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遭到藥研藤四郎與亂藤四郎聯手長達一小時訓斥的有栖川楓也受到了精神重傷。
不光是亂藤四郎與藥研藤四郎,同房間的粟田口家族和新選組們全部都靠了過來給有栖川楓進行死亡凝視,把她的san值瞬間降到最低,乖巧點頭答應傷好之前絕不會再去游泳才被放回房間。
回到房間,發現自己補眠過後臉色恢復正常的有栖川楓認為狀況沒有問題,因此她吃完早餐就決定進行接下來的安排:手合、出陣同行。
後者她必須去。
有栖川楓隱瞞的事情向來只多不少,這點連她自己都想詢問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沒有秘密?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
其中一個秘密是分靈制度的問題。
採用分靈制度並賦予人身這個方法其實是錯誤的。在有栖川楓過去的世界中,強大的神主與巫女便能直接召喚神靈,以神靈之身存在。
但這些侍奉神明的神主與巫女許多人都遭到不明原因帶走或失蹤,僅存下來的竟只有結婚或退隱不然就是沒有靈力僅是充數的少數,七海楓與有栖川楓便是在發現不對之後得到退隱神主的技術傳承,這又牽扯到有栖川楓對藤原理世與綾瀨仁乃的另一個秘密了。
總而言之,時之政府害怕刀劍付喪神不受控制,進而召喚神靈的概念扭曲成了神靈「難以負荷」,故而審神者只能「請來分靈」,導致時之政府藉口讓靈力容納量與練度與各項數值這些概念直接掛鉤,進而變相控制所有審神者與刀劍付喪神的「分靈」,溯行軍那邊也有同樣的概念。
可惜時之政府與理想世界機構弄假成真,而理想世界機構又發展得太過迅速,有栖川楓知道的那些底細也還不是時候全部掀開。
雖不願讓大家受傷,有栖川楓也只好同意副家長們的建議多多鍛鍊新人,讓大家變強一些以求自保。
三日月宗近與大和守安定的練度無法交換回來也是個問題,雖說這意外促成了可以讓經驗豐富練度卻低的大和守安定帶著各位新人進入鍛鍊期。
順帶一提,基於這個原因,這幾天大和守安定的出陣安排都是自己排滿的,他也很高興能帶新人一起出陣,何況隊伍中還有長曾禰虎徹。
然而有栖川楓進入道場不到一秒就被秋田藤四郎趕出來,想要出陣同行時被宗三左文字召喚小烏丸與鶯丸來防守,再度被帶回訓斥的有栖川楓只好開始做to簽與御守,幸好這次來著房間盯著她的父親大人與鶯丸姑且是默許了不太會影響傷勢的小事。
不甘心。
男子力她也是有的,怎麼可以就這樣被超越……!再這樣下去山伏轉眼間也要超越她,不能當她的手合對手了!
垂頭喪氣的有栖川楓引來小烏丸的關心。「女兒啊,汝操之過急了。」
鶯丸也同意道:「楓這樣就叫做模範社畜,模範社畜是提前過勞死的高危險群。」
鶯丸拋出一刀,小烏丸順勢接刀。「汝可聽見了?楓?若是汝不想再次遭到禁足,汝便好好在房間裡思過吧。鶯丸,今日的副家長是哪兩位?」
「……」鶯丸瞬間尷尬。「是我,抱歉,我忘了……」他真的剛想起來,他不是故意的。
雖是無意還是被抓了偷懶現行犯的鶯丸受到了來自祖宗大人的訓斥。
「另一位是誰?」
「是和泉守,大概還沒睡醒或還沒吃完早飯吧,應該等等就會出現了。」
因此真的還在睡的和泉守兼定得到了來自祖宗的熱情呼喚。
不忍兩位副家長雙雙遭到父親大人嚴厲的疼愛(?),有栖川楓決定開口:「父親大……」
小烏丸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看得她乖乖地閉嘴繼續做她的to簽和御守。
自動算上剛來的大包平與長曾禰虎徹,有栖川楓要進行的總共有三十九份,每一個人她也都想好了特別的to簽與造型御守,可做著做著有栖川楓當即想起了她本想去鍛刀的問題。
「鶯丸、和泉守、父親大人,我有個想法。」
三刃同時看向她。
「線上公文系統裡有一份傳閱性質的公文,是關於限時鍛刀……」在三刃「和藹」的眼神下,有栖川楓自知她偷偷辦公露餡了。「只有看,沒有做。」其實有給藤原理世寄信。她沒敢說。
「這一次姑且就讓汝揭過。楓欲說之事是關於第三輪的鍛刀,為父說得可對?」
有栖川楓頷首。「還有不少家人沒有來,而且這次的限時鍛刀對象是白山吉光,基於某種理由,我必須在萬屋的鍛刀屋將之鍛出。」
那一振時之政府的白山吉光她不打算收下,而此次限時鍛刀的對象為白山吉光怕是連藤原理世都是剛知道,正在找人發脾氣並且試圖封印白山吉光的分靈往這座本丸的鍛刀室來——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暗示綾瀨仁乃取代其中一位時之政府的高層秘書,此時綾瀨仁乃本人正好好地待在安全的地方喝茶看戲吧,特別是綾瀨仁乃對藤原理世失望至極、又對有栖川楓當時的手段敬佩不已的現在,綾瀨仁乃正是她牽制藤原理世的最佳絆腳石。
被慣性思維誤導的藤原理世現在還在往橘家殘黨與溯行軍那邊找綾瀨仁乃,再加上方才又給了檢非違使這個煙幕彈,更何況……藤原理世完全誤會了她的身分。
這種情況下更不能讓藤原理世往本丸這裡塞眼線。
有栖川楓眼神一暗。「可我擔心鍛出白山吉光的過程中,會又帶來目前家裡負擔不了的大量新人,雖說我可以選擇暫時不顯現,可終究其中有各位想念的家人。」上次的一百多鍛她心有餘悸。「現在的本丸好不容易起步,要讓新人們有自保的能力,又很可能多上不少新人,我在想這樣真的可以嗎?」
「喂喂,楓,妳是不是忘了什麼?」和泉守兼定環著雙臂自信地笑了。「我過去可是鬼之副長土方歲三的刀啊,這種事問我就對了,妳幹嘛一個人憋這麼久,最帥氣的領導人不就在這裡嗎?妳真是笨蛋。」
這件事她可是真的很煩惱……有栖川楓決定補上似乎很有效的哥哥殺。「家裡最小的和泉守哥哥。」
和泉守兼定中傷,又有點微妙的開心。「囉嗦!總之這件事我有建議!妳把耳朵洗洗聽好就是!」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帥氣的機會,和泉守兼定自然沒放過,在小烏丸與鶯丸默許下強撐道:「這種事我們早就發現不對了,某幾個搞藝術搞文化的就算了,憑什麼早就有許多戰場經驗的我們要被區區練度這種東西和各式各樣的什麼鬼數值束縛?」
「……」可靠狀態的兼先生有點帥。「僅僅是摘除這些限制的話我是做得到,可是時之政府那邊我無法解釋過去。」到底是她還未成氣候,只是摘除限制是不行的,藤原理世會立刻發現問題。
「對靈力運用什麼的我是不太了解啦,可是喵之助這傢伙意外的很厲害啊,那傢伙不受時之政府的控制,時之政府也沒辦法給他們加上什麼對吧?」和泉守兼定壞壞的笑了,表情跟他每次在水鏡中看見時正要對敵軍「揚土迷眼」的時候一模一樣。
「契約使……!」
難道說!
有栖川楓心跳飛快,她明白她就要找出答案了。
神靈與契約使、分靈與式神……!
也許她真的有辦法帶他們離開這個世界!即使無須長期勾心鬥角也能!
有栖川楓早就受夠了這樣的生活。在不起眼的公文回覆中,留下幾篇能讓綾瀨仁乃藉由順序與拼音取得隻字片語訊息的情況、瞞著大家去做這些……可不得不做。
她終究害怕說出來之後的結果。
「這可真是大膽啊,如此不拘泥於常理的想法難能可貴,和泉守兼定,汝此番是異想天開了些,可做得不錯。」小烏丸笑了,隨即又詢問有栖川楓。「楓,汝此次倒不如和泉守兼定,萬屋之鍛刀屋亦受聘於時之政府,莫非汝認為時之政府想不到這一點嗎?」
「……」要想的事情太多,一時竟出了這種疏漏,有栖川楓不禁黯然,可又想到小烏丸所說……父親大人怕是猜到她在時之政府那邊的事是怎麼回事了。「我會在家裡的鍛刀室鍛造,白山吉光這件事由我再想想辦法,務必讓白山吉光與各位的新家人到來。和泉守,這次是你贏了。」
「嘿嘿,認輸啦?這可不是嗎,我可是只著重於實際成果,而不是那些想太多反而絆手絆腳的笨蛋啊。」得到小祖宗與有栖川楓讚揚的和泉守兼定櫻吹雪。
有栖川楓看向鶯丸做最後的確認。
「和泉守的想法固然不錯,但是楓現在和時之政府是不方便撕破臉的狀態吧,能不能再讓我們了解一下當初喵之助被發現並非式神而是契約使的經歷?」
「是本丸初次會議時那位非常惡劣的監察官大人。當時我請監察官大人將喵之助帶去進行工作教學,在此期間被監察官大人識破,具體方法我並不明白,可我想這並非那麼輕易的事情,起碼那位監察官大人如未上報,時之政府很有可能在要動手腳時才會發現喵之助並非式神。」有栖川楓趁此參監察官一本。「關於那位監察官我稍微說明一下,在那一位身上我感覺不到人類的氣息,更不像是溯行軍,但他有點讓我莫名地感到熟悉,我猜想……那位監察官恐怕也是一位刀劍付喪神。」
小烏丸來了興趣。「哦?如此短時間內竟能察覺契約使與式神不同?楓,汝可曾想過將之拉攏?」
「咦?!」將那位其實有夠惡劣又傲嬌的監察官拉攏?!「父親大人,可那位終究是時之政府的人……」
鶯丸打斷有栖川楓的猶豫。「楓,恕我直言,我認為小烏丸閣下的意見十分正確,楓既然有契約使這個方法可以迴避時之政府的手段,那麼相似的方案楓必定也是有的吧。」
無法反駁。「是。」
「這不就簡單了嗎,把那個不知道誰拉過來讓一期教育一下,能再有心眼識破這點的傢伙可就沒有了吧?」
「……」有栖川楓仍是謹慎。「我明白了,可這件事我需要再想想,也需要更多資料佐證,最好是能先找出那位的身分再立下方針。」
「與其妳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去找,妳告訴我們那個監察官長什麼樣子不是更好嗎?」
「呃,正是因為那一位刻意隱藏了面容,我從未看見過他的模樣,只有口鼻部分沒有遮掩,但只憑那樣判斷似乎不太夠。」
老實說那個監察官長得有點像……個性惡劣版的被被。
「遮掩了面容嗎。楓,汝可是為了山姥切國廣有所顧慮?」
有位強悍的父親大人真是好事呢。有栖川楓眼見即便演戲瞞過,可終究有瞞不下去的一天,便承認了。
「是,我猜那一位和他有所關聯,可具體究竟關係到傳說,我也不確定那一位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樣,加上私心上我不希望那一位……嗯……」總感覺他會欺負被被。有栖川楓蹙起眉。「老實說他有點壞,雖是我先起的頭,可那位曾將喵之助命名為愛麗絲。」
三刃一剎那便明白過來。
「哦,這可真是頑劣啊。」
「嘛,名字之事是惡劣了些,可最近的山姥切和之前可不相同,再者山姥切也決定了吧,楓。」
「嗯——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我是不懂啦,但反正楓妳這麼能說會道又會拐人,這件事不是更應該由妳做了嗎?」
「……」
有栖川楓一時無語凝噎,只能把這件事暫時記下,可就算這三人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有栖川楓更在意的還是山姥切國廣的感受。
他一開始總是把身為仿品的事掛在嘴邊,雖說近日不再聽見,到底……
她嘆了口氣,心想這也許就是今天欺負被被的報應。「正因為現在的被被是現在的好被被,我才更不希望有壞人來欺負可愛的被被啊。」
「我們家的被被這麼容易害羞,如果出去了給人欺負怎麼辦?沒有人在旁邊照應怎麼辦?修行的事情我也有想法,要是有人可以照應被被,被被也可以照應他的話這就兩全了……可是修行啊……唉……讓他們同行一段時間再分開好了?要給他們帶什麼行囊好?御守多做一點好了,還有全套保暖防寒的……」下略數百字愛的擔憂。
有栖川楓,與剛畢業大學生同齡,已有一顆只差燭台切光忠一點點的稱職麻麻心。
「……」突然有點同情山姥切國廣與那位不知道誰的修行候選的眾刃一片啞然。
最先完成的to簽與御守是骨喰藤四郎與山姥切國廣的。
看見附上的那滿滿的修行注意事項表,眾刃再次一片啞然。
※本日兩更,祝各位新年快樂,春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