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雨傘,跑到外面,外頭的雨似乎沒有要減弱,但當時的我並不打算減緩自己的步伐,雖然是這麼想的,腳步卻還是隨著低落的心情,不斷變弱。
我的腳步最終停在了巷內轉角,後面的人也在這時跟了上來。
「為什麼要跑啊!」
學姊喘著氣說著。
「……」
「我們只是開開玩笑,如果是因為這樣,我道歉。」
「……」
「對不起!我們沒有注意到…」
學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低下了頭,站在我的後面,明明不是學姊的錯,但是…,我…
「我沒有討厭學姊,沒有討厭大家…」
我的聲音帶了點哭腔,聽起來有的沙啞,感覺在講下去就會破音,不過那時我一點也不在乎。
「那為什麼要跑?」
「因為…」
「…」
學姊沒有催我,而是靜靜的等著我,雨還在下著,但時間就像是凝結般,雨聲消失了,就像是我們不在這裡一樣,這種感覺已經體驗過不只一次了。
「我看到了大家的表情。」
停了一陣子後,我突然出聲,或許是嚇到學姊了,她擺出了驚訝的表情抬起頭。
「大家為了我,硬是擺出了開心的表情,明明正在失落著,但卻因為我…」
「…」
學姊又低下的頭,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看來學姊是在想要說什麼,馬上又抬起頭,慢慢的走過來,丟掉手上的雨傘,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並把我轉過去面對她。
「對不起!」
感覺學姊用了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加上突然被轉過去使我嚇了一跳,悲傷的心情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我的身體頓時僵住,無法動彈。
「對不起!是我們沒有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緒讓你…」
「不對!不是這樣…」
我用力大喊,學姊似乎是被嚇到了,手從我的肩膀上震了一下。
「大家因為我的關係,必須好好保持冷靜,必須不讓自己崩潰,但你們明明都快撐不住,表情都已經…」
不知道是我流了眼淚還是因為下雨的關係,我看不清楚學姊的表情。
「就是你了!」
或許是情緒平復了,學姊的語氣聽起來跟剛才不一樣。
「你是個很主觀的人,會用自己的眼光仔細的觀察這個世界,溫柔的看待所有的一切,並把事情全都扛在自己身上,所以在你的眼中看起來這世界都在看著你,讓你累積了許多壓力。」
「這樣說聽起來是壞事,但是你只是缺少一個地方讓你發洩這一切。」
「我們在找的正是像你這樣的人,每個人都有想哭的時候,每個人都有可能會被討厭,也有可能是不擅長說話,也有可能是不喜歡人群,這樣的你正是我們在尋找的,也正是因為你需要我們,我們才會在這裡的。」
或許是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接的對我說出這些,我感覺到自己的眼淚終於不受控制。
或許真的有人在暗中厭惡我,或許我的為人讓他人覺得厭煩,但有一部分也可能是我自己的猜測,認為自己正被討厭,又認為明明自己是配角,沒有人會看這樣的自己,所以常把自己的心聲小聲的說出來,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不斷重複這樣的日子,不斷累積著壓力,直到自己無法承受…,沒有人會幫助我…,沒有人會在意我…,這就我,這…就是配角的我…
「我…我…想要加入你們…」
本來就不穩定的聲音終於破音了,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笑出來,她們好好的接受了這樣的我。
我們慢慢的走回咖啡廳,拿毛巾擦拭身體,靜靜的坐著,合著熱咖啡,時間慢慢的流逝,雖然沒有停下來,不過秒針的滴答聲聽起來變得明顯,感覺時間還在變慢。
雨聲慢慢變小,外面的雨幾乎停下來了,我們決定趁這個時候回去。
「我先走咯!」
好像是阿一的家裡比較嚴格先回去了。
「小路,要我送你嗎?」
「不!沒關係!我想自己慢慢走。」
「你這樣不會被罵嗎?」
「不會!家裡就我跟我姊而已。」
學姊露出有點驚訝的表情,或許是對我的家庭狀況感到好奇吧!
「好!記得明天要來喔!」
學姊的聲音聽起來在顧慮我,低沉又穩重,讓我覺得格外溫暖。
走在回家的路上,背後突然有人叫了我。
「欸~」
是『阿達』─我們的鼓手,他騎著腳踏車追了上來。
「小路也是走這裡啊!我跟你一起走吧!」
「原來你也是走這裡啊!你是XX高中的,沒有考上OO很傷心吧!」
「是啊!當初我傷心了一陣了,但也沒有辦法,我不太擅長學習。」
「沒事沒事!趁現在我來跟你說說我們為什麼去醫院吧!」
「但…」
「就算我現在不說,之後你也會知道的。」
雖然不想勾起他傷心的回憶,不過當事人都這樣說了,我到也蠻想知道的。
我們就這樣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慢慢品嚐那苦澀的、不像配角的配角人生。
-------------------------------------------------------------
最近考完試,終於可以寫小說了(^○^)
因為電腦壞了,之前打的資料都消失了(T⌓T)
所以這是2‧0版本,也試著把字減少了一點
但我認為我一直想寫的東西都沒有改變,好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