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前進,那是因為我早已不知道我到哪了。──至高神。
「依然……沒有進度啊……」
一個穿著破布的男子,他站在沙漠中,只有他的話語以及孤身一人的他──還有這片了無生意的沙漠。
埋伏於沙中的怪物,沒有。
堅強於沙漠成長的植物,也沒有。
世上最堅強的生物人類──他們的足跡,一半個都沒有。
很簡單,這裡是死星,沒有任何傢伙──除了那男子。
他手裡拿著一根錫杖,上頭沒有甚麼,就一個圓形的錫環裝在棍上,他就只是拿著,並沒有邊行走邊敲沙。他就只是拿在手上,不曾直立過。
「這裡還是毀滅了,明明來過智睿的賢者,依然……一個進化的進度都沒有嗎?」男子搖搖頭說著,停下搖頭過了一陣子,他望向眼前一望無際的沙漠,深深嘆了一口氣。
「宿命嗎?我們的存在,只是為了阻止主宰嗎?那可是無法停下的混沌,僅只是瞄上一眼在一個念頭,連主神的我們都會死亡,而父親還是選擇創造了我們,然後沒有阻止到他,卻要面對其他的傢伙嗎?」
他自言自語著,他笑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是因為看見了那傢伙嗎?先前在這亂跑一兩天,然後眨個眼就消失的青年,使他有比起父親給予的使命,關注這少年才是他的價值!
「我不想前進了,我知道我是走的最遠的,因為我是第一個,但連最後一個連一步都沒踏出的時候,我卻還堅持著。」他笑得很開心,他終於將他的錫杖,直立於沙漠上,在那一刻!沙漠已蕩然無存!這裡──全是綠意盎然的大草原!
「是嗎……我停了,終於停了!」他抬起頭,看看這天空如此的廣大,上頭的白雲自在的飄著,他知道他也要這樣,去找尋那個少年吧!
「我啊!至高神──一步,將踏出追尋的第一步!」
當他踏步的時候,他的身形消失了。
當錫杖的底再次敲擊地面時,他的靈魂飄散了。
當那個傢伙看見的時候,他的最上面的作者皺眉頭了。
「我到底是打了甚麼啊?這傢伙的意義在哪啊……」
他戴著黑框眼鏡,戴著耳機正聽著音樂,正思考這篇文章有什麼意義的時候,他決定找出他之前弄出的封面。
「在哪裡……桌面,這個是原圖,在姆姆不定時!這個!」
那張圖,是應該要三條直線再來延伸交錯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才知道自己不只畫了三條,有好幾條直線然後交錯著其它的斜線。
「未歸類的故事們,唉,請你們在這等一下吧……有可能再也沒辦法出現了……」
作者這麼想著,他沒有不甘願,這些都是他隨手打的故事,即便被人嫌棄,他也覺得──啊!還有人嫌棄真好啊!
他怕的,是自己──再也打不出故事,即便向是這樣沒意義的文章,即便是強硬展現自己構想的宇宙概念,他最怕的就是──打不出故事。
不過看起來,他還可以,對吧,罪.御刃堂。
「喝!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是嘛,那好吧,等我出名我再來問問你,但讓我們先看看,那至高神要追尋的人,又是誰呢?
「什麼?有人說到我嗎?覺得……耳朵癢癢的啊……」
「啊!您不嫌棄的話,用這個吧,勒沃德先生。」
一個揹著背包的男子,正跟一位嬌小的女孩對話著,他們正坐在一個馬車裡,外頭都是叢林景色,他們馬車走的路是女孩的家族特地開闢出來的道路。
「喔!是棉花棒啊!我一定沒看錯啊!」
「這是潔耳喔,勒沃德先生。」
女孩拿出了一個短小的棒子,在棒子的一端有團非常潔白毛團,勒沃德眼色一亮!這東西!根本就是棉花棒啊!沒想到穿越了無數世界,還能看到熟悉的東西!
「謝啦!話說這直接丟掉吧?」
「等等啊!這東西很貴的啊!」
「唉!是這樣的嗎……」
「這兩端的毛可是西摩斯的絨毛,雖然耳朵有黃油髒垢,可這東西只要用沾水的布擦過就不會有任何污漬喔!」
「真、真麻煩,嗯!還你!」
「勒沃德先生!好歹清一下啊!好髒啊!」
兩個人的對話使得馬伕很是頭痛,沒想到大小姐跟這位異世界的旅客互相吵鬧,要是這位先生離開的話,大小姐會很傷心吧,他知道大小姐看這位旅人的時候,有種曖昧的視線啊。
而化為無的至高神,他成為了一切,也成為了虛無,就為了能跟著這位勒沃德,而這位勒沃德,是某個人的──安排。
「呿!說不嫌棄就給我用,真是麻煩的傢伙!」
「勒沃德先生才麻煩啦!等等……那是什麼?」
兩人才鬥嘴完,女孩紅著臉收下他用過的解耳,就看見了馬車後頭有什麼追了過來,好像是一團黑黑的東西,而她舉動使得勒沃德也看了一下,然後他表情一變將女孩輕輕往後推。
「後退一點,打傷妳我會很麻煩的。」
勒沃德很嚴肅的說著,然後很快的放下背上的包包翻東翻西,拿出了一個又一個女孩沒看過的異世界的東西,她紅著臉看著勒沃德,她是什麼時候喜歡這位異世界旅人呢?
「是黑獸啊……有完沒完……」勒沃德架好了狙擊槍,透過瞄準鏡確認了黑團的身份,這狙擊槍是不知道第幾個世界帶走的傢伙,而那個黑獸,則是其它宇宙的……產物?
「不知道是不是人嗎……算了,跟著的傢伙就……嗯!」他才瞄著一下手才放到板機上,那東西就再也沒跟上了,是知道他被瞄準了嗎?不管如何沒追的傢伙他也就不理會了,他放下了槍再看了一會,沒看見黑獸跟上後就開始收起狙擊槍。
「沒、沒事了嗎?」
「嗯!那個潔耳給我。」
勒沃德收好了槍,女孩詢問了他,而他向她拿回自己用過根本就是棉花棒的潔耳,拿出了一個別緻的水壺,又拿出了一條刺繡非常華美的手帕,然後將手帕沾濕,毫不費力擦的非常乾淨。
「還妳。」
「謝、謝謝,為什麼……要這麼做?」
勒沃德遞回潔耳,而女孩紅著臉拿了回來,詢問了眼前的異世界旅人。
「沒什麼,只希望妳能忘記我,我終究是漂泊著的,我知道,我的旅途不會結束。」勒沃德很認真地向女孩說,他知道這孩子喜歡他,然而他知道沒有辦法回應這份情感,當他閉上眼做著夢的時候,再次睜開眼又是新的異世界,這樣的他,沒辦法讓人喜歡,因為只會留下一陣子……亦或一輩子的傷害吧。
「可是……你確實存在過!我不會忘記你的!絕對不會!」女孩鼓起勇氣向勒沃德說,只不過她心中還是有點失落,她知道勒沃德沒把她放在心上,但她是不會放棄的!
「只不過,兩天後就離開這了,哈,這傢伙跟那傢伙都不會想到,我啊,能控制著我所跟隨的自由!」
說這話的,是至高神,但他也不知道,是一位黑框眼鏡,戴著耳機正聽著音樂打著這篇文章的夢想家,讓他有這樣的行動,以及──重新來過!
「好吧,即便身為創世創界者的百主神──至高神一步,也只是個追隨自由的……要怎麼形容呢……」
男子打到最後放棄形容詞,決定選好標籤,只將文章看過幾遍,打好勾勾,按下確定送出。
「睡吧,夠晚了,希望能在更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