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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鐘。
噠噠噠。
寂靜的夜晚。
噠噠噠噠。
垃圾桶裡放了吃完的泡麵。
噠噠噠噠噠噠。
「所以……」
孟軒看著我。
「妳到底是要來回走動幾次啊!」
「有什麼辦法啊!,已經七點中了!」
除了焦慮之外,還有更多的焦慮在身旁。
但自己似乎不太明白焦慮的主因。
「誰叫妳不跟他要聯絡方式」
「我哪知道他這麼晚了還沒來!」
「也才七點而已,而且晚上的時間也是很廣的範圍,妳要有耐心~」
七點半。
「嗯……」
我坐在椅子上,抖著右腳。
「要有耐心」
八點。
「啊~」
孟軒打哈欠。
「嗯……嗯……」
我看著眼前來回擺盪的老時鐘。
「要有耐心喔~啊~(哈欠)」
八點半。
孟軒趴在桌上睡著了。
「啊!那個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就說了要有耐——疑?」
孟軒揉著睡醒的雙眼,看著眼前的男生。
「喔!學弟你終於來了,你知道她等妳等到——」
「你怎麼這麼晚來!」
我停止了孟軒的胡言亂語,然後直挺挺的站在學弟的面前。
我跟他一樣高欸!
「痾……說來話長……」
學弟將眼神飄向一旁,然後露出苦笑的表情。
「好了、好了,別一臉凶巴巴的看著客人,帶他坐下啊!」
孟軒從背後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拉去椅子上坐著。
「學弟,你也坐吧」
孟軒好心的拿了一把椅子給學弟。
在我冷靜了一點之後。
「好了,所以學姐到底找我來幹嘛呢?話說妳是這裡的人?包刮李夢軒學姐?
還真多問題,不過也是因為我突然叫他過來。
「你記得上次的書包靈嗎?」
「嗯,我記得,就是那次事件害我人權受到了威脅」
怒!
『好痛啊!』
我彷彿聽到了學弟的內心如此吶喊。
此時學弟面有難色的樣子似乎被孟軒發現了之後。
我等等就完了。
於是我停下來攻擊,想假裝沒事發生。
「好!那麼學弟今晚我們就要來解決祂的困擾,讓祂升天」
「嗯!」
不愧是我學弟,不問前後直接聽懂個頭啦!
最好是可以理解啦!
「至於我跟這個廟有著奇怪的因緣,然後孟軒是這廟主人的女兒,懂嗎?」
雖然很想破口大罵,然後讓學弟下體炸裂,但孟軒在旁邊發出殺氣的看著我,所以我忍住了。
「嗯!」
「學弟……」
「嗯?」
「你在整我嗎?」
「嗯——沒有!」
怒!
冷靜。
冷靜。
孟軒還在。
「咳咳,反正學弟,這位學姐需要你的幫忙,可以嗎?」
孟軒把焦點拉回了主題,而我則是微微笑,但怒火燃燒在心裡。
「好……我盡量,但可以告訴我,我的生命安全有保障嗎?」
當然沒有。
「當然有,只要我在,那位笨蛋學姐不會亂來」
孟軒惡狠狠的看著我,我則是把頭撇向一旁。
「好了,我們先去外面吧,這裡太窄了」
移動地點中……
孟軒開始在地上擺設一些器具與符咒,而我與學弟在一旁看著。
「學姐不用幫忙嗎?」
學弟小聲的問。
「不用,那是她的專業,跟我無關」
雖然被老頭子要求學一些亂七八糟的法術,但在我的抗爭之下,我推掉了很多我不喜歡的東西。
我不懂,為什麼人要學一些自己討厭的事物,它只是單純讓你痛苦的存在,儘管大人們總是說『這是對你好』,但我絲毫感覺不到,或許我是錯的,我未來會後悔,但無法否認的是,它讓我失去了很多東西。
「學弟,你討厭什麼?」
「鳳梨披薩」
「不是,我是說討厭自己的缺點之類的」
「如果要說的話……」
學弟抬頭看向天空,這裡的光害不多,所以偶爾可以看到星星。
「很多東西都很討厭」
「蛤?」
「就是我在學校課業不行,對很多事都馬馬虎虎,與同學相處也沒有到特別好,體育也不行,也有很多很多的缺點」
也太悲觀了吧,不過或許因為如此,我才覺得跟他和的來吧。
「那妳討厭什麼?」
學弟反問。
「眼前的這個」
從小就看得到別人看不到是事物,面容險惡的臉孔,又或是斷裂的身軀,種種世界最黑暗的一切就在我眼前,但爸爸說過『我會保護妳的』。
我也以此當作我每一天活下去的動力。
直到祂出現了以後。
「好了學弟,等等的方法是這樣的,我會把祂放出來,然後我會讓祂保持在在安全的狀態,此時就交給你們了,懂嗎?」
孟軒的話語把我拉回了現實。
「痾……我不太──」
「好!我們開始吧!」
不過學弟的我,直接跳入最精華的部分。
孟軒露出受不了妳的表情看著我,我則是給她個大大的微笑。
接下來孟軒站在黑色的小香爐面前,四周圍繞著許多符咒,而書包靈的封印符在她手上。
孟軒閉起了眼睛,深呼吸,吐氣,緊接著她的手開始抖了起來,然後合掌,頭也開始搖了起來,嘴裡唸著一些沒人聽得懂的話。
「啊一~~~~~啊~」
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後,手上的符咒開始發光,然後她將食指與中指夾住了符咒。
哈!的一聲將手伸出去,而從符咒中的跳出來一個黑色的形體。
「學姐……」
學弟看著眼前的黑色物體漸漸的從不規則的霧狀變成了一個男學生的樣子。
猙獰的臉孔令人窒息,像知名的藝術作品『吶喊』的扭曲人臉一樣。
「嘎卡卡卡卡卡卡咔咔咔嘎」
祂的頭以不規則與不尋常的方式扭動著。
「我似乎能夠懂學姐叫我來的原因了」
學弟握緊了拳頭,可以看得出他的頭頂冒汗。
他曾問我為什麼不會害怕看到靈,他說:『即便看了很多次,應該還是會害怕吧』。
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我其實很害怕。
從以前就是這樣,現在也依舊如此。
每次面臨這種狀況只有我一個人,孟軒閉著眼睛,無法跟我對話或幫忙。
所以學弟。
你會怎麼做。
「好了學弟,開始吧」
「要怎麼跟祂講話,祂一副就是無法溝通的樣子」
「試試看就知道了」
我向前走了幾步,此時靈突然朝我衝過來,但隨之而來的是從孟軒裡出來的鎖鏈,鎖鏈緊緊的把祂拉住,然後鏈子發出金光,靈被鎖鏈所發出的力量給束縛,因而大聲發出鬼哭神豪。
「夠了!如果想要早點成仙的話就閉嘴!」
聽到我的威嚇後,祂閉上了嘴,也向後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此時他欲言又止了一下,然後用漆黑的雙眼看著我。
『我已經……無法成仙了……』
「為什麼?」
一旁的學弟不解的說。
「因為自殺是最罪孽深重的」
無論是哪種宗教或文化,自殺往往都是被視為一種罪或不好的行為。
人因痛苦而想解脫,自殺是第一個會湧上頭的想法,
「所以,對你來說,維持現狀是最好的嗎?」
學弟再次提問。
靈沉默了一陣。
『我不知道……』
此時學弟靠近我的耳邊。
「妳平時都怎麼做?」
「我通常的不理祂們直接讓祂消散,成仙的成仙,下去的下去」
我小聲的回他。
自從我接受這種……工作?我不清楚這算什麼,但我一直以不要麻煩與不要多做其他事來面對,我根本不想要去理祂們,但那老頭子,卻一直逼我去做,說可以讓我學習與祂們相處的方法。
「那妳幹嘛不直接讓祂走就好了」
在老頭子教我法術時,雖然途中我一度跟他生氣之類的,但在孟軒的勸說下,我又繼續做這種直接解決靈的事情,而最近那個老頭子又叫我嘗試新的方法去讓祂們離開人間,於是我就開始面對祂們,而這是第一次。
「說來話長……」
學弟搔了搔頭。
「總之,先來說說你的死因吧」
雖然早就知道他是抱書包跳樓的,但詳情的前後故事都不清楚,而且也未從校方聽到這件事,彷彿沒發生過一樣。
『我,是四十年前,死亡的……那時……我抱著……她的書包…、然後——』
「然後?」
學弟往前站了一步。但我伸出了手想抓住他,因為感覺不太妙。
『書包,書包,書包,書包,書包,書包,書包,書包,書包,書包,書包,書包,書包,我的書包,她的書包,我們的書包,在在在在在在在哪哪哪哪哪哪哪裡裡裡裡裡裡裡』
………
………
………
『在哪裡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啊阿阿阿阿阿阿啊阿阿阿阿阿阿啊阿阿阿阿阿阿啊!!!!!!!!!!!!!!!!!!!!!!!!!』
此時的書包靈像發瘋似的,不對,已經瘋了的狀態朝學弟撲過去。
學弟反應很快向後退,而鏈子也將靈綁住,但事情還沒完。
鏈子被拉住的力道似乎不夠,也就是說靈向前的力量比剛剛更強了。
祂伸出了黑色的雙手,快要碰到學弟了,但我早就抓住了學弟的衣服將他往後扯,正當我以為學弟脫困沒事的時候,我才驚覺,祂的目標早就在我身上了,所以儘管把學弟向後來開,但靈依然朝我撲來。
當我連恐懼都來不及的時候,學弟的左手伸直,直接放在我的腹部上,將我跟他一起向後退。
『嘎嘎阿阿阿阿阿阿啊!!!!!!』
書包靈被鎖鏈緊緊的糾纏,露出痛苦的神情。
但我在意的,不是剛才的驚險脫身,而是在剛剛向後時,學弟的左腳與我的右腳互相絆倒,一個重心不穩,學弟抓著我腹部的衣服,往他偏右側的地方倒去,兩人跌落在地板上。
「學弟……」
學弟的身體壓在我的右腳與右手上,而我則是將左腳放在他的下半身,右手放在他的肩膀,身體與他緊緊抱住,像無尾熊抱住樹幹的樣子。
兩個人的體溫互相傳遞著,在秋日的晚上感到特別溫暖,不僅肉體上或的了溫度,心裡也揪住了一下,有股害臊的溫度傳出,臉也感覺熱了起來。
看著學弟的側臉,與平常不同的距離與角度,看著明明熟悉的事物,心中卻有不同的感悟。
儘管手與腳被壓住,麻痺的感覺強烈,但時間卻被暫停住般的,讓我無法思考,只是靜靜的看著你。
「阿、阿……」
打破時間暫停的是學弟因疼痛而發出的聲音。
「咦?啊!學弟你還好嗎?」
此時學弟發現他壓在我身上,慌慌張張的撐住地板站了起來,我的左腳與左手也隨他而去。
「學姊……你還好嗎?剛才壓到妳有沒有怎樣?」
「痾恩,沒事,妳也還好吧?」
「恩」
「等等!!!!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孟軒發出聲音時,我才驚覺剛剛玲已經被孟軒給收回符裡面了,可能是剛才孟軒感覺到危險,所以直接把靈拉回去封印,而孟軒的怎麼回事,是在問剛剛發生了事。
也就是說她不知道我剛學弟倒地的事情。
「祂好像被我戳到痛處了的樣子……」
學弟苦笑。
「真是的!!!!!剛剛感覺到靈極度不穩定,所以把祂收回了,想說妳們到底是怎麼搞的」
「好了!看來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
我拍了拍屁股的灰塵。
「算了,妳等等跟我解釋發生了什麼事,至於學弟的話,也有點晚了你要先回去嗎?」
孟軒開始整理地上的東西。
「沒關係,我來幫忙妳們善後在回家就好了」
「是嗎?那謝謝」
在將物品歸為後,我站在廟門口送學弟回家。
「嗚哇!好冷啊!」
走到戶外被冷風吹拂的我,不經發出來哀嚎。
「今年可能不再是暖冬的呢」
一旁的學弟搓揉著雙臂。
此時我出現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我回到室內拿起了椅子上的我粉紅外套,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鼓起勇氣走回學弟的身邊。
「那個……學弟……這件給你穿著……」
我努力裝出不害臊的樣子拿給他。
「嗯?不用啦!一段路而已」
「可是我叫你來幫忙,如果你著涼了,起不就我害的!」
當我覺得學弟要拒絕時,我偷偷用來一下法術,此時學弟感受那他下體的微微疼痛與我的暗示後,無奈地穿起了我的外套。
「謝啦!學弟!」
我向學弟伸出了右手。
「喔!抱歉,我沒幫到什麼」
學弟伸出了左手與我的右手握住。
「沒關係!嘻嘻,不過下次要付出代價喔!」
「什麼代價」
「秘密!」
在道別後。
學弟說了一句我沒聽到的話。
「嗯?話說這是誰的外套?」
我記得我當時是這麼說的。
段考停更。
如果
或許大概可能應該
有人在等。(這次寫比較長做補償)
抱歉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