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0 GP

第四十七章艾莉的實驗(下)

作者：荳荳│2019-09-21 00:03:39│巴幣：0│人氣：53

作為一個巫師，艾莉十分看重「作夢」這件事情，和世界之間的聯繫讓夢境不僅僅只是夢境，它同時意味著接下來的危機、轉機、提示甚至可見的未來。

因此當女孩發現自己夢到賽柏坦的時候可說是一點也不驚訝。

MIB已經在和地球上的賽柏坦人討論有關於星際邦交的事情了，加上震盪波和千斤頂進一步開發出穩定傳送門和生存裝置，人類要踏上鋼鐵星球的那天可說是指日可待。

但這個賽柏坦和她印象中的TFP賽柏坦差異十分明顯。

腳下並非實心而平滑的地面，而是一層層由破碎的六角形堆疊拼湊而成的殘破金屬。主恆星明亮刺眼，較大的月衛一已經破碎的不成形往行星掉落，較小的月衛二盈綠的表面則靜靜反射著柔和的白光。

──也許......賽柏坦的重生對某些賽柏坦人而言，已經算是癡人說夢了吧。

她開始在這個毫無生機的星球上遊走。

只有稀薄氧氣的星球上，就連戰爭最激烈的時候都不會有太多的火焰燃燒和黑煙。四處都是交戰的痕跡，倒地的、慘死的外星機械生命體到處都是，多半都殘缺不堪──大概是戰爭造成資源匱乏，連同族的遺骸都作為資源再次進行利用吧。

──怪不得大家都對內戰支支吾吾不願提起，想來也許這便是他們最黑暗的秘密了，字面意義上做到了「鞭屍」這樣的行為。

隨處亂晃的艾莉不由得萌生出一個想法──戰爭機器。

是了，簡直像戰爭機器一樣。

不是說在初見這些外星生命體時沒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對方全身都是武器──但當看到經歷幾乎永恆的戰爭後仍然剩下的這些......「佼佼者」，任何人都還是會懷疑這些傢伙對地球是來者不善。

好險巢穴部隊仍舊安在。

好險地球上存在著MIB這個善後組織。

好險當初芝加哥是我們自己炸的。

好險這個世界的地球早一步接受了巫師的存在。

她在意識到自己踏進陰影時才發現來到了這棟傳奇建築物面前。

鐵堡，那座培育了無數優秀人才的大圖書館，已經破損的只剩下資料儲存區部分無損。

──你想告訴我什麼？

照著震盪波的方法操弄了一番，艾莉奇蹟般地找到了一段影像──是鐵堡被攻陷前一刻的監視器畫面。

一個眼熟的身影闖進女孩的視野，藍白塗漆的賽柏坦人正揮舞著雙手指揮。看得出來正在撤離的是毫無戰鬥能力的賽柏坦人，有輪子有虎子但無一例外的都在逃跑。

──聲波？不對，旁邊那個是......

另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跑到藍白賽星人身邊，看起來似乎是要推著他叫他先走，不過顯然是被拒絕了。監控器定時轉動著，掃過整個人群後又轉回門邊的兩隻──此刻已經架好手上的武器準備迎戰。

由於在這之後沒聽過任何機提起這個藍白塗漆的賽星人，艾莉幾乎可以預見這場戰鬥的結果──因為那個紅色的機體正是較晚到達地球的迪諾。

果不其然，還沒等兩個賽星人反應過來，大門就被凶狠的直接炸開了，監視器也許是因為熱度抑或是爆炸碎片被毀，只見炫目白光填滿整個畫面後就「滋」的一聲黑屏了。

********

「哈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鍵盤，艾莉此刻正咬著早餐茶的吸管睡眼惺忪的整理著MIB發派給她、有關於賽柏坦生命體的報告書，餘光一掃發現手邊有個黑乎乎毛茸茸的不明物體。「......把希碧的蒲絨絨拿走好嗎，我知道你想讓我早點清醒但這是無效的。」

「有人一大清早的脾氣就不太好啊。」龐蒂亞克開到女孩身邊用安全帶捲走了黑色小生物。「怎麼，昨天沒睡好？」

「是啊，夢到了奇怪的事情。」翻看著到目前為止的所有實驗記錄，艾莉單手撐著下巴，另一手懶懶的緩慢輸入資料。「我在鐵堡的廢墟之中看到一段奇怪的錄影畫面。」

「奇怪的錄影畫面？」爵士並不是沒有聽說過，網路上有許多真的碰過預知夢的人類分享他們看見的事情和未來驚人的相似程度。雖然聽起來十分的邪門歪道，但如果作夢的人是巫師的話.....「說來聽聽？」

「你們的隊伍裡有沒有一個藍白色塗漆的非戰鬥人員？」艾莉依舊呈現懶人模式在打報告。「啊，不是搖擺。」

「嗯......」認真的搜索了記憶體一番，爵士並沒有找到相關的紀錄。「沒有喔，女巫小姐。」

「那就奇怪了，明明看到他和迪諾一起的說。」女孩敲下最後一個Enter，將筆電闔上。「因為看起來那個賽星人似乎是死了，所以我才找你問。」

「死了？」

「因為在錄像的最後，門邊的兩個賽星人大概都捲入了爆炸之中。」艾莉轉著筆喃喃說道。「而有鑑於那個藍白塗漆的家伙沒跟著迪諾一起撤退，我想他大概就是掛了吧。」

「等等，妳說妳是在鐵堡的廢墟裡看到這段影像的？」爵士懷疑的問道。

「是啊，怎麼了？」艾莉對於自家搭檔的質疑十分不解。

「那不是鐵堡。」副官十分肯定。「鐵堡是我們四百萬年前離開賽柏坦時唯一沒被摧毀的建築──因為裡面過於珍貴的紀錄，因此妳說鐵堡被轟炸肯定是假的，又或者那根本不是鐵堡。」

「我很肯定那是鐵堡，因為數據庫的牆上還印著專屬符號......喔！」艾莉忽然想到一個瘋狂的點子。「你說，那會不會是又一個平行宇宙？那個紅色的身影可能不是迪諾，這也可以解釋為何你不記得有個藍白塗漆的傢伙。」

「也許吧......話說報告的上交期限不是十點嗎？」爵士看著捲起電腦準備去找飛輪和千斤頂的艾莉。「現在已經過九點半了喔。不趕工一下嗎，女巫小姐？」

「哎？！」

********

過了幾天。

「對外公開......嗎？」藍尼看了看手上的提案報告書，面有難色的搖搖頭。「雖說巢穴部隊目前對外仍就是打著維安和防禦的名號進行所謂的『外星事務處理善後』，但公開？我想要等MIB那頭有正式的回應才有辦法。」

「還有魔法國會那邊的人要處理，事情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夏洛特單手拿著馬克杯比劃著。「外星基因？巫師起源？我認為這次連在魔法界都會掀起軒然大波。」

艾莉咬咬唇。「但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雖然頂著特派傲羅的身分行動比較自由，但事實上也不過就是比正規體制的傲羅要多一點形式自主權罷了。」

「況且我們現在秘密進行的測試並沒有讓魔法國會或是魔法部知道。」希碧適時的插入談話。「我個人是覺得不要公開和魔法起源有關的任何訊息，僅僅只有巢穴之後的發展目標以及進一步──有關MIB和外星人的消息被公開就好。」

「總之，無稐如何都必須等MIB有所回應才能繼續，眼下先處理好你們的『測試』吧。」夏洛特推推眼鏡縮回自己的螢幕後面。「噢對了，MIB那裡有個請求，說是你們那個跨宇宙通訊可否公開技術？」

「為什麼啊？」希碧眨眨眼。「難道這麼快就出現跨宇宙犯罪了？」

「不是，是跨維度的傢伙出現了，他們需要知道這些外星人在地球上的動向。」藍尼揮揮手裡的報告書。「偏偏這種程度的黑科技目前只有妳們魔法師有辦法應對。」

「但跨宇宙或跨維度的通訊都必須奠基在貓頭鷹通訊上啊。」艾莉有些困擾的抓抓頭髮。「這樣有些侵犯隱私權耶，不好吧。」

「......好吧，我會盡量向MIB那邊傳達妳們的意思。」夏洛特看起來對這種事情十分厭惡。「現階段只能祈禱他們對我們沒有惡意了。」

「那我們就回去進行測試囉？」「嗯，應該沒妳們的事了。」「耶！蕾莉、希塔，久等啦！」「喔，上校放人啦？怎麼樣，有解決嗎？」「沒有！」「......好吧，反正我們只要幫妳們完成測試就好。」

現在，艾莉和希碧對於變形的掌控已經十分熟練了，唯一的不足點就是──記憶仍舊不連通。金屬模式下兩人能夠擁有人類型態的所有記憶，但反過來卻只能維持住一個小時。

「大腦是個複雜的結構。」頂著藍白塗漆和迷亂下普通西洋棋的艾莉對於一個小時的記憶明顯十分滿意。「有這麼容易成功的話，人類早就都數據化了不是？」

「但這樣不穩定的型態有可能最後還是會跟梅林一樣變成四不像啊。」希塔雙手抱胸看著激烈廝殺中的一人一機。「所以不行，我們還得繼續下去。」

「『......』」拿著西洋棋的艾莉和在操作台上跳躍著按按鈕的希碧以沉默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欸，你們今天不是玩血腥西洋棋啊？」一早就跑去MIB確認細則的爵士回來了。「怎麼了嗎，女巫小姐？」

「魔法空窗期，爵士。」艾莉悶悶不樂的說道。「減退到我還是純粹人類的狀態了，這樣玩根本不好玩，AR的設備又因為震盪波必須檢查數據不能用。啊，我贏了喔。」

迷亂：不──！我不要幫魔蘋果鬆土！

「......都已經是合格巫師了還會有這種事？」爵士完全忽視掉了磁帶絕望的吶喊。

「希碧也一樣，大概是因為變形的時候能量太大會爆開之類的，蕾莉她們也遇過一模一樣的事情。」女孩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什麼轉換穩定啦，火種溫度啦blablabla，總而言之就是邪乎邪乎的賽星生物學。」

震盪波：......邪乎邪乎？

爵士：呃，地球特殊用語？什麼意思啊？

「反正這個現象意味著測驗快成功了，沒什麼好擔心的啦。」輕敲搭檔的腿部裝甲，艾莉慢吞吞的收拾好西洋棋盤。「啊，快要一個小時了耶，妳們要測試一下嗎，蕾莉？」

「再過一下，一小時十五分鐘再變回來。」看了看計時器，蕾莉搖搖頭表示妳們繼續努力。

「希碧，這樣踩鍵盤會壞。」震盪波適時的從藍紫塗漆的希碧腳下抽走了自己的操縱面板，順便毫無壓力的承受了希碧的冷漠注視。

********

震盪波的隔離艙最終還是起到了作用，只不過不是一般想像中的那種作用。

「也許是巫師在這幾百年間又改變了許多。」蕾莉一隻手貼著隔離艙的透明牆，整張臉都快壓扁在上面了。「照理來說這樣的沉睡應該要再延遲一陣子才對。」

「數據顯示她們的身體指數和腦波完全正常，我無法明白為何她們醒不過來。」震盪波似乎因為這樣不合邏輯的狀態感到很鬱悶。「但隔離艙果然是有用的。」

千斤頂欣慰的表示不枉費他早些時候的辛苦付出，然後被飛輪以幸災樂禍不會讀空氣為由一扳手敲下去以至於現在在醫護室裡躺屍。

「我寧可隔離艙發揮它正常的作用。」爵士看著兩人像是被強行融合一樣的身姿，不知道該嘆氣還是該嘆氣。「我從沒想過會是這等獵奇的樣子。」

是的，艾莉和希碧躺了三天不說，狀態從一隻手臂是金屬模式到現在半身是金屬模式看在眼裡，無論人類或賽星人都覺得自己的審美實在被扭曲了。

橫炮和迪諾還沉浸──抱歉，是當機──在審美被扭曲的可怕感覺裡，每天在基地裡刷臉報到時都不得不沉默幾個小時，加上各個巢穴成員不定時的被震懾到無法工作，巢穴基地的任務執行效率降了幾十個百分點。

磁帶：記得日本有個卡通叫假○騎士，所謂穿盔甲的人類，還從頭包到腳。艾莉和希碧跟那個有點像，不過只有上半身被包著金屬，下半身的衣著詭異而完美的跟上半身的金屬融在一起，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聲波重新考慮起禁止磁帶使用Twitter的念頭，地球文化的輸出效率實在可怕。

當然，此刻沉睡中的艾莉和希碧也不是閒著的。

「欸，希碧。」「嗯？」「這個狀態什麼時候才會解除啊？我自己看著都替自己感到抱歉。」「不知道呢......蕾莉她們不是說過，她們當初睡了整整一個星期嗎？」「沒吊點滴睡了整整一個星期沒掛？」「誰知道呢，說不定半身金屬模式的時候不需要點滴。」「不，我相信以我豐富的生物知識來說，不可能不需要水和葡萄糖。」「震盪波的黑科技吧，憑我們大概想不出來。而且我認為我們先想辦法醒來再說吧，小艾？」「也是。」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漫無目的的聊著天。

也因此，震盪波測到的腦波才會是處於清醒狀態。

可喜可賀的是，折磨審美的兩人終於在兩天後、夏洛特受不了要求震盪波將隔離艙調成不透明之前解除了。

金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露出本來屬於女孩們各自的樣貌。

「哇喔？！」「......？」

艾莉用彈的、希碧則是緩慢的坐起身，兩人都是一樣懵逼的表情看著透明隔離艙外瞪大雙眼滿臉不可思議還參雜著感謝上天。

女巫們雙雙黑了臉。

舉起右手轉了轉、右手變成融合炮、發著藍光的砲彈狠狠打在專為承受炮擊的隔離艙壁上。

兩人的動作神同步了──在這一刻，她們拋開了對於武器威力的矛盾，只想狠狠教訓那些把她們當動物園稀獸看待的戰友們。

有防護艙壁擋著，就算把臉壓扁在上面也不會感受到一絲震動，但眾巢穴人員還是在炮口對準外側開始無差別攻擊時反射性的退開、撲倒、就地抱頭掩蔽。

遠處抱著一疊資料正和MIB的K探員和J探員嚴肅討論的夏洛特被一陣陣閃過整個基地的藍光分了心，接著就看見所有巢穴人員不分階級不分工作齊齊撲倒後就地抱頭掩蔽。

夏洛特：(推推眼鏡)有種欣慰感是我的錯覺嗎......這些傢伙終於懂得認真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