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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塔荒野上,薩爾塔龍慢悠悠地成群行走,遠處的三個暮光龍也在走。
「阿古塔斯,『荒地邪龍』會幹什麼?」法貝路希問,一邊東張西望地看,試圖找到蟻丘,甲殼獸一般來說會盤據在這種地點附近,忙著吃昆蟲或者被掠食者玩。
「不幹什麼。」阿古塔斯回答,「蒙洛門不離開荒地,那裡的環境很像另一個哀號迷宮。」
法貝路希歪頭。奇怪了,如果蒙洛門不會幹嘛……「那為什麼荒野部族看到荒地邪龍出現會嚇得哇哇大叫?」
「你看見你的翅膀掉下來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我懂了。」
「大龍的話題好難懂哦。」庫萊吉歐說,「可以專心在甲殼獸上面嗎?我覺得我們不用找野生的,牠們太警戒了,我們應該去牧場借……或馬戲團!」
畢竟這兩個地方地甲殼獸都是馴化的,膽子比較大。
阿古塔斯提醒兩龍他們的原本目的:「按照我們的路線,路上不會經過牧場或城市,如果你們兩個想錯過安茲塔人與火山,我對甲殼獸計畫沒意見。」
碰轟一聲,黑龍和幼龍一起倒地。他們彼此互學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像是這樣的「棄療」姿態最近越做越有默契。
兩個龍躺在地上裝死,拒絕接受現實。
「嘿!」法貝路希靈機一動,對右翅膀問道:「你能變成甲殼獸嗎?」
翅膀爆開一隻眼睛(庫萊吉歐大叫「襪賽!」)毫無情緒地看了一眼黑龍,然後閉上。
「法貝路希!你的翅膀剛剛長了眼睛!」庫萊吉歐興奮地蹦蹦跳,「它就像這樣……碰!這樣子哇!然後就在那裡……吼吼吼吼吼?」
「對啦……還有很多,但我覺得你不要看比較好……」法貝路希嘗試扭肩,甚至用力到憋出幾個屁泡,翅膀仍然在它的位置上屹立不搖,不理黑龍。
法貝路希偷瞄阿古塔斯,護衛對於幼龍發現黑龍的危險性毫無反應。
對此,法貝路希竟然感覺有點挫敗!
「我(荒地邪龍)會做的事情只有變成大怪物……」
除了嚇人,自己到底還能幹嘛!
喔,對,還會背書跟看書。
……書癮戒斷症很久沒發作過了,那種時期法貝路希總是瘋狂地想閱讀所有能看的東西(甚至用盯著別的生物代替),就像波特拉教授說的,看的是什麼法貝路希幾乎無所謂,但是他會一直找新的讀物。
「不,你不會。你控制不了它們。」阿古塔斯回答。黑龍還不能「主動」變身,要是那次跳崖沒有把翅膀摔掉,法貝路希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所以你其實什麼也不會!」庫萊吉歐好心地補上一句。
「我……我其實還很會做夢呢!」法貝路希硬是堅持道:「我做夢的方式跟別人都不一樣,不但不會做惡夢,也什麼都不怕,還常常可以隨意控制劇情或變化喔!」
「我聽說過,那就是清醒夢?」阿古塔斯突然感興趣了。
「我不知道……我最後一次作夢,就出現在這裡了。」法貝路希低頭打量自己在地面上的腳印,它們有些清晰有些模糊,由沙礫和土壤堆積擠壓而成。
「雖然真的很真實,但有時候在夢裡都會這樣覺得,只有等到醒來才會認知道這些是假的。我雖然不覺得自己在作夢,但也許我真的在夢裡,誰知道呢?」
「你或許很有魔法天分。」阿古塔斯判斷道:「書法師們對我說過,他們沒有通過我正式加入天空之環的考察,是因為我雖然具備相關知識,卻沒有一個法師該有的腦袋——清晰夢可以做為魔法資質的根據之一。」
「阿古塔斯不會作清醒夢嗎?」庫萊吉歐說,「我有時候也會喔,但是很少。」
「不會,我的睡眠情況很普通,有時候作夢,有時候不做,在裡面毫無認知能力或明晰,更多時候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夢,回頭一想,很多畫面或感受模糊得轉眼就忘了。」
法貝路希驚嘆道:「我不會呢,就像去了另一個現實一樣,我最近甚至在夢裡交了一個長期朋友……大概算是朋友吧?」
畢竟迷霧訪客表現得很友善,也沒有做什麼會危害自己的事情。
「好神奇!一個夢境中的朋友!」庫萊吉歐催促道:「快介紹他。」
「他是個奇怪的傢伙,總是叫我好好作夢,每次來的時候都在偷看我前一個夢境,甚至把我小時候畫的圖找出來,還玩了跳樹,對我現實中的經歷發表意見,討論我的狀況,給一堆奇怪的提示……」
「我也想要一個夢境朋友。」庫萊吉歐說。這個幼龍最近對法貝路希的崇拜感直線爆漲,不管對方做了什麼都想學起來。
法貝路希懊惱地接話道:「如果你的朋友每次出現就是出謎題給你,你就不會想要了……」知道什麼就說啊!為什麼他非得自己找出來不可呢?
「聽起來真像荒野賢者。」阿古塔斯形容道:「充滿了好奇心、幫助欲……荒野傳說中的荒野賢者不只遊蕩在荒野中,也會踏足冥線平原,當人們的夢遊蕩在荒野上,那就是他使用的出入口。」
「但他應該不是吧?」法貝路希說,「那可能只是我最近的長期夢境角色,有時候某些固定的腳色會頻繁出現,他可能只是還沒消失而已。」
「好累喔,法貝路希,我要爬你。」庫萊吉歐說著,攀上黑龍停下的爪子,抓住安茲塔人遺留的繩梯,扭著屁股鑽進被他當成吊床的行李網袋。
阿古塔斯反問道:「你在阿以卡部落也說了類似的話——當你在荒野中遇到你看過最大的暴龍時,你怎麼有辦法確定牠不是史寇提?」
法貝路希嘆了一口氣。
「我真的需要一隻甲殼獸。」
「你為什麼那麼堅持要甲殼獸?」
阿古塔斯對於黑龍突如其來的固執完全無法理解。這件事在他離開阿以卡部落去解決埃德蒙頓龍的時候發生,唯一知道的就是法貝路希早上忽然驚醒,並且強烈地想要一隻甲殼獸。
法貝路希毫無害臊地回答道:「我的夢境朋友提示我的解謎辦法就是玩,但我少了一顆骰子,至少要有兩顆骰子才能玩動物猜猜樂……」
阿古塔斯的表情瞬間生無可戀得好像想到了不堪的回憶。
「我可以第一個和法貝路希玩嗎?阿古塔斯?」庫萊吉歐興奮地不斷踢後爪,導致屁股跟小狗一樣扭個沒完。
「可以。」阿古塔斯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跟幼龍搶。
一日的步行量結束。
雖然這樣的步行量遠遠低於法貝路希和安茲塔人的里程數,但是阿古塔斯撐不住了,即使有爪套保護,但暮光龍本來就不是善於步行的生物(他們倒是擅長在天空上飄好幾天,有的龍甚至吃拉都在天上,被譽為最佳旅行者)。
法貝路希一直都對大量步行毫無感覺,也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他猜想大概是由於黑龍的關係……畢竟翅膀斷了都黏得回去,腳痛什麼的根本無傷大雅?
阿古塔斯緩下步伐,在丘陵後的密林中找到一處洞穴,就在山體的岩石中,是長年被雨水還有水坑沖出來的石穴,巨大幽深,飄著潮濕味,主人似乎離去有一段時日。
「明天我們會離開史境。」阿古塔斯靠著洞壁臥下來。他雖然還能走,但考量到四爪狀況,必須留有恢復的餘裕,而不是挑戰自己的極限。
「不繼續走史境嗎?你在外頭這樣走會更累的。」法貝路希低頭鑽進來,小心不撞到洞頂,識相地離阿古塔斯兩個龍步遠,也臥下來。
史境外氧氣量大幅降低,大型生物並不好受。
「只是一小段路而已,沒必要為此繞路。」
斜陽落下,荒野的夜晚來得非常快,你剛感覺昏暗開始,沒多久後四周就剩暮色殘火燒在天際邊緣了。
最後的金光由於極低的角度射進洞穴,阿古塔斯的前爪縮了一下,避開那道最後的光。
法貝路希把庫萊吉歐從行李袋掏出來,放到地上,再把自己的下巴放到前爪上,「晚安,阿古塔斯,雖然你很少作夢,但我希望你也能做個好夢,即使你醒來後不會記得。」
「睡吧,法貝路希。」
今天開始回到剁章節的更法
>>點此前往阿古塔斯不堪的回憶<<
我自身的清醒夢症狀非常頻繁,而且是在畢業後的憂鬱期過後,高峰期兩天三就做一次清醒夢,有時候甚至每天一次。
我那時候不知道這樣子叫做清醒夢,因為我從小就很渴望睡覺,睡覺代表不用上學,就好像暫時死掉了一樣,直到後來清醒夢的症狀頻繁道我開始靠它演繹小說內容,然後這個特質也在某一天被我隨手賦予給了法貝路希。
(然後再說一次,我當過鳥當過蛇,就是沒當過龍,也沒有想要變成龍過。)
接著,因為法貝路希的夢境線的關係,有時候會看一些相關資料,我才發現清醒夢這個症狀,接著突然間覺得自己超逆害(!)。
有時候在清醒夢裡頭玩太久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十二個小時就過去了,所以我不完全百分百清醒夢的症狀就是了……大概是某種嗜睡吧?
但我又認為我只是單純很喜歡睡覺帶來的一切,也許不算是個問題?只是單純成癮?
是說清醒夢的英文是lucid dreams。
還剛好對應了法貝路希的名字啊!(Fabulucy)
這不是天意什麼才是?
其實我一直想要把法貝路希的LUCY改成CI,因為我後來發現路西法竟然也是取CI(撒旦叫做露西LUCY真的太恥了),我瞬間就沒有遲疑了!
好吧,從這篇文發布開始,法貝路希就叫做Fabulucid了!(ㄍ)
太完美了吧!!!晚點更進姓名彩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