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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曾經將手伸向那仰望著的夜空,想像將群星收入掌心,或讓星宿帶領飛向宇宙。
──「那就去啊。」
男孩咧嘴,笑得不修邊幅。
──「就只有我哦?」
我故意皺眉,但馬上就笑了出來。
當時的我們擅自約定,又擅自努力,但卻不可抗力地來到宇宙。
【……!野……號!野兔3號!】
比記憶中還要成熟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同一時間,螢幕上那無法形容的異獸迅速放大,如針般尖細的利牙宛如漩渦般轉了無數圈地繞著那唾液橫飛的口器,我幾乎是脊髓反射地踩下踏板。
「Orchestra」往上衝去,往那既不是天空也不是大地的虛無。
然而座椅後方的警示燈依舊閃爍,紅色的光芒提醒著我還沒脫離險境的事實。
透過後方攝影機的影像,那被宛如骨架的森白硬質物包覆的八足怪物,在毫無推進氣體輔助的情況下,就像在水中游泳般自在遊走,而且緊跟在我後方。
【野兔3號!該死、我現在過去!】
「來個屁!管好你自己!」
【啥、我可是擔心靠!這票該死的鰻魚!】
看吧,都自身難保了,還想來幫我。看在這份心,要是能活著回去我也許會請他一杯沒酒精的。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後面那傢伙。已經半分鐘了還追著我的屁股,窮追不捨也要有個限度。
「死纏爛打的傢伙可不受歡迎哦!」
我大喊,同時將操縱桿往上拉,內臟被往下扯的不適感襲向全身,但我成功繞到怪物背上。
從這個角度更能看出牠的全貌。乍看就像被骨骼包覆的蜥蜴,但頭部伸出的成對犄角讓人想到海克力士長戟大兜蟲,細長且沒有腳掌的腿部則有四雙,就像水母觸手般拍打虛空的尾巴則有三條,科學家認為牠們就是靠尾巴在宇宙「游泳」。
「異星獸」。那是在六年前公布,迅速造成全球恐慌的,來自外宇宙的怪獸。牠們破壞衛星、太空站,儘管在降下地表時絕大多數的個體被大氣層燃燒殆盡,卻有少數幾隻成功,但因為無法適應重力及重創,被輕易擊殺。
然而,人口已經過飽和的地球,急需向宇宙探索。
所以我們來到宇宙,和「異星獸」站在同樣的擂台。
「去死吧!」
穿甲彈打碎森白骨骼,咬穿眼前的「異星獸」,就看牠在半秒內失去平衡,打轉著摔向一旁的太空垃圾,碎成大片的螢光綠。
「好!」
我掉轉方向。頓時,狹窄的空間響起野獸低吼似的嗡鳴,比剛才還要強烈的力道將我往前推出。
「Orchestra」。集地球科技大成開發出的,對「異星獸」半人形兵器。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架機體上半部為人型,下半部則使用兩組縮小後的太空梭推進器;「Orchestra」是統稱,根據裝備不同還有別的稱呼。
以地形適應力考慮,人型兵器毫無意義。然而就像是為了與這歷史已經證實的現實反抗,硬是搞出這半人型的怪模怪樣,科學家也真是群不惶多讓的怪胎。
「野兔4號!我沒看到1號,死了嗎?」
【炸到連灰都沒了!】
非我所願的,那總是叫我們多吃點和別熬夜的老媽子肥肚男的難看笑容掠過眼前。
「──操!」
嗡鳴聲再次飆高,繁星迅速從兩側流逝,更多的「異星獸」前仆後繼。
我沒要找你們。
「給我滾開!」
就像是掐住那些混帳怪物的脖子般奮力握死操縱桿,推、壓、扳、拉,每一個動作都隨心所欲。我融入「Orchestra」,「Orchestra」則成為我的延伸。
頓時間,宇宙的點點星光恍如國家音樂廳的燈光,雷達上的友軍識別信號是管弦樂團的其他成員,「異星獸」則是我們必須征服的觀眾。
演奏吧。我閃過撞擊的同時放出震動刀刃,化解觀眾的惡意。
演奏吧。蹲踞在那疑似太空衛星的殘骸上的大型「異星獸」,就像坐在綜觀全場的VIP包廂的貴賓。
演奏吧。規避是節奏,槍砲是旋律,刀切是曲調。征服觀眾、折服貴賓,讓喝采盈滿音樂廳,讓噴濺四散的螢光綠妝點宇宙。
很快地,這片宙域只剩下眼前的大型「異星獸」。
【陣型F!】
他的吼叫強而有力,幾乎讓擴音器哀鳴。
我們繞著大型「異星獸」,攻擊、迴避,時而有條不紊時而大膽飛躍,就像那稱霸音樂廳的管弦樂團。
駕駛「Orchestra」的我們就是管弦樂團。
現今世上編制最大最複雜的樂團型態,同時擁有強大而廣泛的音樂表現力。
「左四腿的次級大腦!」
我喊出我的戰績,接著看到那無力移動的柱狀物被隊友轟斷,黏稠的螢光綠融入宇宙的黑。
多變的戰場,就有如沒有盡頭的音樂世界,和音樂喜好各不同的觀眾。
而這對管弦樂團──「Orchestra」──來說,不失為一個好挑戰。
【幹掉牠!】
呼應他的吶喊,全員從不同角度射出槍彈。
被無數穿甲彈貫穿的巨大身軀噴出體液,不知怎麼讓我想到被擠扁的海綿,總覺得那大型「異星獸」好像瘦了一圈,不再動作。
這一年,是人類首次公布外宇宙生物,「異星獸」的第六年。
也是我們「Earth harmonic」投入這場演奏的第四年。
演出──戰鬥──將持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