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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那時候剛接任審神者,繁重的工作、陌生的知識、截然不同的環境在在都逼得她喘不過氣。
她性格好強,人前不顯,總是要在無人得見的地方,才能容許自己一點軟弱的眼淚。
她以為她找的地方已經足夠隱密了,沒想到還是不小心被他撞見。
腦袋有些空白,第一反應是發怔,直直的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而他似乎比她還要驚慌,具體呈現了手足無措一詞,如果不是處在這樣糟透的情緒裡她可能會笑出來,畢竟這樣大動搖的山姥切國廣可是難得一見。
但現下她沒有那樣的餘裕扯起嘴角,只面無表情的抹著眼淚,一邊思考著該說些什麼。
不過不等她想出些什麼,他就動了,踩著有些遲疑的腳步朝她走來,表情有點隱隱的糾結,然後停在她面前,遞出了被單(被單?)的一角。
嗯?
嗯??
她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眼角原本積盈的淚珠沿著臉頰慢慢的滾落。
山姥切國廣垂著頭,那張精緻的臉被掩去大半,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一點兜帽下的金髮(還有他遞出的被單)。
「……會弄髒的。」憋著哭久了的嗓子有點沙啞,她甕聲甕氣的說道。
「反正……再髒一點才好與仿品相襯。」他拉了拉兜帽。
她用那雙發紅的眼睛盯了他半晌,然後一把揪住他那把被子,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
已經不是髒的問題了,整個都濕了。
最後那條沾滿眼淚(沒有鼻涕)的被子被強制的剝下來然後送洗。
「會鹹鹹黏黏的,」始作俑者一把揪住了想要逃跑的山姥切國廣,「然後就飄逸不起來了,這樣就不好看了。」
「……不要說漂亮什麼的!」
「我說的是好看,不一樣,而且是誇被子,不是誇你。」
「……」
【後】
後來他接收了她大部分的眼淚,她因為壓力或是挫折哭泣的時候也不再避著他。
她其實也不太常哭,審神者們迫於生活大部分還是都磨出了相對堅強的個性——不然會難以生存。
只偶爾還是會有難以排解的時候,並且他發現如果她是因為自身能力不足造成的困境而哭泣的話,她就會一邊哭一邊捶榻榻米一邊碎碎唸,活像是個喝醉酒發牢騷的日本上班族。
比如現在她正一邊捶著房間裡的榻榻米一邊含糊不清的碎罵,罵溯行軍罵時政罵管理階層,鬱卒得想去撬日本號的酒窖挖酒,借酒消愁。
正難受著,就感覺到身後有誰在接近,這個時間點會到這裡來的人只有一個,所以她也沒管,還是發泄著自己的,然後下一刻眼前一白,就被牢牢的攏住了。
他用身上的被子整個將她圈進懷裡。
「……這是什麼新的安慰方式嗎。」嗓音自白色的被單下傳來,有些發悶。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哭完,然後洗被子。」
一副已經習慣這套SOP的樣子。
「我不要被被,我要manba。」
「妳喜歡被子,妳說它好看。」
「哪個猴年馬月的事情你還記得,能不能這麼記仇……我不管,我要manba,不要被被。」
「妳說它好看。」
「對,它好看,但我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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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大廣間用來紀錄每日事項的小黑板忽然出現了這個圖樣。
路過的刀劍們紛紛掩嘴偷笑,偶爾不著痕跡的瞄一下當事二人。
因為是既定事實審神者本人倒是不怕看,唯獨比較擔心她的初始刀會怎麼想。
......還有,搞這種情人傘,你們是男子高中生嗎?
剛巧當天在大廣間有個小會議,山姥切國廣在匯報的時候正好站在了黑板前面,於是那個(有點醜的)情人傘就變成了他的匯報背景。
......不得不說,有點喜感,下面已經有笑點比較低的刀劍低頭憋笑。
當然大家奇怪的眼神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一開始還忍著,但頻頻投來的注視真的太擾人,他終於忍不住,飛快的回頭看了一眼。
那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戳到了他的身上,只讓大家有點失望的是,他只就看了那麼一眼,復又轉頭繼續匯報。
看著大家一瞬間有點小失望的表情,審神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這群男子高中生少欺負切國啊,被極化打刀抽她可不攔著。
會議就這麼波瀾不驚的繼續下去,因為只是一些例行事項所以真的有些讓人昏昏欲睡,金髮藍眼的打刀在一片睡意裡匯報完畢,然後他
他很自然的轉身走到黑板前面,抓起一根粉筆,補了一點東西。
瞬間,所有人清醒。
面對著四五十雙瞪大的眼睛,他很自然的放下了粉筆,然後坐回原位。
審神者愣到有點結巴。
「切、切國?」
他抬頭看她,碧青色的眸子直直的望著她。
「這很重要。」
聽見這句話,一小半的人又轉頭去看一旁的山姥切長義。
長義覺得火大。
「......不要看我。」
審神者乾笑兩聲。
「對,是很重要。」
......怎麼說呢。
極化過後,還真是不得了啊。
BY再次被震驚的審神者。
字好醜喔但手機手寫真的好難寫得好看我盡力了嗚嗚嗚嗚嗚
幫長義QQ(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