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
舊版
前往
大廳
小說 達人專欄

世界末日後的原始人 - 6

巴阿尼 | 2019-07-08 19:41:00 | 巴幣 51 | 人氣 308



懂了沒有?

  身體好熱。
  
  簡直是在水灘中驚醒的,悶住皮膚的汗水完全浸濕了前胸後背,我遲鈍地抹了抹黏答答的臉、甩去手臂上閃閃發亮的濕汗然後拉起領口擰了擰。那隻在一旁緊張兮兮的赭色波納放下用來戳醒我的樹枝,我試著在惺忪的狀態下露出最友善的笑容,本來已經夠不安的他看了立刻豎起全身毛、眼睛睜得像葡萄一樣大,微開的嘴飄出一道小聲的尖嚎。
  
  我縮起僵硬的脖子皺著臉,嘖聲對緩緩後退的他說:「幹嘛啊?不過是剛睡醒而已有這麼恐怖嗎?我又不會吃掉你,不要這麼害怕啦。」
  
  他頓了幾秒後毛和表情才稍微恢復原狀,舔著鼻子一搖一擺走近說:「絲法──傑伊許特要我來帶妳到我們的新家,已經幫妳做了一個住的地方……還有水和魚……
  
  「那她忙完了嗎?土薩怎麼樣了?」
  
  他聽了露出牙齒發出吼聲,連本來不時搖來搖去的尾巴都立了起來,我猜他可能就是其中一隻受害者的家人,「關在籠子裡面,他還在睡,最好就一直睡到火獸來。可憐的傑伊許特明明這麼好、這麼聰明又溫柔,卻有這種可惡的爸爸,我們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
  
  「所以你們都覺得讓他被火獸吃掉是好主意?」我邊說邊伸出手示意他爬上來,並在他攀上手臂後放到胸前,朝部落的方向緩緩走去。
  
  「這樣火獸就不會再來攻擊我們了,大家都覺得這麼做很好。
  
  「你們的同伴是被吃掉的還是咬死的?」
  
  「被吃掉的,連骨頭都不剩,也沒辦法好好埋葬……」他邊說邊在我懷中像穿山甲一樣縮成一團,微顫的爪子收在胸前,水汪汪的眼裡漾出一絲絲帶著緬懷的悲傷。
  
  「你們有墓葬習俗啊?不過這樣聽起來,火獸本來就會吃肉,如果土薩真的被他們殺掉了,不也代表沒有人可以保護你們了嗎?我不覺得他們殺了土薩之後就會拍拍屁股走掉。」看他恍然大悟的驚恐表情,我就知道他們沒有注意過這種事情。「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讓土薩就這樣死了,這也是我想和絲法倫討論的事情,天底下還有比死亡更嗆的懲罰。」
  
  「更嗆的……
  
  「嘿嘿,想不想聽聽看啊?很恐怖唷。」他緊張地搖搖頭、不得不趕快逃離我手臂裡的模樣勾起我的嘴角,我揉揉他的肚子、抓抓他的脖子讓他舒服得慢慢放鬆下來,最後他總算露出開心的可愛咧嘴笑。就這麼走了將近五分鐘之後,我終於抵達了波納們和樹木共生的部落。
  
  那是一片在樹林中的圓形空地,鋪滿看似經過精心打理的矮小蠕動青草,這裡的樹木沒有奇特的冒水樹皮卻特別高大,足以讓波納們在樹幹當中開出能夠居住的洞穴。這些紡錘狀的樹洞只比波納還大一些,離地約兩隻波納的高度,裡頭鋪著一層看起來相當柔軟的乾草,我稍微估算一下總共約有三十棵樹,以一個種族而言數量確實少得幾近滅絕。一條條深色泥路連接著每棵大樹的洞口和幾座以鵝卵石架起、圍繞空地中心的營火,中央擺著一個只到我腳踝的石製火盆,幾隻波納正在火盆旁用賈杜飄起魚烘烤著。
  
  兩座一大一小明顯由普拉恩製作出來的岩石分別躺在空地外圍,大的那座體積和一台休旅車相當,漁網和水果、魚乾等食物堆放在乾草堆旁的角落,似乎正是絲法倫為我準備的住所;小的則只有一個行李箱的大小,洞口嵌了幾根結實的石柱,微微螢光照亮了洞窟,土薩躺在裡頭。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搖搖頭,對懷裡的波納說:「你的名字是什麼?」
  
  「吉魯,跟我毛的顏色一樣。」他扭了扭發出光暈的身體從我懷中飄起說:「我去找傑伊許特,如果妳想要吃魚的話,跟他們說一下就行了。
  
  「知道了。」我在吉魯沿著小徑往森林深處飄去後走向火盆,但波納們一看到我走近就連忙後退,差點把香噴噴的烤魚掉到地上。「你們啊……不要這麼怕我啦,奇怪,絲法倫不是說好要跟你們介紹我的?怎麼大家都一副看到鬼一樣?」
  
  「因為妳身上一直冒水,大家以為妳是什麼水獸之類的怪物。」這時絲法倫的意識嗓音就像自言自語一樣灌入腦袋,由於這是第一次在沒看見對方的情況下聽到賈古魯答,感覺就像是在時速一百英里飆車的時候被人拔開車門一樣嚇破人的膽。摀著胸口四下張望後,我才看到她從石盆後方緩緩昇起飄到我面前。「妳的身體很燙、身上沒有毛、穿著奇怪的皮、有一個可以裝東西並拆掉的殼又和神講過話,大家不知道妳會不會突然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所以都不太敢接近妳,吉魯已經是膽子最大的了。
  
  「我看妳倒不怎麼怕我啊,是因為妳是族長、所以不能在族人面前退縮的關係嗎?」
  
  她降落到我伸出手臂上說:「不是,雖然妳長得跟神一樣奇怪,但我看見妳在摔下火水之前先救了爸爸,所以我覺得妳不會傷害我們。他們只是需要時間適應一下,最近我們過得不太順利,大家都很緊繃。
  
  「火獸嗎?」
  
  「還有爸爸的關係。」絲法倫看向石盆旁那些不時偷瞄我們的波納們,搖搖頭說:「昨天在火獸打過來之前,他和大家吵了一架,講了很多難聽的話,惹得大家很生氣。要不是現在他還沒醒過來,一定會再和族人吵起來。
  
  「真是的,他到底有什麼毛病?這和妳媽媽的事情有關係嗎?」
  
  「對,他一直沒辦法原諒族人當時不去救媽媽,但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錯,廓棘太強了,不管是誰都會怕他呀。」看我困惑地挑眉,她往土薩的石牢飄起說:「這個請他直接告訴妳好了,雖然他現在很虛弱,但我猜他一定還能用賈古魯答跟妳說話,而且會說很多話。
  
  我握緊咯咯作響的拳頭邁開氣沖沖的腳步跟上,「他是該多說一些,前提是他得說實話。該死,每次遇到那種把所有事情推卸給別人的騙子就會讓我一肚子火,如果我忍不住想揍他的話,記得阻止我──只是開玩笑,不要嚇成那樣啦,我不會對他動手的,暫時不會。」
  
  只不過當我們接近那座傳出高分貝嘰嘰喳喳的牢房、聽見嘴巴被綁住的土薩用賈古魯答大罵幾隻圍在牢門前的波納時,我開始對自己的自制力沒什麼把握了。
  
  由於前爪和後腳都被石頭拴在一起,他只能躺在地上靠尾巴表達情緒,全身動彈不得又不認分閉嘴的可悲模樣讓我在心裡嘆了一口大氣。只不過儘管嘴硬,他的神情看起來並不像那些跩得二五八萬的流氓一樣,一絲當初在他提到廢物時浮現的哀傷如薄霧般劃過他因怒氣而皺起的臉上。
  
  「就現在殺了我啊!杜可可娜一定會把我救出來的,你們這些沒用的孬種,不敢對付霍瑪族、不敢跟火獸打又不敢弄髒自己的手來報仇,除了吃和睡你們還會什麼?還不都是要靠我女兒,憑你們這些膽小鬼才不──
  
  我大聲咳了一下打斷幼兒園般的吵鬧,那幾雙原本氣得快要冒火的眼睛一轉過來就染上撞見幽靈似的驚恐,絲法倫對波納們叫了幾聲他們便一溜煙地四散。

  似乎在確認大夥跑得夠遠一樣,她睜著警告的眼神一一掃視那些躲在空地旁的波納,接著像隻貓一樣縮起腳在牢門前坐下,小爪子抓得陷入土裡說:「爸爸,不要這樣。丟臉死了,你都沒有在反省還一直怪別人,這樣大家只會更討厭你而已呀,而且,杜可可娜才不會這麼簡單把你放出來,不要亂幫人家下決定。
  
  「沒錯,你讓我很不爽。」我撲通坐在絲法倫身旁,在滿頭大汗中盡可能保持冷眼說:「我這輩子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犯了錯還死不悔改的幼稚鬼,第二種是為了私慾而傷害其他人的混蛋。身為第一種的你之所以還沒被我揍得鼻青臉腫,是因為我還在等你告訴我實話,如果你同時也是第二種的話我保證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說、說什麼實話?我們一起過了火水,我還教妳怎麼經過叢林……妳不是說要讓我活下去嗎?
  
  我豎起三根手指隨著敘述一一扳下道:「第一,當初見面的時候雖然我知道你不老實,但我那時候想也沒想過你竟然是害族人被火獸吃掉的罪魁禍首,這和隱瞞你自己被放逐的事情完全不同。第二,我們一起經過那段路程是因為你說我是你的解決方法,我是出於我們共同的目的而行動,不要講得一副好像是我跪著求你帶我回來一樣。最後,普拉米胥瓦要我拯救『波納族』免於滅絕,如果你一心想要害死剩下的波納……」我留下中指比向土薩惡狠狠地說:「我會成全你想和我打的心願,把你當作必須解決的對象。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實話?」
  
  我始終盯著土薩依舊帶著叛逆與淡淡淒哀的黃眼,努力忽略在眼角中睜著不安的大眼望著我的絲法倫,耐心等待這番話醞釀的結果。最後他嘆息般地放鬆肩膀垂下眼說:「對,我是故意把火獸引過來的,為了要教訓那些拒絕來救我們的混蛋……
  
  我放下手輕撫絲法倫的頭說:「說說霍瑪族和廓棘的事。」
  
  眼神一沉的土薩掀起嘴露出緊咬的尖齒,從喉嚨發出令我大感意外的低沉吼聲,他豎起全身毛舉起石枷往地上猛撞,搥得腕部微微滲血。他在發洩完後再度鬆下身體癱回地上,似乎連意識的話語都喘著大氣,「雖然……我之前說過普拉恩不能影響生物,但有一種普拉恩能夠改變自己的身體,這附近……只有北方的霍瑪族會這樣的力量。
  
  「四個春天之前……我為了學習而找到他們的部落,他們的傑伊許特是一個叫廓棘的戰士,他腦袋有問題,騙了我,說什麼要帶著孩子的媽才能使用出變身的力量……但他把我們關了起來,用奇怪的煙燻我們,讓我沒辦法使用魔法……然後開始傷害我們,用石刀、尖銳的樹枝、火焰和徒手……他始終都在笑,我們叫得越大聲,他就笑得越開心……最後,他失手殺了孩子的媽……
  
  他的身體隨著這悲慘故事的進展逐漸縮成一團、叛逆的眼神收斂成帶著強烈痛苦的悲傷,身上的毛也蒸發似地越來越淡,露出底下慘不忍睹的交錯傷疤和火燒過的恐怖燙疤,我這才明白為什麼當初他會用金屬刀製造出那種粗糙傷口。
  
  「你……這都是用魔法……賈古魯答掩蓋的?等一下,那為什麼經過洞穴的時候……」仔細回想,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窟中土薩的觸感似乎曾出現過變化,但當時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生命魔法上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原本毛茸茸的土薩變成了眼前這副彷彿融化再塑形的扭曲模樣。「所以……絲法倫,妳當時發現爸媽失蹤了,派大家出去搜尋,結果發現他們落在廓棘手裡,然後出於他的強大就放棄救援?」
  
  她緊緊抱住我的手臂顫聲道:「他們不敢跟過來,只有我自己能靠賈古魯答接近霍瑪部落,但還沒鼓起勇氣溜進去爸爸就帶著重傷逃出來了。我不知道媽媽她怎麼了……他一直沒有跟我說……
  
  「她用了全部的力量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打破我的籠子、殺傷廓棘,最後被那個邪惡的傢伙撕成……」他仰起頭讓淚水流過一道從肩膀延伸到臉頰的刀疤,朝外頭的波納們瞪著重新湧進憤怒的紅腫雙眼說:「如果當初那些膽小鬼能來幫助女兒的話,孩子的媽一定還能得救,至少,我們也還能好好埋葬她,她的頭也不會被掛在廓棘脖子上……」他陡然止住話語,帶著水聲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最後他終於還是漏了一聲哽咽。
  
  我把抖得像手機震動的絲法倫摟進懷中,止住她小聲的哭噎並替她擦去淚水,並試著在凝滯的悲傷氛圍中客觀地看待整件事情,但內心那股深層、源自遙遠過去的躁動卻不斷打亂思緒。我咬緊牙關做了個深呼吸,逼退從堆滿苦痛沉澱物的心底悄悄湧上的冰寒,等待這陣令人分神的椎心劇痛和小芭的哭喊求饒從腦海中褪去。
  
  「我很遺憾,土薩,沒有人應該得到這樣的下場,像廓棘這樣為了滿足自己而傷害他人的邪惡不應該存在這世界上。雖然我不清楚他究竟有多麼強大,但如果你想替你妻子復仇,我沒有拒絕的理由甚至很樂意幫助你。但是,」我迎上他淚涔涔的臉以最冷靜的口氣說:「這並不能合理化你引來火獸的行為,真正需要受到懲罰的是廓棘而不是你的族人。你犯了一個必須奉上性命才能償還的大罪,而波納們巴不得你以死謝罪,唯一認為你還有救的,只有你女兒。
  
  「但我還是不會改變我的想法,死亡對你來說太輕鬆了,你必須活下來,為波納部落奉獻你的力量來贖罪,首先就是解決火獸的問題。我想先確認,牠們是能夠溝通的嗎?除了你死我活的戰鬥或是把你犧牲掉以外,有沒有任何方法能夠擊退牠們、並讓雙方不再交惡?」
  
  「沒有,」他回答得很快,有點太快了些。「牠們跟石獸那些東西一樣,就是無法溝通的野獸,女兒曾經試著和牠們說過話,但牠們連聽都不聽就直接撲了上來。為了趕走牠們,我只能痛下殺手。
  
  「真的嗎,絲法倫?」
  
  還沒脫離傷悲的她看著蠕動的草地點點頭,一雙小爪子把玩著我背包的背帶。「我沒有親眼看到爸爸和第一頭火獸戰鬥的情形,但他在火獸來的時候都會先道歉,很誠懇地道歉,只是牠們每次都聽不進去。雖然他說是故意引火獸過來的,但自從第一位波納死掉之後,他就都很拚命地戰鬥,救了好幾次大家,只是每次都會有犧牲……他又會覺得那是大家不夠盡力……
  
  「先不說你跟神經病一樣的嘴硬,你也有發現自己收拾不了惹出來的麻煩,才趁著被放逐的時候在外面討救兵啊?」我挑起一道眉說:「還是說,搞出人命之後你才意識到火獸可能會吃掉絲法倫,所以心不甘情不願地抵抗?我知道我說話不中聽,但你要瞭解我現在沒辦法輕易相信你,醜話說在前頭,只要我發現你還有隱瞞的事情,我絕對會海扁你一頓。有什麼要承認的就趁現在。」
  
  「這就是全部了。妳說得對,我只是怕女兒出事,但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害死自己的族人,一開始……我很高興看他們嚇得要命,直到火獸動了真格……我對族人說的那些話只是想──不,那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落井下石……我……用那些話來掩飾我的害怕……並希望他們能注意到……我的痛苦。」他垂下殘缺的耳朵露出懊悔的表情說:「因為我對付不了他們全部,女兒也不可能放棄部落,我很害怕我會失去她和她想保護的族人……所以我想求求妳,幫助我們趕走火獸……
  
  他走投無路的懇求在枷鎖和傷疤的強化下變得既可憐又讓人心軟,我邊把絲法倫放回地上邊站起身說:「真是的,你真的把我當作是神嗎?算了,讓我好好思考一下該怎麼辦。」
  
  我搧了搧一直沒有乾過的衣領走向其中一個營火,皺著眉看著那些偷聽我們對話的波納們發呆。我需要火獸的情報,牠們的長相、攻擊的方式還有襲來的方向,說不定可以做一些陷阱困住牠們,然後祈禱牠們願意溝通和交涉。這些都很單純,只要針對牠們的行為反制就行了,跟打獵一樣。問題在於土薩和波納們的矛盾。假設他說的都是真的,從吉魯的反應來看讓土薩繼續待在部落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除非他能做出什麼一舉拯救整個部落的行為,可是這樣就非得讓部落陷入危險不可……
  
  他的痛苦……真是的,怎麼會用這種方式來表現呢?雖然也看過有些人犯錯被指責的時候會難過又內疚地和其他人發生衝突,但這麼細膩的情緒竟然也會發生在動物身上?真不愧是新世界啊。
  
  回頭一看,垂頭喪氣的絲法倫正對土薩說些什麼,她焦慮又苦惱的神情讓我想起明明沒有力量卻始終替我著想的妹妹。我也該贖罪,尋找我的歸屬,我不能放棄他們任何一員,因為我必須要保護他們,證明我自己的價值。好吧,想像力和遠見,活下來。
  
  我快步走回這對父女身邊說:「我得先說清楚,實際上有影響力的是身為首領的絲法倫,我只是個受到普拉米胥瓦指示前來協助你們的普通人,所以最終決定還是在妳身上。」
  
  「我明白,那妳的建議是什麼呢?
  
  「放了土薩。」
  
  絲法倫只微笑了零點幾秒就又籠罩上陰影,「可是,其他族人不會允許的。
  
  「先讓我解釋,我需要他來幫助我們對付火獸,如果他每次都在最前線戰鬥的話,肯定熟知不少火獸的習性;加上我完全不想也沒有把握能殺光牠們,所以我會先試著讓牠們喪失戰鬥能力,再想辦法造成牠們永遠不敢再回來的恐懼。因此在準備陷阱的同時,我會需要越全面越好的情報,而這需要整個部落同心協力完成,所以我不覺得把我們的王牌關在牢裡面能給我們帶來任何勝算。」我以堅定得無情的眼神看著土薩說:「我不管你以前是對波納部落有什麼意見,但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和大夥和平共處,搞定火獸之後,我們再一起想辦法向廓棘討回公道。」
  
  「那如果他們又對我發脾氣怎麼辦?
  
  我毫不掩飾地翻了個大白眼說:「那是你活該好嗎?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們一時激動把你宰了也沒有人會責怪他們。不要再用那種爛方法來向大家宣洩你的悲傷了,那不會對你的情況有任何幫助、只會造成更深的誤會好嗎?就算你靠自己趕走火獸,也只是你應該要負的責任而已,並不能為你的所作所為帶來任何改變;你還得付出比其他波納更多的心力彌補這些永遠沒辦法彌補的罪。你大可把這些苦差事當作在協助絲法倫管理部落,但有一件事你得給我時時刻刻牢記在心裡:每一隻失去親人的波納都經歷過你失去妻子的痛苦,而你正是這些痛苦的根源。懂了沒有?」
  
  一段難以消化的沉默過後,土薩才悶悶地說:「懂了。」
  
  「好吧,那就這樣。」我對絲法倫感激的擁抱笑了笑說:「我需要好好洗把臉,附近有河嗎?」
  
  她退開一步比向大石屋後方說:「我們都去那邊捕魚的,要我陪妳去嗎?
  
  「先不用,妳趕快去跟大家解釋吧,等我回來就要開始忙了。」說完我便頂著逐漸升到天頂的大太陽往河邊走去,一邊擦汗一邊回想有哪些皮利米曾經教過我的陷阱可以利用。
  
下一章
第零章



  此時此刻,迪菲杜正……沒啦,講出來就劇透了,開玩笑~

  預期接下來一段時間工作會忙得連動腦構思的時間都沒有,就趕緊把剛出爐的章節放上來了,果然沒有每天在過年的。不過這章字數直接破表了,雖然描寫的文句盡可能地改成帶有畫面的運鏡方式,但諸如寫作速度、角色對白口吻、用詞精準度和情緒描寫等能夠強化的細節還有很多改善空間,總之先趁這次修改好好習慣並鍛鍊吧~

  感謝閱讀~若您喜歡這個故事,歡迎訂閱或留言喔~


創作回應

幻藍
迅速看完XD 土薩也太可愛惹啊啊啊啊啊啊Σ>―(〃°ω°〃)♡→
依然很不會寫感想的之,在場景描寫上讓人很容易可以想像、帶入其中,也就更容易跟著故事往前走,還好這裡正好斷在一個劇情轉折點前(自己說),不然可能要天天來敲碗惹(欸別~ 期待後續:D

哈哈哈叨擾了這兩天……才不會就此罷休呢!改天就來去隔壁的識馭者晃晃囉XD
2019-08-18 09:21:18
巴阿尼
隨時歡迎您的叨擾XD

不過我倒是不會用可愛來形容土薩,因為......在不劇透的情況下只能說,畢竟他還是因為私慾害其他波納喪命,而且若您仔細觀察他的心態、用字遣詞和大家對他的態度或許就能發現一些矛盾的地方,這在後續會逐步揭露的~

至於《識馭者》的話,預計會在這兩周把所有篇章公開,不過由於這篇故事是早於《原始人》完成的,在角色塑造、文筆修飾和情境描繪上會比較呃......差勁,這點需要請您見諒Orz

真的很感謝您這兩天的閱讀,很久(其實也只有這兩三個月XD)沒有遇到願意從頭開始觀看故事的讀者了,您的留言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我會盡早履行我的承諾的!
2019-08-18 09:31:47
幻藍
啊啊啊,這點我明白!事實上,大概就只是個就他的外型(?!)與平時相處的反應上而輕率的有了這樣的言論,如果這樣會讓您感到不開心我也在這裡致上我的歉意<(_ _)>

事實上在那小小的軀體背後,不管是土薩或者絲法倫或者其他,關於他們的性格、配合他們背後帶著哀傷色彩的故事與他們正所處於的位置,故事中的描寫上都是十分鮮明且真實的,那每一筆一劃下所構造成的角色,我都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總之,期待著看下去,一定能感受到您想傳達出的更多,一定!

哈哈哈,其實自己真的是放置了創作很久沒有回來,快速複習過自己的文章後、閱讀一定是恢復正常創作手感最大的課題之一(不如說與其馬上恢復創作,不如先閱讀XD),能夠在巴哈這裡晃個兩三天就找到自己喜歡、忍不住一直往下閱讀的文章我想也是一種運氣與緣份吧!

總之,謝謝您帶來這些故事,某藍我期待著,加油!
2019-08-18 09:51:22
巴阿尼
絕對不會不開心的~故事中的角色能啟發讀者的感想本身就非常難能可貴了,更遑論願意留言討論的讀者,感謝都來不及了XD

很高興我的故事能讓您漸漸找回創作的能量,一起在創作之路上努力吧~~!
2019-08-18 10:03:27

相關創作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