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悠然第一人稱
OOC注意
我喜歡悠然給許墨安慰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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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推薦的電影很好看,我很喜歡,為了表示感謝,說個故事給你聽如何?」我向正在開啟汽車空調的許墨建議,他露出詫異的表情,不過一閃而逝,隨即塗上興味昂然的神色。
「什麼故事?」收回視線,許墨慢慢將車子開出屋外。
「關於一隻蝴蝶。反正,從這裡到我家半小時跑不掉。」我注意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抽動了一下。
「說吧。」或許是為了掩蓋內心的動搖,他的語氣和表情蓋上一層冰,凍結一切。
我將背打直,實實在在地貼著椅背,雙手平整地放在讓大腿撐著的包包上,調整好呼吸。
「蝴蝶成長於安穩平順的環境裡,遇到的人對她都好,所以,她以為這個世界就像春日百花齊放的庭院般美好,縱使遇到風雨,終有天晴之日,沒有不會結束的黑暗,她是這麼認為的。」
紅燈亮起,車子緩緩停在白線後。
「聽起來是成長在溫室的花朵。」許墨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但夾雜著一絲不以為意的譏諷。
「是啊,她是。」我點點頭,「雖然日子過得愉快充實,但偶爾她的內心一角會冒出疑惑,想說日子是不是過得有點渾渾噩噩,不過她沒有覺得不好,當她以為自己會平靜過完一輩子時,出現一個讓生活天翻地覆的對象。」
信號燈切換成綠色,車子頓一下,開始前進。
「蝴蝶遇到一位多才多藝的畫家,畫家知道很多事情,他教導蝴蝶用不同角度看世界的方法,讓原本平凡無奇的事物都染上奇幻色彩,透過畫家,蝴蝶看到一個有別於過去的寬廣世界。」
許墨沒有任何動作和表情,彷彿化身成一個執行駕駛功能的機器人。
「蝴蝶沉浸在畫家揭示的世界奧秘裡,沒有注意到畫家表情中一閃而過的算計與冷酷……或許蝴蝶有感覺到畫家的不協調,但她全心全意相信畫家。」
「信任應該要建立在對等交易上,只因為別人釋出善意就交出信任是會受傷的。」許墨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發白。
「嗯,所以,蝴蝶受傷了,就像這首歌。」我輕輕哼唱:「我最愛的人傷我卻是最深,進退我無權選擇,緊緊關上心門,留下片刻溫存……」後面的,我猶豫了。
「怎麼停了,歌曲應該不會是斷在這裡吧。」許墨發出幾聲輕笑。
「因為故事還在發展,所以,我也不知道後續。」我看著窗外由遠而近的市區燈光。
許墨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以後如果有機會,希望妳能告訴我結局。」
我搖搖頭,「『如果』就是不會有的意思,不要再給我不會兌現的空頭支票,你的信用已經快要破產囉。」
「哈哈哈,所以,我的信用還有餘額?」許墨的笑聲充滿感情,是打從心裡感到喜悅的愉快。
「嗯,不過,快用完了。你要結清信用帳戶嗎?」我點點頭。
「不,如果有急用那就麻煩了。」他的心情變得很好。
「喔,我還是覺得今天就結清比較好。」
許墨打了方向燈,然後慢慢停到路邊。
「妳變好多。」原本伸向我臉頰的手中途又收回,我哼了一聲,直接抓起他的手貼到自己臉上。
許墨的手一如往常乾燥溫熱,恍惚間,我產生了彼此決裂只是一場夢的錯覺。
回神,我衝著他露出帶有挑釁意味的微笑,「碰到災厄,劫後餘生的人為了活下去一定會改變的,這也是一種進化,不是嗎?」
墨色的瞳孔裡似乎正在流轉著我不懂的激昂情緒,過了一會兒,許墨抽回手,將車子駛回道路上。
「既然有了成長,那應該也學會把我的警告聽進去了吧。」他丟下的這句話就像往昔撫過我頭髮的溫柔。
車子進入市區。
當我看到一個有蝴蝶圖案的招牌時,想起一件事。「啊,我差點忘了,蝴蝶其實想問畫家一件事情。」
「嗯?」許墨掃過一個疑惑的視線。
「既然畫家一直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城堡裡,那麼,他是否願意和蝴蝶一起離開呢?」我把玩著包包的提帶,眼睛看著琳琅滿目的店面櫥窗。
許墨沒有回應,我不理他,繼續說:「畫家會想要將蝴蝶鎖在身邊,是因為害怕寂寞吧,可是蝴蝶不願意被束縛,那麼,還有另一個選擇,畫家跟著蝴蝶一起離開,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這樣不就能滿足彼此的需要嗎?」我就當是在自言自語那樣滔滔不絕。
車內沉默了許久,我才聽到許墨輕輕說了一句:「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問題。」然後就一路安靜到我住的社區。
許墨將車子停在我家樓下。這次,我有記得要先解開安全帶。
「謝謝你送我回來。」原本想說再見,但我們現在的狀況似乎不適合這樣說。
「不說再見嗎?」許墨的眼神充滿促狹。
我挑了挑眉,靠上前趁他還來不及反應時,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後迅速打開車門跳出去。
「不說再見。而是要說,晚安,祝你好運。」我向他眨眨眼,然後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走向住處。
-完-
後記
悠然最後說的「晚安,祝你好運」是一部電影名稱,電影內容是美國新聞從業人員對抗麥卡錫議員的事件,而「晚安,祝你好運」是節目要收尾時主持人最後會說的。
這句話由身為影視製作公司老闆的悠然來說有很意義,最主要的意涵是「堅持做對的事情」。
文中悠然唱的歌曲是張雨生和張惠妹合唱的〈我最深愛的人傷我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