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撞見了AR-15。
「…」
「我失敗了…」何止失敗，是輸的難看。
「嗯。別灰心。」
「…」我睜大眼睛盯著她。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可不是什麼君子…」只是一介落魄男子罷了。
「…」
別過AR-15，我又窩回自己的房間。一時之間也無事可做，於是打開電腦，四處看看。
網上大部分都是關於作戰勝利的新聞和討論。
稍微瞭解一下狀況後，我在關鍵字的欄位打上「林 指揮官」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網上自搜。
大力按下搜尋。
最近的資料都跟上次在報紙看的差不多。
比較早的不外乎就是討論協同作戰和我單挑精英人形的事跡。
「…」我悶聲不語。
想著看些迷因或搞笑影片來放鬆心情，於是我打開YouTube。卻沒想到一點效果都沒有。
「啊…算了…」
我隨便挑了一部好萊塢大片來看，卻覺得索然無味。
即便是再壯闊雄偉的場面、在悲壯感人的劇情，相較自己起伏不止的人生，都顯得不值一提。
最後我乾脆在YouTube上隨處亂點。直到一道熟悉的歌聲吸引了我的注意…一切都實在太過相似…
MV的背景一片漆黑，只有灰白的字幕畫面中央不斷跑動。
澄澈如銀鈴般的歌聲震動鼓膜，聲音在腦海裡不斷迴繞。
『即使身體毀滅，即使靈魂消散。即使，我不再是我…』
我戴上耳機細細聆聽。
『那也都無所謂。』
『只是，一定，我會回到你的身邊。』
這是最後幾句。
是因為什麼呢？自己的際遇，還是因為聲音…我無法克制的留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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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比一個傷兵還慢？」AR-15望著正要進入基地的M4A1。
「沒什麼。出去兜兜圈子而已。」M4A1回答。
「…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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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平復情緒，我將電腦關機。靜靜的走到SVD的墓碑前，用手機播放起方才的歌曲。
「好久…沒跟妳這樣單獨聊聊了呢。」想當然爾，墓碑不可能會說話。「我，很想妳啊。」
「…」歌曲結束。
「不覺得這個聲音很像妳嗎？」墓碑依舊默默不做聲。「老婆，我…可以借你的槍來用嗎？」
「…」
「妳會答應的吧？吶？」
「…」
我跪在墓碑前 雙手合十，沈思了許久。最後決定挖開泥土。
說是墓，但其實裡面只有她的兩支髮夾和步槍。
土石一點一點被撥開，一口深色木箱重見天日。
打開木箱，箱內的步槍和髮夾塵封了一段時間，沾滿了灰塵，看來是需要好好保養一下了。
「謝謝妳，親愛的。」
我將泥土重新覆蓋好，小心的捧起步槍。
「喵？」嗯？
「喵？」墓碑後傳來…生物的叫聲…
我望哪裡一看，一隻黑貓睜大眼睛，瞳孔縮成一線直直盯著我。
基地裡怎麼會有貓…
好可愛…
即使如此，我也沒有多加理會。只是將他的出現當作日常生活的一點…驚喜？
雖然也沒什麼好喜的。
我快步離開，沒想到它也跟了上來。
「…」我回頭看它。
「…」它也靜靜的看著我。
「要跟著我？隨便你…」
「…喵？」…
它就這樣一路跟著我到房間。
我在保養槍枝的時候它只是靜靜的看著，順便理理自己的毛。十分乖巧。
待著待著，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我在啃著作為晚餐的能量棒時，突然想到…
「貓…吃什麼好啊…」我甚至為了這個問題上網了。
「等我一下哦。」我對他說。隨後便出門去了。
「那是…貓？」M4A1在轉角望著跟在自家指揮官身後的四足生物。
「指揮官…喜歡嗎？」M4A1心裡想。她注意到他的表情視乎稍微柔合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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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便回到基地。
「吶…過來。」我像它招手。但它似乎並不領情。
「…算了。」我打開手上的一包貓糧，隨便放在地上，自己做自己的事。
仔細看完桌上的公文，也已經很晚了。於是我決定到至義的酒吧喝一杯。
沒想到那隻黑貓丟下吃到一半的貓糧跟了過來。
「真是…搞不懂你欸…」我面向它蹲了下來並對它伸出雙手。誰知道它瞬間跳到我的懷裡。
「這樣就好嗎？那走咯。」
不久。
「呦…林？」至義詫異的望著我們一人一貓。
「嗨。」
「恭喜你欸！」
「嗯？」
「你以前啊，不是一直說想養隻貓嗎？」他不說，我都有點忘了。
「對哦…不過我沒有養它。今天才遇到。」
「是哦…哪裡來噠？」
「基地撿到的。很乖。」簡短的介紹。
「是哦…名字呢？」
「…蛤？」我疑惑的看著他。
「名字啊！名字！」至義用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面對我。
「…以後再想。」
「天啊…是說才第一天就這麼黏你哦？」
「不是…是它自己…」
「好啦好啦，緣分要好好珍惜啊。今天喝什麼？」當然。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了...
「嗯…長島冰茶。」
「馬上來！」
我抱著貓咪坐在最角落那跟習慣的位置。
它很安靜，我也是。
「『茶』來了。」至義拿來了一杯有著紅茶色澤的飲料。
「…呼嚕嚕…」它不知道是怎麼了。可能是不喜歡酒精揮發的味道。
「對不起…」我連忙把它移開，它才停止謎樣的呼嚕聲。
「噗哧…」
「笑什麼？」
「也太有違和感…」
「…」我喝了一口酒水。
香甜的氣息很大程度的掩蓋住酒精的氣味，比起幾天前囫圇飲下，烈的要命的酒比起來十分好入口。不久便喝完了。
過程中，懷中的貓只是久久挪動身體，不吵也不鬧。
後續又再喝了幾杯。或許是心情放鬆了點，我竟感到一絲醉意。
「回去吧…」我起身前往吧檯付錢。此時整間酒吧裡充滿各色的人聲。看來今晚生意也不錯。
「兄弟，不用啦！」正當我把幾杯酒的錢放到桌面上時，至義叫住我。
「…為什麼？」
「難道得你心情好了一點，慶祝一下。」有嗎…
「隨便你。」我收起酒錢，抱著貓走了。
短短的路程一路上都走的搖搖晃晃的，看來我喝的比我想像的多。
「…」回到房間內，我放下懷裡的貓，倒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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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誰也沒有察覺到黑貓無聲的動作。突然，房間門被打開，黑貓被下了一大跳。
「…？」一個沒看過的女人看了看牠，又望向熟睡的男人。
「拉不動，對吧？」女人說。「等等哦，小貓。」
她伸手撫摸牠的頭。隨後把棉被蓋在男人身上。
「好了，你也快睡吧。」牠鑽入男人懷裡，女人隨後便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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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喝的有點多了…」醒來的我有些頭痛。「嗯？」
那黑貓靜靜的躺在我的懷裡。
「…」我輕輕把牠搖醒。牠一下子就跑掉了。
我放任牠在房間內自由活動，自己到指揮室裡去。螢幕上顯示有好幾封來自克魯格的郵件。
「老闆…」我將它們依序點開。
『林，這幾年辛苦你了…，雖然不知道你現在調適的如何，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休息一陣子。至於作戰可以放心交給上野指揮官。相信你也看到了她的成長...
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不要客氣，儘管開口就對了。』
「還是專心經營公司吧…」我看著慰問的信件想。
我隨手拿起人形名冊翻閱，封面大標題寫著：「融核營 人形名冊」
就跟字面上的意思一樣，這裡充滿了原本應該被卸下火控核心的人形。
翻開第一頁。
RFB…心智缺陷
M200…心智缺陷
科爾特左輪…機體老舊
C93…型號老舊
利貝羅勒…素體嚴重損毀
…
…
春田…咖啡廳常規配給
SVD…無缺陷，指揮官代理人
其中有很多都是因為莫名奇妙的原因被拋棄到這裡。當然，這份資料早就過時了。
我接管基地時SVD已經不是毫無缺陷。
但至少所有名冊上的人形都還在。至於這些早該被拆解的人形為何還活跳跳的待在這裡…可能是出自SVD的好心吧？
「…」算了…
「指揮官？打擾了…」門口傳來M4A1的聲音。
「又怎麼了…」
「那個…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了…」
不管是人類還是人形，離別時分都會感到不捨吧？但我已經經歷太多…
「…我知道了。」我說。「我會去的。」
為了好好道別。我一定會去。
「嗯…」M4看起來有些難過。「…謝謝你的照顧…我們在這裡過的很好…我們…會很想你的…早先一步離開的大家一定也是…」
「沒什麼。應該的。」我回應。「至於思念和記憶，就交給時間處理。」
「…嗯。」
「整理好心情上路吧。我總有一天會死，而妳們還有精彩的未來在等著你們。」總有人會先一步離開。
「…別說這種話…」M4A1漸漸低下頭。
「我沒事。只是陳述事實。」我拍拍她的肩膀。
「…嗯。」她低聲啜泣了起來。
「…總會有這種事的。」
「謝謝你…指揮官…」M4A1慢步離開。
很快，就只剩我一個了呢。
不久之後，我也離開指揮室。
本想渾渾噩噩的渡過剩下的半天，但打開房門時，看見慵懶的窩在床舖上的黑貓和一片狼藉的房間後，便打消念頭。
「看來非得好好看著你不行呢。」雖然現在一副乖巧的樣子，但我能想像到牠究竟幹了些什麼。「真是的…」
被弄得亂七八糟的擺設花費了我大量的時間整理，休息時還得看著那隻黑貓。
但我似乎能理解為何人們喜歡養寵物了。
我的心裡面，似乎真的有點東西被治愈了。
或許是寂寞吧？看來我還是希望有人陪。
我曾經聽聞有人借助寵物的陪伴渡過傷痛。
但我並不打算忘記。
在內心深處。我再次堅定了信念。
「不如…再帶你出去走走好了。」我朝牠伸出手。牠有著肉墊的腳爪踏在我結滿厚繭的手上。
黃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我。
這是屬於我和牠的邂逅。
【正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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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真的很可愛呢。相信這隻黑貓會陪伴林相當長的時間吧?
情人節好像也快到了...又是特別企畫的季節。
這次想試試看一次企畫中更新多篇更新(像某飯)，以補足人物刻畫和世界觀。
這次的篇名主要是想表示主角內心些微的改變，但又沒到整個「轉」的程度，故名『偏』。
嘿嘿嘿，吸貓啦
創作內容
《少前二創》頹廢系指揮該如何振作？17.偏
頹廢指揮 (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