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亂源開始
2015年4月X日，星期X，剛剛開學的沒幾天，今天班上紗織又和奈緒子起了爭執...
「才剛開學沒多久，就在妳的抽屜找到了這個喔...紗織...」
「不可能，班費一直都放在班長那邊不是嗎，我不可能會去拿...」
「既然知道是放班長座位，那為什麼班長找不到反而在妳座位找到? 分明有鬼」
「有問題是妳吧!? 昨天最晚離開教室明明就是妳，奈緒子!!」
「夠了...兩個都冷靜一下...」
「這不關妳的事，尤衣」
「我...只是不想看到妳們吵架而已...」
「吵架? 我只是在質問紗織這個班費為什麼在她座位...」
「就說不是我放的了...不知是誰塞到我的抽屜的...」
「難道真的有鬼會這麼笨把這麼明顯的紙袋塞到妳的座位?? 剛才在問妳也不是沒承認嗎?」
「兩位同學...都不要爭了...紗織同學，跟我來一趟導師辦公室向老師解釋一下，奈緒子也是來導師辦公室說明妳目睹的經過...」
「等等」
「唔...虎門...你不要介入這裡面...」
「先別說話，紗織。 大家，是我出於好玩而放的，紗織是無辜的，要怪的話就怪我，對不起，造成大家的困擾」
「虎門你這麼乾脆的認錯...只是想包庇紗織同學吧?」
「紗織真的沒錯，昨天我和她一起回家，真的是我剛才放的，我是第一個進教室的，拿了之後不知道藏哪就隨便塞了」
「真的...是這樣?」
「才不是虎門拿的，明明就是紗織...」
「有證據嗎? 有證據能說明在她抽屜便是她拿的嗎? 昨天、今天放學上學的時候明明大家就知道紗織都是跟著人群一起進出教室，不可能是她」
「果然...怪怪的，你說的不是沒道理，但是就我看來也不過是想讓紗織免於懲處...若是這樣的話，我覺得得要通告學生會了...」
「是呢，班長，紗織居然會做出這種行為...真是沒想到...」
「...要通告的話就連我一起通告!! 我和她同罪!!」
「不用這樣...她那種人不配虎門...」
『碰!! 框啷...』
「「「唔欸!!!!」」」
就在我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局面的狀況下，我怒氣之下將自己的椅子往上拋，用腳直接對準窗戶將椅子踹飛，在場的人全部目瞪口呆地望著被椅子砸到破碎的大範圍的窗戶
「這樣我就同樣有罪了，去通告吧...」
「這個力量...也太怪物了吧...啊，等下虎門，要去哪，破壞公物影響秩序...」
「就那樣跟學生會呈報吧，我會跟紗織一起去學生會的」
說完我便獨自一人走出教室，剛好今天上午是自習，我直接就往頂樓去，紗織過沒多久也跟上來
『啪!!』
紗織上來就是一巴掌
「唔...紗織...抱歉」
「為什麼要那樣做!! 大不了就讓我承擔就好了...為什麼...要這麼魯莽!!」
「讓妳承擔這才是我最不想要看到的局面...」
「那我就想看到你被懲處嗎!? 這樣做有意義嗎!? 還不是一樣兩個都有著罪名...」
「我想學生會的前輩們應該比較能夠明確調查中間的經過，就算要懲處也只是寫報告書，不至於到記過，但是紗織你的狀況明顯就是...」
「所以才說不要這麼莽撞!! 好好的向學生會說明，讓他們去調查不就好了嗎!? 就算我必須要承受...那樣的罪名到證明我的清白為止...」
「我就是無法忍受這種情況...就算是死也要跟紗織一起死!! 不能只有妳...承受這個...」
「好了，兩位同學，情況聽說了，能解釋一下嗎...早上發生的事...」
「學生會...會長!?」
突然出現的是現任學生會的會長，手臂上有別著臂章...雖然我沒有記住姓名...
「既然知道我的話，就來趟學生會，有事想問兩位」
那時我跟紗織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跟著學生會會長來到學生會辦公室，黑木和奈緒子都在
「詳情我聽說了...就不再多說，直接切入主題...那個班費...是不是香玲紗織同學拿的...請說實話...」
「不是，我能堅信地說不是我拿的，是真的不知道是誰把錢袋放到我的抽屜的」
「是嗎...從錄影帶上也看得出來...其實是麻美奈緒子同學為了陷害妳而放的...」
「咦...?」
「不是吧...」
「會...長??」
「唔!!!!」
「不要以為我們沒有監視器，教室裡面沒有，走廊外可是拍的一清二楚，今天清晨奈緒子同學早就提早進入教室將錢放進紗織同學的抽屜了」
「奈緒子...妳...」
「奈緒子同學...」
「怎...麼...這樣...奈緒子...」
「不過對於綠川虎門同學的行為就一樣沒有反駁的餘地了，寫一千字報告書，下午放學之前繳來，若是我不滿意，我會退件，奈緒子同學也是」
「好，我了解了」
「了解...了...」
「謝謝會長」
「好了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好，那，會長，我們先告辭了」
「啊...黑木，留下來一下」
「啊...是...」
黑木不知道被留下來說了什麼，總之我、紗織、奈緒子先離開了學生會，而這時我才知道整件事情...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奈緒子同學...我本想重新跟妳來過...但是妳要這樣的話...就是和國中高中時一樣了...」
「咦?? 妳們其實...早就認識了!?」
「一直沒跟虎門說，抱歉了，奈緒子其實就是國中、高中欺負我的人... 難道妳是因為尤衣才收斂，一到大學就又不顧周遭開始想歪主意了嗎?」
「那是...算了，說了妳也一定是像以前那樣看我的...倒不如不說還省事一些...」
「奈緒子!!」
「準備好跟我大戰一場吧...紗織同學...」
說完奈緒子便頭也不回的走掉，留下傷心不已的紗織和震驚的我
「怎麼...會這樣...故意裝作不認識...就只是想重新接受她...可奈緒子...」
「估計接下來日子會難熬了...但是我是真不知道奈緒子就是欺負妳的那個女生...」
「我...想原諒她的...但是...」
「奈緒子...妳到底...在想著什麼...」
而在學生會裡面，會長說出了驚人的話語...
「推薦我...加入學生會!?」
「是啊，你的潛力我看在眼裡...雖然在入學典禮說了什麼不良因子，我也不懂那個意思，但是我覺得讓你加入學生會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們的書記看人眼光是很準的...」
「那剛才那兩位同學...」
「礙於缺額數量限制，一個人就足夠了，剛才那兩位，香玲同學很完美，但是我覺得...缺少了勇氣，必須藉著那個綠川同學才能發揮，而綠川嘛...也很不錯，但是就現在大家所見，有時會衝動，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
「您說的是...是刻意表現的很衝動...或者是本性嗎?」
「是啊...只看一眼捉摸不定喔...香玲同學相反...恐怕是有什麼過去導致現在這種情況的吧...黑木同學，你的狀況就比現在的他們好了不少，所以才推薦你」
「是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因此你們班長得換人了...或許班長副班長就交給他們兩個來做也不錯...」
「如果是學生會會長親自指名的話就這樣辦吧...」
就如以上對話，我和紗織分別當了班長和副班長...不過比較讓我們擔心的是班上同學的意見...因為沒投票直接被指名...
「各位同學不用害怕，讓這兩個人當上班長與副班長是有原因的...這也是給你們的考驗...虎門和紗織同學」
「這...我們明白了...」
我和紗織對望一眼，稍微猶豫了一下，旁邊的同學則是議論紛紛，不過大多數因為上次那件事大家只對我有一些異議
「綠川同學來當副班長...不會有點不妥嗎?」
「香玲同學的話沒問題...但是綠川的話...」
「我早就知道有人會這樣說，本來也想推掉這個工作，但是這是學生會會長親自指名我也就不好拒絕了...」
「為什麼要讓紗織同學來當班長? 原因就是用來牽制虎門同學的啊...」
「是這樣啊...」
「因為虎門同學夠正直夠直率才會這樣決定」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幾個月後黑木便後悔且收回這句話了...原因是什麼我就不多說了
我們拿到這兩個職位，反對票打最兇的就是奈緒子，但是無奈是學生會的命令，也不好去反駁什麼，所以...接下來這幾個月中，奈緒子意外的認真...最後甚至也進入了學生會，不難看出她是想將紗織給比下去，就在我們升上二年級同時三年級的會長卸任並由黑木接任會長的位子，副會長...是奈緒子，被黑木提拔的
在後面幾個月中奈緒子一直不斷跟黑木私底下有著接觸...其實也很明顯...是想藉由現在是會長的黑木手上的力量將紗織給趕走...而正當我和紗織還認為黑木不會這麼做的時候...
「別開玩笑了...奈緒子妳...到底跟黑木說了什麼!!」
「沒什麼啊，只是將妳的過去汙點說出來而已」
「我哪有什麼汙點!! 奈緒子!!」
奈緒子似乎將紗織的過去加油添醋般的說給了黑木聽，就在長時間的慫恿下，黑木居然拔掉紗織的職位，而我則是繼續當新班級的副班長，紗織上二年級分班後還一樣和我同班就只是障眼法，讓我們以為黑木不理會奈緒子...不過，更扯的是，黑木似乎也發現了我的過去，知道了我無照駕駛兩年這件事...
「無照駕駛兩年...我都不知道虎門你原來是這樣的人...」
「無照駕駛難道就等於不良少年...不，是不良因子嗎!?」
沒錯，在被他知道這件事之後我也被拔職，不過奈緒子好像就持反對意見，雖然被黑木壓了下來
「你們就那麼想廣為人知嗎...當初我和前學生會會長真是看錯你們了...」
「是嗎...是這樣來看人的嗎...你所說的不良因子就是有著這些你無法接受的東西就叫不良因子嗎...黑木...」
「總之我會短期內讓你們做好轉學手續的，轉去哪間學校你們自己看著辦」
「...唔...」
我這時還不知道...黑木內心的真實想法...只是自顧自的生氣...紗織則像是回到了國高中時期，陷入低潮中，好幾天沒來學校，就算我每天都花許多放學時間去見紗織，一直到二年級的體育祭，在我說服下紗織才又振作，來到了學校參加各項比賽，打算一起用實績讓黑木刮目相看
正當體育季進行至中盤時...
「接下來是躲避球比賽，加油喔，紗織!!」
「嗯!!」
『大會報告!!在這場躲避球賽中，學生會成員將加入對戰，現場氣氛將非常的火熱!!』
「那兩個...居然參加了這場競技...而且還是敵隊」
「小心一點...虎門...不知道他們又會玩什麼新花招...」
果不其然，那兩個上場黑木就像是配合奈緒子一樣，自願到外場，奈緒子待在內場，一開始還沒什麼狀況，正當人數減少到剩下一半的時候...
「請發球!!」
「哼哼...喝啊!!!!」
奈緒子看似要傳球給外場的黑木，其實是鎖定了正要去搶傳球的紗織...而我晚一步發現這個假動作，就這樣球用稍微歪斜的角度和飛快的速度直接砸在剛站定位的紗織的臉上，紗織當下也來不及反應過來，甚至是因為剛好在死角沒發現球是對準她的頭...
被球砸到後，紗織立刻軟了腿半跪在地板上，雙手拼命摀著頭
「好痛痛痛~」
「紗織!! 可惡...教練!! 暫停!! 暫停!! 出狀況了!!」
我馬上飛奔去紗織身旁查看狀況，紗織因為剛才那擊，整個頭暈，更不要說因為球的摩擦力頭被擦破流血，奈緒子卻裝的就像不小心打到一般跑來要關心紗織
「啊啊...沒事吧，紗織同學...」
「別靠近我...奈緒子...」
「我來關心妳也不行?」
「唔...呃...好想吐... 我...我不需要妳的關心，哼!!」
「唉~沒辦法...」
「奈緒子...我是真的生氣了...黑木也是...我刻意裝的有點衝動就是因為...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界限...想看我過去如何發狂的話...就儘管繼續搞這些勾當沒差...」
我拼命忍住快衝出的憤怒，走到黑木和奈緒子面前..這次換我展現出強大的殺氣...並且用低沉的聲音...
「敢在傷害紗織一次...我就不會輕易饒過你們...給我做好心理準備...」
然後我只記得我陪紗織去保健室，除了處理傷口、躺著休息之外，紗織就什麼話也沒說，靜靜地躺著...並且留下了眼淚
「紗...織?」
「沒什麼...只是很傷心...」
「......」
「為什麼...奈緒子就是沒有察覺...我的心情...明明我這麼想放下過去...和她成為朋友，這幾個月我不斷的原諒她，一直釋出善意，她卻完全沒放在眼裡...」
「她好像一直糾結在過去...那幾次爭執、吵架全部都在記仇似的...難得我還想把她當車友...」
隨後聽說躲避球要繼續打了，我馬上離開保健室，回到場上
「紗織...好好休息...我這場會幫妳討回公道...」
接下來這場...我拿出全力，爆發許久沒有出現的反應速度和不斷加快的跑速，接下每一顆球，全部確實的打回去，將對面的人數打到剩下兩個人，而我的隊友全部都傻眼的看著我，不過我專心在對面剩下的一個人身上...
「奈緒子...我和妳中間朋友的關係...就到這了...這一球是為了紗織!!」
奈緒子聽到後...滿臉錯愕...
「虎門...? 不...不要!!」
我扔出去的那一球刻意瞄準奈緒子的...旁邊，和她的頭擦身而過，不過因為球速很快，她的頭髮被風撩起，奈緒子以為我會直接砸到她臉上而用手擋到頭前面，在還沒閃躲的時候就被我這一球嚇到跪在地上...
「奈緒子...我知道妳對我的感情...但是很遺憾，我內心早就已經屬於紗織的了，不管旁人怎麼說怎麼拆，已經拆不散我和她了...請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我現在和妳斷絕朋友的關係，別再靠近我們了...」
「怎麼...」
「黑木也是...如果是要消除不良份子...應該就是去輔導，幫助他們從歧途走回正軌，而不是將這些人從自己的環境中排除!! 誰都有犯錯的時候，人都會有著過錯，但就是這樣才會有成長...沒有不良...沒有錯誤的世界、社會、環境並不存在!!」
「唔...」
這次的體育祭剩下的比賽我和紗織都沒參加，紗織在保健室中休息，而我陪著她，下午的時候...黑木走進來找我們兩個...
「有什麼事嗎...」
「黑木同學...」
「虎門剛才說的那番話...我仔細思考了...確實我有做錯的地方...在這裡我向你們道歉...同時也請求你們不要太責怪奈緒子，她只是...被嫉妒的感情蒙蔽雙眼...她剛才也非常後悔以前對你們的所作所為，她也終於了解到了...你們的心情，你們的想法，所以我求你們，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黑木90度鞠躬，並且整整兩分鐘，而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能讓我和奈緒子單獨交談嗎...?」
「現在...可能不太好，等她情緒平復之後吧...我不希望她再更傷心了...」
「我懂了...方便的時候...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謝謝你們兩個了...我們也已經轉讓學生會的職位了，希望這點誠意能夠傳達給你們」
「唔...」
「嗯...」
黑木離開後...我感到不知所措...紗織則是坐在床上
「黑木...其實是喜歡著奈緒子的吧...」
「哎?」
「奈緒子會這麼傷心似乎也是因為理解到了我們三個的內心才會這樣吧...」
「紗織...」
「黑木其實可以不用理會奈緒子，也可以不用提拔她，甚至不用幫她做這種事，恐怕是真的中途喜歡上了奈緒子吧...私底下接觸下來可能產生了好感，我是看得出來的...」
「我沒有...女生那麼細膩的心思...我沒看出來...」
「你沒有的就由我來補足吧，我們為什麼會在一起...一部分也是因為互相補足了對方沒有的東西...」
「...嗯，也是呢...」
另外一邊，奈緒子正躲在頂樓...一個人縮在角落...此時黑木走到她身旁...
「奈緒子...」
「別靠近我...這麼失敗的不良女生...不是你該接近的...」
「妳才不是不良...妳也不失敗，只是走進了歧途...」
「是啊，無藥可救的走進歧途，傷害了自己喜歡的人，甚至將曾經傷害過的人二度傷害了一次，他們兩個本來都希望把我當朋友看待，我卻這樣回應他們...」
「所以...虎門給我醍醐灌頂...現在我要來帶妳回到正軌上，奈緒子...」
「哎...?」
「不管妳喜歡什麼...不管妳想選擇什麼樣的道路...不管妳過去做了什麼，我的內心都是喜歡著妳的...所以我希望妳...好好的向他們道歉之後...和我一起在正確的道路上走下去...」
「嗯嗯嗯??? 咦哎哎哎!!!!????」
「我...喜歡妳，奈緒子，不管發生什麼我打算陪在妳身邊，所以事情結束後...能和我交往嗎...?」
雖然說對於一個剛剛確認告白無法成功也傷害了喜歡的人而陷入低潮的女生來說...這種時候突然告白似乎不可能成功...但是黑木...
「唔啊...黑木...?」
「需要擁抱、肩膀或是依靠的時候...儘管找我吧，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陪在妳身邊...」
其實奈緒子...只是想要個依靠，喜歡我只是藉口...不，是曾經喜歡當時在山路上叱吒風雲的我...但現在對她而言更想要的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暖和依靠...黑木將奈緒子抱進懷裡，將這些給予了她...
「嗯...唔...嗚啊...嗚啊啊啊~」
奈緒子的情緒就像潰堤一般傾瀉而出，抓著黑木，靠著他大哭，如果不是之後黑木有跟我說到這件事...我還真的會不想原諒奈緒子，甚至不知道奈緒子內心也很壓抑...特別是對於自己的過去...
「過去我總是被家人拿來比較...因為我沒什麼才華...所以一直被看扁，家人也因此對我很冷漠...國中的時候只是看不慣有著天才資質的紗織在處處都將我比下去...事實上...我是喜歡過虎門...但是我其實只是嫉妒紗織有這些待遇才這樣針對她罷了...我真是一個傻瓜...在這個歧途上越走越遠...」
「我會陪你一起走回來的...」
「嗯...謝謝你...黑木...」
在兩人相抱的同時，奈緒子似乎對黑木有了不一樣的情感...而且急遽成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