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Ⅰ
第一章
「Doll Of Heirs」
人形與繼承者
晨光透過純白的窗簾照亮著屋內,微風輕拂過臉龐。
伴隨著熟悉的呼喊,基爾伯特從深深的睡眠之中甦醒。
「少爺,早上好。」
由於是平躺的狀態,基爾伯特無法第一時間就看見遠在房門旁的呼喊者,不過聲音的主人是他再熟悉也不過的人。
「等等,瓦倫汀……就算是今日啟程時間也過於早了些。」
還有些疲倦的基爾伯特挪動身子從床上坐起,並稍微撫摸了一會僵硬的後頸,隨即望向那正處於房門旁,面帶微笑的瓦倫汀。
「少爺,此話可不能這樣講,正因為今日要啟程所以要做的事前準備相當繁瑣,要是在不起來,可能會趕不上出發。」
無言以對,基爾伯特雖然昨夜為繼承之事徹夜難眠,然而這並不能作為他能夠持續躺在床上的藉口,他很清楚這在瓦倫汀的面前不管用。
不過基爾伯特卻對剛才提及的事前準備相當的感興趣,按照平常的相處來看,瓦倫汀從未在這種時間叫醒他,這也說明對於遠行這一件事,她有著莫名的期待。
然而,基爾伯特卻決定遠行不會帶上瓦倫汀。
雖然從事件發生以來,兩人一直形影不離,但這也僅限於基爾伯特還在佛倫克斯領之內,由於基爾伯特不確定一路上會不會有危險,所他並不希望瓦倫汀一同前行。
這麼做的理由不外乎是基於瓦倫汀的不方便,以及他對瓦倫汀的關心。
當然,基爾伯特也不打算隱瞞她。
「不,事前準備就不必了,我打算自己去羅蘭。」
此話一出,瓦倫汀並沒有感到失落,反倒是保持著一貫的微笑與神情回應。
「那麼少爺,這次的遠行我將不伴隨而行了,還請少爺要多注意安全跟身體。」
雖然表情與語氣上沒有失落,不過基爾伯特卻能感到她的失望,正因為形影不離的關係,瓦倫汀多少會有些感到被排除在外,不過這樣也好。
畢竟瓦倫汀並沒有虧欠基爾伯特什麼,反倒是虧欠她較多。
在這種不平衡之中,兩人雖然並沒有因此有過意見上的分歧,真要說分歧的話,那也就是現在兩人在遠行這一點上沒有共識。
「那麼我稍微準備一下就去用餐,妳先去告訴公爵,在準備完之後就啟程出發去羅蘭,告訴他不必送行了。」
「是的。」
吩咐完之後,瓦倫汀點頭示意的轉身打算離去,而這時的基爾伯特從床上起身,輕聲的再次說道。
「等等,離出發還有一些時間,待會要不要去街上逛一會?」
基爾伯特意識到這還是第一次自己主動邀約瓦倫汀,頓時感到有些害羞的將視線從她的身上撇開。
「要是遠行期間這雙手出問題可就麻煩了,還得要拜託技師們做維護才行。」
這是笨拙的安慰方式,不過正如藉口對瓦倫汀不管用,這種笨拙的安慰方式卻非常的管用,瓦倫汀雖然背對著基爾伯特。
想必,臉上的表情定是充滿喜悅吧。
「是的,少爺無論要去哪,只要能夠一同前往,那麼即使是地獄都將與您同行。」
「……不,地獄就不必了。」
※
用餐結束的片刻之後,基爾伯特便帶著瓦倫汀一同前往宅邸附近的街道,是個生氣蓬勃的商店街,攤販也四處陳列。
在人來人往的熱鬧之中,兩人並沒有任何的交談與歡笑,只是靜靜的享受共同外出的時光。
途中也不忘此行的目的,那就是稍早提及的維護。
目的地不知不覺得就出現在眼前,那是一間有些歲月的房子,上頭也沒有什麼招牌,只能看見門牌上寫著『人形工房』四個大字。
基爾伯特小心翼翼的將瓦倫汀抱起,並伴隨著推開大門的鈴聲,聲線渾厚的中年男性應聲喊道。
「喲,這不是基爾伯特嗎。」
此人不但是少有會直呼基爾伯特其名不加上尊稱的人物,也是讓基爾伯特重新擁有雙手的人。
「凱恩,都說幾次了,不許隨意稱呼少爺的名字。」
當然,對於凱恩這種態度感到不滿的並不是本人,而是保護慾望強烈的瓦倫汀。
但是凱恩並沒有因為瓦倫汀的警惕而刻意改口,反倒是湊近看著瓦倫汀並以調侃的口吻回應。
「哦,這可是稀客,總管大人也來了嗎?」
面對凱恩的態度,瓦倫汀面無表情的「嘖」了一聲。
撞見兩人一如既往的互動後,基爾伯特毫不在意的先是將瓦倫汀安置在一旁,隨後脫去身上的大衣,並直接坐在凱恩平常工作的桌子前。
脫去手套,捲起袖子之後,露出的是金屬製的雙手。
「等等,你這小子不是前幾天不是才來維護過嗎?這麼快就出毛病了?」
凱恩的疑問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在短短幾天之內就來檢查很難不讓人聯想是出問題,但這並不是構成疑問的真正原因。
而是基爾伯特的雙手並不是什麼傳統工藝,對於帝國來講是嶄新的技術,而這種嶄新的技術雖然也是從『自動人形』身上延伸而出,但卻並不合法。
凱恩當然也不是義肢相關的工匠,而是善於修補『人形』的技師,所以門前才會掛著人形工房的門牌。
而現行帝國所批准的義肢都不具備高度的行動能力,更別提基爾伯特那雙金屬製的雙手,甚至可以用來當成兵器。
對此,凱恩幾乎是把自己的工匠生涯都賠在了基爾伯特身上。
「不,只是有需要遠行去羅蘭一趟,所以在前去之前來找你檢查一下。」
聽到基爾伯特的話之後,凱恩並沒有放心,反倒是更加生氣。
「等等,羅蘭?我怎麼沒有聽說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這樣會有風險吧?」
凱恩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知道會給你造成麻煩,不過這次還請你諒解我。」
看著基爾伯特的眼神,凱恩長嘆一口氣之後跨坐在椅子上。
「你要知道你的雙手是未經過試驗而安裝的非法義肢,萬一你被抓住肯定會查到我的頭上。」
一旁的瓦倫汀也無法否認凱恩的說法,畢竟雖然她不喜歡凱恩的為人但是的確不能讓基爾伯特影響到他。
畢竟是恩人。
「不,只要完成需要處理的事情之後我就會離開羅蘭,並不會久留。」
「話是這樣講,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你也知道羅蘭到處都是比我還要更加優秀的人形技師,一眼就能看出你這雙手不是一般的義肢。」
凱恩沒有講錯,羅蘭的人形技師們很多都受雇於帝國軍,並有替各種民用及軍用的人形進行維護,要從一個人類身上分辨出義肢是否為人形專用,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基爾伯特並不會因為凱恩的一勸,就放棄前往羅蘭的念頭。
這一點凱恩十分理解,所以他也放棄爭執而伸出了自己那粗糙的手掌,並閉上雙眼示意著。
「檢查跟維護的費用,如果現在就支付的話,我就當作沒有聽到。」
聽完凱恩的話之後,基爾伯特由衷的表達出自己的歉意。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真是個大麻煩,要不是當初公爵來拜託我替你安裝義肢,我也不會上這賊船。」
雖然抱怨,不過凱恩對於基爾伯特的雙手卻有著相當高的自信,從他的神情之中能夠看出來,這也是瓦倫汀為何會放心讓凱恩檢查基爾伯特的雙手最主要的原因。
凱恩轉身拿起身後的工具,綁著自己工作時都戴著的頭巾。
便讓基爾伯特把雙手放在桌面上頭。
凱恩也在仔細的確認跟檢查之後,稍做了些保養,並時不時的調侃一旁的瓦倫汀,這也讓基爾伯特感到有些放鬆。
然而就在檢查結束之際,凱恩發現到了一些問題。
「大致上沒有什麼問題,就連我自己都驚訝,狀況比上一次來維護的時候還要好,這樣子就遠行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不過真是奇怪了。」
凱恩陷入思考之中,並不是因為狀況好而感到奇怪。
而是在檢查細節時發現有些地方與前陣子檢查時不太一樣,不是受他人修正過就是自己忘記掉了這些細節。
「基爾,你該不會……?不,不可能。你並不清楚這方面的技術。」
「技術?哪方面的技術?」
基爾伯特有些不解的詢問,而凱恩的神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不,可能是我多疑了。」
凱恩講完之後,便起身活動筋骨,並對著瓦倫汀的方向喊道。
「所以,總管小姐要不要趁這機會也像親愛的小少爺一樣安裝個義肢?」
這不是凱恩隨口說說那麼簡單,公爵的確不只是拜託凱恩替基爾伯特安裝義肢,瓦倫汀的部分他也有準備。
不過卻在安裝之前出了些變故。
「不,不必。」
基於某種原因,瓦倫汀並不願意安裝義肢,而理由及原因,凱恩與基爾伯特都十分清楚。
「是嗎,等妳不被過去束縛的時候再跟告訴我。」
凱恩的話語浸入了瓦倫汀的內心,但卻沒有惡意。
這一點即使是瓦倫汀也能理解,更別說一旁的基爾伯特。
「那麼,檢查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
基爾伯特忽然抱起坐在一旁陷入沉默的瓦倫汀,並接著說下去。
「我還得先送瓦倫汀回去宅邸,關於這點還請等我從羅蘭回來之後再談。」
聽見基爾伯特的話之後,凱恩便不在繼續下去,雖說是公爵指派的任務,不過本人不願意,那麼他也無法強迫。
「不,不用,等她想清楚再說也不遲,況且……不,算了。」
凱恩像是想清楚什麼似的沒有繼續下去,只是將兩人送到門外看著兩人遠去,直至身影完全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之後,凱恩便輕聲的喃喃自語。
「……那小子,果然一直在自己修復義肢,還特地來找我,真是不讓人操心的傢伙。」
隨後,離開工房的基爾伯特很快的就回到宅邸,並在一些準備之後來到中庭外的馬車旁,就在傭人們與瓦倫汀的陪同下,準備啟程前往羅蘭。
這時,身旁的瓦倫汀表情有些不自然,雖然不是難過,但是這十年來兩人並沒有分開過,如果要說擔心也算是擔心,畢竟基爾伯特一路上是否能夠平安也是未知數。
對此,她十分不放心的喊了基爾伯特。
「少爺,還請多注意安全。」
「我知道,去去就回。」
兩人雖然知道這不是永別,不過會發生什麼事情都無法預料,兩人非常清楚這一秒的和平下一秒就有可能毀掉。
為了警戒隨時都可能會到來的威脅,彼此都從未鬆懈過,也不從分開過。
「少爺,您的行李。」
一旁的傭人將行李遞給基爾伯特之後,並坐上馬車的駕駛位置等候。
而基爾伯特卻在這時輕輕的撫摸著瓦倫汀的頭,就像小時候瓦倫汀安慰他一樣,立場完全顛倒。
「少爺?」
「我以前感到不安的時候,妳總是會這樣子對吧?」
情緒有些被安撫的瓦倫汀也露出淺淺的微笑,再一次的望向眼前的人。
眼神之中充滿著對此人的親愛,雖然看上去並非是戀情也不是單純的忠誠心,不過內心的想法又能從何得知,也只有本人清楚。
再一次的道別,這並不是永別。
「嗯,路上小心。」
※
基爾伯特感到時間過得特別快,轉眼之間已經過了一整天,從啟程離開到搭乘列車到達希爾維亞帝國的首都『羅蘭』竟然可以如此快速,頓時令人感到科技的進步。
他環顧起人來人往的大街,奔馳呼嘯而過的馬車與擁有高度工藝技術所拼湊出的石板路,建築物的風格也與佛倫克斯領擁有完全不同的先進感。
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此處,不過還是不由得的感到有些陌生。
畢竟基爾伯特最後一次來羅蘭是年幼的時候被帶過來,而十年內的變化不禁令人感嘆時代的遷移。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是令他感到困擾的。
「抱歉,都怪我害您耽誤寶貴的時間……」
「不需要道歉,我本來就對羅蘭不熟。」
一旁搭話的是在列車上認識的少女。
有著一頭銀白色短髮與翠綠色的眼眸,輕裝的樣子有些中性。
然而聲線卻與中性的形象有著完全搭不上的輕柔,整體給人的印象也有些柔弱。
而給人如此感覺的琳恩卻是位從鄉下被調任到首都的衛兵團成員。
並且因為一些原因,基爾伯特將她帶到了衛兵團的據點外頭,俗稱『兵團屯所』的地方。
從外觀上看去,就像是銅牆鐵壁的監獄一樣的形象,以四方的城牆包圍。
而且,時不時還能從外頭聽見裡頭正在進行訓練的聲響。
在這樣的環境下,任誰都難以想像眼前的少女竟是衛兵團的成員。
「要不是我不清楚羅蘭兵團屯所的位置,就不用麻煩您替我帶路了。」
「話又說回來,妳把兵團推薦函給搞丟了沒有問題嗎?」
基爾伯特以擔心的口吻提醒少女。
「沒有問題,雖然不小心給弄丟了,但是我還有這個可以證明身分。」
話一邊講著,一邊將衣領內的項鍊掏出,那是象徵衛兵團成員會擁有的徽章,同時也是象徵著秩序的銀色天秤。
「上頭刻有我的名字以及結訓時間,所以沒有推薦函也沒有問題!」
少女對著基爾伯特露出燦爛的笑容。
「既然沒有問題還不趕緊進去報到,第一天赴任遲到可不好哦。」
「啊!那麼!琳恩.卡福特上等兵!向您致敬!」
向著基爾伯特行禮致敬之後的琳恩終於來到屯所,然而就在證明完身分與報到完畢之後才忽然想起。
「完蛋了,居然忘了問那個人的名字……不過應該還會在見面,有種預感。」
與琳恩短暫的相遇與簡單的道別之後,基爾伯特終於趕在日落之前來到此行的目的地。
弗蘭肯斯坦位於羅蘭的宅邸,從基爾伯特的眼中看上去,就像是處於夕陽之中的鬼屋一樣,格外的有氣氛。
雜草隨意叢生,外牆也充滿裂痕。
完全看不出這是曾被喻為人形技師名門的弗蘭肯斯坦家族會擁有的宅邸。
「簡直是糟糕透了。」
踏進庭院,雜草高過腳踝,時不時還會踩到泥濘。
從口袋之中拿出信件內附有的鑰匙之後,基爾伯特使勁的推開塵封已久早已腐朽的大門。
而透過敞開的大門外那一絲絲的夕陽光照,在塵埃飄散而被光線所反射的黑暗之中,映入基爾伯特視野中的是遠比佛倫克斯公爵的宅邸還要大上四、五倍的大廳。
如此龐大的宅邸容下數百人想必也不會是個問題,然而此處卻空無一人。
與此相伴的只有深邃的黑暗,無論哪裡都只有漆黑的一片,感受不到任何生氣。
最初令人感到不適的是氣味,由於正值於雨季,在這時不時就會下起大雨的希爾維亞帝國的首都之中,要擁有這麼大的宅邸,那麼勢必也得聘請不少傭人來負責打理,不然就會有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霉味。
然而基爾伯特的目的並不是繼承這間鬼屋,而是從信件得知的密室,位於宅邸某處。
一邊思考著,感受到異樣氣息的基爾伯特忽然轉過身。
「哎呀,終於發現了嗎?還真遲鈍呢。」
基爾伯特並不是遲鈍,而是身後的存在隱藏著自己的氣息難以察覺。
「從離開衛兵屯所之後就察覺到了異樣,原先還以為是錯覺呢。」
透過門外的光線,基爾伯特這時才好不容易看清對方的長相,是名身材中等的金髮男性,瞇著眼睛看不清瞳孔的顏色。
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彷彿只有一種表情似的令他感到不適。
「我雖然不清楚您有何貴幹,不過這可不是鄰居打招呼這麼簡單對吧?手上的『東西』是這麼告訴我的。」
兩人短暫的看向彼此,一瞬間金髮男性張開了他那碧藍的雙眼。
伴隨著一道槍響與金屬的敲擊聲之後,基爾伯特的身影也在那一剎那消失在他的眼前。
「哦,原來如此,是義肢啊……而且還是極高強度的。」
出乎意料之外的發展令金髮男子感到有些興奮,或許是對於基爾伯特的雙手感興趣也說不一定,他便踏出腳步開始在宅邸內尋找基爾伯特的身影,這不僅僅是因為要奪走他的性命這麼簡單,同時也是為滿足自己慾望。
「狩獵還真是愉快呢,基爾伯特.史坦納.弗蘭肯斯坦。」
那是帶著病態與些許癲狂,惡意的笑容。
一路狂奔在深邃的長廊,雖然基爾伯特並沒有因為剛才的槍擊令義肢的結構受到損傷,不過要是再多來個幾次他也很難保證不會出現問題。
不遠處傳來的聲響也讓他知道持續在長廊上逃竄被發現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於是他飛快的躲進一旁的房間。
整體看上去,此處似乎是書房,而基爾伯特絲毫沒有猶豫的將一旁的燭台倒在桌面上。
並拾起放置於桌面上的火柴,抱著些許希望的試圖點燃眼前的燭火。
雖然原本的目的可能無法達成,不過他也不打算輕易的死在這裡,更不打算連累其他人。
很快的,經過無數嘗試之後他終於點燃了燭台,緩緩的從口袋中拿出那封證明自己的身分與繼承人證明的書信。
「維克多的最高傑作,看來是沒辦法見識到了。」
望向落下手中的信件,任由其在燃燒的桌面上逐漸化為灰燼。
基爾伯特快步的踏出房門,時間也來到了夜晚,然而不幸的是就在他踏出房門的瞬間,暗處的火光伴隨槍響再次襲來。
不過由於黑暗的環境,子彈從身旁掠過,追殺他的金髮男性也正在身後的不遠處大聲呼喊著。
「你可逃不了哦,基爾伯特.史坦納。」
透過剛升起的月亮,光芒也緩緩的照亮著書房外的長廊,這時基爾伯特才意識到對於金髮男性的追擊,已經無計可施,從他那彷彿沒有自信能夠再以同樣的伎倆擋下對方的子彈的神情之中。
對方似乎也確立了自己的勝利,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然而就在這一個瞬間。
破碎的窗戶與玻璃破片透過月光的反射,沉重的金屬造物飛入長廊,並且平穩的阻擋在兩人之間的地面上。
兩人這時才看清,眼前的並不是什麼普通的金屬造物。
而是把沉重的斧頭,並且是普通的人類無法輕易揮舞的重型戰斧。
然後,斧頭上落下了一位少女。
純白的衣著,銀白色的長髮。
猶如琥珀石般澄澈的雙眼在漆黑之中綻放光芒。
白皙的肌膚完美無瑕,彷彿上帝的傑作一般的外貌。
少女以冷漠並毫無感情的神情望向基爾伯特。
──她,宣言。
「維克多﹑My Master,請您指示。」
To be continued.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