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史丹佛監獄實驗，第六部分，約束優化（註1.）
註1.約束優化：約束優化問題是在引數滿足約束條件的情況下目標函數最小化的問題，其中約束條件既可以是等式約束也可以是不等式約束。
寂靜，幸好下一扇金屬門是一片寂靜。金屬門的背後可能沒有人，也可能是在默默受苦，也許他們在尖叫，但嗓子已經叫啞了，也可能只是在黑暗中默默地自言自語……
我不確定我做得到，哈利想，他也沒辦法將這絕望的念頭歸咎於攝魂怪。向低走比較好，向低走比較安全，他的計畫執行起來需要時間，而且正氣師可能已經在往下走了。但要是哈利必須在保持安靜、呼吸完全平穩的同時再多經過一道金屬門，他可能會發瘋的；要是他在每一道金屬門前都必須扔下一片自己，很快他就會變成一具空殼──
一隻披著月色的明亮貓咪憑空躍出，落到哈利的護法面前。哈利差點尖叫起來，這對他在貝拉面前的形象可沒什麼幫助。
「哈利！」麥教授的聲音說，哈利從沒聽見她那麼驚恐過，「你在哪裡？你還好嗎？這是我的護法，回答我！」
在拚死努力下，哈利清空大腦，稍稍變了一下嗓子，強行冷靜下來，像使用鎖心術的屏障一樣切換成了另一個人格。準備工作花了幾秒鐘，他極其希望麥教授不會因為這幾秒鐘的耽擱發現問題而是歸咎於通訊延遲，同樣地，他也在拚命希望護法不會報告它們的所處環境。
一個小男孩用無辜的聲音說，「我在瑪麗居，教授，在斜角巷。正在去廁所的路上。出什麼事了？」
貓咪跳走了，貝拉開始輕聲發笑，欣賞的笑聲就像蒙了一層灰塵。不過哈利一嘶她，她就閉嘴了。
過了一會兒，貓咪回來了，用麥教授的聲音說，「我馬上來接你。哪裡都不要去，如果你現在沒有和防禦術教授在一起，不要回他那裡，不要和任何人說話，我會盡快趕過來！」
然後明亮的貓咪向前一躍，逐漸模糊消失了。
哈利看了一眼錶，記下時間，這樣在把所有人都弄出去之後，他就可以讓奎若教授再次固定住時光器，回到過去，準時出現在瑪麗居的廁所……
你要知道，他用來解決問題的那部分腦子說，一個問題附加的約束條件是有限的，超過限度就真的無解了，你知道嗎？
這原本不應該是什麼問題──本來也不是什麼問題，和單單一個在阿茲卡班受苦的囚犯相比，這完全算不了什麼；然而哈利還是發現自己非常清楚，如果計畫最終的結果不是他被從瑪麗居接走、就好像從未離開過一樣，同時防禦術教授看起來不是沒有參與過任何犯罪活動的樣子，麥教授會殺了他。
※
他們的隊伍正準備向C區的螺旋樓梯進一步進軍：豎起防護罩，掃描走廊，然後撤掉他們身後之前那層防護罩。與此同時，愛蜜莉正一邊用手敲著大腿，一邊思考自己是不是該去諮詢那個最明顯的專家。如果他不是那麼──
愛蜜莉聽見了熟悉的火焰燃燒的聲音，她轉身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看見什麼了。
她手下三分之一的正氣師轉了過來，將魔杖對準了那個突然出現在他們中間，戴著月牙狀眼鏡，長著長長銀色鬍鬚的老巫師，一隻明亮的金紅色鳳凰蹲在他的肩頭。
「別動手！」用變身水易容很容易，但偽造鳳凰傳送要難得多──結界允許這種快速進入阿茲卡班的方法，雖然沒辦法快速出去。
老女巫和老巫師對視了好一會兒。
（愛蜜莉下意識地在想到底是她手底下哪個正氣師去報的信，她帶的人裡有幾個是前鳳凰社成員；她下意識地試著回憶伊美玲的麻雀或安迪的貓是不是從那群明亮動物所組成的隊伍裡消失了；但她知道這都是徒勞的。有可能根本不是她的人在通風報信。這位好管閒事的老人經常能知道一些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
阿不思．鄧不利多客氣地向愛蜜莉點了點頭。「我希望自己不是什麼不速之客，」這位巫師冷靜地說，「我們都是一邊的，不是嗎？」
「要看情況，」愛蜜莉嚴厲地說，「你是過來幫我們抓犯人的，還是過來保護犯人，讓他們免於承擔自己行為後果的？」你是想要防止殺死我兄弟的人獲得她罪有應得的吻嗎，多管閒事的老頭？從愛蜜莉所聽說的，鄧不利多在戰爭快結束時學聰明了點，大部分都要歸功於瘋眼一直在他身邊喋喋不休；但在佛地魔的屍體被找到後，他那愚蠢的仁慈心立刻就回來了。
那些閃閃發光的銀白色小光點──那些閃亮動物的倒影──從老巫師半月形的眼鏡上消失了。他開口道，「我比你更不希望貝拉逃走，」老巫師說，「她絕不能活著離開監獄，愛蜜莉。」
愛蜜莉還沒來得及再次說話，甚至沒來得及表達她的驚喜之情，老巫師就用長長的黑色魔杖做了個手勢，一隻耀眼的銀色鳳凰憑空出現，比他們所有的護法加起來還要亮。她第一次看見有人無聲施展出這個咒語。「命令你所有的正氣師，解除他們的護法咒十秒鐘。」老巫師說，「黑暗找不到的東西，也許光明能找到。」
愛蜜莉厲聲指示聯絡官用鏡子通知所有的正氣師，命令他們照鄧不利多的指示做。
傳達命令花了一些時間，房間寂靜得可怕，沒一個正氣師敢出聲，而愛蜜莉正在理清自己的思緒。她絕不能活著離開監獄……阿不思．鄧不利多不會無緣無故地就變成巴堤．柯羅奇。如果他想告訴她原因，他早就說了；但這肯定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過，知道他們在這個問題上能夠合作是個好消息。
「開始。」所有的鏡子一起宣佈道。所有的護法咒都被解除了，只剩下那隻耀眼的銀色鳳凰。
「還有其它護法在嗎？」老巫師清晰地對那隻明亮的生物說。
明亮的生物點點頭。
「你找得到嗎？」
銀色的頭又點了一下。
「如果消失後再出現，你能認出來嗎？」
耀眼的鳳凰最後點了一下頭。
「搞定了。」鄧不利多說。
「完畢。」過了一會兒，所有鏡子同時宣佈道。愛蜜莉舉起魔杖，開始重新召喚自己的護法。（雖然在臉上掛著狼一樣的笑容時，她需要格外專注地去想蘇珊第一次親吻她的臉頰，而不是把念頭停留在貝拉一片灰暗的命運上。另外那種吻當然也是快樂的想法，但不太適合用來施展護法咒。）
※
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走到這條走廊的盡頭，哈利的護法就禮貌地舉起手，就好像在教室一樣。
哈利迅速思考了一下。問題是怎樣才能──不，這不是問題。
「看來，」哈利用冷酷好笑的聲音說，「有人指示這隻護法，只把資訊傳遞給我。」他輕聲笑了笑。「好吧。不好意思，親愛的貝拉。無聲無息。」
銀色的人形馬上用哈利自己的聲音說，「有另一隻護法在搜查這隻護法。」
「什麼？」哈利說。隨後，沒有停下來細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屏蔽它嗎？不讓它找到你？」
銀色的人形搖了搖頭。
※
愛蜜莉和其他正氣師才剛剛重新施展完護法咒，在這個瞬間──
耀眼的銀色鳳凰飛走了，真正的金紅色鳳凰緊隨其後，老巫師冷靜地大步跟在它們倆身後，手中緊握的長魔杖微微下垂。
他們在區域中設立的防護罩在老巫師身邊像水一樣分開，又在他的身後合攏，幾乎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阿不思！」愛蜜莉大叫，「你以為你在幹嘛？」
但她已經知道了。
「不要跟著我，」老巫師的聲音肅穆，「我可以保護自己，但保護不了其他人。」
愛蜜莉在他身後罵出的話讓她自己的正氣師都縮了一下。
※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這不公平！一個問題附加的約束條件是有限度的，超過限度就真的無解了！
哈利屏蔽掉無用的想法，忽略自己所感受到的疲憊，強迫自己的大腦正視新的要求，他必須迅速思考，把腎上腺素用在毫不猶豫地快速跟進環環相扣的邏輯上，而不是浪費在絕望上。
為了完成任務，
（1）哈利得撤掉護法。
（2）貝拉需要在撤掉護法後躲過攝魂怪。
（3）哈利需要在撤掉護法後抵擋攝魂怪的吸取。
……
如果我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哈利的大腦說，之後，我要你獎勵我一塊餅乾，然後要是你再提出比這更難的問題，我的意思是只要再難上那麼一丁點，我就爬出你的頭骨，去塔西提島度假。
哈利和他的大腦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阿茲卡班屹立不倒了好幾個世紀，這都要歸功於沒人能躲開攝魂怪的視線。所以要是哈利想找到讓貝拉躲過攝魂怪的其它方法，那一定是依賴於他的科學知識或者「攝魂怪就是死亡」這個發現。
哈利的大腦提出建議，讓攝魂怪看不見貝拉最明顯的方法就是停止她的存在，換句話說，殺了她。
哈利恭賀大腦跳出了思維定勢，然後叫它繼續想。
殺了她，再讓她活過來，大腦提出下一個建議。用冰凍咒降低貝拉的體溫至大腦停止活動，之後再用暖身咒回升體溫，就像那些曾掉進冰水裡，又在半小時之後成功復活的人一樣，大腦也不會有明顯損傷。
哈利考慮了一下這個建議。貝拉的身體狀態可能撐不過來。而且這也許無法阻止死亡找到她。而且他扛著冷凍後失去意識的貝拉走不了太遠，而且哈利記不起研究中非致命、但可以暫時停止腦部活動的溫度具體是多少了。
這也是個跳出思維定勢的好主意，但哈利還是叫大腦接著思考……
……躲開死亡的方法……
哈利皺了皺眉。在什麼地方，他曾經聽說過什麼相關的東西。
成為強大巫師的條件之一就是非凡的記憶力，奎若教授曾經說過，謎題的關鍵常常就在你二十年前閱讀的某個古老卷軸，或者你只見過一次面的某個人手上戴的奇異戒指上……
哈利已經竭盡全力集中注意力了，但他還是想不起來，話已經到了他的嘴邊，但他就是想不起來；於是他叫他的潛意識繼續試著回憶，然後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另外半邊問題上。
沒有護法咒，我如何才能從攝魂怪手底下保護自己？
校長曾屢次暴露在離攝魂怪只有幾步的地方，一次又一次，這樣度過了整整一天，但最後只是看起來有點累。校長是怎麼做到的？哈利也能做到嗎？
如果只是基因問題的話，哈利就死定了。但假設問題確實是可以解決的……
那麼最明顯的答案就是鄧不利多不怕死。
鄧不利多真的不怕死。鄧不利多是真的真的相信死亡是下一場偉大的冒險。他打心底裡相信，不僅僅是用來壓下認知失調（註2.）的託辭，不僅僅只是假裝睿智。鄧不利多認為死亡是自然而又規範的規律。至於那一丁點尚且在他體內徘徊的恐懼，也得在攝魂怪重複暴露好幾次，暴露很久之後，攝魂怪才能通過這個小破綻吞噬掉他。
註2.認知失調：當個體面對新情境，必需表示自身的態度時，個體在心理上將出現新認知（新的理解）與舊認知（舊的信念）相互衝突的狀況，為了消除此種因為不一致而帶來緊張的不適感，個體在心理上傾向於採用兩種方式進行自我調適，其一為對於新認知予以否認；另一為尋求更多新認知的訊息，提升新認知的可信度，藉以徹底取代舊認知，從而獲得心理平衡。
這條路哈利走不通。
於是哈利開始思考問題的另一面，那個最明顯的反面問題：
為什麼我比普通人脆弱那麼多？其他同學面對攝魂怪的時候都沒有倒下。
哈利是想毀滅死亡，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終結死亡的存在。如果做得到的話，他想永生；他充滿希望，死亡這個想法不會讓他絕望，或是認為這一切都無法避免。他並非是在盲目地留戀生命；他得費點勁兒才能讓自己不要燃燒掉所有的生命去保護他人，讓他們不受死亡的威脅。為什麼死亡的陰影對哈利有那麼大影響？他不覺得自己很害怕。
難道哈利自己才是那個從頭到尾一直在合理化的人嗎？他自己才是那個偷偷怕死怕得要命，以至於扭曲了自己的思想的人，就像哈利怪罪鄧不利多的那樣？
哈利思考了一下，讓自己不要退縮。這個念頭讓人很不舒服，但是……
但是……
但是不舒服的念頭並不總是對的，而且這個念頭聽起來並不是很正確。就好像裡面藏著一絲真實，但並不在假說提到的那個地方──
然後哈利想到了。
哦。
哦，我明白了。
害怕的那個人是……
哈利問他的黑暗面對死亡作何感想。
然後哈利的護法開始搖曳，黯淡，幾乎瞬間消失；讓人嗚咽尖叫的絕望恐怖，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恐懼，為了不死什麼都願意做，為了不死什麼都可以丟棄，在絕對恐慌中無法正常思考或感受，寧可直視太陽也無法看向虛無的深淵，已經被嚇到盲目，只想找個黑漆漆的角落藏起來，再也不要想這件事──
銀色的人形已經像月光一樣黯淡，如風中殘燭──
沒關係的，哈利想，沒關係的。
他想像自己將黑暗面擁入懷中，就像擁抱一個害怕的孩子。
害怕是再正常，再正當不過的事了，因為死亡就是很可怕。你不用隱藏你的恐懼，你不用為此感到羞恥，你可以把它當做榮譽的徽章，在陽光下昭顯。
這種感覺很奇怪，感覺到自己像這樣被分成兩邊。他的思維軌跡有一邊在給予安慰，另一邊則跟隨著他的黑暗面，無法理解屬於普通哈利的陌生想法；他的黑暗面從對死亡的恐懼中聯想到的所有事物裡，從未期待、從未想像到有可能尋找到的，正是接受，讚賞與幫助……
你用不著獨自戰鬥，哈利默默地對自己的黑暗面說，我剩下的部分都會支援你。我不會讓自己死掉，也不會讓我的朋友死掉。你／我不會死，妙麗不會死，爸爸和媽媽不會死，奈威和跩哥和其它所有人都不會死，這是保護的意志……他想像出一對陽光的翅膀，就像他讓自己的護法所展開的那種翅膀，給予這個害怕的孩子庇護。
護法再次亮了起來，是世界在繞著哈利旋轉，還是哈利自己的大腦在旋轉？
牽著我的手，哈利一邊想，一邊具象化，跟我來，我們會一起做到這件事……
哈利的思維突然傾斜了一下，就好像大腦往左走了一步，或者是整個宇宙向右走了一步。
而在阿茲卡班明亮的走廊裡，煤氣燈黯淡的燈光完全被人形護法平穩、堅定的光芒蓋了過去，一個隱形的男孩站在走廊中間，臉上帶著奇怪的微笑，只有一點點顫抖。
哈利知道，他剛剛通過某種方式做到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不僅僅是加強了他對攝魂怪的抵抗力。
不僅如此，他想起來了。諷刺的是，他是通過把死亡想像成某個擬人形象才得以成功的。現在哈利想得起來了，是什麼東西被公認為可以讓人躲開死亡的眼線……
※
在阿茲卡班的走廊裡走著一位巫師，他大步流星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因為引導他的明亮之物苦惱地停在了半空中。明亮的白色鳳凰伸長了脖子，看看前面，又看看後面，好像很困惑；隨後它轉向它的主人，抱歉地搖了搖頭。
老巫師什麼都沒說，轉身從他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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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站直了身子，接受恐懼的洗禮，感受到恐懼環繞在他身邊。水波一般的虛無不斷被他堅如磐石的意志攔下，可能他有一小部分已經被這樣侵蝕掉了，但他的四肢沒有發冷，魔力也還在。隨著時間的流逝，水波一般的虛無也許會侵蝕他，消耗他，從他依然還會在死亡面前退縮、而不是用恐懼激勵自己戰鬥的那一小部分溜進來。但這種毀滅需要時間，因為死亡的陰影離他很遠，也沒怎麼注意他。他體內的瑕疵，裂縫，斷層已經被修復了，星星在他的大腦中如燒灼般明亮，浩瀚無垠，無所畏懼，在冰冷的黑暗中閃閃發光。
對其他人來說，這一切看上去就是有個男孩獨自站在燈光晦暗的金屬走廊裡，臉上掛著奇怪的微笑。
因為貝拉和她肩膀上掛的蛇都被罩在了隱形斗篷下，隱形斗篷是三大死神聖物之一，以可以讓穿戴者躲過死亡的眼線而聞名。這個謎語的謎底曾遺失過，而哈利重新找回了答案。
而哈利現在知道了，躲藏在隱形斗篷之下不僅僅是像幻滅咒那樣變得透明，隱形斗篷可以讓你躲藏起來，不僅僅是隱形，就像那些沒有見過死亡的人看不見騎士墮鬼馬一樣。哈利還知道，隱形斗篷裡面死神聖物的標誌是用騎士墮鬼馬的血畫的，將死亡的力量賜予隱形斗篷，這樣隱形斗篷可以和攝魂怪在同一級別上對峙，從而屏蔽它們。感覺就像是在猜謎，但他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測，在他解開謎底的一瞬間，他頓時就知曉這一切了。
被罩在隱形斗篷底下的貝拉是透明的，但對哈利來說，她再也藏不住了，他知道她在那裡，在他眼裡，貝拉就如同騎士墮鬼馬一樣明顯。因為哈利只是借出了他的隱形斗篷，並沒有轉手；而且他已經完全理解了，成為了這件在波特家代代相傳的死神聖物真正的主人。
哈利直接看向無形的女人，然後說，「攝魂怪還找得到你嗎，貝拉？」
「不，」女人用柔和顫抖的聲音說，隨後，「但是主人……你……」
「不要說會煩到我的蠢話，」哈利冷酷地說，「還是說你對我的印象是我會為你自我犧牲？」
「不，主人。」黑魔王的僕從回答道，聽上去很迷惑，也許還有點敬畏。
「跟上。」哈利用冷酷的耳語道。
然後他們接著向下走，黑魔王從包裡摸出了一塊餅乾，吃掉了。如果貝拉問起來，哈利會說這是巧克力，但她沒有問。
※
老巫師大步回到正氣師中間，銀色和金紅色的鳳凰現在跟在他的身後。
「你──」愛蜜莉開始咆哮。
「他們解除了護法。」鄧不利多說。老巫師並沒有提高音量，但不知為何，他冷靜的話語壓倒了她的怒吼。「我現在找不到他們了。」
愛蜜莉咬咬牙，把一大堆冷嘲熱諷給吞了回去，然後轉向聯絡官。「叫值班室再問一次攝魂怪，問它們能不能找到貝拉。」
聯絡專員對著鏡子說了一會兒，然後過了幾秒，她抬起頭，看上去很驚訝。「不──」
愛蜜莉已經在腦子裡用力地罵人了。
「──但它們在低層發現了一個不是囚犯的人。」
「很好！」愛蜜莉罵道，「告訴攝魂怪，授權給它們帶一打同族進阿茲卡班，抓住那個人和他的同伴！如果發現了貝拉，馬上給她一個吻！」
隨後愛蜜莉轉過身瞪向鄧不利多，看他是不是膽敢反對；但老巫師只是有點悲傷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做。
※
麥卡斯克正氣師向飄在窗外的骸骨轉達完了司長的命令。
骸骨給了他一個死一樣的笑容，差點癱軟掉他的四肢，隨後向下飄去。
很快，十二隻飄在阿茲卡班的中心池的攝魂怪向周邊飛去，朝籠罩在它們上方的巨大金屬建築物牆壁移動。
進入了阿茲卡班最底層所設置的小洞後，最黑暗的生物開始了它們恐怖的行軍。
翻譯：潛水艇君
校對：Dr. ∅、BobbyLiu
備註：這裡使用的譯文，主要是經過翻譯組更動與修正的簡體電子書版本。我除了將文章轉換成繁體外，也將部分敘述與人名修正為更貼近繁體中文讀者習慣的詞彙。由於更動處甚為繁多，這裡就不一一註明了。因為繁體的轉換與修正工作是由我獨自進行，可能會有疏漏，如果各位發現，請於下方留言告知，我會盡快修正。謝謝！
雜談：
我從以前就知道約束優化的概念，只是不知道有這個詞而已。「只要肯努力，沒有做不到的事」不但是一句謊話，邏輯也不完備。「人定勝天？這種幹話還是等人類可以不靠太陽吃飯之後再說吧。如果要證明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請從這一秒開始都不要呼吸，然後讓我們看看你能活到什麼時候。」（這些中二的台詞想好很久了，但不知道可以用在哪裡:) ）
插圖的黑魔王哈利太酷了。難怪奎若會建議他當黑魔王！（誤）
隱形斗篷跟攝魂怪相應的二設還滿棒的，在邏輯上自洽而有說服力。不過把力量來源解釋成騎士墮鬼馬我就不太喜歡了，感覺騎士墮鬼馬的級別還不配上死神聖物和攝魂怪，而且也因此降低了死神聖物的神祕感（也許作者也發現這點，其他兩個死神聖物繞開了力量來源的問題）。
創作內容
【轉載】哈利波特與理性之道：第五十六章 史丹佛監獄實驗，第六部分，約束優化
【御社神作祟】－趣聞佚事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