犬呢?是否願意撤手?」
  福太道:「任誰見過姑爺的恐怖,都不會再作異心。如今他們願意投降,願意跟原居在當地的妖怪相處。只要那邊的雜事辦妥,就會親自上門求見大小姐請罪。」
  「那樣倒也算圓滿解決吧。」
  小音傲然道:「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大小姐快快處罰姑爺,我推薦鞭雞雞之刑!」
  二馬友即時雙手保護重要部位,藤原雅看見丈夫就像外邊楚楚可憐的小狗,不禁憐憫起來。
  「算了吧,之後犬妖會上門陳情吧,屆時由老公負責招待他們。」
  二馬友自認倒楣,點頭接受。小音大叫不公平,藤原雅卻表示另有重要任務要她去辦。
  「大小姐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油鍋,我都會照辦!」
  「幫我觀察一個女嬰。」
  「嗄?」
  「她叫倉科明日奈,兩歲,與父母同住在足立區入谷五丁目……」
  「等等等等等!」藤原雅尚未唸完地均,小音即時插口打斷:「無緣無故怎麼要派我去盯着一個嬰兒?」
  福太即時翹起誘人的屁股與尾巴吐糟道:「你剛才不是說為大小姐上刀山下油鍋都願意嗎?怎麼這時忽然退縮起來?」
  二馬友倏地精神亢奮,整個人從床上彈起身:「兩歲的日本幼女?太棒了!是食用期以內!我可以,讓我來辦吧!」
  福太投予鄙夷的視線,冷淡問:「大小姐,我可以打110嗎?」
  藤原雅按着太陽穴,頭痛道:「怎麼所有人都不正經的呢……」
  福太抗辯道:「我與他們不同,可是非常認真哎呀!」
  二馬友突然於閃電間抓起他,清楚看見下身長出多一條又粗又長又硬又直的尾巴:「真虧你有臉說那樣的話!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體有多誠實!我可沒聽過有兩條尾巴的貓妖啊!」
  「這是自然的生理反應……可惡,快放開我!」
  貓爪瘋狂往後抓過去,可是二馬友仰頭避開。
  小音惟恐天下不亂,使勁拍翅膀道:「你們兩個都是痴漢!痴漢!痴漢!果然我必須留在大小姐身邊好好保護妳!」
  「我警告你,別纏着我的老婆大人!」
  「明明是我先來的!給我滾!」
  「朋友妻不可戲,不過我從來沒有當姑爺是朋友,所以沒問題。」
  「哼,來決鬥吧!」
  「怕你乎?」
  人、貓及鴉正要展開三方大混戰時,一紙黃符插入其中。藤原雅臉有慍色,詭異地微笑道:「諸位,可否安靜一點呢。」
  「是……」「對不起。」「唔唔唔……」
  不好了,大魔王要降臨了。
  千萬不要惹藤原雅發怒 三人意見迅速達成一致,鳴金收兵,安分守己坐在藤原雅前面。府上的傭人為她添上一壺熱的參茶後,淺呷一口,心情好轉了,始簡述今天發生的事。
  在藤原雅眼中,最先注意到的是倉科明日奈身邊有一團奇怪的黑影。似霧非霧的,半凝半散,隱約呈現成人形。可惜想要仔細觀察時,對方似乎有意逃避,沒一會兒就跑掉了。
  最初思疑是不是這間西餐廳鬧鬼,可是自己好幾次在此處用餐,均未曾見過有甚麼靈體。假如不是西餐廳內的,便是外面闖進來的。
  原本打算與久未見面的倉科雄司一家吃頓便飯,探望這位老朋友,然而她卻注意到自己一直被倉科明日奈以奇怪的視線注視。這是很詭異的事情,甚至自己誤以為是錯覺。畢竟女嬰只有兩歲,怎麼可能會發出那種讓人滲寒的目光呢?感覺對方就像成年人那樣,不斷上下觀察自己,極不舒服。
  於是她亦反過來留神倉科明日奈,又問倉科曜子不少關於她的事。倉科曜子毫無機心,像親切的母親般主動將寶貝可愛的行為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半歲起就開始喝配方奶,兩歲前就成功戒奶,能吃普通食物;很早就主動學習行走,而且平衡力不錯,絕少趺倒;能語人言,說簡單的句字,甚至聽得懂他人說話。涼宮遙不相信,親自測驗一下。果然倉科明日奈懂得對涼宮遙挑逗她的動作做出合適反應,亦能照口頭上的指示作出反應。
  「考慮到雄司小時候都是天才,也許女兒遺傳他的智商吧?可是無論如何,那位嬰兒的眼神依然過於不正常。彷彿我全身上下都被對方望穿,非常不妥。」
  「居然望穿我老婆的身體?可惡,好羨慕……咳咳咳,我是說好可惡!」
  無人理會二馬友,小音問:「聽大小姐的描述,我都認為那位女孩子很可疑。」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判斷錯誤,所以希望小音代為認真觀察。」
  「太棒了,大小姐絕對沒有選錯人。我必定會廿四小時澈底跟蹤那位叫明日奈的女孩子,並且將她全身上上下下裏裏都檢查得一清二楚。」
  「竟然想對一個兩歲的女嬰做出如此禽獸的行為……卑鄙無恥。」
  「假大小姐的命令行淫邪之事,下流賤格。」
  藤原雅放下茶杯,微笑問:「難道老公和福太有意見嗎?」
  「老婆大人英明,不過……」
  「不過甚麼?」
  「我覺得調查幼女這檔事,應該由專業人員出馬比較好。」
  藤原雅早就意料之內:「所以那位專業人員就是你?」
  「正是!」二馬友毫無廉恥,拚命點頭承認。
  「放心吧,還有別的事要讓你辦。」
  人、貓及鴉側頭,藤原雅眉宇間皺起,略為緊張道:「剛才遙向我提到,茜的情況越發奇怪。」
  二馬友即時醒起她指的是涼宮家兩年前出生的女嬰涼宮茜,見藤原雅思索時,嘗問道:「例如呢?」
  「最近茜總會用力過度,徒手掐碎奶瓶,甚至捶裂嬰兒床的欄柵。」藤原雅煩惱問:「老公,有沒有辦法解決?」
  「事情竟然嚴重至如此地步……」
  藤原雅很早就祕密關注涼宮茜,最初為紓緩惡夢侵擾,所以派小輪過去,每夜潛進她的睡夢中吞吃淨盡。不過正如二馬友所言,完全是治標不治本。前世的記憶像殘留的幻燈片不斷跳出來,肆意閃爍奔騰。小輪努力吃了半年終於壞肚子,不得不投降,跑回藤原家休養。
  失去小輪暗中庇佑後,涼宮茜自然故態復萌,夜夜窮哭。原本情緒稍為好轉的涼宮良子,病情再度惡化。動輒小事都發脾氣,涼宮俊作為避惡妻與哭女,更澈夜不歸。
  「坦白說,現在家中的氣氛糟透了。大哥大嫂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巴不得二嫂瘋了,就少一個競爭者。」在群林堂吃和菓子時,藤原雅問及涼宮家的情況,涼宮遙就一個勁抱怨。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涼宮遙上面有三位兄長,私底下一直內鬥不止。大家都謀定涼宮老太太過身後,隨時同室操戈,相互傾軋。
  雖然她亦嘗試介入過,但涼宮良子疑心病漸重,甚至懷疑涼宮俊作在外面有女人,不再喜歡她,所以終日藉口工作早出晚歸。疑神疑鬼下,動不動就拿女兒來發脾氣甚至威脅他人。涼宮信萬不得已,加派傭人跟隨打點,免得她做出甚麼破格的事,傷了孫女性命。
  對陰陽師而言,懷着前世記憶的孩子可謂稀有之至。但事涉人的性命,放任涼宮茜前世的記憶肆意流出,擾亂今世人生,終有違自然之理。再者涼宮家因為這孩子而鬧至永無寧日,涼宮良子牽累至深,隨時導致家變。迫不得已,惟有用陰陽術封印女嬰的記憶,留待長大後再視情況解封。
  遺憾地這番招數亦只能滿足一時,不足半年下涼宮茜自行衝破封印,記憶竟然恢復,又繼續受前世的殘碎回想侵擾。藤原雅自忖本身靈力不高,修為亦平平,加之涼宮茜前世的執念太重,心靈也是不得安寧,比若人形的厲鬼,一般的封印根本不可能澈底解決,只好探求其他方法。
  假如要使用更強力的封印,不僅要請靈力更強的前輩出手,而且必需動用更繁重的儀式,屆時就不能再像現在偷偷摸摸,必須向涼宮家陳明原委。直至現在涼宮家上下單純以為涼宮茜難以養育,經常啼哭,令親人操心掛累。要是知道真相,驚悉懷中女嬰是轉生者,有前世的記憶,會用甚麼目光及態度看得她呢?甚至必須表明,自己另一面是陰陽師的身分,一直向他們隱瞞涼宮茜的祕密,勢必惹來更大風險。
  藤原雅再三衡量,從藤原家利益而言,並不值得冒那麼大的險,破壞兩家人的情誼。故此過去一年下來,都是藤原雅偶爾藉探望為名,親自上門偷偷為涼宮茜續添封印,掩藏前世記憶。即使如此勉強解決靈魂上的問題,可是肉體的問題卻束手無策。
  「尋常習武之人,縱如何天賦英才,有名師指點,從五六歲起鍛練,也會在實際修行中碰釘子。由學習至理解再到實行,中間必須花費一定的時間來累積經驗。這也是為何很多人到中年後,見聞漸長,才得以跨過那道坎,晉身一流高手之列。」二馬友向藤原雅講述道:「涼宮茜卻是完全有違常理,直接將前世的意識習慣帶過來。成人難免俗務纏心,難以專注。一天至多打坐數時辰,即為極限。她身為嬰兒,心無旁騖,每天廿四小時不斷重覆呼吸吐納,無意識地運使身上的內氣流轉各處經脈,進步自然神速,超出我的預算,渾然步入內家高手的殿堂內。放任她那樣蓄養內氣,搞不好五歲時就可以稱霸武林,成為天下第一。」
  「稱霸武林,成為天下第一?有甚麼用啊?」
  「我當介絡人,引薦她去中國參加全國武術大賽,肯定打遍天下無敵手。」
  「……老公是認真的嗎?」
  二馬友即時下跪,揮手急辯道:「對不起,老婆大人,我只是見氣氛有點緊張,所以開個玩笑,緩和一下。她的武術太詭異,顛覆常人認知,不能不慎重以待。」
  尋常習武之人,體內真氣生生不息,充沛於奇經百脈。而日常行走,都會盈滿於四肢百骸,再慢慢消耗散發。故此凝而不散,散而不漏,漏而不疾。如同人體吸收養分、生產能量,再排出廢料一樣,是一個完整的循環機制。由於活力旺盛,充分發揮機體的潛在力量,不斷地補償和增強身體的代謝機能,自然掃除沉痾痼疾。抗病免疫力自然上升,達到益壽延年以及體能強化之效。然而涼宮茜只有培養和蓄積,獨缺少了發洩。滿盈招損,多未必是好。龐大真氣無處排除,反使人體耗損。嚴重者內力反攻身體,更會致殘甚至死亡。
  天底下哪有如此有乖常理之內功?打從知悉涼宮茜這有乖常識的人物後,自己就設想過很多方法。翻閱無數武功心法,求問於不同前輩,惟此案例過於特殊,他又不敢透露太多,以致延至今天尚未解決。
  藤原雅心想這位老公雖然素行不良變態,作風顛三倒四,說話扯淡不乖,嬉皮淫笑不正經,但該認真起來時,還是滿可靠的。她專精的是陰陽術,可是論及武術,就只能參考丈夫的意見。至於妖怪更加是門外漢,即使小音開口嘲諷,亦適可而止,不敢涉入太深。
  「現在還未足兩歲,就輕鬆掐碎奶瓶了。有甚麼辦法可以抑制或緩和一下?」
  「老婆大人別強人所難,涼宮茜的問題是內力越積越多,但自己又不會正確使用。就算我想教她導氣之法,還是嬰兒的她根本學不來啊!」
  「既然是體內內力累積太多,那麼抽出來不行嗎?」
  「哎呀,雖然武俠小說中常常有抽寫甚麼吸星大法之類,但全屬扯蛋,我從來沒有聽聞過有那樣的武功。」二馬友苦思不得要領,站起身在房間內回踱步。理論上等她再長大些,至少懂人語會思考時,可以手把手教她功夫,控制體內真氣。自然使之於身,排於體外,問題自然迎刃而解。不過時間不等人:今天掐碎奶瓶,明天扳斷人骨。再拖下去,女嬰必然會被視為怪物。
  二馬友腦袋空空,決定跑到藤原雅面前:「老婆大人,我真是想不到有甚麼好方法。不如今晚先恢復制胸權,讓我爽一爽,說不定大腦就有動力運轉。」
  藤原雅微笑,卻沒有點頭,而是一記手刀劈去天靈蓋。
  「哎呀!好痛!」
  「有時間用下面的腦,不如先好好用上面的腦。」藤原雅心想,這個男人老是在奇怪的時候不三不四:「真的要做那些事,也該先解決茜的問題。」
  「即是說,如果茜的事情辦妥,就可以做各種各樣的事?」
  藤原雅莞爾一笑:「好啊。」
  適當的獎勵,有助促進人類發奮向上。
  「可是……假如真的辦不到呢?」
  世上有難事,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達成,正是有心亦無功也。
  「唔……屆時只好動用臨時救濟措施了。」
  二馬友像是轄出去,大聲喝道:「好!我就挑戰看看!連幼女都救不了,根本沒資格自稱為變態!」
  「究竟這是甚麼執念啊?」
  小音好想留下來看二馬友出糗,可惜有任務在身,只能展翅飛出窗外,往足立區那邊飛去。縱使從未見過倉科明日奈,不過卻見過倉科雄司。只要找到父親,自然可以辨識其女兒。至於二馬友則急忙取起手機,漏夜找相熟的朋友詢問。問完一人又一人,整個大江南北,江湖上有交情的武林人物都問過遍。
  「誒?幾個月前不是已經說過不可能了嗎?怎麼又再問一遍?」
  「觀此奇異之狀,惟敝寺《易筋經》可解矣。然此經不可外傳,縱然是施主,亦萬萬不可破例。」
  「開門見山吧,究竟那位是誰?會練氣養氣卻不懂頤氣,有這麼奇怪的人嗎?該不會已經走火入魔吧?」
  「小友,你速速帶那個人來佛山,待老夫幫忙通通氣血,也許還有救!」
  若然他們知道,事主還是一位未足兩歲的女嬰,而且內力澎湃世所罕見,恐怕嚇到魂飛魄散,難以置信。
  精疲力竭,握着手機倒在床上,睡到翌晨四時許,突然被自己的手機鈴聲貫耳刺醒。
  「誰啊……」
  眼神迷糊瞄向螢幕,看見來電者的名字後,霎時意外的跳起來,倦意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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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撐不住了~
同時Home Office加上校對《溯迴之魔女 II 一個都不留》原稿,趕及五月出版下,每天都快累死了。
時間真的不夠用,這邊小說連載只好暫時中斷一會。
至少待《溯迴之魔女 II 一個都不留》的出版工作順利付印後,會接續寫下去。
如果未買第一集的朋友亦歡迎支持一下,乃本作同世界觀下的作品,不過時序比較後,《溯迴之魔女》第一集為A.D.2014-08,第二集將會是A.D.2014-12。兩部小說有某些伏線會連繫上,留待大家慢慢發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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