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篇幅不算長,但這部中篇小說也算是花了我不少心力、而我本身也很滿意很喜歡的作品之一,所以其中有不少細節我想將之記錄下來。
我記得起心動念大概是去年六月吧,天啊,都一年了,那個時候可以說是一段小低潮時期。
最初不過是想宣洩一下心中的鬱悶,寫一篇「很爽的打鬥戲」這樣一個簡單的契機,開始思索能夠用得上的題材,而浮上眼前的就是琉克西斯亞的故事。
事實上,短篇小說
〈王下第一〉一直盤旋在我心上,雖然現在回頭去看,該短篇的缺點和問題說實話並不少,可是如果單論印象,那篇可能是我自己最喜歡的短篇作品之一。於是乎,新作就決定以其中一筆帶過的「極東」、「宮皇朝」為主軸展開。
最初的版本其實不是武俠,行文也相對普通,畢竟我從來沒寫過武俠的經驗、琉克西斯亞過去的故事也是以奇幻架空的主軸去寫,但在寫完洛神飛和高文先生初戰的情節後,我就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既然背景設定在仿中國的架空世界,怎麼可以用這麼普通的行文呢!!
於是,我就決定把「武俠」作為主基調全部重頭改寫,將原本的小說名修改為《傾城刀光酒客》。
雖然我的書櫃有一整排的金庸和古龍,但那時候我是沒有寫武俠經驗的。
當然我也可以選擇用很普通的寫法去寫,可是身為一個從小把金庸大師當作神仙在拜的武俠迷,當然要有志氣一點,對我來說武俠文風就只有一種,就是「金庸」。
於是我重頭讀了一遍《射雕三部》、《笑傲江湖》和《天龍八部》,用有別於以往的方式去讀,將大師的文字使用方法刻在腦海裡。
同時我也花時間找了子鷹的《蒼穹》——我最愛的網路小說之一,有機會我一定會寫一篇關於這部作品的文章——去臨摹他那個飄逸又有氣勢的行文方式,希望能夠靠氣勢彌補我遠不如金庸先生的文學素養。
事實上,我在寫《傾城刀光酒客》的時候,金庸和《蒼穹》隨時都擺在旁邊以備不時之需。
故事結構方面,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我創作條目裡《琉克西斯亞戰記》那一欄,這個系列全都是以短篇組成,在我的構想中,未來也將會是如此。
換句話說,這篇故事本身就是沒有主線的,而是由一點一點的小故事組成,最後組出一個可以獨立閱讀、卻又互有關係的系列。
我認為這種方式是比較適合巴哈使用者的閱讀生態啦,一來我自認我寫不出能夠讓人一直追著讀的連載作品、二來寫短篇我自己的壓力比較小,這種方式大概更適合一點。
另外,我非常刻意的在每一篇《琉克西斯亞》裡放進了「蒸氣銃」這種自創的武器,唯獨這篇《傾城》沒有,因為我不想破壞武俠的基調。
章節的數量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好的,就是五章,每一章都以其中一人作為主角,第一章是洛神飛、第二章是恭禹、第三章是高文先生、第四章是無方和尚、第五章則是阪神泉水,沒錯,孤雲柔不算主角,她還有其他舞台。
章節名稱其實相當隨意,甚至可以說有點隨意過頭了,以高文先生為主角的章節是〈和尚〉、以無方和尚為主的章節卻是〈人斬〉……
但唯有終章的〈緋櫻柩落〉這個名字,是我在這部作品動筆前就定下的。
「緋櫻柩落」是刀名,也就是阪神泉水那柄紅刀的名字。這把刀的設定早在〈傾城刀光酒客〉這部作品開始構思前就存在,比六個角色都還要早。
最初設定上,那是「洛神家」的家傳佩刀,後來才將物主修改成阪神泉水,所以我也在故事最後讓洛神飛拿走這把刀。
洛神飛
洛神飛是這部作品第一個角色,好鬥而且不講理,同時對外邦人有一種病態的執著。
畢竟我想這部作品的目的是想寫純粹的打鬥,不打算花太多功夫去說故事,因此得讓角色擁有主動推進劇情的動機,洛神飛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設計出來的,非常好用。
比起無方和尚那種更加明顯的「仇恨」,洛神飛比較像是製造「混亂」,出於這點,所以讓他作為名門的私生子出場。
洛神飛也是這個故事中唯一一個「未完成」的角色。其他五人都已經是最強的狀態,只有洛神飛還在成長的階段,所以應該也能看出他是六個人中最弱的。
與恭禹和阪神泉水的兩次交手對他而言改變了他的人生,他還會再變得更強,他手上拿走了恭禹的劍和阪神泉水的「緋櫻柩落」也是我刻意為之的結果。
附帶一題,他的招牌武技「破神式」是我在寫到那段的當下才蹦出來的,我對這名字非常滿意。
高文先生
坦白說,高文先生這個角色,是因為我想在故事中放入「擊墜邪龍之星」使用者才放進來的角色……對不起,我實在太愛那招了。
我後來一直在反省,是不是把他設計得太無趣了點,話雖如此,但他在這部作品的表現我個人是最滿意的,其他各個角色我都覺得沒把我心中對於他們的想像完整寫出來,除了高文先生以外。
他數次擊出擊墜邪龍之星的場面也是這篇以武打為主的作品中我個人最愛的。
同時,我發現我透過高文先生之口,說了不少我自己想說的話,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角色的價值觀跟我本身是最相近的也說不定。
另外他也是整個故事主線(雖人很稀薄,但這篇確實有那種東西)的核心人物,我應該會找機會多寫寫他的故事。
主要是我想寫「擊墜邪龍之星」啦,嗯。
孤雲柔
六個人中唯一一個常識人,也是唯一一個以常理思考的角色。只有她每一次出手都是被逼的,我常常想是不是對她太過分了點。
她的師父「天蒼尊者昂煦」是我小時候設計的角色,當時還叫「天蒼老怪」,有點類似周伯通那種性格,不過在這裡則變成一派宗師了。
我也是靈機一動後才想到把他給加進來,真想不到還能在這裡碰見昂煦,真是懷念。
順帶一提,孤雲柔不是御檀大小姐,雖然應該不會有人誤會。
我希望能有機會好好寫一下她和御檀大小姐的關係,還有霞寧谷的故事。
恭禹
我一直很想寫寫看所謂的最強到底是什麼感覺,於是恭禹就出現了。
比起高文和無方和尚那種打到筋疲力竭的狀態,恭禹甚至連實力都還沒完全發揮,在這部作品中他的確是名副其實的最強,也是在我心中最有「武俠」味道的角色(很顯然我對武俠有某種誤解)。
好武成癡,幾乎完全沒有尋常人的常識,但當別人碰到困難卻能夠義無反顧的出手幫忙,我希望寫的就是這樣一個角色。
雖然目前還完全沒有想法,不過我還挺希望能寫一個能讓恭禹全力以赴的對手,大概很難吧……
他的兩招武技「英雄寞」和「夢不斷」正是取自於2008年電視劇《射雕英雄傳》的片頭曲〈英雄寞〉和片尾曲〈烏雲然〉。
如同劉亦菲是最完美的小龍女一樣,胡歌和林依晨對我來說是目前為止最完美的郭靖和黃蓉。
無方和尚
跟恭禹一樣,是一名為了推動劇情設計出來的角色。
在最初的構想中,無方和尚最後選擇放下仇恨,成為一名真正的得到高僧。
但當我寫完他對於師父師兄的思念後,我就把這個結尾刪去了,對我來說,無方和尚是永遠不可能放下的。
廊閣寺的滅門慘案也是一個我很想說的故事,不過應該會以兇手一方的視角來描寫,希望未來有機會。
我知道,無方鎖血外掛是有點開得太過分了,但我覺得唯有這樣才能夠突顯出無方和尚心中的哀傷和痛苦有多身深切。比起所謂的「仇恨」,他的情感我想更貼近於「傷心」吧。
另外,我在作品當中不太好太深切的描述,但是洛神飛來到阪神泉水身邊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和尚的屍身,至於這是什麼意思,就容我未來有機會再解答了。
阪神泉水
沒錯,就是致敬ZARD的坂井泉水。生不逢時,我沒經歷過她的時代,人生一大憾事。
最初在設計角色的時候,我希望能在中國風武俠的基調中加入日本風格的角色,當時正好在聽阪井泉水的歌,於是這個角色就這樣誕生了。
阪神泉水是我自己覺得最可惜的角色,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會由她犧牲,但卻並沒有把她的魅力完整描寫出來,倒不如說讓她在故事後半才登場就已經有點失當了。
對比從天堂墜落地獄的洛神飛和無方和尚,阪神泉水則是從地獄爬升到天堂,我希望能找機會描繪她對於御檀大小姐的感激之情。
雖然是從一開始就決定的,但真的寫到她死於無方和尚拳下時,我記得我是前所未有的猶豫,一直想著「這樣妥當嗎?」、「這樣合理嗎?」、「有沒有機會讓她活下去?」,可以說是千方百計找各種藉口免除她的死亡。
但她的死對於洛神飛、孤雲柔、高文先生甚至無方和尚來說都是必要的。
他們會因為阪神泉水的死而有所改變,我相信阪神泉水也會藉由他們繼續活下去。
我本來是非常不擅長寫打鬥戲的,所以以前的作品幾乎都刻意避掉這塊,但多虧了寫《傾城》的經驗,我自認現在這方面的能力比以前增長了不止一點,幸好當時毅然決然的選擇武俠。
感謝金庸大師,感謝子鷹,也感謝我寫這部作品的時候聽的那一大票中國風。
雖然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寫,但極東征滅戰的大綱我已經想好了。
篇名也是,沒意外的話,《彌天》。
—— 19.7.11 LanT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