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我是肥宅#26 羅賓的歡迎儀式

作者：花梨．奇跡の狭間│2019-02-23 17:19:15│巴幣：105│人氣：1624

　　劇情概要：小夜前往科學園區，受到羅賓的熱情歡迎……

　　小夜的眉頭皺了一下，被羅賓的說詞弄得一頭霧水。小夜認識馬帝斯，曾經和他進行過好幾次視訊交流，兩人都知道該如何聯絡對方。如果馬帝斯有那個意思，僅需用滑鼠點個幾下，立刻就可以和她搭上線，根本不需要羅賓從中牽線。

　　『這是某種雙關語，還是開玩笑？』小夜敲打著鍵盤問道。

　　「馬帝斯先生想親自見妳。」羅賓說。

　　羅賓在『親自』的部分加重語氣，從那副認真的表情來看，他並不是開玩笑。

　　小夜叫出通訊軟體，發現馬帝斯沒有上線。小夜丟了幾則訊息給馬帝斯，想確認他是真的離線，還是打開隱身功能，不過馬帝斯並沒有回應。

　　「不用看了，馬帝斯先生不在線上。」羅賓猜出小夜的行動，「他這一兩天無法上線。」

　　『為什麼馬帝斯先生想親自見我？』小夜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羅賓微笑著說，「他知道妳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特別囑咐我好好解釋，妳準備好了嗎？」

　　『直接說吧，別拐彎抹腳了。』小夜用手托腮，歪著頭，有些不耐煩。

　　「沒問題！」羅賓用力拍了一下手掌，讓身體更靠近鏡頭，「馬帝斯先生人現在就在這個國家。」

　　『福爾摩沙？』

　　「沒錯。」

　　『他早上才參加西岸的勞軍活動，為什麼現在會在這裡，在這個地球另一端的小國家？』

　　「他搭飛機過來的。」

　　『乘風者號？』

　　「沒錯，就是那架超音速運輸機。」羅賓笑著說，「他有任務必須親自來這個國家，明天早上還得趕回去。」

　　『任務？』小夜嘖嘖地說，『雅美利亞和福爾摩沙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近了？』

　　「這是從最近開始的。」羅賓收起笑容，「小夜，妳一定很清楚，福爾摩沙位居地理要衝，是封鎖華夏擴張的樞紐。雖然妳們是雅美利亞的盟邦，卻受限於混亂的政治局勢，近年來軍力停滯不前，軍備預算持續刪減，去年又廢除義務役，使得妳們與華夏的軍力落差越來越大。若不加以改善，華夏很可能看準這一點，對妳們主動挑起戰端，此舉將嚴重損害雅美利亞的利益。」

　　雅美利亞的利益。小夜嘴角抽動了一下，沒有表示意見。

　　「為了避免最糟糕的事態發生，雅美利亞持續與妳們溝通，試圖說服妳們做好準備，馬帝斯先生就是其中的關鍵人物。他今天搭乘風者號趕到這裡，就是為了強化妳們與雅美利亞的合作。」

　　『軍事合作嗎？』

　　「八九不離十。」羅賓點點頭，雷鬼髮辮在後腦勺晃個不停。

　　『好吧，就算是那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羅賓說，「馬帝斯先生想借重妳的長才。」

　　『我現在就已經和他合作了。』小夜不解地說，『我手邊有好幾件他的專案，他還想要什麼？』

　　「恐怕妳得自己去問他。」

　　『你認為他想要什麼？』

　　「我也不知道。」羅賓搓弄著耳垂，避開小夜的目光。

　　『羅賓，你的直覺一向精準，讓我聽聽你的想法。』

　　「小夜，我不打算妄加臆測－」

　　小夜嚴厲地注視著畫面另一端的羅賓，『法蘭基．羅賓，把你的想法告訴我，不要扯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

　　羅賓長嘆一口氣，舉起雙手宣布投降。

　　「好吧，小夜，妳贏了，我告訴就是了。不過我得事先聲明，這只是我的想法，如果搞錯，可別找我算帳。」羅賓眼神閃爍，過了好一陣子才再度開口。「我猜，馬帝斯先生想讓妳主導重要的專案。」

　　『我替他開發過好幾個專案，裡面沒有一個不重要的。』

　　「這次恐怕不一樣。」羅賓小聲地說，「我幾年前也曾經碰到類似的狀況，他特別找我過去長談，告訴我這份專案非同小可，必須保持高度機密，問我有沒有興趣。」

　　『你有接受嗎？』

　　「有。後來我順利將專案完成，獲得豐沃的報酬，但是我以後大概不敢再接了。」

　　『為什麼？』

　　「責任太重了。」羅賓苦著臉說，「細節我不方便透漏，但是我可以告訴妳，那段時間是我這輩子神經第二緊繃的時候。」

　　『你最緊繃的時候又是什麼時候？』

　　「參加沙灣戰爭的時候。」羅賓打了一個寒顫，「我們軍團負責掃蕩潛伏在城市內的庫爾曼民兵，付出高昂的代價。我的屁股在那時候挨了一槍，即使到了現在，拉屎用力的時候仍會隱隱作痛。」

　　『不要跟我聊這種沒營養的事。』小夜覺得有點反胃。

　　「我不過是照實回答罷了。」羅賓滿臉無辜。

　　『那麼，馬帝斯先生為什麼不親自向我聯絡？』

　　「他有他的立場。」羅賓說，「馬帝斯先生位居政府要職，受到國會與媒體的監督，一旦面對某些特殊狀況，像是需要保密、帶有爭議性的事務，他就不方便親自出馬，必須採取迂迴的方式。」

　　『換言之，他想將需要保密的爭議事務丟給我做。』小夜嘲弄地笑了，這和她可愛的臉龐形成鮮明對比。

　　「我可沒有這麼說。」羅賓輕咳幾聲，想用咳嗽掩飾他的尷尬，「這一切只是我的臆測。」

　　小夜思索著該怎麼辦，眼前無疑是一個大好機會，馬帝斯是雅美利亞的重要人物，若能和馬帝斯打好關係，對她將來的發展有著極大助益。然而這個機會來得太過突然，讓她無法立刻做出決定。

　　「吾主，我認為妳應該和對方見個面。」

　　躲在桌子下的小獅冒了出來，朝小夜揮舞著短小的手，「見個面不會有任何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我也是這麼認為。」羅賓認真地說，「與其在原地胡思亂想，不如見個面，把情況弄個清楚，之後再決定該怎麼做也不遲。」

　　小夜仰著頭，閉上眼睛思索片刻，旋即做出決定。

　　『那就這樣吧。』小夜敲打著鍵盤，『我該去哪裡和他見面？』

　　「妳沒必要出門，馬帝斯先生會親自造訪妳的家，我也會和他同行。」

　　『抱歉，我家不方便接待你們。』小夜臉色一沉，『昆明伯大概不會希望你們踏進家門。』

　　「為什麼？」

　　『你們是雅美利亞人。』

　　「雅美利亞人又如何？」羅賓不服氣地問道。

　　小夜注視著羅賓好幾秒，才鍵入下面這段話。

　　『昆明伯在半世紀前的大戰中失去了家族。』

　　「我很遺憾。」羅賓低下頭。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小夜說，『我該去哪裡和馬帝斯先生碰面？』

　　「就在我這裡，老地方。」

　　『我知道了，待會見。』小夜站起身。

　　「讓我開車去接妳。這麼晚了，一個人出門不安全。」

　　『這裡是福爾摩沙，就算晚上出門也很安全，不用替我擔心。』小夜輕輕一笑，『麻煩你轉告馬帝斯先生，我很快就會到。』

　　「了解。如果需要幫忙可以打給我，不用客氣。」

　　『謝謝你，羅賓。』

　　小夜切斷了視訊通話，隨便披上一件外套，抓起平板與錢包，走出了工作室。

　　「吾主，路上注意安全。」小獅搓弄著小手，「若有我可以效勞的地方，儘管把我套在手上，我將全力以赴。」

　　小夜笑著拍拍小獅的頭，接著便將小獅從手上取下，放進外套口袋。

　　小夜走到鞋櫃旁開始穿鞋，昆明伯正好穿著睡衣從房間走出來。

　　「小夜，妳要出門嗎？」昆明伯納悶地說，「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談生意。』小夜利用平板的數位語音回答，然後繼續穿鞋。

　　「在這個時間？」

　　小夜點點頭。

　　昆明伯本想勸阻小夜不要這麼晚出門，但是他知道小夜不會聽他的話。昆明伯看著小夜長大，將小夜視為己出，然而他仍然必須承認，自己對小夜有許多不了解的地方。從旁人的角度來看，他與小夜情同祖孫，實際上兩人的關係並非如此。小夜樂於傾聽他的意見，參考他的經驗，但是小夜不會接受他的命令。昆明伯對小夜的性格知之甚詳，他所能做的，就是站在小夜身邊，盡可能幫助小夜，即使他無法理解小夜的意圖。

　　昆明伯走到小夜身旁，輕拍小夜的肩膀。

　　「注意安全，知道嗎？」昆明伯慈祥地說。

　　小夜微笑著點點頭，接著張開雙手，將昆明伯擁入懷中。昆明伯回抱小夜，用行動展現他的關懷。或許他永遠無法理解小夜，然而他至少理解一件事：小夜回報他的愛絕對不會輸給自己。

　　小夜輕輕推開昆明伯，擺出勝利的V手勢，踏著輕快的腳步跑出家門。

　　小夜從彩雲軒的後門離家，轉了一個彎，進入熱鬧的商業大道。現在是晚上十點半，對福爾摩沙的人民來說不過是夜生活的開始，商店櫥窗映照著耀眼的霓虹燈光，人行道上的遊客與旅客熙熙攘攘，隔壁馬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在在象徵著這個島國的豐厚活力。小夜攔下一輛計程車，將目的地顯示在平板上，接著將平板推到司機眼前。計程車司機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大叔，他看看平板，又看看小夜，感到有些迷惑，不過他仍然點點頭，示意小夜上車。小夜微笑著向司機鞠躬致意，然後坐進後車廂。

　　「這位客人，麻煩繫上安全帶。」司機好意提醒道。

　　小夜很快就將安全帶繫起來，即使司機沒有開口，她也打算這麼做。

　　「讓我確認一下目的地，清水科學園區的B-3區域，拉斯威爾大樓，沒錯吧？」司機問道。

　　小夜用力點點頭。

　　「我很驚訝，妳居然想去科學園區。」司機笑著說，「根據我的經驗，想去科學園區的人不外乎是深度近視的工程師，不然就是穿西裝打領帶的生意人，像妳這麼可愛的女孩還是第一次。」

　　小夜靦腆地笑了。

　　「況且妳還選在這個時間，實在很少見。」司機停頓一下，「讓我猜猜，妳是不是想去見父母，給對方一個驚喜？」

　　小夜的笑容僵住了。她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友善的笑容，不露出心底的感情。

　　「能夠在清水科學園區工作，實在教人羨慕。哪像我這種市井小民，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淪落到開計程車。」司機無奈地笑了幾聲，「當然啦，開計程車也是一個正當的職業，收入扣掉開銷後勉強可以餬口，但是在這個不景氣的年代，只能餬口是不夠的，還需要更多的收入，才能應付將來的狀況。」

　　司機自顧自地繼續講下去。

　　「或許妳不會相信，我其實是研究所畢業的碩士，去年還在某間國際公司上班，薪水還很不錯呢。可惜近年來景氣越來越差，總公司決定停止這裡的業務，我就跟著失業了。雖然我立刻重新投履歷找工作，但是妳也知道，一旦中年失業，就很難重返職場。我遲遲等不到面試通知，連便利商店都不願意收我，最後我就跑來開計程車了，哈哈。」

　　司機的笑聲充滿無奈。小夜沉默著，眼中閃著同情的光芒。

　　「所以囉，客人，無論妳想見的人是誰，記得給他多一點鼓勵，別輕易放棄眼前的機會。因為我們永遠無法知道，眼前的機會是不是最後的機會。」

　　在接下來的路程裡，司機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段時間後，計程車駛進清水科學園區，在拉斯威爾大樓前面停了下來。

　　「客人，目的地已經到了。」司機瞥了一下，「總共是500元。」

　　小夜微笑著向司機點點頭，她拿起手機，準備利用行動支付，不過她將手機貼近感應器之前，卻發現跳錶顯示的金額是550元。小夜不解地指著跳錶，司機很快做出解釋。

　　「500元就好。」司機說。

　　小夜歪著頭，不清楚這位司機為何要給她優惠。

　　「因為妳是扶桑遺民。」司機笑著說，「我以前經常跑扶桑做業務，對扶桑知之甚詳。妳上車時向我鞠躬，這是扶桑的禮儀；妳的裝扮不像觀光客，目的地又不是觀光景點，所以妳想必是扶桑遺民。最近國內對扶桑遺民很不友善，將扶桑遺民妖魔化，我認為不應該這樣。我人微言輕，無法影響大局，至少可以在這個小地方展現我的綿薄心意。」

　　小夜感激地付了車資，下車後朝離去的計程車背影深深鞠躬。

　　「那位司機是一個好人。」小獅在外套的口袋中含糊地說，「被扶桑的公司資遣，卻沒有對扶桑抱持敵意，實在了不起。」

　　小夜笑著轉過身，朝拉斯威爾大樓走去，心中充滿感恩之情。

　　小夜拿出身分識別卡，朝門口上方的感應器比劃一下，然後嗶的一聲，電動門應聲而開。拉斯威爾大樓的門廳非常寬敞，裝潢採橘橙色調，整個環境散發溫暖的氣氛。由於現在是深夜，整個門廳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小夜走向門廳側面的電梯，一名制服保全就在此時走了過來。

　　「女孩，妳是怎麼進來的？」保全的口氣不甚友善，「這裡不是逛街的地方。」

　　小夜把身分識別卡拿到保全面前，卡上有她的名字和照片，證明她可以合法進出這棟大樓。保全將小夜的識別卡搶了過去，仔細檢視卡片，擺出嘲弄的表情。

　　「妳是扶桑人，還是扶桑遺民？」保全問道。

　　小夜不打算回答，從保全的表情來看，他根本不在乎答案。

　　「我們國家不歡迎扶桑鬼子。」保全鄙夷地俯視著小夜，「把妳的骯髒勾當做完，然後滾蛋，知道嗎？」

　　保全將識別卡甩出去，擊中小夜的額頭，然後掉到地上。保全冷笑一聲離開，臨走前還朝地上的卡片用力踩了一腳。小夜忍下這個侮辱，她彎下腰撿起卡片，揉揉紅腫的額頭，快步進入電梯，按下第20樓的按鈕。

　　「那個混帳！居然這樣對付吾主！」小獅在口袋中憤怒咆哮，「吾主，妳應該叫我出來，給他的脾臟一記重拳，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

　　小夜吃吃笑著，小獅全力挺她的姿態令他備感窩心。

　　小夜走出電梯，進入第20樓。第20樓的擺設單純，僅有牆上一張巨大的部門地圖以及幾株盆栽，此外別無長物。羅賓站在電梯門前，恭候小夜的到來。

　　「好久不見了，小夜！」羅賓熱情地高聲喊道。

　　小夜還來不及採取行動，羅賓就伸出結實的雙手，將小夜抱在空中旋轉好幾圈，然後才將其放回地面。小夜被嚇得要死，羅賓的歡迎方式總是讓她膽顫心驚。

　　『我告訴過你，不要老是將我抱在空中轉來轉去。』小夜不大高興地滑動平板，『如果這裡是雅美利亞，你一定會被警察找去喝咖啡聊天。』

　　「去他的警察！我們好久不見，別聊這種掃興的話題啦！」羅賓興奮地喊道。

　　『我們半小時前才進行過視訊通話。』

　　「拜託，視訊和本尊完全不能比！」羅賓張口大笑，朝走廊內部揮手一比，「走吧，馬帝斯先生正在等妳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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