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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孤單的世界:我和你》1-5 約束好的遠行

作者:Hsin│2019-03-24 06:55:22│巴幣:8│人氣:398

  每年一度的解放慶典,居民與遊客,人類與幽靈,不分彼此,共同歡慶這個日子。這座城市喜歡這群困縛於池底的亡者,更甚於某部分的居民。因為亡者不為亂,而生者則否,尤其是在那些生活水準低於一般值的區域,比如城北。

  我們生活的這座島嶼上,人人生來都接受平等對待。由引生使帶入育兒院,在那裡成長,然後進入學院接受教育,最後依照資格考試的成績,適性分發到不同單位實習,接著就業。分明經過同等程度的訓練,獲取相同資源,為什麼總有一群人能力不及標準,因而在成年後沒辦法養活自己,只能遷居貧困淒慘的北區,領救濟金度日?我也曾對此感到不解。整套教育體制以及銜接就職的規劃,在我看來已經盡可能照顧到任何不同專長的族群,所以將失敗歸因於不擅長讀書,不過是在卸責罷了。

  跟著里爾克學習的日子裡,走訪這個曾經輕視的區域,我才逐漸體會到他曾對我說過的話是什麼意思。人的經驗是有限的,侷限於生理上的限制,我們常以為世界就是自己眼中的模樣。事實是,有許多時候理想與現實截然不同,在釐清事情的緣由以前就妄下判斷,是驕傲與無知的展現。我開始在讀書之餘進行更多察訪,更深地認識城北的居民,才慢慢曉得他們大多並非我原先所想的怠惰,對生活毫無責任感,有時甚至是相反。

  問題追根究柢,常常是出在另一半身上。這樣說或許不太恰當,或者該說,問題是出在擁有另一半這件事上。職涯發展確實在理想上是因人而異,各擅其職,然而這樣的體制下卻有難以補足的闕漏,那就是雙生互相牽制。生理上的限制讓我們無法長時間離開另一半,然而有些工作的性質,舉凡漁人、商人、咒術師一直到引生使,還有更多必須離島去南方大陸才有機會的職業,前提都是雙生能夠共同行動。然而這個前提並不容易達成,因為即使是雙生,也有各自的擅長與目標。

  有著如此明顯漏洞的體制,為什麼建國兩百年來,依舊沒有任何改善的跡象?政府官員並非無能之輩,較之無能,倒不如說他們並不視之為問題。這畢竟是個體間要協調好的事情,屬於私人領域,不是公權力應該干涉的範疇。就其他民眾而言,城北的居民也不過就是些無力調整自己狀況的人而已。

  如果活得那麼痛苦的話,那就去死吧,等待下一次回生,或許你們之間能夠協調得更好。他們會這麼說。不是只有你們生活辛苦啊,每對雙生都要對自己的生活負責,期待政府來解決自己的困難,不是很奇怪的想法嗎?

  我看著火光在夜的臉上躍動,打上悲傷的光影,解離成憂愁,復又合一為絕望。夜是大我兩屆的學長,還在學院時,他偶爾會與我討論元素相關的課題,因為他很早就訂定志向要成為引生使。然而在畢業前夕,他的妹妹染上肺病,因此不得不放棄原本前往首都實習的計畫,轉而在城裡找些短期的兼職。沒有相關知識與經驗,討生活並不容易,再加上必須負擔醫療費用,他們在城北的生活日益艱難。

  她會好起來的,夜。我出言安慰,心裡卻明白這是多麼渺茫的希望。未來,等到她痊癒後,到首都找我吧,我會在國家研究院等著的。他看著我,嘴角泛出苦澀的笑容。我又說,我會成為研究員,而你會成為引生使,知道嗎?別放棄。

  他打了我的肩頭一拳。說定了。不過,明天不是慶典嗎?這麼晚還不回去?

  那個麻煩鬼今晚肯定興奮得睡不著,我無奈地說,會吵得我頭痛。

  這是你畢業前最後一次慶典了,好好享受吧。

  啊,說得也是,我望著火光出神。在任務開始前的最後一次狂歡,是該好好享受一下。我沈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夜啊,我接下來大概有一整年的時間不會再來找你了,你多保重。有什麼事讓威西塔來通知我吧,你知道我住哪。

  夜總算笑了,這次是記憶中帶著暖意的笑容。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隔天的解放慶典比往年還要熱鬧。我一一與時隔一年才見的幽靈交談,他們一如既往,興高采烈地探問著一年來世界上發生的大小事,像是要珍藏起來,以度過接下來漫長而無盡的等待。

  交談告一個段落,我走到中央水池旁,感知著周遭靈素的濃度——雖然伏靈使每年都固定調節,但顯然已經開始超出控制。強加置換的世界開口,違逆自然法則的事情,果然是不能長久的。

  給我一年的時間,我不會辜負你的期待的,里爾克。

  沉思之際,妳冷不防從背後撲過來抱我,喜孜孜地喊著,抓到你啦。

  然後我們雙雙往前跌入水池。真要命,還好不是井,不然一口氣掉到世界另一頭還得了?我在池子裡坐起身,撥開覆蓋住眼濕漉漉的瀏海,無言地看著妳跌坐在我身旁笑得開懷,咬牙開口說,妳這闖禍精,還真是能幹啊。

  過獎、過獎。妳狡獪一笑,一把拽起我往外拉,邊奔跑邊揚手歡呼,向眾人展示著什麼不得了的成就似的。嘿嘿,我逮到他啦!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潑灑著一路水痕來到人潮群聚之處,在周遭齊聲鼓譟之下,妳舉手彈指,流浪樂師便流暢地奏起來。像是約定好似地,現場忽然靜了下來,只餘樂音繚繞。我低頭看著妳,妳也正望著我,眼裡盡是笑意。

  手心搭著手心,我們隨著節奏跳起舞來。怦怦、怦怦。接下來的世界,我不記得了,因為我的世界只剩下妳,只剩下我。怦怦、怦怦。城北的居民又如何,夜又如何,靈素又如何呢?有妳就夠了。怦怦、怦怦。聽著這一道如此熟悉的心跳聲,我心甘情願地墜入這個只屬於我們的世界。

  直到後來我才發覺,這是一支搖曳舞,而此時的妳卻不知為何而跳。

  安,妳知道人為什麼會有願望嗎?



  往後的每日早晨,我和霜絡在凡提諾的帶領之下學習基礎古語,午後則是在城中的藏書室裡溫習和預習進度,偶爾互相討論,學習成效相當不錯。學習語言以外,我們也騰出時間初步拆解陣法,以方便接下來進一步解讀箇中訊息。充實的時光流逝得總是特別快,我們會固定在黃昏時分回返投宿的客棧。

  坐不住的霜落一肩挑起打探消息的工作,以確保被辛鐸政府通緝的我們安全無虞。流浪樂師的足跡遍及各大陸,彼此之間有比信使要來得可靠迅速的溝通管道,因此雖說位於海外邊陲,卻是情報匯集之處,且消息可靠度相當高。在抵達姆錫克島前,霜落曾擔心自己不通當地語言,被我狠狠恥笑了一番——竟然連音樂之鄉最引以為豪的外語能力都不知道,這個矮個子引生使還真是敢到處闖啊。

  另一方面,阿萊娜因為身體不適,多數時間都在客棧內活動,直到她的週期疼痛緩和了點後,才會在白天隨霜落到城裡晃悠。入夜以後,霜落自然而然和姐姐待在一塊,她才會有些捨不得地回到房裡。自從上次她表明關於信任的態度後,卻似乎只有我單方面受到影響,她待我卻和從前並無二致。就像此刻,她正聲色俱佳地跟我講起當天的見聞。

  「⋯⋯說時遲那時快,那雙水藍色的鳳凰就這樣『轟!』一聲原地消失,全場觀眾無一不屏息等待,此時萬籟俱寂,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情緒張力達到最高點,接著一聲幾不可聞的『劈啪』——妳猜怎麼了?『嘩!』地一聲那雙消失的鳳凰又出現了,這次是鮮豔耀眼的赤黃色,原來⋯⋯牠們浴火重生了!」

  她慷慨激昂地陳述,兩手忙碌地又比又劃,時而嚴肅時而緊張,豐富的表情變化惹得我發笑。明明就是聽到膩了的史詩幻想曲,怎麼由她講起來可以那麼有趣啊?她某種程度來講很有表演天賦耶。

  「太厲害了,講得我都想去現場看演出了。」我讚嘆。

  「一起來嘛,真的好好玩!什麼事物都好新奇,我都不曉得這世界上有那麼精彩的東西。」阿萊娜一臉陶醉,原地轉了個圈,順勢躺上床。「雖然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不過每位表演者都有自己的詮釋,還搭配元素的演出,我好像開始明白妳說的藝術是什麼了,安。」

  「這樣很好啊。妳看起來很滿足。」

  她坐起來,撩起的長袍下擺露出一雙白皙的小腿,正上下晃呀晃的,沒有答話。我側坐在桌旁的木椅上,倚著椅背看她。「在想什麼?」

  「其實除了表演,還有好多琳瑯滿目的新奇東西,就連食物也很有特色,這些我都很喜歡。只是⋯⋯」

  「只是?」

  「總覺得人們不喜歡我。」她噘起嘴埋怨。「別用這種『妳還沒習慣呀』的目光看我啦,我還是分得出程度上的差別的。我是說,跟帕拉迪村的村民比起來,這裡的人真的都很明顯地在討厭我⋯⋯啊——就算習慣了還是會不舒服呀!」

  「阿萊娜,妳知道桐跟佟為什麼決定留在村子裡嗎?」

  「不知道。」

  「也是。仔細一想,妳似乎沒有見過她們兩個的藝人特色,好可惜。」

  「什麼藝人特色?」

  「就是說話會同聲同氣,連行為都像在照鏡子⋯⋯」一回想起她們那副德性,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來,但一想到背後的緣由,笑容又僵在臉上,只好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是什麼要紅要有特色,其實只是為了掩飾她們都是女的罷了。」

  空氣突然沉靜下來。阿萊娜低頭沈思著,原本晃動的小腿停下了動作。

  「所以說被排擠才是常態囉?就只是因為和自己不一樣?人還真是奇怪。那妳覺得,為什麼村民願意接納她們原本的樣子?」

  我把腳收上椅子,抱住膝蓋,這個姿勢讓我很有安全感。

  「如果活在那種生命隨時受到威脅的地方,再為了無關痛癢的小事對伸出援手的人抱持敵意,我會覺得這樣的人很笨。不過就是擁有同性別的雙生,那有什麼?」

  「妳是暗指活在和平國度的人命太好了嗎?」

  「不覺得很有道理嗎?」

  她笑著搖搖頭。「我同意。」

  阿萊娜學我把腳收上床鋪,抱著膝蓋跟我聊天。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能諒解她們。都說是同伴,怎麼能輕易把妳拋下?」

  拋下?我們之間維持著一個手臂的距離,只要伸出手就能碰觸到彼此,但我只是溫溫地望著她。妳是這樣覺得嗎?我⋯⋯是被拋棄的人?

  我挪開目光,長吁了口氣。「反正,本來就沒有誰能陪誰走到最後。」

  「我就可以。」

  她乾淨純粹的凝視,讓我一瞬間真的想要相信這句話。

  「安,我會陪妳一起走到最後——」

  「不要輕易做承諾!」

  阿萊娜溫熱的吐息近在咫尺。我將她壓制在床上,兩手撐在她臉旁,緊緊抓著床單,揉出放射狀的皺摺。「妳又知道了?妳知道妳能陪我走到最後?」

  她有些驚慌地想推開我。「妳、妳別這樣⋯⋯」

  我抓住她的手,用力按在床上。怦怦、怦怦。我們的臉貼得很近,可能是奮力掙扎的緣故,她的臉頰紅通通的,氣息紊亂。怦怦、怦怦。她身上的清香撲鼻而來,加速著我的心跳。我極力按耐那股衝動,因而無暇阻止話語奔流而出。

  「妳怎麼知道妳不會有更想做的事情?旅途是永無止盡的啊,妳這個傻瓜,每到一個國度就是一個新世界、一套新體制,截然不同的風土民情,妳怎麼能確定不會找到真正想做的事?妳知道人為什麼要活著嗎?因為有無限的可能性!妳怎麼有自信陪我走下去就是最好的選擇?還有——」

  我嚥了下口水,徒勞地想滋潤乾澀的喉頭,每吐出一個字就更加難受。

  「妳怎麼能確定不會遇見更重要的人?一個妳無論如何都想要待在身邊的人。想在早上一起喝一杯熱騰騰的豆漿的人,想在迴聲木下一起讀一本詩集的人,想牽著手在街上亂晃的人,想在夜晚一起看星星的人,想在睡前聽他說故事的人,想一起跳支搖曳舞的人⋯⋯妳都不曉得什麼時候會遇見這樣的人,究竟憑什麼說會陪我走到最後?」

  阿萊娜不知何時不再掙扎,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失聲笑出來。

  「為什麼這樣看我?覺得我可憐嗎?覺得我可悲嗎?因為我不過就是個被拋棄的人而已,不是嗎?所以心地善良的妳要陪我走到最後,我應該感激涕零地接受這樣的施捨,說『真是太謝謝妳了阿萊娜,全世界只有妳不嫌棄我』——」

  響亮的巴掌聲甩上我臉頰,我一時頭暈目眩,鬆開了壓制的力道。阿萊娜用力把我推到一旁,站在床邊生氣地看著我,眼角閃爍光芒。她看似想說什麼,但最終卻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連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我撫著臉頰,渾身無力地癱在床上。真痛啊。

  當晚她沒有再回來。

  「什麼?她就這樣跑掉了?」

  隔天早餐時,霜落不可置信地瞪著我。見他這個反應,我心裡警鐘大作。

  「她沒有去找你嗎?我以為她去你們房裡過夜了。」

  「妳是白痴嗎?妳們吵架了,我們怎麼可能不去找妳問清楚?」霜落用力拍了下額頭,接著砰地一聲拍桌起身。「我要去找她。」

  「慢著,你毫無頭緒的是要往哪找?」霜絡機警拉住弟弟。

  「她一個外來人大半夜的是可以跑去哪裡?當然是去這幾天我們去過的地方找。」霜落沒好氣地瞪我一眼,「妳也一起,分頭找比較快。」

  我起身的時候有點踉蹌,步伐沈重。霜絡拍拍我的背,說凡提諾那邊她會幫忙請假,今天的進度稍晚再幫我補,要我盡快把人找回來就好。她轉頭和飛兒說了幾句話,飛兒便振翅停到我肩上,嗚嗚啼叫的同時,靈素在我耳邊鳴響成句。

  姐姐,我可以飛上天空幫忙找人,妳別擔心!

  除了道謝,我不曉得還能說什麼。跟著霜落出客棧以後,他往東行,我則往西,飛兒隨著我在頭頂上飛。昨天我說得太過份了嗎?第一次見到她動怒,不過再怎麼說也該顧慮一下自己的安危吧?怎麼能一聲不坑就直接到處亂跑,連霜落也沒有通知!搞什麼,不是和他感情很好嗎?

  我焦躁地左顧右盼,穿梭在人潮逐漸湧現的大街小巷裡,試圖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出門時什麼也沒帶,不可能是投宿其他客棧,而徹夜未歸,一定是找了個遮蔽處過夜了。霜落指的方向是他們昨天走的路線,大路的盡頭是通往山上的蜿蜒小徑,他們應是止步於此。我抬頭和飛兒再三確認城鎮內沒有阿萊娜的蹤跡,沒有多想便往那條通往山裡的小徑走。不曉得走了有多久,原本仍隱約可聞的人聲喧嚷已經全然消失。

  姐姐,真的要再往前嗎?這附近已經沒有人活動的氣息了⋯⋯

  「這倒不用太擔心,這座島本來就有很多未開發的區域,我反而覺得她說不定更習慣這樣的地方。」我踩著石塊往前行,想了想又說:「不一定喜歡就是了。」

  阿萊娜喜歡親近人。但她給我的感覺和那個人一樣,都更為習慣這樣杳無人煙的環境,彷彿他們本身即是這種寂寥的一部分。因為缺乏,所以嚮往。

  「前面有動靜。」我警覺地說。

  咦?從上面這裡看不到呢。

  我皺眉。這裡雖有樹蔭,但並不特別濃密,飛兒的視野應該不會有遺漏才對。

  「找到妳了,安。」

  忽來的叫喚令我寒毛直豎。在還未見到來人的面貌以前,我就曉得了。

  我怎麼可能錯認你的聲音?



(第一章完)




小後記:其實是與作品無關的隨筆

剛跟老朋友視訊,掐指一算居然已經快四年沒有見面,太驚悚了。天南地北地聊了好多,彼此有些改變,時隔多年這份默契卻依然如昔。最令我心痛的大概是她一直到不久前都還在很不好的精神狀態。她成長了,在我們分隔兩地的時光流逝之中轉變成和印象裡快樂的傻女孩不同的人,不再只是帶著能融化積雪的笑容,而是和我一樣會把自己關進房裡縮起來與外界阻絕的憂鬱。

我最難過的是,她確實有試圖求助,但那時的我和大多朋友一樣,以為她只是誇張了。我當然明白這不是誰的錯,但依舊感到很難過。最終我沒有說對不起,只是給了她一個隔著螢幕的擁抱。我知道她也明白,正如同她也對我的憂鬱與掙扎一知半解,我們卻仍愛著彼此。

這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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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鯤島囝
看到夜的妹妹得肺病我抓臉頭皮發麻,不要吧確定要這樣嗎真的要這樣嗎那個安遇到的強盜還是小偷哥哥!?

那個安抓狂講的那堆喝豆漿讀詩逛街看星星睡前故事的,把艾因斯和安哥都混在一起呢。

嗚哇──沒有人的氣息/所以是幽靈,嗚哇──找到你了安,嗚哇──,嗚哇哇哇哇啊啊啊呀────好恐怖好恐怖,是安哥啊!!!!

老朋友現在好好的,比什麼都好,替你們高興!還擁有、還感覺得到愛,就是能夠繼續走下去的勇氣啊。

04-26 21:17

Hsin
天啊你記得!!!!居然真的有讀者記得其一慶典上的強盜犯和肺病的妹妹QQ
這是個我不是很期待每個讀者都會發現的伏筆:這小節開頭安哥跟夜的對話、他對城北的觀察,其實可以呼應1-2-2安哥質問安、害她氣得安離家出走那段(http://tiny.cc/6cvs5y)。不過因為相隔實在太遠,所以你可以聯想到我實在非常佩服而且好感動QAQ

鯤島居然有一天也會嗚哇嗚哇地叫,害我覺得好像解鎖了某種成就XD

然後能跟老友重新聯繫、確認彼此都過得安好,真的是很幸運很幸福的事:)04-27 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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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kage大家
再過一天又到了放假的時間啦, 祝看到的您有個美好的一天(*´∀`)~♥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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