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覺得一個人怎麼能輕易說愛一個人?
看見路上的小情侶牽著手,我卻想著:
「他是真的愛她嗎?當第一次牽著她的手時,他是什麼感覺?他會願意牽著這隻手走到永遠嗎?如果真的結婚了,那你們之間還會有愛嗎?那又是甚麼感覺呢?」
一個人要牽起一個女人的手很容易,要放開一個人的手,那更是簡單。
誰曉得他的心裡是不是真的有妳?
會很害怕自己愛著的人不愛自己,也會害怕他只是把這場愛情當遊戲,玩玩就丟。
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生是幼稚園,當時或許不懂甚麼是喜歡,當三年級後我們同班,四年級我們之間莫名有了曖昧,直到國一我們才在一起。
當下真的很高興...
可是我們從幼稚園就認識,當時是英文學校,英文名字好歹也叫了兩、三年,他居然忘了?
這就算了,我和她說過了三次我的生日,而他只說了一次他的生日,我記到現在,他卻每次都忘記...
每次都忘...
就連和我聊天說話他都在玩遊戲...
有次媽媽說我現在不懂愛情,當時還想著,我怎麼可能不懂,我現在都有男朋友了。
但當我想了一遍,我卻心慌了,他愛我嗎?不對...我愛他嗎?
我很亂,我不知道,也不懂甚麼叫愛。
我和他分手了,大概是在交往後的一週,分手的方式很殘酷,相信很多男生都不喜歡,我冷落了他一個禮拜,就像突然失蹤一樣,相信這樣確實很讓人難過,但我真的很亂,我不懂,真的不懂,很害怕,所以我逃避了,像個膽小鬼一樣。
分手後我不想看見他的樣子,把他的聯絡方式都刪去,一個不留,即便現在我還是會偶爾想到他,卻也沒有任何感覺...
我果然是個很殘忍的女生。
我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女朋友,考試有沒有考好,我甚麼都不知道,也無所謂了,但我會祝福他遇到更好的女生,也希望他能好好把握,不要因為自己的幼稚,所謂的男人的尊嚴和面子,丟了一個值得過一生的女生。
國中吧,我想我暫時不會喜歡上誰——我是這麼想的。
但現實往往很殘酷,是的,我喜歡...或許不是喜歡?或許不是愛,只是好感而已。
我希望只是這樣,反正我們平時也沒甚麼交集,就是有次坐在前後座,他會轉過頭來跟我說話,但換位子後,也就沒有交集了,所以,我不會再去放手愛。
很可惜,很殘忍,現實...命運總是將我殺個措手不及。
再一次分座位,我很想問老師,為什麼要將他分配到我身邊?
為什麼不讓我們...為什麼不讓我的國中生活平穩些?
為什麼...讓我在迷惘中徘迴?
那一學期,我真的很開心,真的...真的...
他功課沒寫,都會丟給我,甚麼東西不想寫,又丟給我,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我卻做的心甘情願。
有一次坐在身後的朋友對他說,我是不是很溫柔?
我永遠忘不了,他忽然靦腆下來的笑容,不敢回答問題而閃躲的眼神,我很開心。
但我還沒畢業時再回想起來,不知為何我卻哭了,明明...明明他甚麼都沒說,為什麼那個眼神卻讓我想哭?
是因為有預感到自己將來不會和他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
真的是瘋了...
因為要換座位,我居然寒假時從十二點哭到凌晨三點,我真的要瘋了。
其實換座位後的日子並沒有很難過,因為抄聯絡簿的地方在他座位很近的地方,所以我會很自然地走到他座位旁去抄。
或許我表現得太過明顯,但大家都沒有說出口,這讓我很感動,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根本沒把我當回事,不過也還好他們沒有說,我在學校並沒有很難過。
只是他好像越來越誇張了,書包是我收的,功課要我念答案給他寫,不過放學後這樣的日子,卻還是很開心。
有次生日,我要他幫我買杯85°C的奶茶,他都沒有買,我以為他忘了,不過當下我也就說著玩的,也沒讓他當真...
有次他遲到了,不過他常常遲到,所以也沒有人當一回事,上課時自然老師突然看到他書包旁放著一杯奶茶,說:「你早餐喝這麼好?85°C的奶茶?」
我當下都懵了,恨不得快點下課,下課時我去找他,他居然就真的把那杯奶茶給我了。
真的......真的很感動阿,很...
所以從那之後,有人問我生日要什麼,我都說:「我要一杯85°C的奶茶。」
真的是魔怔了,但我真的到現在都好感動,即便之後,他放肆了。
每次他總愛跟我拿衛生紙,我都會丟給他,而他每次都會接住,不管是什麼文具,口紅膠什麼的,他要,我就會丟過去,而他總會接住,這彷彿成了一種默契。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之後我和他的座位總會莫名其妙地排的很近,要不然就是排在旁邊後面...
有次他對我說：「妳不坐在我旁邊好不習慣。」
我一直笑,那天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可是漸漸的,離畢業越近,我越慌了。
因為這種感情,我必須收好了。
我要搬到台北,我不可能和他在有什麼交集。
而且他把我當工具人的感覺,讓我越來越不安,越來越害怕。
我嘗試了好幾次不要理他,但我真的...真的沒辦法,每當我不想理他,他總會先對我開口說話,而我立刻就心軟了。
終於下定決心,是在我和我朋友的對話中
「我有喜歡的人。」
「是XXX。」
「對,但我不確定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在我看來他不喜歡你,只把妳當工具人。」
對吧,我也有這種感覺,而且越來越深刻。
所以我他那次來跟我要數學答案,我不給,而且很冷漠,後來幾次,我都不理他,我們就漸漸沒了交集。
但我們卻依舊做得很近,我只要抬頭餘光就能看見他,而且他還和我的好朋友玩在一起。
我很努力忽視掉,但很難,我還是會不自主地望向他,在看到他和我的朋友玩在一起,我會很難過,好想逃,好想逃...
老天爺怎麼能這麼殘忍,讓我一次次的證明自己還沒忘了他,讓我重新想起,我為他哭了多少次,他對我那一次靦腆的笑容,他那次幫我買的遲了很久的生日奶茶,他對我說的那句沒有妳我很不習慣...
終於撐到畢業,我和他還是會說上幾句話,而我也自私的讓他的簽名留在我畢冊上唯一乾淨的那頁。
我想我對他...是喜歡吧?
但...還不到愛吧?
因為我沒有為他瘋狂?
哭過算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的八年級沒有你,我會缺少很多回憶。
我可以很大方地對所有人說,我喜歡你,但我不會對你說。
或許有一天我懂了甚麼叫做愛,或許有一天,我還能遇見你,那我想,我會對你說。
「謝謝你。」
創作內容
愛、到底是甚麼?
零到一的距離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