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傷好得算快,劉洛飛摸了摸疤痕,刺麻的感覺,內部恐怕還需要好一段時間才會痊癒,他趁著許文卯不在,套上鞋子胡亂的綁緊,走出木屋。
這裡確實如許文卯所形容,草地圍繞木屋一丈之外皆是樹木,他繞了一圈沒發現許文卯的身影。
難得偷跑出來,劉洛飛乾脆走遠一些,了解週邊環境。
這些日子兩人都窩在迷霧森中,半個多月過去,劉靖翻遍整座斷崖山,沒能找出劉敖飛,憤而帶軍離開,全然沒想到人躲在山下的迷霧森。
齊國皇帝高坐龍堂,冕旒垂吊於面前掩蓋鳳眼中的狠戾,卻擋不住天生俱來的寒氣與威嚴,底下僅有劉將軍屈膝跪地,低著頭無法看見皇帝龍顏。
從來沒有一位臣子看過皇帝龍顏。
「連屍體都沒有?」聽完劉靖稟報後,低沉的聲音才緩慢的脫口而出。
「微臣無能。」
「也罷,武功被廢,想來不足構成威脅。」齊皇一手撐頭,這裡僅有他們兩人,自然也沒那麼多規矩,「下去吧。」
劉靖頭首叩地,「謝恩皇上恕罪,微臣告退。」
鳳眼微瞇看著劉靖彎腰退後,離開聖堂,齊皇不禁勾起嘴角笑著;八年前父皇駕崩,身為太子的齊敖軒立刻接手皇位,治理天下,為民除憂。
回到御書房,讓公公拿下冠冕,脫去龍袍,桌上擺著一壺熱茶,霧氣從壺口裊裊升起,他擺手道:「都下去,沒朕的允許,誰都不准進來。」
公公福身告退,門關上不久,隱蔽處慢慢走出一身素黑的暗衛,他低頭屈膝單跪,「叩見皇上。」
「沒有任何蹤跡?」
「斷崖山確實毫無收穫。」
齊敖軒輕啜一口熱茶,摸了摸杯緣,「劉敖飛活一日,朕就一日寢食難安。」
「小人已安排人馬,必定短期帶回此人首級。」
「劉敖飛還有些豬朋狗友,若是抓獲,必定不請自來。」齊敖軒臉上帶笑,雙眼微彎看似愉悅。
「皇上英明。」
「去吧,等你好消息。」
暗衛肯首,回到隱蔽處,消失無蹤。
杯中茶水清澈,面上倒影著齊敖軒的面容,竟與劉敖飛相似!
兄為孽,弟為皇。
本以為降罪於身劉敖飛便會乖乖束手就擒,豈料不少人挺著劉敖飛殺出重圍,一路逃到斷崖山,而斷崖山本身就是一處危險地帶,綠意盎然間藏了無數懸崖,一不注意人就跌落山崖命喪黃泉。
九年了,破解斷崖山的陣法,花了九年,培養劉靖成為將軍,就是為了讓劉敖飛死於親生兒子手中。
不料死無見屍。
喀了一聲,齊敖軒捏碎手中的茶杯,一揮手拋開也將桌面上的東西掃在地上。
「來人!」一聲斥喝,他大步走向門口,公公立刻開門,福身皇帝離開,公公獨自進了御書房收拾殘局。
他走過的地方,每個宮人都只能跪地叩見,誰都不得擅自貪望龍顏。
是啊,他就是如此偉大的存在。
誰都不能眈視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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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洛飛莫名冷顫,雙手背在身後張望周圍,他不知道走多久了,停在河邊只有流水潺潺的聲音,身上衣物單薄,待在這裡確實有些冷。
轉身準備離開,許文卯不知何時站在身後不遠處,看見他劉洛飛微微皺眉,青年的臉蛋微紅、呼吸有些急促,清秀的臉從慌忙瞬間轉成怒意。
「劉兄!小弟明說不得走動!」一批頭就是氣沖沖的怒罵。
劉洛飛嘴角微勾,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我需要曬太陽,不然要發霉了。」
「唔。」許文卯頓了頓,冬季的太陽並不炎熱,徐徐微風吹佛,劉洛飛烏黑的髮絲未束飄散,俊朗面容帶著淡笑,享受陽光沐浴,「那、那也不需走這麼遠!」
「呵呵,知道了,我們回去吧。」劉洛飛無奈的笑笑,跨步走向許文卯,先一步走在前頭。
許文卯跟在後頭,垂著頭表情糾結,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劉洛飛背在身後的衣袖。
「嗯?」
「您當時把我丟在這,讓蕭陣主把我關著,自己一人去赴戰。」
「你是說失憶之前嗎?」
「本來打算等劉兄回來問原由……」
「可惜我忘記了。」劉洛飛淡然的回答,最後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難道沒想過劉敖飛在當時就已經死了嗎?」
抓著衣袖的手緊握,許文卯臉色瞬間蒼白,搖搖頭道:「小弟救了您!您明明站在小弟面前!」
劉洛飛搖頭,回首準備繼續走,沒想到跨了一步,身後的小白臉不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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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卯依然緊緊抓著衣袖,眼眶泛紅,劉洛飛無奈了,明明都是一個大男人,站起來比自己還高,怎麼說哭就哭呢?
在古代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嗎?
「許文卯,你早不是孩子。」劉洛飛說著,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走了,說不定哪天就恢復記憶。」
「嗯!」許文卯應了一聲,側身抹抹眼睛,被動的被拉著走。
唉,不該說那種話。
沒想到作為傷患還要安慰孩子!
當兩人回到木屋前,劉洛飛感到疲憊,咬咬牙忍怒,這個小白臉還真的一路讓他拉著走,回來之後還一副幸福洋溢的樣子。
「劉兄休息會兒,小弟準備午餐。」許文卯說完,轉身就走,腳步輕盈,好不快樂。
劉洛飛翻了白眼,脫去外衣敞開衣襟頹然躺上床,仔細思索一番,小白臉雖然聰慧,但實際的心智年齡是不是比外表更小?
劉洛飛正胡思亂想,聽見木門悄悄推開的聲音,一顆頂著鳥窩頭的腦袋探了進來,那人一雙桃花眼轉了一圈打量周圍,最後與劉洛飛對視睜大了幾分。
你馬,這是誰?
劉洛飛剛挑眉,對方突然衝過來大喊:「寨主啊!」
「喝!」劉洛飛錯愕的看著一個大男人渾身髒兮兮的衝過來,下意識伸腳踢開,不料只是抵住對方的胸口。
「嗯?寨主手下留情?」對方低頭看著胸前的腳困惑。
「……你是誰?」劉洛飛感受腹部的疼痛伸手護著,腳依然抵這像乞丐的男子。
「劉兄,發生什麼……蕭陣主?」許文卯趕回來,看著對方的臉,「您這是怎麼了?」
這人就是蕭棠?
這一副乞丐穿著的男人,是蕭棠?
「滾!」劉洛飛趁他鬆懈之際,腳稍稍用力把人推開,「嘶……」
蕭棠一屁股坐地,一臉奇怪的看著劉洛飛。
「您怎麼進來的?」許文卯問,靠近劉洛飛擔憂的看了一下傷疤,摸了摸周圍。
「也不看看陣法是誰教的!本大爺可是數一數二的破陣高手!這種陣法不用破老子也能進來!」蕭棠得意洋洋的。
「……蕭棠是這個神經病?」劉洛飛一臉嫌棄。
「寨主啊,您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把蕭某忘了?」蕭棠靠了過來,髒兮兮的樣子媚眼眨呀眨。
「你!帶他去沐浴!再來見我!」劉洛飛咬咬牙,他可不想跟髒東西說話。
蕭棠無辜的垂眸,垂頭喪氣的跟著許文卯走出去,「沒想過本大爺也有被嫌棄的時候。」
兩人出去之後,劉洛飛立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被蕭棠突然撲過來,他身上的泥土草屑都掉在身上,想起來忍不住抖了抖。
太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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