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我還清醒,聊些不算美好的過去,聊表那一段歷史曾發生的人與事,看待歷史有時必須擁有更寬容的胸襟,如此,才可能將歷史看得更清晰:「當你帶著某種傾向蒐羅史料之時,你會深深地陷入,並不自覺發掘利於自我觀點的答案。」
如此心態下的書寫下,便不可能成為好的歷史,「歷史學家是時代的寵兒」,換言之,他受限於時代的視野及個人的生命經驗。大歷史學家司馬遷曾於〈匈奴列傳〉嘗言:「匈奴,不知禮義,貴狀賤老。」那是他以漢人的視角,書寫那時代的頭號公敵,他以漢人的價值觀,認為匈奴「不知禮義」,因為他看到匈奴社會偋棄缺乏戰鬥力的老人、沒有尊卑與階級、充滿詭詐又不講信用。但他未意識到這就是匈奴人的生命寫照。
生活在大草原,經歷風霜雨曬,匈奴人四海為家,靠天吃飯,他們不像農業社會有穩定的收穫,在天災頻仍的草原中,劫掠成為他們維繫生活的必要,所以匈奴部落必須擁有強悍的戰鬥力,才能常保部落的生存,這也是他們貴壯賤老的原因,漢人眼中的殘忍嗜殺,對匈奴而言,僅是維繫生存所需貼補家用,並非刻意所為。
同理,在拳頭保平安的大草原裡,實力才是生存的法則,階級對他們而言,僅僅是生存所需,為了對抗強大的中原王朝,所以他們需要基本的組織,但組織一旦過於龐大,便難以維持,因為他們的生存的根本是逐水草而居,人群越多,對土地的負擔越大,牧民的經濟便容易受到影響,所以匈奴部落是聚散無常的。
一旦受到壓迫,便群聚而居,安逸的日子一來,便散落各地,匈奴的階級組織,最大的作用便是劃分草原、調解部落的糾紛,其餘任其所為,強大而組織嚴謹的部落王朝,在歷史中並不常見,他們往往是為了對抗實力強大的中原王朝而起,如漢代之於匈奴、唐代之於突厥、明代之於女真,當然也有組織起來反打一波,結果把人家打殘了佔地為王的例子,例如蒙古。
遙想當年,成吉思汗登高一呼:「弟兄們!你們有夢想嗎?」
策馬揚鞭,直指江南,小孩子才做選擇,這個天下我全都要!
所以看待歷史,要注意那個時代的「價值觀」和他們所理解的世界,如此,你會發現許多不曾注意的歷史細節,不會再說乾隆是個要人跪拜的昏君、安祿山是個包藏禍心的壞蛋,這些人這些事,你和時空展開了對話,一如那句至理名言「現在與過去之間,一段永無止盡的對談」。
台灣是個多重而複雜的群體,對歷史也好、自我的定位也罷,矛盾與摸索,是我們探究自我的過程,一如我曾說的「長江與黃河距離我太遙遠,我的童年是濁水溪」,所以小時候教課書裡的「中國」不僅陌生,更讓人摸不著頭緒。
在中華民國與台灣的國格認同中,每個人逐漸因生命的體悟、自我的認知,而產生不同答案時,除了躊躇猶疑,更多的是欣喜於「我的家鄉」逐漸成為一份共同的生命經歷,所以我很尊重偏統派的老教授,不僅僅是尊重他的學術底蘊,而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他對家鄉的憧憬,即便我們有很多的不一樣。
一如最近引發熱烈討論的一部電影,在那風雨飄零之際,對比打了敗仗、政府組織陷入腐敗與失敗主義的國民政府,充滿改革願景、且屢屢戰勝國府的共產黨,自然成為許多人引頸期待的目標了。在當時「國府遲早完蛋」的風氣蔓延,加以共產黨的滲透與在民間的積極作為,很早便陷入權貴集團壟斷的國府,自然難以招架,作為統治階層的政府與民間充滿疏離,派系、省籍情結,以及在中國雪崩式的潰敗,都加深了對立。
看待這段過去,我們更需思考那個時代的氛圍,去理解抗爭的緣由,去思考這些生與死的抉擇。
致自由!還有歷史裡所有的荒唐與勇敢!
附上與最近愛上的subway合照,開學令人煎熬,麻煩的事一樁接著一樁,昨天在IG放上了這張照片,朋友多把焦點集中在「妳怎麼長高了」,想來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希望月底有閒錢能入手一台單眼,現在手邊這台相機已經陪伴了我三年有餘,有點無法滿足我想拍更細緻畫面的期待,雖然我還是很愛它。
願未來我們常保微笑,我是伽羅,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