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何許人也，知吾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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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S09軍區指揮部 忘憂步道
R.D.18 3: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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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踩在白雪上，一步踩在腳印上，完全被雪給覆蓋住的石頭步道，只有UMP45等人踩過的腳印能大概勾勒出那被藏在雪白下的輪廓，光是從腳印的深度我就能分辨出是誰踩過的，這個看來很深且旁邊還有個又細又直的洞的腳印是傑里科的，這個感覺貧弱到連氣球都踩不破的是UMP45的腳印。
靄靄白雪把陽光反射在了櫻花身上，這使得今天的櫻花看起來格外光彩，樹下坐著剛痛失知音的指揮官，寂寞的背影讓人不禁為之動容，就連平常死板板的我也得感性個這麼一回，平時公務纏身，能停下來欣賞身旁的美好，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指揮官或許也是這麼想的吧。
＂細緻的風景能引發入微的感情與思考＂，這是身為浪漫與感性主義者的真司告訴過我的一句話，多次要求我到這裡放鬆心情，雖然當時還身為工作狂的我自然不領情，不過實際感受過後的確是心曠神怡，人類一個感性的生物，為了做事效率創造了我們，結果還是為了讓我們融入人類而讓我們了解了感性，明明＂感性會拖累正事＂這句話是人類說的，有時候人類的邏輯真是令人不解。
一回神，自己已經跟指揮官相差兩三步而已了，而指揮官沒有首先跟我搭話，一定是想等我坐下來再搭話吧，所以我走到了指揮官左邊的雪地上，坐下時感到些許冰冷，但沒有到寒刺全身。
｢妳覺得45是個怎樣的人？｣ 果不其然，指揮官在我坐下後就開口了。
我沉默了許久才擠出一些話：｢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會直接用＂婊子＂兩個字帶過，其他的都不想提吧。｣
｢那現在呢？｣
｢一個......不擅長社交的人，什麼樣的關係都能搞砸，唯獨做事很靠譜而已。｣
｢跟妳說吧，要不是有福島黑市的磨練，妳們也不會看到我現在這樣說話自信滿滿的樣子，以前的我還是個內向的純真男孩呢。｣
｢真是難以想像。｣
｢我也是。｣
說完，指揮官喝了口奶茶。
｢她也算滿可悲的吧，一向以小隊利益為優先，卻常常為此去傷害到自己與外人的關係，說不定Kar妳以前的某天在罵她婊子後，她會在晚上躲在床單裡哭泣著呢。｣
｢以前的我也會覺得這不可能啊......不過在看到她感性的一面後，才知道原來全天下的人都有著相同想法的。｣
｢悔不當初嘛。｣
｢喔對了，UMP45有句話要我轉達給你......＂很感謝你能包容我，你是繼帕斯卡之後，第二個了解我的人類＂。｣
指揮官沉默了，低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麼，我則打算直接切入說我來的目的。
｢指揮官，尹秋涵究竟了解你多少？｣
指揮官長嘆一聲，又喝了口奶茶。
｢我的一切......她對我觀察入微，細膩的性情撫慰了我的心靈，這樣想起來，當初還對她擺架子的我真是愚蠢，在那童稚的笑容下隱藏的是如同大人般細緻的靈魂，我的心從跟她見到的第一眼開始就被她看穿了，一次又一次的哭泣，讓我從復仇的陰霾中走出，但當我回到外東京都時，發現自己心中如此刺痛，我才知道，我已經愛上她了......｣
口中吐露的是無限的無奈，在我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個小孩子了，環境的磨練中會培育出一群能拯救一切的人，但到頭來，最需要拯救的人原來是自己，或許尹秋涵能對指揮官而言那麼重要，就是因為他們能夠互補吧。
｢她用生命教會了我何謂愛情，或許正是那個時候，我找回了身為人類的自知吧。｣
指揮官將頭轉過來看向我：｢Kar，那妳為什麼會喜歡上佐藤真司？｣
｢因為......感覺他純真到需要有人保護吧，所以我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那個保護他的人，他可是很溫柔的呢，也將指揮部治理的很好，他死的時候我很傷心，不僅是因為他難能可貴，也怪我自己沒能保護好他。｣
｢那麼Kar，妳覺得自己是人形吧？｣
｢當然。｣
｢那妳在感到悲傷的時候，會覺得＂心智雲圖痛＂還是＂心痛＂？｣
我遲疑了一下，翻找著記憶的片段，結果令我震驚。
｢看妳的表情，感覺事情不單純喔。｣
我......正在逐漸喪失這身為人形的自知。
｢妳那豐富的感情模組，讓妳顯的跟其他人形有些不同，或許構造是個人形，但從心理上，妳可能已經是個人類了呢。｣
原本厭惡人類的我，聽到這句話卻沒有任何的反感，我從不把真司跟指揮官當做人類看，因為他們的存在本來就跟我所認知的人類不同，但指揮官似乎很想告訴我，他是個人類，大家都是人類。
｢人類的本質是壞的，但那還是有一些特質是好的，人類最難能可貴的是感情，是感情讓我們的存在有了更重要的意義，這就是為什麼妳們會有感情，代表我們是重視妳們的，當然妳要往陰謀論去發想我覺得也是正確的，畢竟所謂一體兩面嘛。｣
為什麼這名青年會懂得那麼多？我一直在心裡問我自己，不過似乎連指揮官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看來除了要有環境的磨練，還要有天生的適應力與悟性，應該說，有適應力才能夠撐下環境所帶來的殘酷，這也是為什麼尹秋涵跟指揮官是我看過的唯二拾荒者，同時應該也會是最年輕的。
｢今天的天氣，讓我想起我為什麼要去靜岡，去年的冬天很冷，我去到東北最大的拾荒者聚集地，同時也是最大的黑市──福島，那裡有個曾是個花商的鐵血販子，我駐足在那裡許久。｣
※※※※※
｢小朋友，想要享受一下嗎？我半價賣你。｣
｢不用了，反正你也不缺我這麼一個客人，還是把這隻鐵血留下來給那些願意出原價的人吧。｣
｢哈哈，看來你滿了解行情的嘛，的確呢，這是個高風險高報酬的生意，為了雇傭一個高品質的傭兵團，花掉我不少錢呢。｣
｢你該慶幸......日圓在這裡還有價值。｣
｢不過物價跟關東完全不同就是了，話說小朋友啊，我看你的眼神......感覺像是個老油條啊，但感覺你跋涉許久了，你從哪來的啊？｣
｢外東京都......＂貧民窟＂附近。｣
｢哇靠！你怎麼活下來的？！｣
｢從眼神就說得一清二楚了吧？｣
｢這可真是稀客啊，之前的客人大多都是仙台來的，一堆物資滿倉的人，我早就看慣他們那貪婪的眼神了，今天看到你，我很感興趣，怎麼會想要北上到這來？｣
｢很冷......｣
｢進來吧，我這裡有生火，順便帶你回我的根據地，那棟房子還有暖氣呢。｣
｢過得不錯......｣
｢我至少也曾是個花商，會做生意的，現在只不過是把倫理道德擺一邊而已，來，趕快吧，我再請你吃飯。｣
※※※※※
｢你的拾荒生活還真是傳奇。｣
｢可不是嗎？那位大叔名叫中坂哲志，雖然口上說自己已經拋棄了倫理道德，但對待我時到是挺客氣的，我答應幫他捕捉鐵血，他也從武器鋪買了點裝備給我用，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學到了對付鐵血的技巧，所以我才敢跟鐵血打近戰，不然我們指揮部也不會有那麼多鐵血精英。｣
｢嘖......這應該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什麼鬼問題，能開啟我們跟鐵血的交流的人，不就是我嗎？而且要不是我，建築師會自願加入我們嗎？｣
｢好好好，你對......｣
雖然說指揮官人也很好，就是似乎還放不下自己仍是個小孩子，常常耍賤，也時不時聯合Lee嘲笑我，雖然說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有那個意思，不過被嘲弄的當下心情還是不太好，就像現在這樣......
｢順便分享一個小故事，大綱就是有個傭兵團嫌我跟中坂搶了他們的生意，所以來找碴，最後我採取暴力手段，把那個傭兵團給滅了。｣
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個反應是：＂你怎麼這麼淡定啊？＂，不過又一時想起他可是林賢傑──我們的指揮官啊，會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種話也是合情合理。
｢不過我才發現他這個人，雖然對我很好，但是滿容易受到外界鼓動的，也就是經常因為生意上的不順遂而遷怒到我身上，那時候我也不太知道怎麼把情緒表達出來，所以只能一味的遭到他的冷嘲熱諷，那應該算是我的拾荒生活中，最黑暗的時期吧，也導致我之後完全不跟人講話，＂比起認識他人，果然還是自己一個比較好＂，這種想法在我心中也有幾個月吧。｣
｢感覺也不是他的錯，是個人類都會被外界影響的。｣
｢是啊，四月離開福島時，他也跟我道了歉，雖然說這段時間依然是個陰影，之後殺土匪殺煩了，就跑到了靜岡，之後就遇到秋涵了。｣
｢能具體講一下嗎？｣
｢可以，這也是我上個星期在靜岡時才想起來的，畢竟這段痛苦的記憶一直被我封存著。｣
※※※※※
進入了一棟公寓，裡面有幾把刀子，包括瑞士刀跟水果刀，看來接下來在靜岡的日子會好過一點，不過應該也用不了多久。
除此之外，連個腐爛的食物都沒有，冰箱裡一乾二淨，看來已經是被人搜過的了，但究竟為甚麼沒有搜走刀子，我很不解。
正當我準備走下一樓的時候，聽到了極其巨大的腳步聲，最終那聲音止步於公寓旁的小巷。
｢拜託！不要，不要殺我！｣
是個女生，而且很稚嫩，感覺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甚至可能比我還小。
｢小婊子，在妳說這句話前，先看一下妳後面那紙條上寫什麼吧。｣
恩，典型的流氓抓到小女孩的劇情，下一步不是殺就是姦，或者是先姦後殺，也可能是先殺後姦。
只是......既然是個小女孩，如果能跟她做個朋友的話，或許能聊得很開心也說不定？這個流氓就當成我來靜岡後的首殺了，輕鬆賺。
我走到窗邊，探出了點頭，結果有兩個流氓啊，沒關係，兩個也不是問題，反正這種的都是垃圾而已。
｢欸？犯我領地者......死？！｣
｢是啊，小婊子，所以......受死吧！｣
在最後一句話剛落之時，我便從窗邊跳下，瞄準離女孩比較遠的那個流氓的脖子，然後一刀刺下，這一刀直接刺穿了脖子，並將這個流氓當作一個緩衝，拿刀子當支點雙腳落地，不過因為我比較矮，所以這流氓的身子被我彎的有些後傾，不過我也將刀子拔出，伴隨著一陣咕噥聲，流氓倒在了血泊中。
｢可惡，這小婊子難道是誘餌嗎？｣
剩下這個流氓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看著我，我沒怎麼思考，一個箭步衝到了他面前，看來這流氓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正是下刀的好時機。
但我犯了兵法的大忌──輕敵。
流氓向後退了一步，並將我持刀的手給緊緊抓住，接著直接朝我的肚子來了一拳，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加上那彷彿能扳倒相撲選手的臂力，讓我反射性的放掉了我的小刀，他接著把我的手放開，然後再往我的肚子踢了一腳，把我直接踢到了女孩身上。
女孩發出了慘叫，畢竟這一下實在很重，但我根本連顧慮那個的時間都沒有，才剛睜開眼，流氓就已經作勢要朝我衝來，我連忙爬起身，剛爬起身，流氓就開始衝來，我先向前衝了幾步，並在流氓正要出刀時身子往下進行滑鏟，滑到他的下盤，並直接往胯下來了個＂絕子絕孫拳＂。
流氓發出慘烈的悲鳴，同時放開了手上的刀子，也製造了一個巨大的破綻，我把我的另一把刀拔出，從原本的躺姿轉為蹲姿，並縱身一躍刺向喉嚨，撲倒了流氓。
流氓的頭部掙扎許久，口水、泡沫、血液，三者的混合體從口中流出，雙眼也飆出了淚水，但再怎麼掙扎也無法阻止死亡，在十幾秒的掙扎後，這個棘手的流氓雙眼失神，原本劇烈踢擊著地面的雙腳也隨之停止。
爬起身後，我一邊抱著肚子，一邊納原本放掉在地上的刀子給檢了回來，然後回到了女孩的所在地，一個大垃圾桶下，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牆邊。
｢那個......謝謝你。｣
｢怎麼會招惹到這麼棘手的人的？他的力氣再大一點，我的午餐都得吐出來。｣
｢可能是我太接近他們的地盤了，畢竟靜岡郊外的軍營已經是他們的天下了，我也只能遊走在他們地盤的邊緣，那裡才有物資。｣
｢那妳手上有多少？｣
｢還可以，足夠我們兩個吃一個月。｣
她對我拋了個媚眼，這是我看過最特別的表達善意的方式了，不過既然她主動提出，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妳這擺明著要收養我。｣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不過你似乎不是靜岡的？｣
｢是啊，我是外東京都來的。｣
｢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有何居心？｣
｢到軍營搜一下物資。｣
｢看來你沒收到軍營已經是別人的地盤這件情報。｣
｢的確，但不管那裡有沒有人，我都會去搜，就算有人，殺掉就好。｣
｢說的真是輕鬆，但看你剛剛挺狼狽的呢。｣
｢大意了大意了，不過這樣我也對你們這裡的小囉囉們有了基礎的實力認知。｣
｢軍營那裡的還有配槍啊，我的根據地有個幾把從軍營裡搜出來的槍枝彈藥，那時候的軍營還沒有被占據，我帶你去我的根據地吧，但先搜一下這兩個。｣
｢不用妳說我也知道。｣
※※※※※
｢這就是第一次相遇，現在想來感覺有點尷尬呢，想耍帥結果還被揍了一拳踢了一腳。｣
｢至少你沒被反殺，不然你的生命就提早結束了。｣
｢是啊......一開始我以為跟她的關係也會跟中坂一樣，結果完全不是，她很會引誘人到他想進入的話題，這使的我的心之屏障在她面前如此脆弱，但也正是因為她，我變的樂觀了些。｣
指揮官又喝了口奶茶，這個動作真的是轉換話題的良器。
｢現在沒有了她，還有誰能了解我呢？我心裡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雖然說妳們都很想要幫我走出陰霾，但我也只能一味的強顏歡笑，我感到害怕......害怕跟妳們顯露真正的自我，那太醜陋了......｣
我將手環抱住了指揮官的脖子，指揮官的嬌小身軀，讓我突然有點心痛，這麼一個孩子，肩負了無數人類的性命，還有指揮部跟港口的三百多名人形，而我們能做的，似乎也只是在他身旁保護著他......
......果然是心痛呢，是指揮官讓我看清了這點。
｢醜陋的不是你的內心，而是你那不肯表現自我的懦弱，你永遠都覺得別人沒辦法承擔你的過去，或許人類不行，但別忘了我們是人形，我們生來便是為了保護別人的存在，你已經為我們做得夠多了，我們有那個使命去報答你，報答你對這個指揮部跟日本所做的努力。｣
｢但妳也知道的......我所做的都還不夠。｣
｢你太急了，成果需要經過時間的堆砌，你感覺一直在鞭策著自己，所以才有了半個月以來的成果，但你這樣反而讓我們覺得對不起你，我們一時間是反應不過來的，你真的做得夠多了，休息一下吧。｣
｢我不知道......我感覺必須用這些＂任務＂，來讓我忘卻寂寥跟無力的感覺，沒有了正事，好像我一切能想的就只有過去跟秋涵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有些時候，幸福就在你身邊，但你卻毫無自覺，我們都有能力陪你一起哭泣，但你真的太顧慮他人的感受了，深怕別人感到不舒服，放下你的包袱吧，你不是在第一天說過，想用朋友的角度跟我們相處嗎？朋友就該一起玩樂一起哭的。｣
｢我......我不知道，我.......我只是不想讓妳們失望......｣
｢你不僅沒有讓我們失望，還讓我們感到很驚艷，看看九七式跟俾斯麥，她們對你的評價一開始都不怎麼好啊，但你那些有點超過的表現，讓她們遵從得服服貼貼的，效果已經出來了，該對自己好一點了吧？｣
｢可還有日本社會啊......｣
｢不是很快就要上深喉嚨之眼了嗎？而且有句話說＂Haters' gonna hate＂（注*1）嘛，上節目是用來鞏固支持度的，那些只會罵的酸民就不用管了，所以我說你都想太多了，一些拾荒時的習慣，帶到這裡來只會徒增煩惱。｣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符合妳的期待？｣
｢我說過了，一起玩樂一起哭，就先拿這個來當做起始吧。｣
我拿出了一個隨身碟，上面貼了張紙條，寫著＂致賢傑＂。
｢這是......？｣
｢夢想家拿給我的，尹秋涵跟夢想家說，要等他死後再拿出來給你。｣
我將隨身碟插進了指揮官的手機裡，點開了名為＂給賢傑的話＂的錄音檔。
｢
喂喂？測試測試，咳哼，好，應該有了。
現在是2063年1月16日的晚上11點30分，也就是跟賢傑做完的一個半小時後吧，別人總說爽完一番之後便會陷入極大的惆悵，現在的我就是這樣，所以錄個音來抒發一下，加上有可能我明天就要死了，所以趁早。
我思考了滿多的，關於我要死了這件事，我不禁想到跟賢傑在靜岡的那段時光，還真的很幸福呢，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哭泣，感覺好像我們兩個是命中注定一樣，雖然說我後來死了被鐵血抓去改造了就是......真的很幸福喔！真的。
不過在我被喚醒後的這一個星期裡，我一直很懷疑這副身體是不是我的，結果我發現這副身體的右手上沒有胎記，我才發現這不是我的身體呢......抱歉啦賢傑，沒有讓你品嘗到一個12歲小女孩的身體，不過法官的身體也夠了吧？
我想說的還是一句謝謝啦，賢傑，畢竟你也多次保護了我嘛，讓我能在靜岡多活幾個星期，儘管你當時給我的感覺根本是個木頭，但看到你現在多愁善感，我也有點欣慰呢，讓人驀然回首，自己已經為你做了那麼多。
我......其實在靜岡的時候，一直很孤獨，只能聽爸媽留下的歌曲來回想過去，哭個一場後入睡，遇到你根本就是奇蹟，或許你會覺得我對你做了很多，但你其實也在不知不覺中，讓我忘卻了孤獨的感覺，我很感謝你，與我一起走過這條路。
另外，對自己好一點，從靜岡那時候的習慣，到現在一點都沒改，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是沒什麼好稱羨的！只會讓別人為你多操心而已，也不看看Kar98k整天唉聲嘆氣是誰養出來的，有時候你只會看到片面的事情，認為自己是在為別人著想，結果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呼......果然還是這種一個人的場合才能把自己的心聲講出來呢，畢竟......我真的很愛你嘛，在靜岡的時候整天耍帥，那種別人覺得你很糗你卻全然不知的感覺，真的是挺好笑的，也很可愛，但在你不耍帥的時候，你的口吻卻讓人覺得你挺帥氣的，反而正常時候就很帥氣啊，為什麼還要耍帥呢？
或許我永遠不會知道了，可能我明天就死了吧，這種感覺......還挺特別的，就好像你只能看著台面上的政治人物在胡搞瞎搞，自己卻連個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改變不了一樣，那種無力感，讓我很想好好哭一場，但又不知道為什麼哭不出來，而你成功的讓我辦到了。
跟表面上不一樣，我很害怕死亡，我不知道我會怎麼死，也害怕失去我身邊的一切，不僅是你，賢傑，還有指揮部的大家，她們都很好，Kar98k的為人真的是老實到忍不住想讓人欺負呢......想到這裡又覺得很想哭，因為一切的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到完全不想放手，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
（吸鼻聲）啊......果然又哭了，賢傑......這應該代表我這個身體，裝的其實是人類的靈魂吧，不管代理人她們對我做了些什麼，我這個靈魂都是一直愛著你的，直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守護你這顆善良可貴的心，就算獻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所以......正在哭泣的你，不要掩飾住自己，放心的大哭一場吧，既然我辦的到，你一定也可以。
看在......我是你的戀人的份上。
如果你要的話，把下面這句話刻在我的墓誌銘上吧。
＂一個堅強的人，一定會有個軟弱的過去，而她就是那個化軟弱為堅強的人＂
願來世再見吧，賢傑，好好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尹秋涵。
希望你在現世，能跟Kar98k好好相處。
사랑해요，我愛你。
｣
......
指揮官早就在啜泣著，只是他一言不發。
｢啊啊啊啊啊─────！！！｣
他在我們面前哭泣過，但這是他第一次淚崩。
我想，只要是認識尹秋涵的人，聽到這個都會哭泣。
就連我，也是一樣。
我緊緊抱著指揮官，眼淚滴到了我的手背上，同時我的眼淚也留到了臉頰上。
常有人說，最深切的悲痛，那便是失去自己的愛人。
我終於有了一刻，是了解指揮官的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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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言：
注*1：出自Taylor Swift歌曲Shake It Off，完整意義即＂酸民只會一味的酸，那何不無視就好？＂
為了鋪陳這個，花了真久時間
希望努力是值得的吧
以上
創作內容
贖罪之行 第八十二章 何許人也，知吾惆悵？
少女前線同人 贖罪之行 (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