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先生、安倍先生,你看!」
蘆屋進門,安倍和平時一樣背對著他,挺直背脊的庵主正在寫著什麼。
踏著榻榻米的腳發出咚咚重擊,和心跳聲配合的天衣無縫,雖然沒回頭,但安倍聽到了對方比平日還高亢的聲音。
他停下手邊的工作,抬頭。奉公人正趴在茶几前,藍瞳與爍金的眼對上,彎成了月芽。
那笑讓安倍恍神了,他定睛一看,發現蘆屋的穿著和往常不同;制服外是硬質布料的斗篷,黑色的猗角在頭上捲曲著。
有點像死神,又或是惡魔,像經過月光映射的海水一樣寧靜卻閃爍著。
不過,為什麼是這種打扮?
「Trick or treat!萬聖節快樂!」
安倍還在想,蘆屋就伸出了手,此刻的他儼然是個沒長大的小孩,皮質手套遮住了他的肌膚,也讓手看起來比印象中的還要大。
應該只是戴手套的關係,吧?
「......」
眼上的眉悄悄皺起,安倍輕嘆口氣;一般來說,萬聖節是小孩子的活動,是與他無緣的,雖然商店街會有擺飾,但他不熟。
他甚至連確切的日期都不知道,更別說要做什麼活動了。
換句話說,他根本什麼糖果也沒準備。
撐著下巴,安倍盤算著如何打發對方,他不會讓五歲小孩在這邊鬧騰的,直接無視的話,雖然有些過分,但說不定蘆屋會因此安靜。
他這麼說服自己,隨後低下頭,埋首於工作。
「誒?安倍先生一點反應也沒有嗎?明明是一年一度的萬聖節--」
雖然平時也會被忽視,蘆屋卻比平時失望,今天的自己應該不太一樣吧,為什麼安倍先生還是沒反應呢?
將位子悄悄的挪到安倍旁邊,蘆屋看著他,想要糖果其實只是個幌子,他不過是期望安倍先生能多看他一眼。
就算只有那麼一眼,也好。
可惜天違人怨,只有自己會去注意安倍先生。
畢竟,他只是個普通的奉公人。
他悄悄地跑到後頭,喜歡的人不論如何都十分好看,茶室內非常安靜,連一根細針都沒有掉落,整個世界彷彿剩下他們兩個,又或是他們兩個與世界隔絕。
沒有萌生出想回家的念頭,他反倒想在這多待一會。
即便只是看著安倍先生的背影也無所謂,只要能和對方待在同一個空間,他就足夠開心了。
·
安倍放下筆,他的工作到一個段落了,起身活動筋骨,這才發現身後躺了個人。
「蘆屋?」
這麼想來,蘆屋是還沒回去沒錯,只不過一直都沒聽到聲音,他才會忘記對方的存在。
原來是睡著了......不過就這樣躺到著睡,都不怕著涼嗎?果然是五歲小孩啊。
緩步走到蘆屋身旁,安倍蹲下來想叫醒他,時間也不早了,再不讓人回去也不行吧。
他正想搖醒對方,手腕就被蘆屋抓住。
「呃......!?」
突然的襲擊讓安倍想趕快抽身,卻被更大的力氣纏著,來不急反應,就被不可抗拒之力拉下。
雙唇輕觸,安倍察覺到蘆屋的意圖,他滿臉羞紅的想移開臉,卻被乘機深入。
安倍倒臥在蘆屋身上,對方的手在他的腰上游移,溫柔的挑逗讓人面紅耳赤,安倍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只能順從的依人擺佈。
一陣纏綿後,蘆屋伸出紅舌將殘留的唾液舔掉,安倍感覺自己的體溫直線飆升。
「蘆屋,你這傢伙......」他以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呢喃著。「這是惡作劇?」
是因為自己沒有給糖果嗎?
豈料,蘆屋搖了頭,他將臉埋在對方頸肩,輕說道。
「不......我是在攝取糖分。」
「萬聖節快樂,嘛?」
萬聖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