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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七章-07-地裂成都

K.I | 2019-06-02 20:11:26 | 巴幣 14 | 人氣 674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未停下的雙腳,朝那邪氣逼人的影子追逐不歇。

  從城門口到市集、市集到軍營、軍營到國庫、國庫又到另一端的城門口,幾乎要橫越半座情勢混亂的白帝城,金梨根本不曉得如何全身而退,只是賣盡全力的繼續追逐奔跑著。

  終於,阿骨天的身影最後閃入一處,便不再有出來動靜。


  好不容易停下來能喘幾口氣的金梨,她正微微慶幸自己或將終得再次與阿骨天能面對面時,抬頭望去,此處竟是她想也沒想過的極險之地──皇宮。

  「這……這是……」眼前巨大不亞於國庫圍牆的騰紋金門,左右石柱上皆有莊嚴的蟠龍雕飾,氣場之強當場震懾住了第一次見到的金梨。「這就是皇宮……」

  只是,令她感到不安的另一個事實隨即出現,那便是如此重要的皇門殿堂,理應是該要有千百名禁衛軍守備在此才對,即便白帝城內發生國庫遭襲如此重大劫難,對皇宮的守護也絕不該有任何減少才是。但在她面前所見的,卻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的無人宮殿。

  如饕餮般吞食理智、侵噬思緒的恐慌,在腦中不斷增長強大,那股詭異的不安愈來愈重,愈來愈強大,為了打破這股極不尋常的感受,金梨決定再次邁開腳步向前,輕輕用上身體殘餘的力氣憑自己奮力地推開皇宮大門。


  體型嬌小、又疲勞不已的她將門推開的下一秒自己也摔倒在地上,她摔在一攤水上,只是今日一整天沒下過雨,這灘水的來源亦非尋常。

  疼痛的她立馬挺起身子,睜開了眼,直到親眼見證那一刻,她才發現那根本不是水,而是血。

  放眼望去,情景簡直比當時馬忠府時更加駭人:一條通往皇宮主宮殿的階梯上,每一石階都有一名衛兵的屍體,從上而下的血流如注,宛若緩緩流動的瀑布,而出現在屍體堆積的階梯下的是一個彷彿遭隕石猛擊而凹陷的地裂大坑,將潺潺流落的大量鮮血,集為一灘可怕的腥紅血池。

  「阿骨天……」

  縱使已不再如初般目睹死人就怕,但,每具屍體身上若不是有超乎常人所能造出的傷痕,就是根本見不到傷口卻七竅溢血的慘狀。如此形同煉獄惡鬼才能造出的血腥傑作。任金梨怎樣猜想,也只能得出同一個顫抖的解答。

  「一定是阿骨天……」


  「皇宮有危險!是何等妖神竟然敢來皇宮作亂──」這時遠方傳來援軍的呼喊,似乎是得訊前來支援的其他朝廷士兵。

  聽聞他們的到來,金梨反而解除了些許恐懼。但也深知不得於此被見著,便先往暗處躲了起來,並開始另尋路線想進入宮內。



  成都內的益州紫華藏敝處中,李超一行人剛將一切器具燒毀回來,夏侯雲則已經癱倒在木屋內。

  「果然還是不該放她一個人……」

  見所有部下都已經開始協助撤除藏敝處的一切設施,天色也漸漸從橙红轉為灰暗,空倒在一邊的夏侯雲卻遲遲沒有迎來金梨的歸回,他坐起身來,雙眼開始掃視著周圍。

  「夏侯雲大人,還不走麼?」走到他面前的是李超,他已經換回平時的裝扮,並且牽著馬看起來準備要離去,「差事完成,一切都必須銷毀處理不得留下任何證據,這裡也即將重新成為一片廢墟呢。」

  「嗯,我懂。」夏侯雲這就站了起身,他拍拍背上的灰,隨後問道:「趙雲呢?我看他一個時辰前換裝完就一臉急忙的跑走了,難不成出門前在家裡煮湯結果忘記熄火?」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皇宮有重要的事,估計是劉備想追問國庫遭襲卻如此糟糕的應對吧。」

  「怎麼確定是皇宮的事?」

「那傳令者身上配戴宮中衛兵才有的劍鞘,上面刻有蜀漢的國徽蟠龍圖騰,肯定不會錯。」


  這時一台陌生的馬車行至此處,益州紫華的部下紛紛拔劍拔弓,然而車門一開,出來的竟是廖化。

  「金梨的師父、金梨的師父!」廖化大聲呼喊起來,他一見著夏侯雲在木屋前,立馬就邁起踉蹌的步伐小跑過去道:「你在這!金梨她要我告訴你快回去白帝城,有個叫做阿……阿什麼天的來了──」

  「你是說……阿骨天?」夏侯雲瞬間震驚。「他在白帝城?」

  「我什麼都沒看到也沒能來得及問清楚,她一個兒轉身就跑,城內又因國庫而混亂的根本追不上,我能告知的也就只有這樣。」

  「他為什麼會在……」不知為何的,夏侯雲忽然將方才趙雲離去的事連成一線,他霎時如大夢驚醒,不敢置信的唸道:「難道他叫我們襲擊國庫的目的……不會吧……」

  「夏侯雲大人,」這時李超一聲大呼,夏侯雲看去,他已經在馬背上並向自己伸出手。「上馬吧,就讓我李傲郎替益州紫華為您報上道別前的恩情。」


  白帝城宮廷內,動向十分雜紊的衛兵使得巡邏與守備更加薄弱,在禁衛軍發現了堆積於階梯前的屍體後更是秩序大亂,這也使得金梨成功繞出正道,從側面的御膳房潛入。

  她不顧自己隨時遇上禁衛兵會被捉拿處斬,甚至可能當場就地處斷,她還是提起膽量,越過一間又一間的房,躲過一群又一群的人。縱使心裡總想著下一步被抓到後要如何脫逃或求饒,卻也不知是蒼天眷顧還是她真的靜如幽靈,直到接近目的地時,她仍舊沒有被人發現。


  金梨終於到達寢宮前,她的雙足停立於此處。但,她瞬時陷入訝異:根本沒有任何人告訴過她應該要來這裡,彷彿受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她就這樣一路到達這了。

  可她也沒有太多時間感到意外,寢宮內傳出了窸窣的交談聲,寢門也沒有關上。她再次提起她的勇氣快步上前,將門微微推開,隨後趕緊壓低身子進入裏頭,小跑到房內比自己還寬上兩倍的銅柱後方躲著。


  「沒想到曹丕手下竟有如此魑魅魍魎之兵……我蜀漢國庫竟能遭逢如此劫難而應對不來,實乃國恥也……是朕用人之不明,差遣新官使得帝都守備虛弱啊……」

  金梨微微探出頭,只見臥於床上那白髮蒼蒼、面如槁灰、咳嗽不止的,是蜀漢之帝,劉備。

  而床邊沒有侍衛亦沒有僕婢,僅有兩人站在身旁:一人是渾身大汗,神態略顯疲憊卻又有幾分悲傷的趙雲;另一人恰好於視野死角,僅能見其身著白衣,手上拿著一把羽扇。

  「孔明……你的才智、你的能力,絕對有曹丕的十倍之上,有朝一日你必將安邦定國,興振社稷──如果可以的話,朕還是希望你能輔佐阿斗;但倘若他實在無才無能,為了蜀漢大局,你就¬『接過成都自立』。憑你的才能,將漢室榮光重照天下吧……」

  忽然噗通一聲,膝蓋猛然跪在地下,泣不成聲的一句道:「臣安敢不盡股肱之力……臣必貫徹對陛下與漢室的忠貞,至死不渝,絕不輕言棄之!」說完,又是一聲毫不收力,彷彿能擊裂大地的衝擊。原來是羽扇綸巾者磕頭於地,這一磕把頭都給磕破流血了。

  劉備又緩緩攜起趙雲的手,輕聲的說道:「子龍,朕與你本相遇於患難之中,相從至今,沒有料到要以這樣的方式道別……往後記得朕與你的故交,多關照些阿斗,莫要使朕於九泉之下過於擔心啊……」

  「陛下……」趙雲緊握住他蒼白虛弱的手,一股由衷的悲傷從中而來,眼眶中的淚水抑制不住,與汗水化作一塊地劃過臉龐。

  「趕緊去處理國庫的事吧……國家大事要緊、國家大事要緊……」

  兩人悲痛的陪伴在他身邊一陣子,不久後,劉備還是讓他們離去,兩人直到將門關上時似乎都在哭泣。


  金梨深怕自己此時離開更容易被察覺,即便出去也會馬上被抓到。於是她又在寢宮內躲了一會,待趙雲等人的離開已經有一刻時間左右才欲動身離去。


  就在她站起身要走出寬巨銅柱的遮蔽時,門突然驚悚的被轟了開來!

  三名禁衛兵宛若虎戰車噴出的火焰般急速的噴入房內直到撞出牆壁上的裂痕才停下。其死狀亦如階梯上的眾人一樣,兩人有著深能見骨的傷痕,而另一人根本不見傷口卻全身爆血。

  緊接著,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如金梨恐懼的猜想,正是阿骨天。


  「你……你是……」劉備驚訝的坐起了身子,即使挺身之姿有些無力,仍努力地嘗試要讓自己看清門口的人。「你是什麼人……」

  阿骨天至此不發一語,手持焦熱,一步一步的步入寢宮內,直到正面面對劉備時才停下。

  金梨頓時思考變得混亂不已,她想不透的問題太多:
  為什麼阿骨天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阿骨天想要襲擊國庫?
  為什麼自己沒有半點跡象就被引來了這而阿骨天也確實前來?

  問題不得解,然而她仍沒有時間思索,因為劉備從寢邊站起,即使咳嗽不止也拾起一邊的寶劍,明顯是想止住眼前這名邪氣凌人的惡鬼。


  「你是來刺殺朕的刺客麼……曹魏還是孫吳?國庫也與你有關吧……」

  阿骨天殺意如激光般的雙眼凝視著他許久,才終於開口道:「貧道阿骨天,前來取你命歸天也。」

  劉備立刻欲呼:「且慢!你……咳咳──」卻因過度驚訝而嗽聲不止。

  「你奪走貧道數十多年,現正是貧道索魂奪命,血債血償之時!」此話方畢,一股強勁可見如閃電般的能量便快速縈繞於阿骨天全身上下,那是不論看了幾次都感到壓倒性的存在。只見阿骨天向前箭步一踏,腳步落地瞬間,一道身形如其的幻影從他身上出竅,與他本體同時打出曾經用於對付夏侯雲過的電氣原掌,一下毫無偏差的拍擊在劉備心臟上。

  「嗚──!」
  下一秒他當場口噴大血,全身無法支撐而跪倒於地,手上的寶劍更是沒有多餘力氣握住而掉在地上。

  「處盡心計策一生,終失命業及汝身。」就這麼致命一擊後阿骨天便不再攻擊,他停下了動作,看著眼前衰老已奄奄一息的劉備道:「有仇報不得、有財守不得、有業護不得、有志申不得:此乃貧道給予之『命定報應』也。」

  「哦噢……」摀著胸口處吐血不止的他幾乎無法任何動作,最多只得用半麻痺的手緩緩爬向床邊。

  「永別了,劉玄德。」
  說完,阿骨天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他剛踏出寢宮外的下一瞬間,整個人便消失在不知何時降臨的夜幕當中。


  見況如此,金梨不顧情況直接奔出銅柱並上前扶持劉備,她匆忙的問道:「你、你還好麼?撐下去呀!待會就有御醫來了,你可不要隨便死掉啊!」

  劉備無力的見到她,只問道:「妳……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但你不能死掉啊,子龍哥哥和很多真的衷心於你的人都會傷心的!」

  「會有人……傷心……」


  「陛下!」也不知該說是巧合還是不幸,這時回頭到來的真的是趙雲。他一到門前便前沿路血跡與被金梨攙扶的劉備,當下丟下手上所有書卷直接也奔至他身邊,「陛下!臣見宮前的情況立馬就趕回此,丞相直接去呼叫御醫與衛兵要來了,陛下請務必支撐住啊──」

  「子龍……朕知道那是誰,朕肯定熬不過去的,所以有兩事相託於你……」劉備再次握住趙雲的手,用上生命餘力在說道:「其一,隱瞞我死的事,直到明年再舉行祭祀,否則發生夷陵大敗與國庫事件,又逢皇帝駕崩,蜀漢必亂無疑……」

  「臣明白、臣明白!陛下絕不會死呀!」

  「其二……來日與孔明極力相助朝中大事,朕至此才驚醒你們倆一文一武,才是蒼天所賜之禮……之後務必善待百姓,莫要再如朕在位時一般,常因舉兵出戰而重稅於民,生靈塗炭……」

  「千萬莫要如此言之……陛下──」

  「他的出現像是喚醒了朕,朕一生來的確虧待太多人……在最後之時,朕……我想做回真心的好人……讓西川百姓……臉上能露出久違的笑容啊……」

  那句話的結尾,帶著一聲心願未了,心有不甘的嘆息──趙雲和金梨立刻看向劉備的臉龐,卻見他的雙眼也留下了溫熱的淚水,與冷汗和鮮血一同滴落於地。


  「陛下……」、「劉皇叔?」
  兩人接連的呼喊劉備的稱呼,但,很快的他們便驚覺,那已經都成為了他生前的稱呼。
  「陛下……主公……劉、劉玄德……」

  這時剛趕到門口目睹這一切的是好不容易趕來的夏侯雲和李超,但不論是阿骨天,還是劉備,至此刻而言,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於駕崩之時,劉玄德似乎終於理解到自己長久以來未曾善待手下百姓,卻不知是如阿骨天所說,一切命定所以至此才遲遲頓悟,亦或他只是因臨終才終於感受到,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想要做個好人,卻為時已晚的心。


  一生亟欲復興漢室,東奔西走,終得建立蜀漢皇朝的昭烈帝劉備,劉玄德,比史冊所記之年份早一年去世。



  隔一日,夏侯雲和金梨才得以與李超回到空無一人,原本是益州紫華藏敝處的地方收拾行囊。但他們還未進入其中便聞些許騷動,趕緊進去一看,是一大群部下圍繞在那訝異的驚嘆著。

  「這……這到底是誰幹的?」所有人都在那摀著嘴滿臉不敢相信的模樣,夏侯雲等人便更好奇的上前看,「把滿滿的金銀財寶撒在這裡!」

  向前一看,才發現他們圍著的是像國庫一樣,堆積成一個小丘似的金子、銀兩、還有數不完的大量銖錢,一旁還有幾個隨意丟棄的大箱子,看來那就是原本用來裝這些錢財的容器。

  「這些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李超問道。

  「稟報首領,我們昨晚都忙著銷毀國庫差事的一切物品,突然有人聽到這裏傳來許多砸破箱子的聲音,我們馬上前來調查,就看到這副情形了。」

  「阿骨天。」夏侯雲道:「一定是阿骨天搞得,你看那些箱子破掉的模樣,肯定是從非常高的地方丟下來才會碎成這樣。這些是他給你的委託賞金,一定是他從某個地方搞來的……」

  「妙哉,真是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打賞呢。」李超笑了笑,隨後便命令手下將財寶趕緊收拾打包。「那麼,亂世大師夏侯雲,我們的交換互助結束了,送您和金梨姑娘回荊州的馬車也早有準備,想要什麼時候啟程回去呢?」

  「看來計畫是有變了。」李超對夏侯雲的回答有些意外,只見他拉起了兜帽,又說道:「李超,馬車可以改往去涼州西域麼?」

  「涼州?您莫非是想……」

  「我走到哪,阿骨天就出現到哪,那只要我不回村就不會波及我妻子和我女兒。既然如此,我想要把那個不是那麼重要,卻又那麼重要的恩怨也一起了結了。」

  「可這樣您便會身現定軍山事件暴露的危險。」

  「無所謂,反正想找我復仇的人多的是,想除掉我也得看她這麼多年來有沒有長進。」

  「好吧,既然您意已決,我李傲郎和益州紫華也絕非不報恩之人──前往涼州吧!就讓你正義的刀刃,斬斷那不忠不義的西涼死神吧!」他至此說話的動作和語氣還是如此浮誇。



  翌日,為了避免整個成都進入戒嚴而無法離開,李超決定反其道而行,反而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膽的將夏侯雲和金梨送出城。

  令他們意外的是,當師徒倆剛上由毒龍馬拉著馬車要啟程時,有個他們沒料到的人前來送行了:「夏侯子鷹、金梨姑娘!」

  「哪個王八蛋!我的名字別大聲在這種地方亂叫……」夏侯雲直接踹開車廂門,然而他看見的,是騎著白馬而來,英姿飆爽的趙雲。「你?」

  「兩位尊師徒,吾人當知此別或將是一生之別,故特此逃出繁忙前來相送。」

  「我和你感情有這麼好過嗎?哼、算了,就當作有吧。」夏侯雲這就親自下車來,有這麼一瞬間,他自己決得好像變回十幾年前的自己一樣。


  的確,從博望坡第一次見到趙雲那次,他還是和自己的義父夏侯惇交戰,不料卻中了他和劉備設下的陷阱,還是靠著同伴李典等人相救才逃出,現在回首過來看還真是感慨,那博望坡之戰所參與的所有人員,如今竟然也就只有趙雲和夏侯雲兩人還活在人世間,也不知該感嘆時間無情還是命運難猜。

  自他們相識後初期,友少敵多,在新野協助撤退時又遭趙雲連同關、張二將襲擊;而後長坂追擊戰更是因為種種限制而沒能分出的高下;漢中爭霸時,於定軍山和天蕩山之間卻因秘密軍閥的陰謀而意外的首次合作;接連在樊城之戰記取對方的懇求,縱使沒見過彼此一面但屢屢暗中照應著彼此;後來在秘密軍閥的最終決戰時趙雲亦出乎意料的出手相救,及時出現擊潰眼前的敵軍進而救了夏侯雲一命。

  多年之後,夷陵中夏侯雲報了趙雲所託的恩情,找出並排除謀殺友軍的惡人;如今兩人又為了彼此不同的願望而完成了另一件埋沒於史書中,卻足足影響了天下大勢的重大事件。

  亦敵亦友,這樣的情誼並不多見,夏侯雲和趙雲,正如他們的字號一樣,乃天上遨遊之飛龍,與天下翱翔之飛鷹,彼此鬥爭時誰也無法徹底壓制過誰,然而同心合作時,整片天空皆成為他們盡情穿梭的地盤,沒有任何人能夠觸及。

  現在的他們站在彼此面前,進行著長久以來第一次,或許也會是最後一次的鄭重道別。

  「太噁心吧,這種東西你也寫得出來?」

  「吾有同感,實在太過火了。」

  「算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就自己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吧。」

  「同感,記得莫要辜負金梨姑娘對汝的一片赤誠,也在此祝汝與尊夫人和令千金家族美滿,安康一世。」

  「我突然想到要說什麼了……不要老是為了別人操勞自己啊,你是這種人,偶爾也為了自己自私一點吧。」

  「說的真是,吾將銘記於心。」

  「既然如此,那麼……」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講出一模一樣的話語,隨後一樣異口同聲地說道:「再見了,老是拖後腿的──」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

  「你/汝說誰拖後腿了!」
  雙雲倆又指著對方的鼻子大喊,一下子打壞了原本感性的時刻。

  「臭小子,看我不教訓你個常山小王八!」、「汝才是西域的恥辱!」
罵完後兩人扭打在一起,頓時變得像兩個十歲小孩一樣一邊罵一邊打著的無理取鬧。

  在一旁看著的金梨臉上苦苦的一笑,身邊的李超則是高興地拍了拍手,至到最後也絲毫沒變的高呼道:「妙哉──!」



  不久後師徒倆還是上了車廂,很快的他們便出發,一下子就離開成都城大門,馬車身影逐漸消失在前往西北方的大路上。

  夏侯雲和金梨貼在車廂的窗口邊,向大門邊的趙雲和李超不斷揮手。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或許視線內已經看不到彼此兩方,但還是朝著對方的方向,繼續的微笑並揮手道別。

創作回應

聖騎士
爽!! 這章節有爽到!!
2019-06-02 20:13:38
K.I
謝謝你的支持,敝人會更加精進的[e12]
2019-06-02 20:3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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