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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長篇奇幻】「嗥月」Chapter.V、飛升(一)

作者:不能吃的咖哩香蕉│2020-01-22 16:52:22│巴幣:130│人氣:498
  上回的故事懶人包:艾莉莎前往姆迪索雷草藥學院尋找不停說著「夏兒法」病患的線索;弗爾洛斯與伊莉莎白在阿薩的一處森林內遭受滑翔蜥蜴的襲擊,遇到他們在阿薩的線人,一位銀月牧師幫忙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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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大致可以分為兩個部分,外表和實際的效用。根據術士的能力以及其對咒法的熟練度,外表和效用甚至可以做到完全沒有關聯,分別由不同的因素控制。

  為什麼即使是相同的咒法,交由不同的術士使用,外表也會有所差異?就以招喚閃電這種基礎法術而言,不同的術士便可能有不同的形態、顏色等差異。那是因為一個咒法的外表,很大部分是取自於術士自身的魔力特質。每個術士的魔力就像那個人的指紋,具有自己獨特的特質,因此術士的法術皆是獨一無二。

  至於法術的實際效用,則由該位術士決定自己需要什麼功能的法術。在此,我認為我們需要導入一個特別的概念,「魔力的結構」。在咒法中,魔力以什麼樣的結構呈現,代表這個咒法能夠有什麼樣的用途。一個傑出的術士不需要改變咒法的外表,只需要改變結構,便能做到隨心所欲的境界。能夠掌握自己的魔力到什麼程度,能否形成足夠多樣的結構,決定了術士的上限。

  關於更多魔力結構的詳細說明及應用,會在後頭的章節詳述。
       ──擷取自史提.諾恩海姆,「魔力結構與功能──不定型咒法概論」。





  「瓦勒爾。」弗爾洛斯嘆出一口長氣,喚了眼前男人的名字,「我不太想承認,但你的確來的正是時候。」

  那名銀月牧師──或者該說是前銀月牧師,身上仍然穿著代表神職的紅藍兩色針織毛衣。然而上衣上沾染的泥土,以及原先應該在右肩之上,但已經被扯去的臂章,直接了當地告訴所有人,他已經不再是一名牧師。

  在毛衣外頭,他索性的披上一件破布披風,一頭短金髮染上泥土的髒污,但他看起來絲毫不在意。瓦勒爾的一張面孔上寫著滿臉輕跩。未經修剪的鬍子更加強調了這點。他操著一口通用語和弗爾洛斯對話,但卻沒有太重的阿薩腔調,這證明了他曾經的高貴身分。

  「你可把牠惹毛了,朋友。」瓦勒爾摸了摸滑翔蜥蜴的頭,後者一陣吐息。他看向伊莉莎白,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一番,咧起嘴巴笑著,「看樣子,你攀上了一名女術士。」

  「我──」弗爾洛斯想出言反對,然而那只是讓瓦勒爾臉上的笑容勾勒的更深。他於是聳了聳肩,「唉,算了。我想,我們需要先離開這裡。瓦勒爾,你能帶路嗎?」

  「看起來,你是不太想要解釋你們的關係了。」瓦勒爾像高聲朗誦一般說出那句話,臉上的神情彷彿在描述著真是可惜。他隨後牽出他的馬,那是一匹有著精壯身軀的棕色公馬,「帶路當然可以。照原定計畫去九指村?」

  「我想,我們先去調查地點。」弗爾洛斯幫伊莉莎白爬上馬車,一邊開口,「結束之後我們再回九指村休息。」

  他揮動韁繩,開動馬車。

  「他是名銀月牧師?」啟程之後,伊莉莎白開口問道。

  「我曾經是一名銀月牧師。」瓦勒爾在弗爾洛斯之前開口回答,「現在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事實上,他在祭壇旁邊喝個爛醉,才被開除神籍。」弗爾洛斯出聲提醒。

  「嘿,去你的。正是因為他們沒有包容人喝酒慾望的心胸,所以才永遠比不上你們這群華納人。」瓦勒爾碎念,隨後對伊莉莎白開口,「不管怎樣,我是一名龍語者。在這裡用魔法是危險的,滑翔蜥蜴喜歡魔法的氣味。然而我會照看這附近所有滑翔蜥蜴,所以如果你想要治療妳的、呃、好旅伴?現在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想我更偏好留些傷疤。」弗爾洛斯開口,笑著迎向伊莉莎白瞪向他的目光,「別擔心,不過是小傷而已。」他又動了動自己的右手來表達他真的沒事。

  「春啼城的那個金月牧師。他也是個龍語者?」

  「他是。」瓦勒爾點了點頭,露出微笑,「所有的阿薩神籍者都是龍語者,沒有例外。但我和他們的差別很簡單,那些蠢蛋牧師會和其中一隻滑翔蜥蜴立下誓約,那會讓他們和這些冷血東西獲得某種程度的共感;但相對的他們會失去其他蜥蜴的大部分控制權。至於我,我不需要那種愚蠢的誓約,整個森林裡的蜥蜴都是我的朋友。」

  「剛剛的事情。」伊莉莎白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會不會讓那個金月牧師找上我們?」

  「我想不會。」瓦勒爾一陣思考之後回答,「你們已經離春啼城有一小段距離了。就算他真的知道有人在這邊使用魔法,那邊的宴會也會讓他沒那麼容易抽開身。金月牧師就是如此注重表面功夫。」

  瓦勒爾說到金月牧師的壞話時冷笑了一下,「不過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大概是不會注意到你們。如果騷動真有那麼大,被吸引過來的滑翔蜥蜴不會只有一隻。」

  弗爾洛斯注意到伊莉莎白鬆了一口氣,她用略帶愧疚的表情看著弗爾洛斯手上的傷口。儘管傷口仍然隱隱作痛,帶著些許膨脹的熱感,弗爾洛斯仍然朝她微笑,示意自己一切安好。

  「知道調查地點附近的情況嗎?」弗爾洛斯出聲詢問。

  「這麼嚴重的爆炸在這裡也引起了一點風波。這就算在諾斯布拉多姆也不常見。有些旁邊村子的德魯伊認為這是他們的『森靈』正在發怒,正在那附近舉行儀式;也有一些牧師前幾天聚集在那邊,但他們只是討論了一下就走了。」

  瓦勒爾收起輕浮的神情,皺起眉頭,繼續說道,「我們到達的時候可能會有一點駐守,但我想並不會太多,那些牧師發出的消息沒有傳得這麼快,就算借助滑翔蜥蜴也一樣。溜進去不會太難,只需要一點騷動。」

  「我想,你很樂意提供那一點騷動?」

  「當然。」瓦勒爾再度咧嘴而笑,「我會讓他們知道那些禮儀以及表面工夫並不能保護什麼。他們會後悔開除我的神籍的。對付一隻獅子最好的方式是不要和他作對。」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伊莉莎白乾淨的嗓音在瓦勒爾的笑聲中俐落的浮出,「你們剛才說的那是什麼?『諾斯多拉布姆』?」

  「正確的說法是『諾斯布拉多姆』,小姐。」弗爾洛斯回答,伊莉莎白的臉上揚起紅暈,「那是阿薩語,我相信妳聽過通用語的說法。『極北之地』。」

  「現在龍唯一還存在的地方。」瓦勒爾補充,「前陣子有傳聞,說是那些冷血王八蛋又南遷到邊境衛隊看得到的地方了。哈!我願意打賭十枚金子,那些人一定是把滑翔蜥蜴看成龍了,他們永遠都認不出來差別。」

  「我以為阿薩人至少會知道龍是什麼樣子。」伊莉莎白思考幾秒,然後又補充道,「你們具有龍神信仰,又的確有不少人確實看過真龍。」

  「你們華納人就是不理解信仰的本質,是吧?」瓦勒爾瞇起眼睛,「當一個事物被昇華為神之後,人們才不在乎它的本質,只會看見那些神性的部分。他們拒絕思考龍與蜥蜴的差別、拒絕面對他們對人的危害,只是純真、偏執的對那些力量遠超過他們的事物抱持信仰。『噢,那頭龍把隔壁村的一個人抓去當點心,一定是龍神發怒了,被抓走的那個人是平息憤怒的祭品,我們一定沒事的!』」

  「信仰以及事實,畢竟是必須分開的兩件事情。」他又用力咳了幾下,才用沙啞的聲音繼續說下去,「來自華納的術士小姐,或許妳覺得這樣很奇怪,但這才是事實。那些龍並不會因為我們信仰他的力量,就少抓走幾個村民當點心。我也不認為我們信仰的那些龍神,和現實世界中存在的龍有多少直接關係。」

  「我過去的工作是讓他們繼續信仰。有了信仰,人便能平靜的面對許多遠超過他們能力的事情。」最後,他諷刺的笑出聲來,「但現在不一樣了。我看清了許多,那些人只是為了逃避,把所有事情都歸給神,懷抱著這樣的純真。」

  伊莉莎白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她皺起的眉頭,以及望向馬車外側的神情全部都在訴說著,她並沒有接受這個說法。

  他們經過一處小溪,馬車在溪水中濺出水花。白色細末聚集在車輪旁,畫出一道淺色痕跡。他們那之後又經過幾個小農村,在其中工作的農人顯然沒有抬頭查看來者的餘裕。即使有人抬起頭來看見他們,也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麼。顯然一個渾身髒汙,穿著神職衣物的流浪漢領著一輛馬車,這樣奇怪的組合並沒有到可疑的地步。

  「瓦勒爾。」在穿過第三個農村的時候,伊莉莎白再次開口。

  「為什麼你要幫我們?我聽說阿薩人全都恨我們。恨得即使只是看到我們,就會把我們大卸八塊。」

  「所以妳想了那麼久的時間,就是為了問這個蠢問題?」瓦勒爾冷冷一笑,眼角出現一點皺紋,「是的,阿薩人恨華納人。但那只是在貴族和神職之間,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要恨華納人,他們只是聽說華納人都是王八蛋。而那些神職人員之所以恨你們,不過是出自於自尊以及榮譽。他們不得不恨,否則沒有辦法做出最適合國家的事。」

  他將頭再次轉回前方,「而我,去你的榮譽、去你的自尊。我現在沒有任何理由在意那些。哪邊對我而言更好,我就幫助哪邊。」





  克蕾莉爾,妳為什麼還坐在這裡?

  妳的位置不應該屬於這個地方。妳應該要坐在更華麗的椅子上。

  為什麼到現在還執著不醒?

  克蕾莉爾張開眼睛。

  書本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身子微微震顫。我現在應該要做什麼?我剛剛又正在做什麼?心中的問題漸漸浮現,但在這個同時,靈體所獲取的知識湧入腦中,解答了這個問題的一半。

  而她的視線前方,萊雅一雙眼睛直挺挺地盯著她,這回答了另一半的問題。

  「萊雅。我應該告訴過妳,不要在我使用賽茲咒法的時候試圖用任何一種方式叫我。」她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開口說道。她討厭從賽茲咒法抽離時的情況,那感覺像是和世界斷了聯繫,當重新取回,中間那段記憶還沒有回到她身上時,她總覺得這時候的自己很……無能。

  她討厭無能、討厭無能的人、尤其討厭無能的自己。

  「我很抱歉。克蕾莉爾小姐。」萊雅眉毛低垂,雙手不斷搓揉著,「但我想告訴妳,我完成了妳交給我的練習。而妳告訴過我,那之後妳會和我一起進行下一步。」

  「噢。」克蕾莉爾點了點頭,她看見萊雅手上那不停變化的水晶。那是她交給萊雅的課題,要她將魔力具現化出水晶的特質,同時保持著不斷變化的特性。那是一個術士踏入不定形咒法領域的第一步,她必須要明確的知道自己要甚麼,排除其他一切念頭。

  她起身,離開辦公桌。萊雅的視線隨著她來到房間的後方。克蕾莉爾彈指,魔力碎塊在虛空中湧現,玉綠色的碎塊在一片混亂中聚集、打散、重組,宛若一場風暴。最終,克蕾莉爾左手一揮,法力風暴隨即消逝,那些結晶如同蜂般湧動,隨她的意志組合。兩張法力組成的椅子出現在房間中央。其中一張是小凳子,樣式如同尼約德勒爾宅邸的樣子;另一張則大了許多,和她的辦公椅幾乎完全一致。

  克蕾莉爾坐在較大的椅子上。她微微一笑,看向正看得目瞪口呆的萊雅,「妳總有一天也能做到這樣的。說實話,妳完成的時間比我想的要快不少。或許瑟蓮娜是對的,妳的確有天賦。」

  克蕾莉爾用下巴示意了那張矮凳子,「坐吧。在開始之前,我們先暖個身。」

  她等到萊雅坐下之後再次開口,「之前我曾經告訴過妳,不定型咒法的要訣在於讓魔力自由,不要試著去引導它。只要試著想像妳想達成的目標,魔力自然會回應妳。」

  「是的。」萊雅回答,點了點頭。

  「這句話實際上並不完全正確。儘管我們的確會讓魔力自由的完成一切,然而作為一個術士,最重要的實際上是觀察魔力。我們觀察一切性質,進而理解魔力的方向,它們正在如何完成目標、是否正在完成目標。」

  克蕾莉爾彈指,魔力結晶凝結成形。她用那些結晶製成了一道柵欄,以及一隻羊。

  「現在,想像妳是一個牧羊人。如果妳想要將這隻羊趕到羊圈裏頭,妳會讓羊自由自在地行走嗎?」

  「那樣做永遠不會成功,那隻羊會到處奔跑,並不會乖乖進到羊圈裡。」萊雅拄著頰開口。

  「正是如此。」克蕾莉爾點頭,她讓結晶羊開始走動。牠在辦公室中四處行走,彷彿沒有目標,不知往何前進。「如果妳想要讓羊進入羊圈,最好的方法便是讓牠們自己走進去。」

  克蕾莉爾又造出兩道柵欄,限制了羊前進的方向,這次牠直直的走至代表羊圈的柵欄裡頭。說明完畢,克蕾莉爾揮手擊碎魔力結晶,玉綠色結晶在窗戶反射的陽光中宛若方糖般溶解殆盡。

  她繼續開口,「使用魔法也是一樣。一個成功的術士必須察覺魔力是否朝向自己想要的結果移動,他們需要觀察、解讀魔力,在必要的時候改變魔力湧動的方向。就像牧羊人與羊。」

  「當然,要達到能夠理解所有咒法使用時魔力的狀態,這需要大量的練習。這也是妳的下一個目標,更深刻的了解咒法。」最後,克蕾莉爾揚起微笑,她舉起手指,在指尖凝聚閃電。紫色的電光如同洪流,四面八方流瀉而出。

  「接下來妳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我會使用各種魔法,妳的工作則是解讀出它的法力結構,並且試著複製出來。」

  萊雅聽到她說的話後,渾身一顫。「這不可能。」她抗議道。

  「放鬆下來,這並不像妳想像中的那麼困難。我不會要求妳和我做到一模一樣,重點是其中的結構。」克蕾莉爾瞄了一眼指尖的電光,「我相信妳在學院學過如何形塑出閃電,試著使出來。」
 
  萊雅睜大眼睛,專注地盯著指尖,青黃色閃電湧現。
 
  「那麼,妳認為在這個咒法之中,魔力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展現?激烈抑或平靜、變化抑或穩固?」
 
  萊雅逐漸閉上眼睛,感受自己體內的魔力流動。「它……像是水一般流動,但又無比激烈,像是要擺脫什麼束縛一般。」
 
  「不錯,記住這個感覺,這就是我所說的,這個咒法的魔力結構。所有不定型咒法的根本都是源自於此,隨著結構的不同,形式也會隨之變化。是瑟蓮娜請妳過來的,那妳曾經看過她施法嗎?」
 
  「看過。」萊雅點了點頭,隨後瞪大眼睛,「我也能像那樣施法嗎?」
 
  「一個頂尖的術士並不是那麼容易能取代的。」克蕾莉爾看著萊雅喪氣的眼神,笑了出來,「我想告訴妳的是,儘管像是她那樣的術士,也不過是在這上面下了功夫。我們可以說,一個術士對自己魔力以及咒法結構的掌握度,決定了這個術士的能力。」
 
  「聽過宮廷的樂師是如何訓練出來的嗎?這可不是撥弄琴弦就能完事的工作,一個頂尖的樂師能夠知道人們需要怎麼樣的情緒,在各種場合之中創作出適合的音樂。但為了達成這種境界,還在見習時,他們必須聽過所有巷弄間流傳的曲子,試著熟悉那些曲子的調性,以及弦律組合出能夠帶來怎麼樣的情緒與風格。」
 
  克蕾莉爾彈指,喚出一株火苗,遞給萊雅。後者的手在接觸到火苗的同時急速收回。
 
  「好冰。」她咕噥道。
 
  「是的,它看起來是火焰,但實際上卻是冰晶。在某種程度上,術士的工作跟樂師差不了多少,他們玩弄的是弦律,我們則是法力。妳之後會更加了解其中的道理,但先記住我說的。『當我們談論魔法,最重要的事情往往不是表象,而是內容。』當妳掌握了本質,能夠恣意地調整咒法結構,施法時呈現出來的不過就只是虛假的表象。」
 
  萊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就像剛剛妳說的,瑟蓮娜小姐的火焰也是如此。」
 
  「沒錯。她的魔法本質是極為強大的治癒咒法,只不過以火焰的外表呈現出來。」克蕾莉爾點了點頭,「之後妳會有更多練習。我想,等到妳懂得如何自由使用魔法,那就是可以離開這裡的那天。但現在,我需要更理解妳的魔力到底想要以什麼樣的方式被形塑。跟我來。」
 
 
 
 
 
  「呃。」萊雅出聲,試著打破一片厚重的寧靜,「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走在前方的克蕾莉爾沒有回答,只是繼續領著她彎過一個又一個的轉角。慕恩萊特學院歷經幾次增修,建築中的道路也錯綜複雜。講堂散布在走道周圍,她們經過時能夠感受到講堂內投射出來的幾道目光。木製牆壁上掛著幾幅畫,全都融入了一些魔法元素,萊雅在學院曾經聽過這些。
 
  「噢。」萊雅邊走邊環顧四周,「看樣子,我們要去什麼隱密的房間?」
 
  克蕾莉爾依舊沒有說話,於是她識相的閉起嘴巴。
 
  她們走上一層象牙色的樓梯,右轉之後進入一間房間。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張床,紅色的羊毛絨被看來極為舒適,布織枕頭鑲著金邊,在床上整齊的排列。在床頭前方是一張單人坐椅,同樣是紅色羊絨鑲著金邊的款式。更後方是一整面牆的書櫃,有幾本書在書背上做了記號,方便選取。
 
  「在這裡躺下。」克蕾莉爾走到房間最底部的書櫃前方,隨手抽起幾本書背上有記號的書,回到單人座椅前坐下。她用手肘示意那張床,要萊雅躺在上頭。
 
  萊雅照著指示躺在床上。那張床如她所想像般柔軟,光是躺在上頭意識便彷彿要被抽離一般。她過了幾秒之後才發現,床本身便是一件法器,能夠導引魔力,協助施術者施法。
 
  「接下來妳得放輕鬆,好好睡上一覺。」克蕾莉爾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低垂,視線沒有離開書本。
 
  「夢魔法。」萊雅喃喃自語,這是她第一次親身體會這種咒法。
 
  「與其說是夢魔法,倒不如說是一種暗示。」克蕾莉爾闔上書本,將它放在椅子旁邊,「接下來妳會看到的是自身魔力的投射,我不知道妳即將會看到什麼,這可能會是有條理的故事,或是單純的幾個影像。現在,閉上眼睛。」
 
  萊雅閉起眼睛,感受到一雙手覆蓋在自己的眼瞼之上。手掌傳來陣陣熱流,融化了意識。
 
  世界開始崩解,然後重組。
 
 
 
  白光。
 
  萊雅張開眼睛,發現自己正仰躺在一片海洋之上。海風撫著她的臉頰,搖動她的衣襬。她試著起身,腳掌在接觸水面的瞬間是一陣沁涼。海鷗啼叫著,從她的頭頂上方飛掠而過,吹起她的一頭金髮。
 
  萊雅邁開腳步,魚群在她的腳旁嬉戲,三不五時的躍出水面。陽光從穹頂照射而下,清澈的水面化作一片明鏡,反射出湛藍的天空。她毫無目標的前行,直到黃褐色的陸地出現在眼角。
 
  陸地上,一列衛隊直直排列著迎接她。金色的長杖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頂端的藍寶石如同深邃的湖泊。持著權杖的人有著黝黑的肌膚,身著金色的盔甲,盔甲身後腰部處裝上飾羽。羽毛比頭部要高,在身後展開為一圈半圓,鱗片泛著以藍色為基礎的顏色,其中混著綠、黃、白,如同孔雀一般。呼應著這點,所有人都戴上鳥類面孔的面具。
 
  萊雅瞪大眼睛,試著從眼前的人面具中投射而出的視線中理解出什麼。正當她遲疑的時候,衛隊的領頭者走向她,長杖轉了半圈,彎曲膝蓋向她行禮。萊雅還沒向他問出這麼做的原因,便已經起身,領著衛隊向前走。
 
  不出五公尺,隊長回過頭來,直直盯著萊雅,彷彿要她跟上。
 
  「我們要去哪裡?」萊雅忍不住開口。
 
  沒有回應。
 
  她跟著衛隊走了幾分鐘之後,又開口問了一次。依然沒有回應。
 
  「又是這樣。」她嘀咕道,「每次有人帶著我走,從來沒有回答過我要去哪裡。這樣怎麼可能讓人放下心來……」
 
  衛隊長停下隊伍,回頭盯著她。他歪著頭。
 
  「呃,抱歉。」萊雅聳了聳肩。衛隊長也跟著聳了聳肩,隨後繼續領她前行。
 
  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在路途之中,她試著一邊回想剛剛在學院中的幾個重點,一邊試著使出幾個法術練習。當她試著解讀魔力時,發現不只是自己使出的咒法,她所在的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魔力,那些魔力極為混亂,聚集在某些節點之中,又三不五時的向四周發散。
 
  然後她想起在被施上夢魔法之前,克蕾莉爾向她說的。她看到的是自己魔力的投射。
 
  噢,所以我的魔力就是像這樣亂成一團。多謝了,我自己。
 
  於是萊雅放棄觀察魔力,轉而查看四周的景色。
 
  他們沿著一處坡道向上,四周沒有任何建築,甚至沒有任何人曾經生活過的痕跡。只有山坡、青草、湖泊。溪澗順著山坡流下,裡頭能夠看見一些魚影,幾隻鳥在溪水上方俯衝而下,從裡頭抓起還在擺動尾巴的魚。
 
  就算登上了山坡頂部,四周仍然沒有任何村莊。萊雅偷偷看向一旁衛隊的成員,試著思考他們到底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何方,或是為何他們能夠像等待著她一樣出現在她剛走上陸地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們會帶她去哪邊。
 
  最終,她放棄照著常理思考,這裡畢竟是她的夢境,不符合常理是理所當然的事。
 
  但她同樣沒有想到接下來事情會這樣發生。
 
  衛隊長停了下來,他手中長杖頂端的藍寶石開始閃爍出光芒。轉過身,他將杖甩了一圈,尾端用力地碰在地上。寶石的光芒逐漸強烈,最終如同射線般,射入衛隊所有人的長杖頂端。被照射到的杖開始發光,衛隊整齊劃一跟隨隊長的動作,長杖轉了一圈,用尾端重擊地面。
 
  他們開始發出規律地響聲,地面搖晃了起來,杖頂的寶石發散出藍色球體,如同夜空中的螢火蟲。
 
  咚、咚、咚、咚、咚。
 
  每隨著一次敲擊,地面的搖動便更加劇烈,發散出的發光球體數量也更多。最終,所有的球體聚集到了隊長的杖端,溶入寶石之中。
 
  伴著一聲劃開空氣的巨響,長杖射出至今最強的射線。直直灌入天空,撕裂穹頂。萊雅摀著耳朵,忍受刺耳的聲音,不可思議的盯著這一切。
 
  金色磷光灑下,宛若一道簾幕,在她眼前形塑出形狀。簾幕由下往上緩慢消失,後方的幻影逐漸化為現實。白色的大理石階梯,扶手上方雕著孔雀雕塑。金色繡花遠超過她目前看過的一切建築。
 
  階梯的上方是一座六角型的建築,大門足足要比華納的城門要大。上頭金光閃閃,黑曜石的門框配上金色浮雕。門上密密麻麻的刻著文字,她看不懂任何一個記號。
 
  在大門前方,大理石王座立在階梯上頭。座上的人膚色和衛隊相仿,他身上同樣身著盔甲,配戴金色的飾品。座椅扶手兩側鑲上藍寶石,仍然在發出光芒。椅子上的人雙手輕撫寶石,將光芒壓制下來。
 
  和衛隊不同,座椅上的那人並沒有配戴鳥型面具,他一雙眼就如同鳥般銳利。直挺挺地盯著萊雅瞧。衛隊長在階梯前下跪行禮,隨後站到他的一側。
 
  「妳來了。」他低沉的嗓音讓空氣隨之震動,「我很抱歉,我的衛隊並不會說妳的語言。我想妳來到這裡一定有很多疑問,讓我們先解決那些。」
 
  萊雅看了看四周,隨後決定還是把最大的疑問說出口,「這裡是哪裡?」
 
  「這件事妳已經知道了。」座椅上的人擺出饒富趣味的表情,一手扶著頰。
 
  「我的夢境。」萊雅小心翼翼的開口。
 
  「從妳的角度而言或許是。」他笑了出聲,「但我看來,並不這麼認為。這是我們生活的地方,並不是任何人的夢境。夢中的人認為這邊是現實,那邊才是夢境──如果我說,這裡才是現實,而妳的人生都在我的夢中,妳怎麼看?」
 
  萊雅張口,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於是男人繼續開口。
 
  「總之,妳可以把這裡視作妳的夢境。但請記住,妳的夢境之中不是虛幻,只是另一個現實。我的名字是霍尼爾,歡迎妳,萊雅.克萊斯托。這裡已經一段時間沒有新的訪客了。」
 
  「很久沒有新訪客了?這是什麼意思?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但我以前從沒來過這裡──」萊雅搖了搖頭,她不懂的事情太多了,「我覺得,我有點被沖昏頭了。」
 
  「噢,還有,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她遲了幾秒才繼續開口,彷彿忘了這個問題,「不過已經有太多我搞不清楚狀況的問題了,隨便啦。」
 
  「我想,妳可以把夢境當成一種媒介。所有可以利用這種媒介的人都可以到這裡來,而當然,也並非妳可以利用夢境,便代表每晚妳都得來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可以穿過夢的通道,因此我們一段時間沒有訪客了。」霍尼爾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弄得揚起笑容,「至於妳的名字,王無所不知。」
 
  「你是這裡的王?」
 
  「我?」霍尼爾皺起眉頭,隨後大笑出聲,指向身後的金色大門,「我看起來像是王嗎?看看我背後的事物吧,我的工作是守護這裡的通道。門後面的世界要比你所想像的更加寬闊。」
 
  「噢。」萊雅聳了聳肩,「所以你只是個小角色。和我一樣。」
 
  「我並不認為我有那般微小。我守護這個世界,掌管妳應該看見什麼,引領妳至任何我希望妳去的地方。至於妳是不是小角色,這個決定權在於妳自己。」守門人盯著她,彷彿要看進她的意識深處,「妳才是要創造的人,而我的工作是引領妳。走上前來,王的訪客。」
 
  霍尼爾向萊雅招手,當他揮動手指,一股力量牽引著她前行。萊雅步上階梯,手指在扶手上滑動的同時感到陣陣暖流。一股未知的力量襲向她,想要抽取出什麼。她站到守門人的王座旁邊,座位上方的男人站起身子,從座位旁抽出權杖。
 
  萊雅仰望有著黝黑肌膚的男人,發現他奇高無比,幾乎要是她的兩倍高。他將權杖放至大門正中央的凹孔,上頭的寶石正好與其契合。低頭,沒握權杖的那隻手放在胸前,低吟著什麼詞語。萊雅聽不懂其中任何一個字。
 
  門緩緩開啟,白光從後頭傾瀉而出,幾乎讓人瞎了眼。萊雅瞇起眼睛,用手遮擋強光。直到門完全打開,她才能好好端詳門後的景色。
 
  一雙眼睛盯著她,和萊雅的一模一樣,旁邊站著幾近三公尺高的男人。白雲、藍天、山坡、溪水,她身後景色的鏡像。
 
  「門已開啟。王准許妳進入,萊雅.克萊斯托,走進門內。歡迎來到尼弗菲爾。」
 
  低吟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一股力量將她拖曳而入,萊雅驚叫出身,隱沒在身前的鏡像之中。她像是整個身子被撕裂,然後重組,自己的聲音在鏡像空間內無限迴響。在與開門時同樣激烈的白光中,她逐漸看到影像。
 
  藍色的螢光、森林、湖、人類、精靈、龍、書本、燭光──
 
  人的面孔。
 
  一頭綠色長捲髮從兩頰垂下,碰到她的臉頰,搔得肌膚發癢。琥珀色的眼睛直盯著她瞧。發散的目光逐漸聚焦,視野清晰起來。是克蕾莉爾,她仍然在接受夢魔法的同一個房間。
 
  萊雅坐起身,一股前所未見的暈眩感襲來,她搖了搖頭,再度倒在床上。牆上的燭光搖曳著,傳達出一份安全感。
 
  「所以,」克蕾莉爾從上往下盯著她,「妳醒了,我需要知道妳看到了什麼。」
 
  萊雅嘆了一口長氣,她有一個很長的故事需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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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我是太久沒更新忘記我後記還沒打然後隱藏起來想要修正結果被不知道為什麼發文也會一起發出去的貼文在背後捅了一刀的咖哩。

  如果你看到兩個發文通知那應該是我隱藏再解除又送了一次出去,打擾到的話抱歉QQ

  這次的更新隔了五個月左右,請不要驚慌,只是正常發揮。

  這章結束之後故事大概就會比較有開始的樣子了(或許我也可以打得開心一點,或許),雖然我好像已經更新了三年左右可是故事現在才差不多要開始,我相信依照我的進度,明年就可以看到故事的雛型了,真是可喜可賀(?

  對於萊雅的夢境探險(?)那部分,其實在我的設定原案中,那些衛隊最一開始的設定是有孔雀頭的人。不過後來想一想好像有點太奇幻了(?)所以還是好好的把他們變成只是戴著面具的普通人了,但其實我還是蠻喜歡原案的感覺。

  然後,其實我弄了一個提問箱,只是一來我不是開的很勤二來好像也沒人丟,所以在這邊丟個連結,是匿名的。想到什麼都可以問我,不想丟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懶得開。不過還是丟一下啦,我看看有沒有人理我。

  基本上會統一在我通常在發廢文的吧啦回答,因為我覺得我如果另外發文回答會很快超過我的小說篇數,我會很難過。不過如果有想要我另外發文紀錄回答,或是因為我的廢文很多所已把我靜音掉的也是可以跟我講,我可以看看幾個回答發一次文。

  總之就是這樣,連結在這裡,我們下次更新不知道多久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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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 篇留言

Cecil
因為平板操作很不適合在留言中使用小動圖,所以這次留言是純文字,請多見諒>M<

這章很有哲學氣息呢!以情節來說進展不算很多,更大的側重點是在揭露宗教信仰與魔法這兩個面向的事情,因為覺得很有意思所以我讀了兩次。

瓦勒爾被剝奪教籍的部分(這樣說不知道是否恰當),雖然弗爾洛斯說是因為他在祭壇邊喝酒,不過因為看了太多放蕩教士的悲傷過去,所以我仍然偷偷覺得實際上案情並不單純。瓦勒爾是個懂得很多,但是對外界抱著戲謔態度的人,跟氣質上有點憤世嫉俗感覺的弗爾洛斯又不太一樣,看他說話很有意思(特別是他描述無知平民把希望寄託在信仰這邊),如果之後可以看到他嘲弄其他事情,我肯定會非常愉快。弗爾洛斯為了讓伊莉莎白放心,就一直裝作傷口沒事的樣子,實在很可愛,這對官配妥妥的!(抱歉,我看文習慣找幾個 CP 站,這跟角落生物喜歡角落是同一個道理,如果弗爾洛斯跟伊莉莎白設定上只是朋友,我會不站他們 CP 的qq)

萊雅的成長日記也很有趣,看起來她還是很沒有自信,但我相信克蕾莉爾肯定能讓她順利成長的,並且克蕾莉爾一定也能在指導這個徒弟的時候有所獲得,讓自己的內心更加有力量吧。這部作品用很好懂的方式描述魔法(打個比方,要翻譯的時候翻譯會很感謝作者),讓羊走進羊圈的比喻真是 mega 可愛~我在寫故事的時候,也想過「我們的人生是靈魂的夢境」這件事,所以這篇提到的「夢境與現實是彼此對等,並非誰附屬誰」這點,我也覺得非常有道理。霍尼爾感覺沉穩又親切,會不會是私底下有著喜歡可愛小東西的類型呢,看著這段故事的時候我不禁想著這件事XD 我對很久沒有人去到尼弗菲爾這件事非常好奇,不知道先前來的人都是哪些,又都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來的呢?後記提到護衛隊們原本會有孔雀頭,雖然很酷,不過想想尼弗菲爾並不是真正的幻夢,而是現實世界之一,這樣就不能用太天馬行空的理由解釋為什麼會有孔雀頭人的事情了呢,可能之後改掉這項設定的原因是這個吧XD 雖然有點可惜,不過能知道這樣的豆資訊真是太有意思了,下次也想看到咖哩在後記中聊到更多這樣的話題。

先前沒有特別道賀,趁著這次機會說聲新年快樂,祝你今年寫文順利!

01-27 22:37

不能吃的咖哩香蕉
雖然沒有C姊特色(?)的小動圖,但是我一樣會好好回覆,一切都沒有關係!

對我而言寫作是思考的一種延伸形式,所以常常會在裡面看到一些這種思考層面的東西(當然也是有什麼都沒想,就只是單純地想寫這樣的故事的時間),我有時候覺得,從角色口中講出這些我平常就會思考的東西就像跟自己問答,或許會有某種解答產生也說不定。雖然寫這些的理由很私心,不過很高興看到有人喜歡!

我一直都覺得,如果要像TRPG那樣把我的角色能力全部化成數值,那這部小說的角色大部分的口才一定都是點滿的。這其實一部分是我的能力限制(我其實不太會寫口才沒有到一定程度角色的對話),另一部分是我實在很喜歡這種能言善辯的角色。有人建議過我對話太長看起來很像說教,但是我不管,長對話必須保留,像說教是保留之後再修正的事情!(任性

實際上我並沒有對瓦勒爾被剔除教籍的原因特別設定,但從故事大背景來看,應該要說在祭壇旁喝酒只是被開除的藉口(其實我覺得他這個個性被剝奪教籍應該也是早晚的事)不過我相信他會喜歡故事中這種沒有拘束的生活。

反正弗爾洛斯這邊我發糖發成這樣,與其說站CP沒問題不如說沒人站我反而疑惑,所以完全沒有關係XD01-30 14:46
不能吃的咖哩香蕉
萊雅這條線有關於魔法設定的部分我是抱持著「如果讀者看不懂的話學生怎麼可能會清楚」這種理念在寫的,看起來沒什麼理解上的困難真是太好了!

關於尼弗菲爾這種夢世界的設定也是我平常就會想的東西。我想夢與現實相互映照這個設定也不是太冷門的設定,在某些玄學之中也有「夢境是某個多重宇宙在現實中的投射」這種說法。有時候在夢中會有那種比現實還要真實的體驗,而在不同的夢中也會有不同的故事。如果其中一個夢境是真實的那會怎麼樣呢?如果我們的人生其實是某人的夢,那又如何呢?這個問題實在是蠻有趣的,所以會有這麼多關於夢境與現實的設定也不太意外了。

雖然我在後記沒有提到,但其實原本霍尼爾的設定真的就是一隻大孔雀,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可愛小東西(?)其實砍掉這個設定也不是什麼解釋上的理由(畢竟奇幻世界,最簡單的解決方法還有「反正它就是發生了」這種暴力解,反正這個世界就是有會講話的孔雀,作者說了算)單純就是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突然跳到這種高度奇幻的世界觀。說是要符合「這邊的世界也是現實」這樣的設定也是一部分XD

要說豆知識的話,我其實很喜歡在作品中埋各式各樣的彩蛋,之後我可能也可以把其中一兩個挖出來講XD

喔對,其實這次更新最一開始的書籍引言跟第二章那時候的是同一個作者,像這類型的就是我說的小彩蛋。

剛好好放鬆的過個好年,也祝C姊新年快樂!01-30 15:10
Cecil
剛才忘了說,這次的音樂很好聽!我最近很喜歡這種類似插入曲的鋼琴樂呢~如果有推薦的專輯或作曲者的話請跟我說,我要去 Spotify 上找找ˊˇˋ

01-27 22:40

不能吃的咖哩香蕉
其實說起來,鋼琴樂的話我最常聽的還是古典樂那邊的,我很喜歡李斯特跟蕭邦!
要說是寫作背景的話,我個人最常做的還是去找各式電影、動畫、遊戲的原聲帶來循環撥放,不知道spotify上面有沒有XD01-30 15:24
CFP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甚麼,目前過場感覺還在鋪陳,跟海豹目前的過場篇章一樣沒啥好講的= =

03-04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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