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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四章-01-鬼神阿骨天降臨

作者:K.I│2019-03-23 13:41:56│巴幣:12│人氣:393

  從建業出發已過幾個日夜,由夏侯雲看著臨走前步羽所贈的地圖並親自駕車,帶著金梨往夷陵前進。

  只是,這條尋軍之路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順遂。一開始先是進到了一片大霧之中,隔了一天又到了一個鳥不生蛋的荒野地區,沒過一天兩夜又跑到了山水地帶,先不提要找到地圖上明確的路,光是要知道自己在哪都是個困難。

  「這到底又是哪……」夏侯雲深怕著帶錯路,這時車輪開始響起札札機杼的奇怪聲響,好像故障了一樣。「蒼天啊,拜託祢讓我順利找到路吧,要是能順利結束的話我就戒酒一輩……」才要剛許下願望,轉過一個山口路邊立馬就戲劇性的出現一個聚落似的小型營地,「……一年。」


  到營地周遭,所有人皆為身著鎧甲的士兵,儼然是某支軍隊的戰線據點。只是這兒沒插旗也沒立桿的,要不是這裡比較靠近建業,夏侯雲還真感覺不出這軍隊是孫吳的。
夏侯雲靠近在附近停車下馬,拉下兜帽,親自走到幾名正在巡邏的士兵身旁,詢問:「軍大爺們打攪了,小的想去夷陵但迷路了,可否煩請給些指路之示?」

  「哦!怎麼長得那麼像將軍……」那些士兵第一反應都是嚇到。冷靜點用視線打量過他全身上下後,一名兵問:「你什麼人,想去夷陵幹什麼?」

  「我是荊州的茶點師……」原本想要用同一套謊言騙過,但雲又心想這次是有求於人,且說謊始終不是件好事,便改口坦承:「我是住在荊襄邊界村莊的農民,在建業辦事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需要找到大都督陸遜。」

  「找陸遜?你是吳人?」

  「不,我和你們孫權大人沒有關係。」

  「那怎麼又會住在他的勢力範圍荊州內?」

  「就說是荊襄邊界!」

  「你這人反覆無常,說和孫權沒關係要找陸遜,說住在荊州還不知道夷陵就在荊州,太可疑了。」那士兵開始招搖起來,大喊道:「將士們,這裡有一名可疑人士,似乎是細作!」

  夏侯雲怒得大罵:「放屁啦──!」



  從營地趕來的士兵越來越多,夏侯雲百口莫辯,一群人提刀圍上來就罵:「竟然來搗亂吾等……」、「一定是曹操搞的鬼!」、「不,肯定是孫權那幫小人派的──」

  聽到這句夏侯雲才驚覺:「啊?你們不是孫權的人?」

  「大膽!」忽有一鎮定的男子之聲從人群之後傳來,所有士兵一聽見,站姿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身處吾軍中,紀律不可沒,何況今乃嚴正之期,爾等怎敢在此散漫吵鬧?」

  他們的反應很是一致,武器先放低了下來,隨後立刻轉身對其敬禮道:「將、將軍……」

  那是一名身著龍吞天珠甲、肩佩翠綠薄披風、手執破軍鋒長槍,體型高而精壯,英姿飆爽,光行走之姿便外露霸氣的美男將領。


  「將軍,這奇怪男子駕著馬車來到我們軍營,說了很多奇怪的話還說想要找陸遜!他活像個細作似的,還長得和您很相像!」那報告的士兵說完後馬上發現自己說得詭異,立即補道:「啊!將軍,我絕對不是說您像細作!」

  將軍一步步的走過人群,一直到夏侯雲的面前才停了下來,然而雲發現了什麼後突然抬起頭就把自己遮掩目光的兜帽拉起。

  現場陷入一陣沉默之際,金梨才從車廂揉著睡眼的探出了頭,原本她想叫叫夏侯雲。就在她看到兩人面對面的情況時,她馬上更用力的猛擦自己的雙眼,驚訝的呼道:「師父怎麼……怎麼變成兩個人了?」

  那一刻,長相甚為相似的兩人四目相交,表情一個是當場意外得說不出話、另一個是看著他意外得說不出話的樣子說不出話。

  「汝怎會至此,夏侯子鷹?」

  「你又怎麼會在這,趙金龍?」




  這名將軍不是別人,他正是人稱「常山趙子龍」的蜀漢猛將──趙雲。
  他與夏侯雲坐在營火前,兩人各坐在凳子上眼睛沒有一刻離開過對方的眼,好像在玩什麼瞪眼遊戲一樣。

  奇怪的是,他們倆的表情都並不怎麼友好。

  一旁受招待的金梨啃著餅,自言自語的唸道:「他們倆真的認識嗎?」

  「妙哉──精準的猜測!」這時,一名身穿華麗羽絨黑金長袍,一頭亮麗不亞女性的秀髮,語氣又十分高昂的俊俏男子,從人群中突兀的走出並自然的接話道:「這一切就要從我第一次與子龍將軍合作那年講起──博望坡之戰!那時夏侯雲大人與子龍將軍是首次交戰,之後在新野、長坂、赤壁,甚至一直到之後的定軍山,他們都是彼此命中注定的宿敵!但不只如此,多年後他們在與涼鬼兵團的對戰中終於和解,並且於最終的大決戰時聯手起來打敗了霸者文錦,可說是亦敵亦友的美好關係啊!」

  金梨看著這興致高昂的先生,有些呆住的問:「噢,呃……但這位哥哥,請問您是?」

  「問得好,我乃正義的化身『益州紫華』軍團的領導者──『李超』,『李傲郎』是也。」他的語調雖略浮誇,但眼中卻充斥認真的雄心壯志。「以防你們不清楚狀況就告訴你們吧:我們益州紫華是個使命必達,只為正義而行的傭兵隊。多年來我們受不同的人委託完成各式各樣的任務,此次當然也不例外。」


  對視了好長一段時間,趙雲才終於先開口道:「夏侯子鷹大人,真是好久不見。」雖然稱呼其大人,但他的語氣不免有些尖銳。

  而夏侯雲視線一點都沒動過的回:「趙金龍,你看起來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吾乃常山趙子龍!莫要再胡稱什麼金龍了!」

  「遵命,趙金龍。」


  趙雲又坐了下來,看著夏侯雲重新問候:「近年可好?令尊逝後不知閣下是否安然。」

  「安然倒也不安然,至少活得下去。」

  「那汝等又為何會從建業方向來到此處,莫非是投靠了孫吳?」

  「你才投靠孫吳,你全家都投靠孫吳!我看是倒是你,怎麼躲在這靠近吳軍的地方,想潛入偵查?」

  「此戰吾等不得出手,但實在放不下心才特此瞞著主公前來的。」

  「你不是劉備的愛將麼,怎麼還不能光明正大的來?」

  「近期來突變甚繁,一時半刻之間說不太清……」趙雲這時表情才有所飄移,他看向了一邊的李超,使了個眼神後他便立刻向前一步。


  李超清了清喉嚨,端正站姿後便以其清晰有理的口條開始說道:「請聽我娓娓道來:蜀帝劉備因兩年前,兄弟關羽將軍受孫吳背叛而死之事,感到極為憤恨與悲慟多年,因此把原先北伐曹丕以復興漢室的計畫轉為先對孫權進行血債血償的復仇。不僅如此,他還在曹丕得禪讓接天子之位後,也自立為國的稱帝並立國號為『漢』。然而此事對所有一心忠於原漢室、又或者單純為主公和大局著想的臣子們而言都是甚為不智之舉。在眾勸加上一些弄臣賊子的挑撥離間之下,蜀帝更加憤怒,直接下令許多原本的忠臣猛將都不許參與此次的征戰;而子龍將軍就是情況糟糕的其中一個,他被派遣至江州駐守遠離此戰,若非當時張飛將軍挺身出言庇護,或許子龍將軍現在已經不是將領了。」

  金梨馬上接著問:「那麼現在情況變得如何了呢?」

  「很不幸,張飛將軍也遭到背叛,被叛徒謀害刺殺,首級更被帶往孫吳。這使的蜀帝的憤恨突破了極限,就把其所能及的一切兵力都搬了出來,甚至與周邊蠻族結盟請兵,集結了近九萬大軍要在夷陵一處與孫權決一死戰。」

  夏侯雲聽完後回過頭看著趙雲,「所以呢,你還是放不下你家主子,就偷偷的來這想要幫忙了對吧?」

  「是。此戰雖然人多勢眾,但連諸葛軍師都認為若繼續如此盲目進攻,最終換來的也就只有慘敗。因此吾人想在此待命,若有任何閃失吾等便可立刻援救。」趙雲說完後突然回想起自己忘了說什麼,立刻就對夏侯雲問:「不過,閣下還是沒有解釋為何從吳郡方向來到此處,這使得吾仍無法放心!」

  「別慌,我是因為忍不住當濫好人才又攤上蠢事,這又變成全郡全州追緝的惡賊,所以才來想辦法找陸遜解除我的罪名。」夏侯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我絕對不會投靠那些傻子的,我已經有自己得好好活著才能保護的人了,不會再扯上這些戰爭了。」

  「這麼說來,這姑娘是汝的千金小姐?」趙雲看向金梨問。

  「不是,但也不重要。總之我就是來問個路,找到陸遜就回村的,你若幫我我會感謝你,不幫我我也不怪你。」


  趙雲思索了一會,沒太久便道:「向日汝捨命幫助了關羽將軍,又替天下眾生解決了文錦與其涼鬼兵團,吾人沒有理由不做回報。」

  「太好了,那就把你的錢全都給我如何?」夏侯雲立刻露出痞氣的一面玩弄他,像以前一樣。

  「此處已經是夷陵一帶不容易被發現的山水小徑了,要是再過去恐怕會被友軍或敵軍察覺。就煩請李超大人帶你們走一遭吧!益州紫華不屬於任何勢力,也比較方便領爾等到孫權的地方。」趙雲一說完李超便立刻上前領命。



  說這光陰還真是特別奇妙又不讓人挑,雖然時隔多年重逢,但雙雲之間的關係還是那樣的微妙。此刻大戰與追緝危機都迫在眉睫,根本沒有多餘時間可以多聊幾句他們又得告別並上路。
  「子龍哥哥真是個好人呢。」
  由益州紫華的護衛駕著他們的馬車,而李超則與夏侯雲和金梨坐在裡頭等待著到達目的地。

  「與三大勢力與各界軍閥有所關係還全身而退,閣下真是不簡單的大人物──」李超原先看著車外的風景,隨後以一個充滿魅力與自信的微笑轉頭看向夏侯雲:「對吧?修羅之鷹,夏侯雲大人。」

  「你、你哪聽來我的名字的?」雲對於這第一次見到卻好像很了解自己的男子也感到訝異。

  「我們益州紫華雖然不及當年的涼鬼兵團那樣神通廣大,但對天下之間的軼事隱聞還是略知一二的。特別是你,夏侯子鷹,不僅參與多場大戰與解放各州地霸之城,連邊疆塞外都有過您的足跡,這些事蹟在我們之中可是廣傳稱頌的。」

  「你不會想對我做什麼吧?」

  「非也,我李超向來不對正義之人出手相害,真要說的話還想向閣下學習呢!只不過可惜閣下已經隱居,我等則必不會打擾之。」

  金梨忍不住好奇問道:「李超哥哥,子龍哥哥說您也不屬於蜀帝的,那您為什麼還在這裡幫助他呢?」

  「妙哉!美麗的小姑娘問得好,正因為我等是需要受雇委託的,子龍將軍在被派至江州駐守後千萬拜託我等協助他祕密離開該處,一路護送其至夷陵並將其行蹤徹底隱藏起來。」
  
  「這麼說來哥哥你也真厲害,聽起來這麼難的事你都辦得到。」

  「絕好的稱讚!姑娘妳好好跟著妳卓越的父親學習,總有一天會變成亂世巾幗的。」




  山谷河水已經離自己遠去,馬車來到了可見多處房屋與軍營分散的地帶,李超也就命令他們慢了下來。

  「前面就是孫吳的前陣據點了,在被當作敵人前趕緊過去吧。」


  道別過李超,夏侯雲與金梨暫時擱下馬車在樹蔭下,試著徒步靠近軍營處以免被提前誤會為細作。不過,他們很快也就發現自己偷偷摸摸的行為看起來更可疑,於是乾脆放棄潛行直接去找士兵。

  「吳兵大爺安好,小的為甘寧將軍派來找陸遜將軍的特使,不知可否放行?」夏侯雲異常客氣地問。

  那士兵也不意外的直接反問:「令書證明?」

  「這。」夏侯雲早將那不知哪來的證明拿在手上,一下子就遞給了他。

  「嗯──行,進去吧,不過女人留下。」

  金梨不解道:「為什麼?」

  「都督說了酒與女色會使將士分心,已下令前陣的軍營內不得出現任何女子。」

  「可是……」
  「好,就這樣。」夏侯雲打住金梨,靠近她並小聲的說:「我馬上回來,妳回去馬車那等我,小心點。」

  金梨的表情並不是為自己不能同行感到不滿或難過,而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在心中。



  在士兵帶領下,夏侯雲進入孫吳的軍營據點。裡頭營帳與一些木造建築林立,儼然是已經在這駐守有好一段時間,但人數卻明顯不多。

  一名卒隊長鎧甲的男人走來,看見生面孔生穿著立刻就帶著劍走到雲面前,問道:「你什麼人?說明來意。」

  「甘寧將軍有委託託小的前來親自煩請都督,還請讓小的盡速辦盡,徒弟在外面等著呢。」

  「不巧,陸遜將軍昨晚走了。」

  「他走了?他不是還挺年輕的麼?」

  「你休得胡言亂語!昨日夷陵河道口的軍營被蜀軍偷襲了,都督才趕緊前去援助的。你若真要親身見他還得等,最快也得今晚子時他才會回來。」

  「這麼晚哦……」


  在原地踱步了一會,夏侯雲原本想先去外頭找金梨會合,這時忽然有一名士兵慌亂地跑過來報道:「報!蜀軍前來劫營,現在已經到樹林之內啦──」

  夏侯雲聽了後立刻趕到不妙:「樹林……金梨!」

  兵隊長馬上反問:「為何已經到此處才有察覺,巡邏的哨兵呢?」


  「不好啦!營內著火啦!」一陣聲嘶力竭的大吼伴隨的是爆出的大量火光,轉身一看,沒想到剛才才見的木造營地內各處都已經被潑油且燃上熊熊大火。

  幾陣慘叫又傳來,再轉身看過去,十數名同樣穿著孫吳盔甲的士兵竟殺害了自己同伴,惡狠狠的瞪著他們說道:「哼,是時候讓你們嘗嘗被背叛的滋味了。殺!」,「殺啊──!」


  頓時,火燒軍營加上細作倒戈又加蜀軍小隊來襲,整片營地周圍兵荒馬亂的措手不及。戰況一面倒的孫吳將士僅有少數幾人還得以抵抗,剩下的非逃即死。


  「金梨!金梨──」從火勢淹沒整座前線軍營開始,夏侯雲沒喊過別句話,不斷的呼吼金梨的名字,穿越激烈的戰況與惡劣的火勢往大門奔去。

  此時吳軍增援才到,蜀軍突襲隊也正好到齊一舉進攻,營內營外數十里內都是刀光劍影,情況急迫的不得了。

  正當夏侯雲揪著心不知金梨是否安好時,便見她親自駕著馬車快速地往這裡駛來:「師父──!」她伸出手,在要與雲擦肩而過之際用上全身之力,一把勁的才把夏侯雲一起拉上馬車內。

  「師父,後面也開戰了,現在沒有辦法走回頭路了!」

  「那就橫跨軍營,直接闖到更深的吳軍地帶去!」

  夏侯雲改前去駕車,卻見軍營的圍牆與建築已燒裂崩塌,軍營另一邊的門也有可能被燒毀,其中還有一片戰海必須跨越。

  「這火怎麼燒得那麼快又那麼大!」

  「現在暑氣最盛,整個夷陵到處都是茅草樹林的當然快了!」


  抱著必死的決心加快馬鞭,還得一邊手持刀刃擊退來襲的敵人。汗水淋漓,精神緊繃,馬兒也受火溫驚嚇而更快的奔馳,穿越的速度簡直快得完全超乎想像。

  很快的,出口已經就在眼前不遠處,只要再幾秒鐘就能夠從這片危機中脫離,只要再幾步短短的距離就能夠逃出生天……


  「砰──!
  一陣狂烈如暴風的力量壓倒性的從側面猛襲而來,整輛馬車竟離地的連著十幾名士兵像是用噴的一樣整個砸在燃燒的崩塌圍牆邊。

  完完全全沒料到會有這種可能,從燃火的碎裂車廂、屍體與碎片火坑中還能活著爬出來的,也就只有夏侯雲和金梨。


  「這是……嗚……」他們倆被這暴風狂襲傷的已渾身重創,光要站起來都成了問題。

  夏侯雲原想先扶起金梨,但她似乎比想像中傷得還更重,雲便抬頭看向剛剛那股力量襲來的方向。映入他,與所有蜀吳士兵眼簾之中的,那不像是一個人:是一個惡鬼。


  他,身著破衣灰雲僧袍,體掛半碎鬼神鎧甲,披頭蒼髮白髯滄桑,面容霸氣兇惡如煞,體態壯碩高大如山,手執毀壞鎖鏈刃杖,雙眼比烈焰更熾熱恐怖,一股極強的殺氣從他身上由內而外的滿溢而出。

  那份極為壓迫的存在感從未有過人能與之比擬,連他身後的火勢與氣流彷彿都為之扭曲變形,這光只是看著就令人魂魄盡喪的魔人姿態,以「鬼神」一詞來形容他,是絕對不為過。

  「你、你是什麼……」

  縱然一躍後騰空猛落,刃杖頓時直重擊大地,周圍所有人無一例外的如水花濺起被四散擊飛,即使在好幾尺外的距離也被這股力量震得跌倒。頓時之間,蜀吳不分的陷入恐慌,沒有人敢靠近半步。


  然而,鬼神血色激光的雙瞳所注視的,並不是其他任何人,正是夏侯雲。


  「貧道『阿骨天』,屠道之極僧──」他揮舞起那如熔岩鑲嵌的刃戟,竟彷彿見到有魂魄般的邪氣環繞在他周圍:「特此來送夏侯子鷹命歸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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