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說家人都忙,所以乾脆繼續住在這個租屋處,而周妍洋卻必須要回去。
想到兩個月見不到她,周妍洋就覺得心慌的不行,可是又想不出什麼理由可以不回家,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去。
「放心啦!我會繳房租的!」秀秀肯定的說,拿樹葉變出新台幣很簡單的!
而且房東是男性很好魅惑,只是酒色過度掏空了身體,她不喜歡這樣的食物,放他一條命好了。
她也有時間搞清楚,為什麼自己沒有看到周妍洋,就會這樣煩躁,到底是生了什麼病?
暑假回家,放下行李,她看著家裡的十幾尊佛像嘆氣。
「洋洋,回來了快來拜拜!」媽媽舉著香,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周妍洋嘆息,她想念秀秀的無神論了,乖乖的拿了香,還沒開口,媽媽就先幫她說了。
「信女周妍洋,跟神明大人祈求,能畢業找到好學校,還有家庭和睦,你爸爸快回家…」
周妍洋嘆息乖乖跟著默念,可是其實她知道,就算媽媽把全台灣的佛都求回來,也求不到爸爸的回歸了。
但是媽媽已經剩下信仰了,她哪能打斷,乖乖的拜完插香,然後放下行李洗手幫忙,吃著單親家庭的飯,這時候她就格外的想念秀秀。
「你看看你,在外面一定沒有好好吃,這麼瘦,錢夠嗎?我看你都沒有怎麼用,打工的地方有沒有欺負你?」媽媽的碎念閃過。
周妍洋乖乖的點頭。
「對了你那些襯衫什麼的,我幫你收起來了,你也大三了,大四過後不要這樣任性了。」媽媽說。
周妍洋愣住「幹嘛收起來?」
「不然讓你這樣男不男,女不女阿!學校這樣標新立異就算了,以後到了職場,哪個老闆敢用你這樣的人。」媽媽碎念著說,但眼神又有幾分遲疑。
周妍洋愣住「媽!」
「小時候你不喜歡穿裙子,我就由著你,但你長大了,社會不會因為你改變,是你要配合社會!」媽媽說:「況且只是穿件裙子,又不是要你的命,喊什麼喊?」
「我不要!」周妍洋跳了起來,她衝出家門。
這次老天爺很給面子的下起雨,她卻不知道要去哪,最後她跑到秀秀最常休息的地方,那個樹下,果然秀秀正有趣戴著耳機,她走上前抱住。
在七月的夏季晚上,她的身體還有些冰涼,但是周妍洋無暇顧及,她只是緊緊的抱著許秀秀。
秀秀也很習慣了,她輕拍周妍洋「怎麼啦?」她捧著周妍洋的臉「你臉上為什麼會有水?」
「那是眼淚。」周妍洋難過的說。
「眼淚?是什麼東西?」秀秀不懂的問,她好奇的模樣,像是天真的孩子,甚至…
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大學生。
周妍洋卻沒有管內心的質疑,只是解釋給秀秀聽「就是你覺得受傷了,或者不想失去什麼時候,會流下的東西。」
「喔!」秀秀不懂,只是有趣的看著手上,蒸發的淚水讓指尖的皮膚發緊,她好奇的伸舌,鹹澀的口感,不喜歡!
「秀秀,你會覺得我很糟嗎?」周妍洋啞著聲音問:「不男不女的,像是人妖…」
她們同居,卻沒有做什麼事情,甚至周妍洋有種在帶小朋友的感覺,只是這個小朋友很聰明,但是不喜歡早睡,也不喜歡一個,經常要她陪。
秀秀回答她的問題「不會啊!你喜歡怎麼打扮是你的事情,而且你不是告訴我,只看外表的話…是那個什麼…以皮取人?」
「以貌取人…」周妍洋無奈的說,跟秀秀在一起,她的悲傷真的沒辦法太久。
「可是我的樣子,真的不會很怪嗎?」周妍洋有些害羞的問。
「這是你喜歡的樣子吧!用這樣的面貌面對世界,有什麼不好?又不是裸露或者奇形怪狀不是,而且你也沒有挑剔我的衣服,洋洋就是洋洋,穿什麼都是你啊!」許秀秀不懂的問。
她也不懂為什麼人類女性為什麼老是露出肩膀、胸前,她只覺得涼涼的,但是大部分人都這樣,她照著穿而已,她反而還羨慕周妍洋,穿的很特別呢!
周妍洋被她感動的不行,在媽媽眼中不及格的衣著,卻被秀秀接受。
這時周妍洋也冷靜了下來。
「其實…我媽,她可能很害怕吧!」許多的佛像,代表著她內心的不安吧?
秀秀睜著眼睛,不解的問:「怕什麼?」。
周妍洋緩緩說出自己的猜測「怕我這樣的打扮,怕我…喜歡女生。」
如果她當媽媽,一定不想要自己孩子因為獨特而被欺負,可是跳回自己孩子的身分,又希望媽媽可以理解自己。
對於自己這樣的外貌,社會用一種奇特的沉默去包容自己,只是最近新聞炒的很大,因此所有人的脾氣都被挑起來,女同志的身分,成了一種尷尬的存在。
「喜歡女生不好嗎?」許秀秀不懂,男生喜歡女生不是很正常嗎?
「因為這樣我就是…同性戀。」周妍洋有點害羞的說,她偷看著許秀秀,沒有討厭的表情,好像是安全的?
許秀秀卻突然感覺有點危險,同性戀?
如果她沒有搞錯,同性戀的意思是….
喜歡女生的…女生!
許秀秀愣住了,幸好周妍洋也準備回家了,她恍神的讓洋洋回去,等她一離開,許秀秀馬上跑了出去。
馥某:哎呀~誤會大了 (๑•́ ₃ •̀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