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待在神殿許久了,她的所有意志都被磨損光了,現在的她無非是一臺機器,只會跟著指令行動,不會反抗也很少說話,她會幫人民祈禱,但那只不過是背誦經文罷了。
「神之子大人!」神殿又來了一個女人,她抱著小孩,哭著跪下來向神座上的女孩大喊,「請救救我的孩子!」那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就快沒了氣息,虛弱的微弱喘息著。
女孩看著那孩子許久都沒有動作,女人便又喊了聲,但女孩只是把頭轉向了一旁的大祭司,而大祭司則是點了下頭沒有說話,女孩才慢慢站起身來走到母子倆面前,手摸上了孩子的額頭,「上神賜福於你,緩過呼吸吧。」她低聲道,那聲音是如此沙啞憔悴,卻又那樣的莊嚴穩重。
那孩子突然咳了幾聲,似乎是咳出了什麼之後,呼吸就回復正常,女人見到自己的孩子活過來了,又驚又喜地抱著孩子向女孩磕頭道謝,女孩只是默默站起身,走回神座上坐下,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一切,卻只是單純的服從大祭司。
一名藍髮女性站在另一側看著神殿內所發生的事,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她就像是個透明人似的,以旁觀者角度觀察著。
又過了幾天,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神之子大人!」他童言童語的喊著,符合他現在年齡的語氣,令女孩十分羨慕,「神之子大人可以治好我的翅膀嗎?」說著半龍化出龍翼,那對翅膀有一面已經破損嚴重,想修復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孩瞄向了大祭司,只見大祭司搖頭,於是她也看向男孩搖了搖頭,男孩的眼神透出了一點點的失落,但是他不放棄地又問了,「那神之子大人可以陪我玩嗎?」眼底散發著堅定、不容許拒絕的光芒,女孩盯著看了好久好久……才想起大祭司的想法,她望向男人,發現大祭司沒有表態,還在思考的樣子,過了一段時間,他才點頭答應。
「孩子,你的名字是什麼。」大祭司問著,男孩像是感染到了嚴肅的氣氛,他謹慎地回覆道,「我的名字是瑞里。」男人點頭明白,走到了女孩面前,手指抵在她的額頭上,又是一道暗示。
「保護瑞里並服從請求。」
女孩在大祭司的遮擋下微微點頭,男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可能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好了,明天神之子大人就會陪著你了喔!高興嗎?」大祭司轉身對男孩說著,男孩的雙眼發出了雀躍的光芒,「真的嗎?太好了!」他開心的蹦蹦跳跳,就像是第一次交到朋友似的。
女孩的目光沒有從男孩身上移開過,她像是在男孩身上找到了什麼,碧綠的眼眸底下也浮現出了一點點微弱的光,但那光芒卻沒有人注意到也沒人在乎。
那是求助的光,她徬徨、無助、驚恐、慌亂,只能墜入無底深淵,沒有人能把她拉回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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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緩緩地睜開眼睛,她依然躺在病榻上,被蕾歐囑咐盡量別起身,所以她感覺她的骨頭快要生鏽了。
「想起來?」進來拿書的蕾歐發現了皇的小動作,「已經可以動了。」她這麼說著,像床鋪走近,幫久躺的皇坐起身來。
而她又發現了皇的戒心降低了,「你不抗拒我嗎?」她試探性的問著,那雙銳利的眼隔著鏡片,直勾勾地盯著皇那碧綠的眼眸看。
「今天做了好夢,而且沒理由抗拒一名醫師的治療吧。」皇理所當然地說著,但是避開了那直接刺進靈魂深處的視線,「那眼神是怎樣?」她冷漠地問道,蕾歐才收起視線,回到書上,「沒什麼。」
皇也沒有再多問,只是下床走動了一下,「恢復得還不錯。」蕾歐看著皇的動作說著,「但還不能做太大的動作。」皇稍微再走動一下,「知道了。」敷衍地回應道。
蕾歐將視線轉回書本上,她當然有聽出皇的敷衍和不耐煩,但是她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研究書本上的咒文,她必須知道之前皇夢到了什麼,必須知道原因,否則眼前的女性很可能會沒命。
她望向了皇,一晃眼似乎看見了已逝的愛人,她揉了下眼睛,再看一次,但那人的身影果真是她的摯愛,她愣住了許久。
「你在看什麼?」皇問著,那金髮女性則擁住了她,「你做什麼!」想把蕾歐推開,但力氣卻遠不及對方,「放開……喂!放開!」她掙扎著想脫離,卻都是無用,只好放棄,「喂……放開我啦……」皇無奈地說著,蕾歐才放開了她。
那對金色的瞳望著那雙綠眸許久,兩人都不說話,直到蕾歐先打破沉默,「抱歉,讓我冷靜一下。」她扶著額頭走出了房門,留著皇在裡頭一臉茫然。
「唉呀唉呀,認錯了呢,愛得太深沉了。」另一名金髮女性突然出現在窗邊,嚇了皇一跳,「你什麼出現的!」對方撥開了稍長的瀏海,那對銀色的眼看向皇,「剛剛出現的唷!」皇有些不相信,「唉呀你不相信我嗎?真傷心呢。」藍髮的女性嘆氣,「好好好,我相信。」
皇有些不明白剛剛所發生的事,「你想知道?」那女性問著,皇則是點了點頭,「這故事可長著呢,一時半會可說不完唷!」對方說道,而皇望向了她,「不過你是誰啊?」
女性露出了微笑,「只是一個和蕾歐熟識的吟遊詩人而已喔。」撥開瀏海說著,,皇才剛要開口,「至於你,我已經知道了,不用自我介紹。」她只好悻悻然的閉嘴了。
「那個故事,可以說給我聽?」皇問著,吟遊詩人看了眼門口,「可以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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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繪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