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
舊版
前往
大廳
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十章-03-時光逆流

K.I | 2019-07-17 15:25:08 | 巴幣 6 | 人氣 292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灰色的蒼穹正同「曇」字一般:密布的烏雲將明亮的太陽遮擋住,普天之下,武陵城中的氣色完全是一片陰沉。


  曾有人說,心境足以影響環境,有時甚至心情的大幅變化也會接連產生戲劇性的天色變化,現在看來確實無比諷刺。


  就在這陰暗欲雨的天色之下,金家四周垂掛白布,從門口至廳堂內,全都是為喪禮而擺設的布置,喪儀人士帶領著家屬們一步一步地完成對往生者靈魂的送行,並且,所有曾與往生者相關的親戚朋友,甚至連金華和金梨的朋友們也都皆前來致意。

  「金榮……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張鶯忍不住跪倒於靈堂前,她對著金榮的靈位便止不住潰堤的淚水與崩潰的情緒,接連大喊道:「為什麼你都已經改過了!為什麼你都已經做好榜樣了!為什麼你還是這樣走了──」

  一旁所有人看了也是於心不忍,聽到那真摯又悲慟的哭喊,難以無法理解這種撕心裂肺的傷痛。

  試想,一個曾經優秀的家庭支柱,雖然曾一度倒下、幾近一蹶不振,但最後仍決定再次為了家人而站起奮鬥,卻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於非命,使得家庭一度再次崩潰。

  扶持著母親的金華也落下了男兒淚,跪在金榮的靈堂前呼道:「要是那晚我沒有急著走小巷回家,我就不會被那些強盜給打暈,或許我就能來得及回家救你了……爹!孩兒不孝──」

  在他身邊,金梨長跪也面向靈堂,她沒有嚎啕大哭,也沒有說一句話,她只有輕輕地流下一滴眼淚,動搖的嘴好像想開口問已經往生的父親什麼,卻始終沒能說出來。



  一直到下午,陰暗許久的天終於下起滂沱大雨,宛若雨神是刻意的,方才那麼久都沒下,偏偏在喪禮一結束後便颳起大風,隨後如瀑布般急遽猛烈的傾盆狂雨便是不可擋的直瀉而下。

  金華和金梨作為金榮的兒女,送完他最後一程後便接連回去,而金梨不吭一聲地往別的地方走去,她似乎也無意躲雨,只是發生了這種事任誰也需要時間思考。

  而當她走過一間客棧時,她回神過來才發現自己袖中多了一張不明的信紙,她在雨下直接攤開來看,上面寫著:
  「半時辰後,公瑾大道第三個左巷口見。」


  金梨並沒有半點猜想,半時辰後她便確實的走到信上所著之處。一彎進那約定的巷子,她便看到這幾天一直沒再見到的那熟悉身型。

  「為什麼還要來?」金梨停滯了一會,但依舊邁開腳步步向他。那是夏侯雲,他也同樣走向金梨,兩人便停在這遮雨的暗巷中。「不用擔心你會被通緝,目擊者只有我,我和娘親和哥哥說爹是被強盜殺害的,而你被強行灌了毒藥,而兇手和在小巷綁架哥哥的人是同一批,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有罪了。」

  金梨語氣平淡的說著,和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以來的燦爛活力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阿骨天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我一樣會繼續研究,直到幫你打贏他的。」

  「我很對不起,但當時我根本別無選擇,你爹用毒酒毒了我,我真的想躲也躲不開。」

  「我相信你,但這依舊不能改變我的家庭已經崩壞。」金梨說著,眼眶逐漸濕潤,陰暗之中也能清楚見到她的淚光閃爍,由衷的無奈也逐漸顯露:「我當初踏出武陵去探險、去學習,就是希望幫助家裡能變得更好,希望親人們都能過得更好……可是我的家人現在卻死了,一切都本末倒置了、一切都不值得了……」

  「嘁……該死的文繡──」夏侯雲見她如此難過,想起了造成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恨的一拳揍在了牆壁上。

  「現在家裡一切都改變了,爹死了後,哥哥在工作上也突然屢遭不明人士刁難,娘親也因為傷心過度而生了重病,簡直不能再更糟……」

  「不行,妳爹也說了他是被文繡威脅才不得已的,就代表只要那傢伙還活著而且在武陵就代表你們仍很危險。我們應該反過來先停下對阿骨天的準備,哪怕跪下來求他延後也好,把文繡那人渣給先揪出來更重要──」

  「不,我們一樣要先對決阿骨天,而且越快越好。等和他的戰鬥一完成,如果我們都還活著,那我們便就此道別。」

  「妳聽我說,這種時候我們倆反而必須聯手,文繡雖然是個陰險狡詐的人渣,但只要我們一起面對他,他很快就能再次被我們抓出來。但阿骨天不一樣,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強的人,而且僅次於他的人還是他的十倍之下,就算我們有什麼能破解的法術也不能草率面對!」

  「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我真的沒有辦法……」金梨的眼眶確實紅了,她顫抖地回道:「我知道害死我爹的人是文繡沒錯,但我只要一想到是你出的手,我就……我就會更難過……因為我也把你當作和裴玄姊姊一樣重要的人愛著,但我始終沒辦法忘記陪伴我長大的親人……」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夏侯雲搖頭,說道:「節哀順變。我還是一樣想跟妳說,如果妳真的想退出沒有關係,這本來就不是妳該承受的。」


  語畢,夏侯雲轉過身,拉起兜帽便轉身而去。而金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他徹底離開才跟著轉身離開。


  「噢……真的是好可憐、好可憐吶!」卻在金梨要步出巷口前,那令人憎恨無比的聲音出現了:「希望我沒有打攪妳悲憤的情緒,畢竟照顧自己從小到大,好不容易改過向上的老爹,就這麼被敬愛的恩師殺死了,這聽起來真的、真──的很難過。」

  「文……文繡!」金梨當下直接抽出腰際蝴蝶劍,轉身就想衝去砍了還敢大搖大擺站在那的他。

  「妳和妳爹一個樣,難不成妳也想讓妳剩下的家人也一起去見他?」文繡甚為惱人的諷刺卻仍遏止了金梨的衝動,因為她明白這句話的威脅。「我可是從地獄回來的,你們以為你們能殺死我,但我反過來將了你們一軍!你們的好運也到了盡頭了,這次我會徹底把你們擊潰,你們爛透的伎倆也都成為我眼中的雕蟲小技,我文繡將成為天下最有謀略、最強大的男人!」

  「你才是害死我爹的真正兇手,我要是不把你這人渣除掉,我就不是人。」

  「我就說了你和你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莫要忘記,你爹生前可沒完成我和他的交易啊。」文繡臉上賊笑著,他打量著金梨的身子說道:「我和你爹說,只要他能殺死夏侯雲,我便讓我僱的刺客放過金華和張鶯,他們還以為那些人只是普通的傭兵刺客呢。只不過既然他沒完成,那麼父債子還,金華那廢柴連自保都有問題了,我當然就來『拜託』妳這機靈可愛的女兒囉。」

  「你……不會想叫我去殺害師父吧?」

  「殺害?這用詞不太恰當,我認為是『復仇』,」文繡得意地解釋:「我那『所謂的父親』文錦,他殺死了夏侯雲的父親蔣文,而夏侯雲殺死了文錦,所以我找他復仇是理所當然的事吧?哎,我騙誰呢,我根本不在乎文錦是怎麼死的。但妳就不一樣了,夏侯雲是親手出刀殺死妳父親金榮的人,就好像時光倒流、歷史重演了一樣對吧?所以妳和我應該聯手,一起把我們『共同』的殺父仇人夏侯雲殺死!」

  「害死我家人,又想藉此挑撥我和師父,現在還敢來找我要我幫你繼續幹髒事……我從未見過你這麼骯髒無恥的禽獸!」

  「挑撥?這用詞也說的不好,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嘿嘿,就讓我陳述更多事實吧──不要忘記了是『妳』決定要離開家鄉出去拜師冒險的,是『妳』認識了一生和無數惡勢力有關的夏侯雲,是『妳』幫助他犯險,接連擊敗像我這樣的人的。他也警告過妳吧?他老早就說過,妳一但和他牽扯上關聯,妳也會遭逢不幸的,但妳沒有聽進去對吧?妳自以為是的走在他身邊,伴隨他在這幾個月闖蕩整片天下重地。換句話說:這妳早該料到的,妳早該遠離他的!夏侯雲是個『不幸』的人,他走得太近的人要不被共同敵人殺死、要不就成為他敵人然後被他親手殺死,妳說他這種人有任何依賴性可以相信嗎?嗯?」


  金梨深知文繡是個徹頭徹尾的邪惡混帳,但他這番話,的確讓他想起起初自己想拜夏侯雲為師時,夏侯雲的確是不斷拒絕。後來甚至發生自己意外失手殺死敵人的事。

  那時夏侯雲也說,和他走的太近的親友幾乎都發生了變故,因此他不希望再有別人輕易接近他,以免受到他的厄運之緣所害。


  「試想,要是妳沒有跟在他身邊,妳便不會在許昌遇上準備襲擊他村莊的我,妳就不會和我扯上關係,我也不會死而復生的一路查妳來到武陵,更不會找妳爹的麻煩而害他死去。就用你師父喜歡講的那個道理『鳥翼之效』吧──妳,金梨!或許才是害死妳爹的真正兇手!」文繡睜大銳利的雙瞳開始激動的吼道:「但事情真的是那樣嗎?因為從另一方面看來,錯的並不是妳,對吧?妳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幫助家裡更好,而不是自己受不了家裡環境想走就走的。因為說真的,妳爹當時還是個差勁的傢伙,對吧?他曾施暴於妳、對自己妻子惡劣、又對兒女不聞不問,對吧?可妳再想想,當妳一離開武陵後他自然就改變向善了,到這一步都是好的,這說明他遲早都會變回那個體貼的父親。唯一錯誤的轉捩點是在妳找的人是『夏侯雲』,是那個帶來不幸與禍害的人,於是妳回來後原本可以享受美好的家庭生活時,夏侯雲的厄運也如瘧疾般傳染給妳,這導致的就是妳現在父親的死亡!換言之妳不是兇手,真正的凶手就是夏侯雲!我在許昌原本只想策畫殺死他一個人,但他把陰險狡詐的我帶到妳的身邊才導致悲劇發生,所以現在妳要補救這一切的方式就是遵循我的命令,殺死夏侯雲,替妳破碎的家庭還一個公道──」


  「不!我終於聽明白了……你從一開始根本就希望是『我』來親手殺死師父,否則你為什麼不直接把那瓶迷魄酒換成更致命的毒酒?那樣的話師父早就死了!從頭到尾你根本就是故意讓師父有餘力反殺我爹,然後再來威脅我去復仇!」

  「哈哈嘿嘿──妳果然揭露『真相』了!沒錯,我就是想要看你們師徒相殘,享受這種究極至上的勝利!但那又如何?夏侯雲親手殺死妳爹金榮是不爭的事實,兒女為父報仇更是天經地義,現在的妳除了聽我的話以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他講完後,金梨低下了頭,不發一語,過了許久仍沒有同意他的言語,也沒能反駁。

  「我懂妳的,妳毋須回應我,但我相信時機一到,妳就會做出『正確』的決定,誰讓妳是個愛家的傳統好孩子呢?」文繡輕聲的笑道,隨後準備騎上馬兒離去。「有必要的話,妳也可以叫上妳赤絨苑的好友幫妳一起為父報仇唷。但絕對不可以告訴裴玄,否則我會立刻派人姦殺妳的母親並凌遲妳的兄長。最後再點醒妳,時間依舊是有限的,我已經計畫好完成我的畢生夢想『殺死夏侯雲』後,就立刻出發去帝都洛陽那組織我的新集團呢──」



  這幾天來夏侯雲可以說是過得沉悶至極,即便他一人居住在武陵上好的客棧,他卻沒再碰過一滴酒。白天於城外荒區鍛鍊體力、練習武功與劍術時,不時都會感覺好像少了一個人的聲音;而夜晚一個人躺在床上時,也會因繁雜的思緒而使他幾乎無法入睡。

  痛苦的生活持續了快要一個月,這段度日如年的日子他沒有露出過半次笑容,甚至幾乎沒怎麼和人說過話。在他腦海中,雖然金榮的死和金梨的感受的確使他心煩不已,但對於阿骨天的決戰之日不停一天天逼近,這更使得他食不下嚥、難以專心做好任何事。


  這一天,他下定決心放下一切,再次前往尋找金梨一次。


  短短一個月內從參加朋友大囍婚禮變成親歷親人喪禮的金梨,還被萬惡的文繡禍不單行的威脅,然而她甚至無法前往尋找裴玄求助,這也使得她沒一刻能真正的靜下心。

  但她沒有因此停止研究道書譯本,相反,她靠著全心全意的鑽研以麻痺自己的苦楚與擔憂,即便非常困難也不放棄的嘗試。

  黃昏之時,夕陽就要落於西山。金梨一人從史書院研讀完史料要回去,她低著頭在思考到底該如何將阿骨天的原意識喚醒,藉此解除其強烈的殺意時,她忽然撞上了一輛推車。


  「丫頭!走路看路,這車可都是昂貴的白色磚石,要是撞倒在地上碎開了不能蓋房子,我肯定要妳賠的!」那名工人不悅的罵著。

  這時金梨往工人將車推往的方向看,只見是一間全以白磚蓋成的純白之樓,連大門都是潔白無瑕的,整棟屋樓在一旁都是普通石屋與木屋的陪襯下顯得格外高調,一旁也有似乎就是屋主的富有官員在興致昂然地看著。

  「白磚堆砌的純白高樓……」


  走回家門時,金梨抬起頭才發現夏侯雲早已站在那,她的雙眼立即露出稍微放心的神情,但又很快的故作不屑道:「你為了什麼回來?」

  「沒有,沒什麼。」雲的回答卻也出乎她意料,「我只是……想確定妳還好好的而已。」

  「三天後與阿骨天的決戰之日一到,我們倆就都不一定了。」

  「聽著,在那之前我還是想把話說開,那件事我真的……」

  夏侯雲還沒說完,金梨忽然直接伸手並打斷道:「不要說了,拜託你快走吧──現在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你,只要你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我就難受!三天後我一定會按照約定現身的,你快點走吧……」

  「金梨……」

  「我說我不想要再看到你、快!快點走──!」

  夏侯雲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後道:「那就這樣吧,三天之後我會在戰場遺跡等妳的。」
  隨後便失落的轉身離去,拳頭握得緊到快要流血。


  他確實走遠消失在道路盡頭後,一旁陰暗的巷口中不知何時浮出的駭人貓眼,這才又慢慢的淡入暗影之中,而金梨見狀才鬆了口氣。


  話雖如此,文繡的威脅也暫時被拋於腦後,因為眼前夏侯雲和金梨對於三日之後的大決戰能否生存下來這個問題,兩人皆完全沒有半點把握。


  好像阿骨天能夠施法一樣,剩下的這三天每個夜晚,師徒倆都於睡夢中夢見了與阿骨天交戰,並且被其徹底擊潰的模樣──夏侯雲夢見了戰敗後,激怒阿骨天的金梨慘遭他無情斬殺;金梨則夢見了戰敗後,夏侯雲仍因不明原因被阿骨天大卸八塊了。

  兩人皆在惡夢中多次驚醒,好幾夜以來皆是如此。而反覆嘗試重新入睡的時候兩人也都想起對方,總想著對方不知道是否也有同樣的惡夢,隨後開始想對方是否這幾天是否過的安穩,甚至對方是否有好好吃飯和睡覺,這種毫無相關的問題都想當面問候對方一句。


  光陰似箭,第一天的猶豫在虛幻中度過;第二天的空虛在呆滯中度過;第三天的緊張在擔憂中度過。

  到了一個月前,奠定好的這一天,一切卻彷彿煙消雲散,夏侯雲頭不疼了、身體不沉重了、肩膀不痠了、腳也能走能跳了。

  就像已經覺悟到今天是個必死的日子,那麼既然結局已經知道不會好過,甚至不會是什麼完好的結局,夏侯雲仍決定抬頭挺胸起來,一早他便寫了封信給玲綺,並且託人寄出,下午出發前,他在客棧中吃了一碗自己最愛的白米飯、喝了一杯茶水、並吃了點武陵才有的新鮮魚肉。隨後回房將木刀、長刀、匕首等所有武器全繫上身,左臂綁上一條紅色的布巾,胸前佩戴上玉珮,一枚珍貴的玉戒也戴上手指,一且都準備好後對著銅鏡笑了一下,隨後便走出房門。

  至申時末已要黃昏之時,金梨仍不放棄的研讀著各本近年史書的內容。直到時間已經差不多,她卻還沒猜出阿骨天的真實身分可能會是誰。

  但巧合總是來得如此巧妙,當金梨已經決定不再猜想,想直接將蝴蝶劍繫上腰際並直接出門時,她不小心撞到了桌邊,把一堆疊得高高的近代各州史書都散落於一地。

  「這是什麼惡兆麼……」

  事實並非如此,金梨想把書先拾回桌上放好再走,卻發現了壓在散落書堆下,竟有一本自己一個月以來都沒見過一次的「徐州史」。

  她便隨意的打開翻了翻,卻沒想到才翻開看了沒多少頁,她立刻顯得訝異不已。腦海中開始快速回憶起這段半年冒險以來,聽聞到關於「那人」的所有事蹟、所有故事,使她當場不敢置信的結巴。

  「找到了……找到了……阿骨天的真實身分居然就是……」



  傍晚時,武陵城門口處夏侯雲等候多時,而金梨牽著毒龍前來,她腰繫蝴蝶劍,揹上一把好弓,手上更拿著一本小書,看來是做了十足的特別準備。

  一見到對方,金梨便道:「久等了,但我完全準備好了。」

  「我也是,不過不保證有用就是了,呵呵……」轉過身,兩人一起面對向夕陽即將落下的城門。「那就出發吧。」

  「嗯,」金梨和夏侯雲接連上了毒龍馬背,隨後拉起韁繩便道:「走吧,我們一起完成這最後一趟吧,師父──」

  師徒倆出發前往戰場遺跡,夏侯雲帶著一生所學的所有武藝與智慧,而金梨則帶上她已破解阿骨天的秘密,兩人逐漸消失於武陵的盡頭,迎向接下來的最終一戰。

創作回應

人多就霸凌人少
鷹道!?
2019-07-17 16:11:23
K.I
鷹之道!
2019-07-17 16:48:18
Popo
鷹道世界
2019-07-17 16:14:00
K.I
鷹之道的環遊世界[e12]
2019-07-17 16:48:44
追蹤 創作集

作者相關創作

相關創作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