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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精選閣樓

迷霧中的零式②

死者 | 2019-02-17 22:44:09 | 巴幣 16 | 人氣 354




死後的心園市擁有著自己的步調。

如同位撥弄琴弦的樂師般,悅耳的音調始終掌控著這整座城市。

而接近傍晚的黃昏,正是安魂曲的前奏。

夜晚降臨的那刻,萬物都將回歸至寂靜。

樂譜上的休止符,僅剩下兩小時。



(死後世界)

某間位於心園市冷門地段的麵包坊內,裡頭正撥放著優雅的管弦樂,男子「Habit」拿起手邊夾子夾起一片蔥花麵包,他經常保持笑容,笑容是相當重要的。

他用麵包夾壓了下另一邊盤子上放的三明治,麵包凹陷進去,如洩了氣的皮球。

「哎呀,這塊麵包非常鬆軟呢,」Habit說道,

「這裡的三明治的麵包啊,都是用早上十一點就做好的麵包來做成的,到下午一點前就會被搶光光了。你看,到現在包裝袋都還隱隱約約散發出熱氣呢……連內餡都是當天的

,要買很不容易喔,要吃嗎?」

他看似自言自語,可如果被他人看見,那人一定會相當驚訝。

因為Habit身邊的炒麵麵包,突然凹陷了一下,又回復原狀。

「哦呀?炒麵麵包嗎?還真是毫無營養的食物呢。」Habit皺眉,但還是將剛才凹陷的炒麵麵包和三明治夾了起來。

結帳後確定周遭沒人的狀態下,,Habit悄悄地回到自己的住處,進門那刻就將炒麵麵包丟至半空中,炒麵麵包在半空中停止,另外一位男性「瑞黑季」的身影,此時才浮現

於光影之下。

「實際看過之後感覺如何呢?這個城市。」

「實在是太像了,」黑季雙手一拉,將炒麵麵包的包裝扯開後看了眼內容物,「連炒麵麵包的內餡都一模一樣。」

「我沒騙你吧?」Habit笑道,

「實際出去一趟之後你應該也明白了吧,瑞先生……在這裡,你變成了真正的幽靈。」

Habit言之有理,不久前出門買麵包時瑞黑季是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可沒人見到他更不論腳步聲,只有在示意Habit自己要吃炒麵麵包時,才終於有了點存在感……雖然就從外人的角度來說,就只是麵包自己凹進去了。

「所以說了,您實在是應該要慶幸能遇上我,給您一個這麼方便又寬廣的地方來實行計畫……喂,在跟你說話呢。」

「稍等,進入吞食階段中。」黑季說著,一隻手對著Habit伸出食指,另一隻手掩住嘴巴,臉頰鼓的像是倉鼠一樣。

好不容易等黑季將麵包吞入腹中後,Habit也沒興致強調自己給他的好處了。

「是說有件事情我很在意。」黑季轉頭看向Habit

「剛才跟你出門的時候聽到的,所謂的『接待者』,是什麼?」

「那東西嗎?哈哈,你能視為是這死後世界賦予給我們幽靈每個人的產物。」

Habit伸手拉住窗簾稍往內捲,他厭惡外頭老是陰沉的天色,更是對遍布大地的雨聲感到枯燥乏味,大自然中多餘的噪音。

「從自己的個性、喜好、習慣,甚至更簡潔點...『靈魂』,從『靈魂』徹徹底底萃取出來的另一個存在!講簡白點,就只是個貼身看護罷了,可以是朋友、也能是情侶,更能是終生伴侶,相當不錯對吧?『接待者』與幽靈不同,他們擁有活生生的肉體,能說是這世界活著的住民。」

「聽起來不錯,那你的接待……」

黑季打算出口之餘,迎來是笑容滿面的目光,以及附贈的一個安靜手勢,和自己如出一轍。

用不著為死人禱告。」

「我有兩個原則,這恰好就是第一個。」

僅憑暗示,這句話使得黑季頓時理解了。

眼前的男子有著不可言喻的『黑暗』,而這僅是冰山一角。


「比起那種東西,」Habit點到為止,又指向後方的巨大機器,

「如何了?這台機器的能量。」

「充能階段很穩定,沒有問題。」黑季看了一眼依舊被綁在椅子上昏迷不醒,卻已滿身大汗的兩位少女。

「載體的狀況也很正常,到夜晚後沒多久就可以正式啟動。」

「還得到夜晚嗎?」Habit眼角餘光掃過右手的銀色手錶,

「哎呀……那還要很久啊,我不擅長閱讀耐人尋味的故事,等待時間也是比照辦理的。」

「沒辦法。畢竟吸取的只是這兩個女孩所散發出來的外在能量,就像是一瓶水最上面的一層而已,這個速度是正常的。」

黑季說道,「重要的是『穩定』……無論何事,總是穩定最好。」

Habit話頭卡在喉嚨,他選擇不再多言,撕開剛買來的三明治包裝吃了起來。



當祐樹意識再度回神時,他佇立在廣場的最中間,在人群中這無疑相當突兀,連原先在這附近覓食的鴿子也被他的造訪給嚇得四處飛散。

「……?」過了數秒,他的表情仍略為恍神,先不論為何周遭的路人對他的出現毫無訝異。

如今他優先質疑的,是這世界的「虛偽性」,鴿子又怎會在夜晚出現?一切都是那麼不合理。

「這是……?」他看見眼前有著直線的透明色線條不斷的降下,而下意識抬頭,一絲一絲落下的雨讓他驚覺大事不妙,當下本能的跑向離自己最近能避雨的地方,是處便利商店。

「我不知道這邊也會下雨……」他看著外頭的街道,和原世界相比下氣氛截然不同,是種難以詳細敘述的獨特氛圍。

講太詳細就沒格調,可太模糊卻也會過於生澀,萬物簡直都是「雨的一份子」,是祐樹盡可能描繪的抽象形容了。

他稍微伸出手臂,才發現雨歸雨,可沾染於自己的肌膚時卻無任何實感。





「這裡真的是心園市嗎?就連最矚目的高塔都沒有…看起來更像是…什麼洲……」他瞄到超商外頭架子上的「歐洲旅行精華雜誌」

「喔對,歐洲。這裡像歐洲。」

祐樹抽出架子上方的一份報紙,不知是否會被店員抓進去詢問,但目前最優先做的應當是大致了解這個世界的現況,以及盡速找到失蹤的沫璃。

(報紙的時間點也跟生前一模一樣,路人看起來跟生前的也沒什麼不同...我該不會是穿越錯地方了吧?)

他目光掃過報紙,除了發生事件不同外大致內容與生前世界無異,就連文字也能流暢的閱讀,更無任何艱困的特殊詞彙。

「嗯?頭條…『嶄新的決鬥杯冠軍出爐,以驚人攻勢絕地逆轉的傳奇決鬥者。』」祐樹感覺很有趣,但現在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

「這標題未免也太過度宣揚了……不過既然有這種內容,就表示這個世界也有決鬥更是會舉行比賽的吧。」感覺就像是在外地遇到了會講跟自己一樣語言的人,祐樹稍微感到安心了。

閱讀之餘一股餓意忽然襲向祐樹,使他放下報紙沒去仔細閱讀頭條內容:

「說起來還沒吃晚飯呢……真是失策,應當帶一桶咖啡過來的。」他將報紙放回架子上。

只能祈禱這邊的貨幣也跟生前的一樣了。






祐樹順著騎樓筆直一路走下去,途中也未疏忽有無沫璃或其他可疑人士的蹤影,無奈不但沒找到蹤跡,反倒是現在面臨著飢腸轆轆的危機。

「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是不行的。」

他暫且休憩停步於一家咖啡館旁,濃厚的香味順著門窗被鼻子牢牢捕捉,祐樹以望梅止渴的想法拉開門把,映入眼簾的是濃厚古典味的餐館配置,雖說角落喇叭仍撥放著爵士樂,餐桌卻是慘蕩蕩的空無一人。

(……打烊了嗎?外頭我記得掛著的牌子還是營業中的。)

祐樹停在原地想著。

「是喔,只是很少人進來逛而已。」「……!」

祐樹進入備戰狀態四處觀望,壓低音量觀察吧檯附近有無動靜。

最後在他面前的僅是位普通的白髮老人,正闔著眼在搖椅內一上一下的享受裡頭自在氛圍。

「小兄弟,你那表情那麼凶狠,怕不是要來搶劫的?」

「…抱歉,我沒有搶劫的意思,只是人生地不熟。」祐樹帶有歉意說道。

「喔~看來你是剛從『接待所』畢業來到這的啊,不知是不是機緣巧合,很多剛到這的新人都會意外來到這裡呢,你應該剛抵達不到一小時,自己的『接待者』還沒構築出來吧?」

『接待所』…?『接待者』…看來是這世界的東西。」

老人略皺眉頭停頓:

「不過這就怪了,你雖然剛到,可是總感覺你身上有股在這都市住了很久的味道啊…」

「呃嗯……錯覺吧。」祐樹說。






「真是奇怪,恐怕是我老了鼻子不靈了。」老人從椅子上吃力地起身,對祐樹露出友善的微笑:

「小兄弟,我看你要不喝杯咖啡如何?我泡的咖啡全心園市都說好喝!」

「啊不…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身上沒帶…」

「沒關係沒關係,你臉色蒼白不如喝點咖啡暖暖胃,對身體肯定好的!」

祐樹吞一口水,在目前情報量稀少的情況下,擅自接觸異世界的東西是不明智的,哪怕是自己最深愛的咖啡都得保留客觀態度,當下他認為自己警覺心是十足的。

對,這種場合得立刻拒絕才行。

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壓根就是失敗了,但至少曾經努力過,祐樹如此欣慰。

真香。當然,是指咖啡。





「哎呀…年紀大移動起來就是辛苦,麻煩請你等我這老骨頭一下哈…」

老人說罷,便開始拿起器具準備咖啡,祐樹趁勢坐在吧檯椅上,開始利用這段時間來回想綁架的事發經過。

(黑色雨衣的男子,瑞黑季嗎…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這點還沒有線索,現在能當作線索的…這麼說起來,之前用來擋住我的牆壁上好像有塗鴉的樣子,那個可以當作線索嗎?那面牆壁是屬於黑季的能力之一?對黑季來說是很重要的某種東西嗎?)

正當祐樹思考之餘,一位棕色長髮的男子魯莽推開店門,迅雷不及掩耳馬上就來到吧檯前,無意間推開正中央的祐樹,男子顯然沒注意到自己粗魯的動作,就連已成落水雞都渾然無自覺。

他也並未在意男子的舉動,類似的情況家常便飯。





「喂臭老頭!你有沒有看到茉莉來過這裡!?」男子吼道,語氣相當粗魯。

「就說了,別叫我臭老頭,應該叫我老爺子才對吧。」

「你身上那麼臭,肯定又是幾天沒洗澡吧!……算了,不管那麼多,茉莉到底有沒有來過這你倒是告訴我一下啊!」

「沒有啊,那女孩壓根就沒來到這。怎麼了?這麼慌張。」老人問道。

「哎…!茉莉突然被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給抓走了,我已經騎單車繞整個心園市一大圈了可就是找不到!」

「黑色雨衣?…」祐樹待在一旁,眼神銳利了起來。

「齁齁,怪不得你全身泡水泡的像什麼一樣!」老人大笑,

「不過你不把情況講詳細點我也沒辦法給你意見就是勒。」

棕髮男子開始焦急地抓著頭死命思考,

「就是當我聽到茉莉尖叫,等到進暗巷的時候就發現她被個黑色雨衣的人捉到,打算去揍他的時候卻被荊棘做出來的牆壁擋了下來,現在是跟艾莉絲分頭找線索。」

祐樹注意到男子左手纏繞繃帶,至今仍有血跡緩慢溢出但他卻絲毫不在乎傷勢之重。

「可惡…都怪茉莉之前偷偷在暗巷牆壁上偷偷畫塗鴉,現在還真被暗巷裡的詭異人士抓走了!……」

「黑色雨衣」「牆壁」「綁架」甚至連「牆壁上的塗鴉」都恰好對上。他對男子抱怨內容與沫璃被抓走的情況相似度如此驚人保持著觀望態度,但已確定男子跟自己肯定是脫離不了關係。

這樣的話,不得不換自己粗魯點,這也是為了能更快找到沫璃。





「嘖…『已經快要到晚上』了!一但『到晚上』就得乾等到明天了…這段時間茉莉可能已經!…」

「所以就說冷靜點了,事情肯定會好轉。」

「老頭,你就是有時候想法太樂觀!…算了,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男子無奈,準備離開店內突然感覺口袋一震,將塞在裏頭的內容物給拿了出來,是一副類似摺疊機的小型決鬥盤,這次是為了跟夥伴聯絡才破例帶出門。

「應該是艾莉絲傳消息給我……」男子打開決鬥盤上的蓋子確認螢幕的訊息,隨後不悅轉頭,

「老頭,你寄決鬥邀請給我幹嘛,上次被你用咖啡牌組屌打你還不夠爽就是了?」

「白癡,你是當這整個櫃檯都決鬥盤逆,我全程都在跟你講話。」老人反嗆。

「那奇怪…這裡應該沒有其他人…」「喂。」

男子轉身,看見的是已擺出決鬥態勢的祐樹,

「來跟我決鬥吧。」「蛤?你在說什...」

祐樹按下決鬥盤被小澤安裝的「強制決鬥機器」的啟動裝置,一道黃色光束精準投射至男子決鬥盤接收器上。






「啊!?這啥鬼啊,邀、邀請取消不了。」男子死命按著螢幕上的取消按鈕,可無奈手速之快也抵擋不了黑科技的威力。

「喂,你誰啊,幹嘛突然跟我決鬥!?」

「抱歉,我這邊也是很急的,要是我決鬥贏了的話,只能麻煩你老實地把剛才發生的事都吐出來。」

「別開玩笑了!『天色已經要落下』了,現在我沒時間跟你決……」

「那你就只能祈禱自己早點贏了。」祐樹打斷男子說話,黑暗英雄制裁他人不需道理。

「嘖…真倒楣,雖然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看來現在也只剩『贏』這路可走!…」

「你們不喝咖啡了嗎?」老人苦悶詢問。

「泡完先擺在那邊就好。」「泡完先擺在那邊就好。」

「Oh.」

老人倍感溫馨。






趁雨勢歇息之餘,咖啡店外的兩人各自站到街道的中間,相較於靈活用於自己決鬥盤的祐樹,棕髮男子明顯是生疏不少,就連最基本的如何展開都糾結許久。

「這…哪個鍵是展開啊,不妙!不小心按到通訊了!…取消、取消…!」

「如果是想展開整個決鬥盤的話,在你右手數來第二個按鈕就是。」

祐樹友善指點男子操作決鬥盤,以平常態度而言這絕非自己作風,是因男子面貌始終讓他有股「曾經見過」的感覺,不禁使自己放下些許戒心了吧。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鬼東西變形啊……」男子抓頭感嘆,

「謝了,要不是你沒幫忙我估計只能一輩子把這東西當手機用了!」

「沒什麼,只是想趕緊決鬥結束罷了。」「現實。」

棕髮男子微微嘆了氣,隨後亮出手上的骰子繼續說道,

「那麼我們開始丟骰子決定先後攻吧。」「骰子?」

「怎麼?你手上也有啊。看誰的數字比較大來決定先攻吧。」

祐樹張開原先緊握的左手,驚覺手上的確多了個黑色骰子。

「原來如此,是這世界專屬的決定先後攻的方式嗎。」






兩人將骰子扔向地板,經過一陣翻滾後各自出現了祐樹「3」男子「4」的情況。

「我是3…」祐樹話音未落便遭男子尖叫打斷。

「嗚啊啊啊啊!-------不妙、太不妙了啊!------

「又怎樣?」

「你難道不知道嗎!?骰到『4』的話可是會發生非常倒楣的事情啊!」

「骰到『4』?決鬥會發生什麼變化嗎?」祐樹問。

「也沒什麼,就是『4』本身非常不吉利而已。」

「……」

這傢伙,是神經病吧。

祐樹確切堅信著。

「沒辦法,根據規則看來只能由我先攻了。」男子低頭整理被雨弄濕的頭髮將其綁成了一個馬尾。

「…嗯?」

祐樹注意到氣氛的不對勁,過去僅是快被漆黑覆蓋的街道,此刻更是飄散著一股難受的寒意遊走在全身,而眼前男子更是展現出了與剛才相反的氣息,仿佛綁了頭髮就換了人一般。

「沒什麼,氣氛變成這樣是很常見的,畢竟快要到『晚上』了。」男子抬頭,湛綠的瞳孔此刻在這時總算嶄露於祐樹眼前。

「早點分出勝負吧。我做好覺悟了…你呢?」

「……」祐樹不吭一語,對男子不斷強調『晚上』這名詞產生了疑問。

但現在,他只能將注意力全數集中在決鬥上。



「決鬥。」(棕髮男子/LP8000/手牌數x5)

「決鬥。」(祐樹/LP8000/手牌數x5)

祐樹此時才注意到場地又有些許不同--這個場地,應該是大師規則3吧,好在自己牌組本來就不是以連結怪獸為主的,額外至少還有12張可以用,應該不成問題。

「由我先攻!」男子抽出五張牌後死死注視著祐樹,投向的視線始終令他不寒而慄,不、也並未足以戰慄,但身為敵人的那種不舒服是必然有的。

究竟會如何出招?祐樹尚未開戰,心中便早有各種揣測。

「我覆蓋五張卡,回合結束。」男子乾淨俐落的將牌甩在決鬥盤上,身前立馬出現五張覆蓋的卡片。

「什麼…五張卡?」

這毫無疑問震驚到祐樹,能這樣大膽把手牌全數蓋上的人,必是他一生中手指數得出來的,光憑膽量,眼前的男子能說是萬中選一。

AF先史?古生物?還是聖反發射器還有打草驚蛇?無論何種,直接將五張牌蓋上場,實為相當熊心豹膽。

絕對不是簡單的對手……他如此想到,看來得要步步為營,小心一點才是上策。

「我的回合結束。」(手牌數x0)



(棕髮男子/LP8000/手牌數x5)

怪獸區:無

魔陷區:五張覆蓋卡。

(祐樹/LP8000/手牌數x5)

怪獸區:無

魔陷區:無



「就連結束回合沒有任何猶豫嗎……抽牌。」祐樹不敢掉以輕心,見抽到的牌是怪獸卡『D-HERO 鑽石小子』後還沒有特別感觸,但在低頭確認自己手牌後,其臉色就好像拿到分數及格的考卷後再收下一疊不及格考卷的大學生一樣。(手牌數x6)

糟糕透頂,不用多餘的詞去修飾。

完完全全的魔法、陷阱卡混搭配置,自己的牌組是屬於沒有抽到怪獸便難以展開的處境,更何況現在摸不清對手底細之時,這種情況更如同瀕臨敗北邊緣,只要一個判斷錯誤,場面立刻劣勢是無法避免的。

祐樹不禁流下冷汗,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場決鬥,不僅擁有「完美的手牌」,更是對上了這種扮豬吃老虎的決鬥者。

如此關頭,他別無選擇,既然對方要這樣的話,那這邊也比照辦理當作虛張聲勢吧,雖然平常的決鬥用這種招數沒用,但是在雙方都不理解對方的牌組模樣時,這招特別有效。

「很完美的手牌呢,我先覆蓋五張卡。」祐樹很努力的讓自己的嘴角微微的揚起,像是在笑後,乾淨俐落的將牌甩在決鬥盤上,身前立馬出現五張覆蓋的卡片。

「什麼……五張卡?!」

游刃有餘的男子瞬間面容失色表情抽搐,從未料想到研發數分鐘創造出來的「先攻全蓋法」居然被這陌生的決鬥者輕鬆破解,雖不認為眼前的男子(祐樹)會是綁架茉莉的那位神秘人士,可他大膽模仿自己的的反制法足以證明絕非普通的決鬥者。

而且他剛才說完美的手牌……AF先史?古生物?還是聖反發射器還有打草驚蛇?無論何種,直接將五張牌蓋上場,實為相當熊心豹膽。

絕對不是簡單的對手……他如此想到,看來得要步步為營,小心一點才是上策。

一陣微風吹過。

雙方的後臺都蓋滿了魔法、陷阱卡,彷彿將所有子彈都放入左輪手槍中的槍手一樣。

只差開槍。



但是,觀察到男子慌張表情的祐樹產生了質疑,莫非僅是單純手牌跟自己一樣不好?雖說男子反應逼真,可先前認真的態度使祐樹仍不敢掉以輕心。

「接著,再從手牌通常召喚『D-HERO 鑽石小子』。」

祐樹場上出現一體全身分布不均勻青藍色鑽石的男性怪獸。(L4/ATK1400/DEF1600)

「發動他的效果,一回合一次主要階段翻開我方牌組最上方的卡,是通常魔法的場合那張卡送去墓地,不是的場合那張卡返回牌組最下方,下個我方回合的主要階段可以發動墓地內那張通常魔法卡發動時的效果。」

青藍色亮光於祐樹牌組最上方閃爍,當他準備抽出之時卻遭男子打斷:

「稍、稍等一下。」「有要連鎖的效果嗎?」

男子皺眉停頓了一會,彷佛若有所思:

「算了沒事,你繼續吧。」






「……翻牌。」祐樹抽出被青藍色光芒包覆住的牌,但結果卻不太理想,他皺了下眉頭後公開抽到的牌:

「我抽到的是『D-HERO 魔性小子』,不是通常魔法所以放至牌組最下方。」

「呼…省個坑了。」男子鬆了一口氣。

「居然自己透露覆蓋的卡有坑...果真是大膽的決鬥者。」祐樹趁勝追擊,「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進戰鬥階段,用『D-HERO 鑽石小子』直接攻擊!」

鑽石小子伸出隱藏在綠色斗篷下的左手,使其表面包裹住鑽石後快步奔向男子面前,揮拳之際卻被男子背後突然竄出的圓環重重擊飛,鑽石小子在空中轉了數圈後才穩穩地落回祐樹的場地。

「什麼?」

「無視了我重重的蓋卡並坦率的攻擊,我就承認你的勇氣吧,我發動了陷阱卡『幻影騎士團-失常磁環』,對手怪獸攻擊宣言時可以將那攻擊無效,並且將這張陷阱卡作為效果怪獸特殊召喚到我方場上!」

(L2/DEF0/ATK0)

「幻影騎士團嘛?」就算是平常性格冷淡的祐樹,看見男子使用這字段的牌組也不禁感到意外,畢竟自己的妹妹也正是使用這套牌組的決鬥者。

這下他更能確定,這地方有著與自己生活的心園市般同樣的牌組。

但同時的,心中的某處反而沉穩了下來,既然是幻影騎士團,還放了需要其他本家卡片來配合才有奇效的失常磁環的話,那就表示對手的牌組並非將幻影騎士團當作外掛來使用,而是主要的系統,既然如此,那對面基本的操作和戰術,祐樹也有底了。

「回合結束。」(手牌數x0)






(他先是看到我的失常磁環很驚訝,結果立刻就沉穩下來……難道說他認為在他自己扎實的後台面前,我的幻影騎士團會毫無用處嗎?那個完美的手牌……究竟是多麼完美?而且那個一直在微微起伏的嘴角!是想要笑又在忍耐不能笑出來嗎,可惡,果然不能掉已輕心啊,只好趁現在趕緊抽點牌了。)

「這個時候我再發動覆蓋的陷阱卡『幻影騎士團-古墓盾牌』,變成通常怪獸攻擊表示特殊召喚到我方場上。」

男子的場上出現環繞蒼藍火焰的破舊盾牌。(L3/ATK0/DEF0)

「緊接著再發動『幻影騎士團-失常磁環』的效果,將這張卡和場上的『幻影騎士團-古墓盾牌』送入墓地發動,抽兩張卡。」

「果然如此嗎…」祐樹細語,看這操作就確定猜測算是對的。

「好!剛好這兩張都一起黏上來了。」從牌組上方抽出兩張卡的男子臉上滿是雀躍之情。

(表情都寫在臉上了啊……)

祐樹內心的算盤已有著落,既然男子使用的是「幻影騎士團」牌組,那過去跟妹妹切磋過的經驗也正好能派上用場,他能略為猜到男子下回合的想法應當是用『幻影騎士團-失常磁環』效果抽到的兩張卡特殊召喚「幻影騎士團」超量怪獸,進而破壞自己場上覆蓋的卡片。

對於有過對戰經驗的牌組,他現在保有自信。



(棕髮男子/LP8000/手牌數x2)

怪獸區:無

魔陷區:三張覆蓋卡。

(祐樹/LP8000/手牌數x0)

怪獸區:D-HERO 鑽石小子

魔陷區:五張覆蓋卡



「我的回合!」(手牌數x3)

「我從手牌通常召喚『幻影騎士團-沾塵袍』,並且場上有『幻影騎士團』怪獸的場合可以從手牌特殊召喚『幻影騎士團-無聲靴』。」

男子的場上同時出現破爛的紫色袍子與靴子。

(L3/ATK800/DEF1000)

(L3/ATK200/DEF1200)

「接著,將這兩體怪獸疊放。」隨著男子指令落下,他場上的兩體怪獸被捲入地上出現的黑色漩渦,從裏頭爆發出了劇烈的彩虹光芒。

「果然要來了!…『幻影騎士團』超量怪……」

「階級3『紅蓮恐龍』!」(R3/ATK2000/DEF1900)

龐大的巨型恐龍重踏在男子場地,其頭頂兩處分別被赤紅的烈焰焚燒,血盆大口必能撕裂弱小的獵物。

「?...」預測雖中了一半,可祐樹深深不解男子的所作所為。

相較於妹妹祐梨的打法,男子的決鬥風格能說是相對混亂不少,刻意去預測他的思考反倒是給自己找麻煩。





「戰鬥階段,用『紅蓮恐龍』『D-HERO 鑽石小子』攻擊!」

紅蓮恐龍張嘴剎那間噴發出熱度極高的火焰,不過數秒便立刻將鑽石小子化為焦炭。

「咕...」(LP8000-400=7600)

「鑽石小子被破壞的這時候發動覆蓋的陷阱卡『命運標誌』,我方場上的怪獸被戰鬥破壞而送入墓地時才能發動,從手牌、牌組特殊召喚一體等級4以下的『D-HERO』怪獸!」

「行,不過在那之前可得先排連鎖!『紅蓮恐龍』因戰鬥將對手怪獸破壞送入墓地可以去除一個超量素材,給予對手1000點效果傷害!」

「……」地板上殘餘的火焰其中一小塊忽然跳動至祐樹身上擊退了他一大步。(LP7600-1000=6600)

祐樹將決鬥盤上牌組內彈出的卡片抽出後展示給男子觀看:

「從牌組將等級2的『D-HERO 死聲少女』守備表示特殊召喚。」

身穿闇紫色女僕服的女性怪獸從空中優雅冒出,其雙眼遭黑布遮掩卻沒能掩住底下的美貌。(L2/DEF1900/ATK0)

男子略有疑慮,祐樹所召喚的這體怪獸他從未在這都市中看過有人使用,但考量到也是自身決鬥經驗未去注意的緣故,並未特別放在心上。

「…我就這樣回合結束。」(手牌數x1)



(棕髮男子/LP8000/手牌數x1)

怪獸區:紅蓮恐龍(ORUx1)

魔陷區:三張覆蓋卡。

(祐樹/LP6600/手牌數x0)

怪獸區:D-HERO 死聲少女

魔陷區:四張覆蓋卡



(紅蓮恐龍拔除的超量素材中,不管是袍子還是靴子應該都是擁有檢索效果的,沒有立刻使用是因為還有餘裕想保留底牌嗎,還是單純的……忘了?)

「我的回合。」祐樹將牌抽出,憑方才男子展現的無俚頭打法,他已經能大致確定或許眼前只是個決鬥新手,不必太過警戒。(手牌數x1)

「不會再客氣了。我發動覆蓋的魔法卡『融合』!」

「什麼,融合…居然跟教練一樣會用融合,而且剛才還是蓋上來,難不成那堆蓋牌都只是唬人的嗎?」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將我方場上的死聲少女與手牌的不死少女送入墓地...在此融為一體,君臨於暗黑的未來吧!」
 
融合召喚!COME ON!『D-HERO 反烏托邦小子』
 
(L8/ATK2800/DEF2000)





「酷喔,造型相當突出。」

「謝謝,反烏托邦小子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可以選擇我方墓地等級四以下的『D-HERO』怪獸為對象發動,給予對手該怪獸的攻擊力數值傷害!但此時排連鎖發動送入墓地的『D-HERO 死聲少女』的效果,場上或手牌的此卡作為融合素材送入墓地的場合可以支付1000生命值抽一張卡,緊接著再連鎖送入墓地的『D-HERO 不死少女』的效果,此卡作為額外牌組中HERO之名的怪獸素材從場上送入墓地的場合發動,抽兩張牌後捨棄一張手牌!」

「能簡潔點嗎?」

「付1000生命值抽一張卡,然後抽兩張卡再丟一張卡。」

(LP6600-1000=5600)(手牌數x2)

「反烏托邦的效果,我選擇墓地內的鑽石小子!給你1400點損傷!」

スクイズ・パーム!

只見反烏托邦小子舉起左手,在上面將藍色的閃電聚集在手上後,喝的一聲往男子方向甩了出去打擊在他的胸膛上。

「咕...!」(LP8000-1400=6600)

「還沒結束,給反烏托邦裝備覆蓋的裝備魔法『強襲裝甲』!攻擊力上升300。」

(ATK2800+300=3100)

「呵,才上升300。」男子不屑。

「呵,上個這麼說的墳頭草都長到膝蓋了。」「什麼?」

祐樹露出冷笑繼續發動攻勢:

「反烏托邦小子的效果發動!這張卡的攻擊力和原攻擊力不同時,將這張卡的攻擊力回復,然後選擇對方場上一張卡破壞!破壞『紅蓮恐龍』!」(ATK3100-300=2800)

ノーブルジャスティス!

反烏托邦扭動筋骨,舉起另外一隻手並張開對準男子場上的紅蓮恐龍,手掌重心忽然產生強大的吸力,就連恐龍等級的重量都能輕易吸入。

「這可不行,發動覆蓋的陷阱卡『幻影翼』,以『紅蓮恐龍』為對象發動,攻擊力上升500且此回合僅一次不會被戰鬥、卡片效果破壞!」

紅蓮恐龍背後竄出靛紫色的霧狀雙翼,一躍而上飛至空中躲過了反烏托邦的吸力射程抵銷了效果破壞。

(ATK2000-->2500)

「那麼發動『強襲裝甲』第二個效果!」祐樹喊道,

「將這張牌送入墓地,這個回合,反烏托邦小子可以攻擊兩次,攻擊『紅蓮恐龍』!」

「天啊。」

只見反烏托邦不甘示弱同樣躍至空中,一陣兇猛亂拳將紅蓮恐龍擊飛回地摔落在男子場上,撞擊聲落下,煙霧濃厚湧出,祐樹波濤洶湧的攻擊使男子防不勝防。

(ATK2800-->ATK2500【擊破】)

「看…看不到…」(LP6600-300=6300)

「可還沒結束,反烏托邦直接攻擊。」「不!」

男子尚未回神腹部就已遭反烏托邦的右直拳痛擊,黑暗英雄以暴制暴,絕不容許一切罪惡。

雖說對象沒什麼罪,可正事仍得照辦。

「咳啊!…」男子痛苦的後退數步,無法想像原先完整的生命值已被打至一半以下。

眼前來路不明的決鬥者如同來訪的挑戰者般,任何戰術都是拳拳到肉絕不手軟,這龐大壓力令他深感焦慮。

(LP6300-2800=3500)

「覆蓋一張卡,回合結束。」(手牌數x1)



(棕髮男子/LP3500/手牌數x1)

怪獸區:無

魔陷區:兩張覆蓋卡。

(祐樹/LP5600/手牌數x1)

怪獸區:D-HERO 反烏托邦小子

魔陷區:三張覆蓋卡



「可惡……居然把我打成這副慘樣!保證要給你好看!」

「你還要再虛張聲勢嗎?」「你說什麼?」

男子誇張的肢體動作跟與滑稽的決鬥方式,令認真決鬥的祐樹略有不悅:

「我的妹妹跟你同樣是使用『幻影騎士團』牌組,雖仍有進步空間,但論實力恐怕能強過你不知幾條街,在我看來...你不過就是個披著『幻影騎士團』皮做些無聊舉動的跳樑小丑罷了,技術上不足的部分還有很多。」

「……」





稍作歇息的細雨再次落下,男子抬頭望已快被漆黑覆蓋的天空,手指向街道一旁,

「你看到那邊的路燈了嗎?路燈已經亮了,這代表距離夜晚僅剩三十分。」

「確實,我從你的言論中發現到你總是在強調夜晚,但這對決鬥並無任何…」

「不,就是這三十分鐘。」男子手指向祐樹,



我會在這三十分內擊倒你。」

「……」感覺到了語氣的變化,祐樹也收起了隱約小看對手的心態。





「我的回合!」男子將牌筆直抽出,上方的水珠散落至地。(手牌數x2)

僅在那刻,祐樹的本能使他打了個冷顫。

「墓地內的『幻影騎士團-沾塵袍』『幻影騎士團-無聲靴』的效果發動,除外牠們並從牌組內各自加入一張『幻影騎士團』卡片跟『幻影』魔法或陷阱卡。」

男子將牌組內彈出的卡片展示。

「加入速攻魔法『RUM-被埋葬的幻影騎士團』『RUM-幻影騎士團進擊』!」(手牌數x4)

「兩張RUM!?…但是你現在場上並沒有超量怪…」

「沒有的東西馬上弄出來就行了!」男子拿出手牌另一張卡:

「發動魔法卡『無記名超量』,從額外牌組將一體階級三以下的超量怪獸無視召喚條件特殊召喚,該怪獸不能攻擊、攻擊和守備力變為零且效果無效化,回合結束時返回額外牌組。」

男子場上竄出被鎖鏈捆住的超量怪獸『幻影騎士團-斷劍』。(R3/DEF0/ATK0)

「可以直接無條件叫出一隻R3以下的超量怪獸?作弊效果也該有個限度啊!」

「呵,來不及了!發動『RUM-幻影騎士團進擊』,雙方主要階段以我場上一體沒有超量素材的闇屬性超量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從額外牌組將一體階級比該怪獸高一的闇屬性超量怪獸重疊在對象怪獸上視為以超量召喚方式特殊召喚,我選擇的自然是『幻影騎士團-斷劍』。」





祐樹這時恍然大悟,自己早就被男子誇張演技蒙在鼓裡,其真正目的恐怕是升階超量召喚出階級四的『暗黑叛逆超量龍』,吸收反烏托邦的攻擊力來回殺。

(不過反烏托邦攻擊力變動的時候可以破壞場上一張卡……你的戰術怕是用錯了。)

祐樹暗想。

斷劍身上纏繞住的鎖鏈爆出青藍色火光,轉眼間燃燒至牠身軀,在這蒼穹般的煉獄之中,逆轉戰局之龍將於此時浴火重生。

「升階超量召喚,階級四『暗黑叛逆嘆息龍』!」「嘆息…!?」

一條身軀閃耀赤紅條紋的漆黑巨龍撕裂整道火牆,其爪子在地板劃出巨型裂痕,從喉嚨中所發出的刺耳咆嘯傳遍整個死後心園市,甚至虛擬影像的反烏托邦也被此等魄力震撼後退了一小段距離。

(R4/ATK2500/DEF2000)

「那條龍…酷似祐梨牌組內的超量龍沒錯,但系統上是寫『暗黑叛逆嘆息龍』!…難道說這是只有這個世界才會有的卡片嗎?」

祐樹思考之際,男子場上的嘆息龍卻沒遵循系統規定越過雙方場地中間,做出準備衝向前撕裂祐樹怪獸的動作。

「那條龍…是不是行為有點奇……」

「喂!等一下!----

男子及時拉住暗嘆息翅膀一角奮力往後拉大吼,

「冷靜一點!應該不是他綁走妳主人!…我晚點請妳吃小魚乾,妳這場就先乖乖聽我話好不?」

「……嘎。」

聽見男子的食物誘惑,場上的巨龍才妥協緩慢被他牽回自己場地。

「哈哈抱歉,這傢伙比較衝動,現在牠主人不見才會這麼激動。」

「擁有自我意識的…怪獸?」

原來是能力嗎……不過在決鬥中能力就會自己啟動的,這倒是第一次見。





「那個晚點再談吧,我發動『暗黑叛逆嘆息龍』的效果,我方主要階段去除兩個超量素材發動,對手場上的怪獸上升此卡的攻擊力數值,之後此卡的攻擊力下降對手場上表側存在的怪獸的攻擊力總合的數值。」

嘆息龍掙脫背後纏繞翅膀的生鏽鎖鏈,發出類似人類女性哭泣的哀號展開了靛色雙翼,雙方場上的怪獸攻擊力數值也隨之變動。

(反烏托邦/ATK2800+2500=5300)

(暗嘆息/ATK2500-2800=0)

「主動送攻擊力給對方?但很遺憾,反烏托邦攻擊力變動的時候可以發動,破壞場上一張卡,之後攻擊力回復原狀!破壞『暗黑叛逆嘆息龍』!」

反烏托邦準備再度舉起右手時,雙腳卻忽然陷入地板內無法移動,右手的膚色也隨之灰化。

「嗚!…難道說……」



「呼…省個坑了。」男子鬆了一口氣。

「居然自己透露覆蓋的卡有坑…果真是大膽的決鬥者。」



「那時沒有發動的覆蓋卡片!」

「正是,我發動了覆蓋的陷阱卡『迷霧埋葬』,對手發動效果時才能發動,雙方將牌組上三張卡給除外,那效果無效。」

男子和祐樹牌組上方的卡片自動飛入地板被漩渦吞噬。

『暗黑叛逆嘆息龍』居然可以把自己攻擊力變成0…該不會!?……」

「正如你所想的那樣,這張卡在戰鬥中使控制者受到的戰鬥傷害由對手承受!戰鬥階段,撕裂牠!暗嘆息!」

(ATK0-->ATK5300)

暗嘆息再次發出尖銳的咆哮,露出隱藏在手甲內的銳利刀刃奔至祐樹場上的反烏托邦,不費吹灰之力立即貫穿其受限的右手。





見如此殘忍的攻擊畫面,祐樹沒有任何猶豫的喊道,「發動覆蓋的陷阱卡『D-反擊』!我方場上表側表示攻擊存在的『D-HERO』怪獸被選擇作為攻擊對象時才能發動,攻擊怪獸破壞!」

對方墓地中擁有可以無效陷阱卡的古墓盾牌,這張沉睡在墓地中的陷阱祐樹可沒有漏記,所以D-反擊寫作反擊,但其實只是誘餌,如果對方發動了古墓盾牌的話,他就能用更崇高的後台奪得勝利榮光,徹底將對手擊入絕望深淵!!

但現實是,反烏托邦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集中在左手,硬生生將暗嘆息揍至空中破壞掉牠。

「沒發動古墓盾牌的效果嗎?這樣的話你原本要給我的傷害就無……」

祐樹話說完之前,優先注意到了男子的右眼。

那碧綠瞳孔,此刻染上了靛紫的混濁。

「還沒結束!發動速攻魔法『RUM-被埋葬的幻影騎士團』!以我方墓地一體『幻影騎士團』超量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那隻怪獸無視召喚條件特殊召喚,比該怪獸階級高二階的超量怪獸一體在作為對象的怪獸上面重疊當作超量召喚從額外牌組特殊召喚,把這張卡在下面重疊作為超量素材,再次選擇墓地內『幻影騎士團-斷劍』!」

男子的場地再次出現腐朽的人馬騎士,牠身軀著裝嶄新的重甲,身下的馬匹也被蒼火燃燒蛻變成了中世紀的鐮刀戰車,破碎之劍轉變為巨斧,那頭盔隱藏下的靈魂再次萌芽熊熊燃燒。

「升階超量召喚!階級五『幻影騎士團-破壞斧』!」(R5/ATK2500/DEF0)





「又是沒看過的超量怪獸…」祐樹冷汗直流,男子的攻勢與自己截然不同,簡直是追逐著卡車的駭人瘋狗,沒奪下敵人氣息前絕不鬆口。

「戰鬥!破壞斧底下的超量素材擁有超量怪獸時可以直接攻擊,這時再裝備我場上覆蓋的陷阱卡『幻影劍』,攻擊力上升800!」

(ATK2500+800=3300)

破壞斧引爆武器上的火藥,藉由反作用力飛越戰場上的反烏托邦小子,拿起腰間的劍往祐樹狠勁砍了下去。

「咳啊……!----」(LP5600-3300=2300)

慘遭砍傷的祐樹後退數大步,男子一別小丑的玩笑心態以迅速運用不同種類的升階魔法給了自己震撼性的反擊,如此劇烈反差使他產生了錯覺。

男子現在的姿態有如狂戰士般,令人心生恐懼,僅在一瞬間男子便做出了超越祐樹預想的猛攻,速度甚至讓祐樹來不及使用崇高的後台,而這一瞬間,勝負就已然揭曉。






----現在看來如此。

「戰鬥階段結束時發動破壞斧的效果!移除一個超量素材選擇對手場上一體怪獸發動,給予對手該怪獸的原攻擊力數值傷害!」

破壞斧奔馳於場地上,一個急煞車反衝向反烏托邦準備奪下人頭之餘。

祐樹將手放上決鬥盤,不知要使用場上還是墓地中的卡片效果的那刻----

「好痛!…」他的後腦杓被來路不明的手刀輕敲,即便不轉頭也能憑直覺猜測。

「你未免也太大意了吧,原本是要拷問結果差點就要被反殺?」

身後這位粉色頭髮,穿著暗紅色有帽子的外套,以及黑色背心和牛仔短褲的少女,正是祐樹的朋友--「我妻遊音」。





「妳也來這了嗎?」

「只有你一個人,我跟我媽都不放心啊。」遊音雙手插腰說道,「而且明明有把通訊裝置給你吧,結果你一過來就在決鬥!連聯絡、報告、商量三個法則都忘了嗎?」

「我又不是上班族。」

「喂,決鬥可還在繼續!破壞斧的效…」

男子不理會祐樹身後的女性繼續決鬥,指令剛下達到一半便同樣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停手,羅修。」「唔!...」

「那個小女孩是…?」

「居然長的跟祐樹你決鬥的對象差不多……不對,那根本是複製人了吧!?」





和男子有著相近外觀的棕髮少女火速攔在其面前,張開雙手擺出威攝姿勢理性勸告,

「別再打了。」「但是…馬上就能分出勝!……」

「…右眼混濁了。」「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被阻止繼續決鬥的男子深呼吸幾口氣,瞳孔此時才回到了先前的綠色。

「抱歉,我稍微激動了點。」男子沉靜向少女致歉,隨後看向遠處的祐樹。

「兩位失禮了,既然已經沒有分出勝負的意願那就到這邊吧,不然外頭下雨會著涼的。」

「喔?蠻有禮貌的傢伙嘛。」遊音笑道,

「不過既然你會跟他決鬥,就表示肯定有相關線索對吧?」

「沒錯,有線索了。」祐樹語氣停頓,走向已打烊關門的咖啡店拿起外頭桌上的咖啡,抬頭便是整杯飲盡,絕不留一滴活口,

「至於禮貌嗎?……這可就見仁見智了。」

「你果真經歷過一場大戰啊……講話有氣無力的。」

遊音不禁感嘆祐樹作為探路先鋒之苦,她回頭一看,被少女捏著耳朵拖著走的男子小碎步往自己方向走來。





「好痛痛痛痛……就不能捏小力點嗎?」男子哀求少女網開一面卻無濟於事。

「跟他們道歉。」「但、但是他們先強迫要我決…」

「道歉!」「好痛好痛!……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被強制決鬥,不好意思打擾你們。」

男子拚盡全力道歉,被折磨的耳朵才總算逃離少女魔掌。

「哇嗚,馬上就看出上下關係了啊…」遊音頭默默撇向一邊,這個場景似乎曾在家中欣賞過。

「呃,其實正確來說應該是我們該道歉才對...我叫『我妻遊音』,那邊在喝第二杯咖啡的叫『祐樹』,你們呢?」

少女手擺放在自己胸膛,緩緩行鞠躬禮後向遊音答覆,

「『艾莉絲』。」「原來如此……很西方呢!」

「跟她長很像的我叫做...」「你個智障,給我安靜。」

「是的,我是智障。」「請多指教啊,智障。」遊音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後面的祐樹只能默不作聲地繼續喝咖啡。





艾莉絲走到遊音面前拉了拉其衣袖,

「…你們是,外地人嗎?」

「啊沒錯沒錯,我們是從很遙遠的地方過來的,想說參觀一下大都市所以……」

「…遙遠是指…『還活著的遙遠』嗎?」

「诶……?」

氣氛變了。

死後世界的夜晚,此時正式降臨於這座都市。



後記『被大佐催稿的死者』:

「再...再溫柔一點啦! 不要看我的稿子!人家有感覺了... 嗚啊啊啊... 不行...不行了啦!」

隔天電腦爆掉了,寒假後才修好。




創作回應

巴哈姆特小管家
親愛的勇者:

感謝您對勇者小屋的支持,
我們會將此篇設定在首頁的精選閣樓中增加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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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姆特小管家 敬上
2019-02-18 17:18:41
死者
感謝[e12]
2019-02-18 18: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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