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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放課後召喚師 - 短篇小說連載【 可不可以是你? II 】(01~20)

作者:找誰│2018-09-21 11:22:36│巴幣:4│人氣: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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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綠意盎然的樹林間,環顧著早已摸不清方向的四周,眼前是屢屢不時超過身高的灌木叢,腳踩著的是需要小心確認是否有立足點的枯葉,仰頭上方的視野也被茂盛的枝葉擋住大部分的天空。除了蟲鳴鳥叫外,身邊沒有其他人類或是轉光生的蹤跡。
「在哪裡?」男子看似在尋找著某樣東西,穿梭在這深山野嶺之中。
男子的外觀看來只是個學生,而濕熱的環境加上搜索的運動量已經讓他汗流浹背,身上穿著滿是污漬的白色連身工作服裝,拉開了大半的拉鍊露出有鍛鍊的好身材,而那有著迴路印記的右手,也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蒲田公會是赫赫有名的工匠公會,對於鍛造的技藝已經無出其右,當然鍛造的對象也包含自身的身體,這也是公會的宗旨之一。有強健的體格才能造出堅韌的器具,發達的肌肉和專注的精神是缺一不可的。而公會內有著許多身體有殘缺的工匠,但公會都能製造出合適的機械,加強原本殘缺部位的機能。反而讓這些部位成為了優勢,讓各個出師的工匠都有出類拔萃的能力。
對於技術及身心的追求當然不在話下,另外還有對新穎原材料的探索也是公會的一大追求。在這科技與日俱進的時代,成為鍛造業龍頭的蒲田公會一直都是業界的先驅。然而儘管是對於來自異界的轉光生來說,從外太空而來的一切事物仍就是新奇的。夜空中劃破天際的沉星落入了山區內,一名男子目睹了這個美景,隔天一早便把握著這可能有新材料的難得機會上了山。

由於對山區路線的不熟悉,加上不明確的目標位置,讓搜尋工作難上加難,還得冒險走離山路進到樹林中,這讓男子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帶上足夠的糧食以及水源。但是男子也並不是沒有自知之明,雖然只有自己一人,但是搜尋的效率卻異常的高。那發出光芒的右手時而握住鐵時而握住繩索,有時甚至以一臂之力就能翻過大石。也因為這項能力搜尋的範圍很快地就擴張了開來,也讓自己越走越深入山林之中。
沒有進展的情況下已經行走了好一段時間,眼看方位已經無法判別,男子選擇爬上樹幹稍微增加一些視野。
「那裡!」男子看見不遠處有一縷灰煙,內心一陣歡喜。
跳下樹幹伸出右手,在甚麼都沒有的空氣中抓住了一把開山刀,一邊劈開雜草一邊朝著目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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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你回來啦。一早就上哪去了?麻羅老師剛才一直在找你。」蒲田公會裡一名學徒見到會長回來,立刻上前問候。
「我…對阿,我怎麼就這樣回來了?我不是要去找隕石嗎?」男子說著自己也感到奇怪的話。
「麻羅老師,會長回來了。」學徒進到工廠內的廚房叫喚著,一位穿著紅色工作服的中老年男子走了出來。
麻羅有著白色的頭髮、圓凸的肚腩以及長年工作中鍛鍊出的壯實體格,右眼裝有機械式的義眼,若是第一次見到他那有歷練的外觀,應該都會不自主的嚴肅起來。
「黑鐵!早上你怎麼沒吃早餐就出去了?去哪裡也沒先跟我說一聲,你都不知道爺爺我會有多擔心你。」麻羅端著早餐過來,儘管時間已經到了下午接近黃昏。
「爺爺對不起啦,我是想搶在其他人之前先找到隕石,隕石裡面可能會有甚麼新形態的原料呀!」
「你見到隕石了?在哪裡?」
「咦?我好像...還沒找到,明天會再去找找看,先讓我吃點東西吧,我好餓。」黑鐵支開話題趕緊拿著早餐吃了起來。
「吃慢一點,不夠我再去做一些,你等著。」麻羅很快地就又向廚房走去。
「麻羅師傅對會長你真好,不像我們其他學生就只有被他唸的份。」一旁的學徒說著。
「好是好,只是有時候真的會蠻有壓力的。」
「才不只是好呢,已經寵上天了。要是我們沒有參加到早上的訓練,早就不知道被罰伏地挺身幾百下了。」
「誰叫你們的技術還這麼爛,認真點學,等到麻羅老師能認同你的能力,他就不會再唸了,反而會疼愛你到你受不了。」
「是!謝謝會長的教誨。」學徒站直向黑鐵鞠躬。
「少在那邊取笑我。」
黑鐵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蒲田公會的會長,這源自於他對工匠這個工作的認真努力以及優秀資質,還有那可以抓住無形之物賦予形體的手。但優秀的技藝卻無法補足他那尚未成熟的領導能力,距離成為一名受大家敬重的會長還需要繼續磨練。

腦中的畫面一直斷在發現灰煙後沒多久,後面的記憶彷彿從來不曾存在,直到走回了一般的登山路線下了山,才憑著模糊的意識回到公會。
「這太奇怪了,不會是我撞壞了腦袋吧?」回到房間的黑鐵努力地回想著早上的過程,但卻連一絲線索都想不起來。
「明天,再去找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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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較為高等的生物都存有意識,但意識卻又是最模糊的名詞,如果無法向其他生物確認自我的存在,那自我存在的這個意識還是否足夠真實。

「啊!」黑鐵驚醒在自己的床上,晃了晃還精神恍惚的腦袋,按下一直發出嗶嗶聲響的鬧鐘。
經過一番簡單的梳洗後,穿上了最習慣的工作服裝,走出房門外輕輕地踏著步伐,不敢驚擾還在睡覺的其他工匠。
下了樓梯經過工具間後緩緩地打開後門,黑鐵發現後門的手把上掛著一袋包子,想必是麻羅爺爺昨天就準備好的,雖然不是親爺爺但彼此間的關愛就像真的親情般。帶上早餐後,黑鐵往記憶中隕石落下的地方再次出發。

沿途幾個有記憶點的景色依舊熟悉,鐵鎬敲過的痕跡、鞋子踏過的印記、繩索留下的紋路,那些記憶中的畫面再一次浮現。而這一次花了比先前更短的時間回到了當時的那棵樹上。
眺望四周已經沒有冒出灰煙的位置,但是還有著大致方位的印象,黑鐵探索了周圍發現開山刀劈砍過的痕跡,確認了方向便開始前進。
「奇怪?」眼前的是一條不在記憶中的溪流,黑鐵觀察了一下環境,從露出水面的石頭上發現了自己的鞋印。
「我有走過這裡嗎?」帶著疑惑的心情,黑鐵還是選擇穿過溪流到了對岸,但是這裡已經沒有開山刀劈砍的跡象了。
既然追蹤的線索暫時沒有了,肚子也已經開始覺得餓,黑鐵找了個稍微空曠的位置,隨手就抓住一張板凳,坐下吃起了包子。
昨天一路上忙著尋找隕石的蹤跡,今天又顧著回想空白的記憶,此時好好坐下來休息才發覺,這清幽的氛圍以及清新的空氣讓人非常的放鬆。別於以往在校園及工廠的吵雜生活,沒有熟悉的炙熱高溫和飄散著的鐵鏽味,取而代之的是宜人的芬芳。
黑鐵欣賞著身旁的綠意時,意外地看見一小塊卡其色的東西勾在樹枝上。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塊布料,看來這裡還是有生物經過的。而就在此時,一個枝葉摩擦的聲音自後方靠近,黑鐵轉過了身想確認聲音的來源...

「咦?」黑鐵站在登山路線上看著山上的方向,此時天色已經是黃昏的時間。旁邊沒有任何其他生物,口中的包子也已經不見蹤影。
「不會吧難道我見鬼了。」驚訝的心情夾雜著一點哀傷,隨後而來的是一股失去甚麼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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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公會所在地的工廠外,有幾名來自青山公會的天使轉光生光臨,接下大型公會的委託一直都是蒲田公會營收的大宗。每一把長劍在經過工匠的處理後都煥然一新,天使們無不點頭表示認定。不過現在並不是以往他們會到來的時間,看來是有些狀況發生。
「這不是黑鐵先生嗎?我們今天又來麻煩你們了。」看似是帶頭的天使走上前來問候。
「你好,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你們也不用這麼客氣。」黑鐵禮貌的回應著。
「哎呀,這裡的技術可是全東京最好的,我們不來這還能去哪裡呢?哈哈哈。」
「過獎了,我看你的配劍也還沒處理,不如就讓我來幫你吧。」黑鐵本想上前取走配劍,天使卻連忙後退。
「呃怎麼能麻煩黑鐵先生本人呢,我不急慢慢等師傅們就好。」天使笑笑地說著,但聽在黑鐵的耳中他明白對方的顧慮,自己也就不再強求了。
一旁的麻羅見狀走了過來,站到黑鐵的身旁特地用以下對上的語氣說話。
「報告會長,已經調派所有的工匠回來加緊趕工了,很快就能全數完成。另外聽說青山公會這邊的會長好像出了點狀況。」
「說來真難以啟齒,我們會長他又失蹤了,最近跟六本木在領地邊境的交戰很激烈,沒想到會長又在不注意的情況下失蹤,我們現在也是很困擾阿。」天使說明著情況。
「那還真是不得了,如此為社會付出的青山公會,其中的會長一定也是個大好人吧,我們會盡快完成工作,讓各位可以救出那位先生。」黑鐵對這樣的消息感到驚訝。
「關於我們的會長嘛不,那就麻煩你們了。」
「麻羅,我們也來幹活吧。」黑鐵跑向工廠準備加入工作的行列,麻羅則是向天使再多說了一句。
「有機會一定要讓我們會長幫你把武器或是神器處理一下,別看他這樣,會長可是我們之中技術最好的。」天使用微笑予以回應,麻羅也返回了工廠。

經過一番忙碌後一切工作都順利的完成了,飯桌上大夥聊著從各個客戶那邊聽到的八卦、談論著誰的武器有多新奇,而麻羅突然站起了身大家也朝他的方向看去。
「老夫要敬我們的會長一杯!最近能有這麼多新客戶也是多虧那甚麼網路的,年輕人還是有他們的方法呀。雖然我們家黑鐵還不夠有名氣,但是一定很快就會讓我們蒲田的招牌,變得無人不曉。來!敬一杯!」麻羅和其他工匠乾完了手中的酒杯,黑鐵也以茶代酒回敬。
「我會努力的!謝謝大家這麼照顧我,這裡就像是個家,我真的很喜歡這裡。如果我有甚麼做不好的也請大家告訴我。」黑鐵說完後握住拳並伸直了右手,這是這裡一直以來的慣例。
每個工匠都握拳伸出右手,拳與拳併攏圍成了一個圈,代表著一個圓滿、融洽像家人的組織。
「來!」黑鐵用力大聲地發號口令。
「吼!吼!蒲田啦!」大家齊聲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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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新玩意兒?」
「聽說是槌床,自動化的打鐵機器。」
「這像話嗎?我就不信這種東西做出來的東西會像那東西說的一樣是甚麼好東西。」
「還有這是甚麼?」
「電子高溫爐,均勻穩定的恆溫裝置。」
「哇!煤都不用燒,那採礦工不用吃飯啦?搬運工不用吃飯啦?洗衣小妹不用吃飯啦?哪天我們也不用吃飯啦?」
「木材切割機」幾名工匠看著這些設備上的標示不斷議論著。
自從黑鐵當上了蒲田的公會長,公會內開始了許多的變革。起初大夥也是抱持著新鮮感而接受,但卻也開始擔心這些改變,是不是逐漸開始危害到了引以為傲的技術根本。

在學校內黑鐵的成績優異,身為公會會長實作技術也是相當一流,學業上各部分都盡量做到最好,為人也很好相處,很自然的就成為了校園內的風雲人物。社團活動及學校機關都爭相邀請參與各項活動,黑鐵也是能幫就幫,但是只有準時下課回到工廠這點是向大家訂下的準則。
下課鐘響後黑鐵向同學們告別,今天一如既往準時離開了學校,走在再熟悉不過的路途上,但卻有一股奇怪的感覺源自於身後。
黑鐵決定回頭看看,而一個看似年紀小上幾歲的男生被這突然的轉身嚇了一跳。
「嚇到你了嗎?不好意思。」黑鐵主動關心了對方。
「不不不!是我的錯。黑鐵先生很榮幸和你相遇。」
「你是瑛太吧。」
「你知道我?」
「你爸爸都是到我們這邊訂做魚叉的,之前有看過你幾次,我記得你還是國中生吧?應該不會走到這裡來才對,所以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是是的!我想把這個親手交給你,麻煩你在晚上我們看著同一輪明月時再打開。」
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封信,瑛太以接近90度的彎腰交給黑鐵,之後便很快地就跑走了。在學校受人注目的黑鐵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狀況了,黑鐵會收下對方花了心思的書信類,但有價值的禮物則是選擇一律不接受,然而對象是國中生這一點倒還是頭一遭。
看著瑛太跑遠的身影,黑鐵將信件收進背包中繼續返家的路程。回想著以往和瑛太見面的幾次情景,雖然說話的方式刻意表現的成熟,但這是模仿他父親的言行而來,家中有許多的兄弟姊妹是很照顧弟妹的角色,也經常幫爸爸捕魚作業的忙,相信長大後一定會是個好傢伙。如果是要考慮做為一個感情對象的話
「黑鐵!」工廠工匠的聲音打斷了黑鐵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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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們改掉燒煤打鐵的方法?這是老師傅從好幾代前就一直教下來的,你現在說要改就改?」
「各位師傅們,現在只是用的工具更方便而已,基本上步驟是沒有變的。」
「甚麼狗屁道理!火侯的控制、敲擊的力道、時間點的拿捏這些機器能怎麼控制?如果這些傳統技術這麼簡單可以用代勞,到處都可以開店了,到處都可以生出『用機器師傅』了。」
「這些設備只是可以幫助各位師傅的輔助工具,各位師傅是絕對無可取代的。只是近期會花些時間來熟悉,請相信我,這些設備大家用起來會更加輕鬆,而且不會影響各位師傅的技藝。」
「煤礦那邊的兄弟怎麼辦,我們合作多少年頭了,現在說不要了他們還怎麼生活?」另一位工匠也跳出來提問。
「這我會再去跟他們溝通的,因為之前環境評估委員會有來,他們對空氣汙染有要求改善,所以燒煤炭這個問題是勢必要做些調整的。」
「你知道里長她兒子是在礦場做領班的嗎?先前也是里長會去跟環評會那邊遊說的,現在這樣怎麼跟里長那邊交代?她之前遊說的公務員也要重新去道歉賠不是。黑鐵阿,很多事情不是幾個人就說得算這麼簡單的。」
「原來還有這些問題啊,我會親自去跟里長說明的。不過為了環境的問題還有各位師傅的身體,這些設備絕對是必須的,我也不希望各位總是大熱天還得燒煤、反覆的打鐵動作搞得腰酸背痛。」
「說的這麼好聽,我們就只是身體有殘缺的老人,裝上了義肢勉強可以生活,可經不起甚麼挑戰和變卦。年輕人就是一切想的都太美好,讓你當會長是認可你的技術,可不是要你隨便搞阿!」其他的聲音不停的從工匠們中出現。
「這當然不是隨便搞,上次青山公會突然來的大量工作,已經讓大家有點吃不消了。如果後續再出現幾次,我們累一點事小,缺了品質有損招牌不也是對不起老師傅們嗎?身為會長,我會負起傳承的職責但是也有改變和經營的責任。」
「我們可不像你跟麻羅師傅那樣有著甚麼權能,用著那種超能力似的東西,現在又說要改變我們的作法。可別隨便改動我們傳承下來的技術,你這小
「夠了!少說幾句吧。」麻羅從工廠內走了出來,制止了黑鐵及工匠們的爭執。雙方也知道再說下去只會有更多無心之語脫口而出,對事情的溝通沒有幫助。

對於未知的改變表現出恐懼很正常,黑鐵沒有做好溝通就先決定引進設備這點,後來也被麻羅私下責備。
「爺爺,我是不是不適合當個會長?」夜晚時黑鐵和麻羅獨自坐在工廠外空地的座椅上說話。
「如果你不適合當初大家又怎麼會選擇你,要做到100分不可能,但是要說90分是絕對有超過的啦。你還年輕,慢慢學著就好,我們這些老頭以後是靠不住的,未來是你們的時代。」
」黑鐵沒有回應甚麼,只是靜靜的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麻羅知道黑鐵總是要比其他同齡的孩子想得更多,而自己能教的卻只有技術層面的能力而已,畢竟相互理解和體諒是種一輩子都學不完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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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的鐘聲響起,幾個討論著放學後活動的同學跑來黑鐵的身邊。
「黑鐵,我們知道你放學都會趕著回去工廠,想問問你有沒有哪天放假?我們要出去玩算你一份阿。」其中一位男生提出邀約,身邊的其他學生也露出期待的表情。
「不好意思,可能最近都會比較忙,如果有時間我會跟你們說的。」
「不對喔,之前你也是這樣說的,這次一定要說個時間,不然又要被你呼嚨過去了。」
「呃!最近真的事情比較多,一有時間保證先跟你們說。」
大家起鬨著要黑鐵定出時間,雖然知道同學們是出自好意,但現在和工匠們之間還需要許多的溝通,真的不是可以放鬆遊樂的時候。
「不如這樣吧,明天晚上不是有廟會嗎,我們都會去參加,黑鐵你先忙完再過來,多晚來都沒關係我們會等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我不能跟你們保證,但是有機會我會盡量趕過去的,好嗎?」黑鐵勉為其難的答應。
「就這麼說定了,大家都很期待你的出現喔。」黑鐵對於同學們熱情的邀請感到開心,心中決定如果有時間就來去玩一下吧。

放學後黑鐵回到了工廠,開始操作著新的設備並讓工匠們練習使用,儘管還未完全接受新的方式,但還是學習著使用的方法。
「蒲田的工匠們,大熱天辛苦大家了,這裡有些我們自己種的西瓜,大家快來分一下。」門口外傳來里長的呼喊聲,大家大概也猜得到里長此時出現的原因。
里長將切好的冰涼西瓜分給大家,又和幾位比較有交情的工匠攀談了幾句,最後拉著黑鐵到一旁坐了下來,從包包中拿出了一些文件。
「會長大人你看看,這是今年環評會那邊負責稽查的人員名單,這些我都打聽好了,我認識的朋友他可以幫忙協調,您大可放心那個空汙的問題。那些稽查的根本不懂鐵工廠的運作,鐵工廠沒有冒煙的灶爐怎麼像個樣,你說是不是?」里長說著預料之中的內容,黑鐵一邊讀著里長給的資料一邊想著自己該怎麼回覆。
「里長太太,你也知道附近住戶一直都有抱怨那些黑煙的問題,我也希望工匠們可以少吸到這些排放出來的空汙。我知道這對妳這裡很不好意思,我會跟其他公會同盟洽詢,介紹新的客戶給煤礦工廠的,也請妳放心。至於和政府單位那邊的溝通,以後也就不用麻煩了。」黑鐵看著里長的表情越發凝重,也只能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另外再找其他方式感謝里長之前的協助。
「這樣的話我知道了,就麻煩會長大人再幫忙多多介紹,剩下的就麻煩你了。」里長收拾著資料,只留下一張文件交給黑鐵後就跟大家道了別。
「如何?需要爺爺我幫忙嗎?」麻羅來到黑鐵身邊詢問。
「沒關係的,既然是我自己下的決定就該扛起所有責任,我也相信只要渡過這段過渡期,我們會變得更好的。」黑鐵抓著的文件上有著一個數字

「2,000,000錢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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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黑鐵煩惱著里長交給他的文件,那是公務員那邊集體提出的遮口費,少了以往會進到口袋的額外收入,每個人都想賺最後一筆。雖然這不是公會付不出的金額,但這並不是黑鐵認為應該支付的。
一整天的上課時間黑鐵都在思考該如何解決這個難題,是該找麻羅爺爺商量還是該自行去跟他們交涉,各種可能的情境在黑鐵腦中輪番考量。
時間飛也似的過去,下課回到工廠的黑鐵繼續指導著工匠們新設備的使用,在過程中一位熟悉的客人來到了工廠。
「欸!來訂做新的魚叉嗎?前陣子不是才做過,捕到哪條大魚用壞了是吧?」工匠熱情的招呼著。
「唉,還不是我們家瑛太,昨天晚上不知道跑去漁船那做甚麼,還跌到海裡去。要不是剛好被港邊的人發現,搞不好小命就這樣沒有了。」瑛太的父親闡述著,黑鐵聽到時才想起了某件事情。
「瑛太不是很會游泳嗎?怎麼可能會溺水。」
「就是不知道他在漁船上搞甚麼,用到自己被魚網纏住,連一些工具都跟他一起掉到海裡,所以今天才過來再訂做一些阿。」
「那瑛太現在怎麼樣了?」黑鐵走過來著急的問。
「是沒有怎麼樣,只是醫生說要再觀察一天,所以現在還在醫院裡休息。」
黑鐵想起瑛太前天交給他的信封,回到了房間從背包的內層找了出來,之後黑鐵問了瑛太所在的醫院,便加緊腳步前去探望。

「黑鐵先生  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
  你一直是我憧憬著的目標  希望將來我也能成為和你一樣能帶領大家向前的人物
  總是在我眼中發出光芒的你  我想多多學習  也想更加了解
  明晚是否能邀請你到港口我們家的漁船見面  讓我準備點東西招待你      瑛太  

來到醫院詢問了病房的房號,黑鐵打開房門時驚訝的發現瑛太正準備離開。
「瑛太!你要去哪裡,醫生不是說要再觀察嗎?」
「黑鐵先生!我我正要去找你。」黑鐵先讓瑛太回到病床上,自己也找了張椅子坐在病床旁。
「黑鐵先生真的很對不起,昨天沒能等到你來,自己就先不小心跌進海裡,讓你乾等了。哈哈哈,真不像個大人的樣子。」黑鐵發覺瑛太並沒有發現昨晚自己根本沒有去赴約,也就暫時不提起。
「那不重要,倒是你有沒有哪裡還不舒服?或是要吃甚麼我可以幫你去買。」
「沒關係的,黑鐵先生就陪我聊聊天吧,透過交流才是最能感受彼此溫度的方式。我也想向黑鐵先生多多學習,蒲田公會的會長耶!超級厲害!」
「你把我看的太好了,我還差得很遠呢。」
這個晚上黑鐵陪著瑛太聊了許久,直到瑛太的父親回到醫院接手看照的工作,瑛太才不捨的跟黑鐵道別。離開了醫院回到工廠,麻羅詢問黑鐵去找瑛太的原因,黑鐵則是簡短的帶過,畢竟要說對方愛慕著自己這件事,實在很難自己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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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你昨天去哪裡了?我們都很期待你過來耶。」下課時間同學圍到了黑鐵的座位旁質問著。
「昨晚?我在忙沒有辦法過去,不好意思啦。」黑鐵尷尬的道歉。
「是嗎?你在哪裡忙甚麼?」
「工廠有新設備,我和工匠們在做教育訓練。」
「可是我們昨天去了工廠找你,師傅們說你不在阿。」此時黑鐵已經百口莫辯,但還是沒有特別將瑛太的事說出來。
沒等到黑鐵的解釋,同學也就逐漸散去,留下不停道歉的黑鐵。最後一位同學離開前安慰了一下黑鐵,大家理解身為公會會長是很辛苦的,所以即使對黑鐵的隱瞞感到生氣但依舊沒說甚麼。

回到工廠又有事情發生,一名工匠使用槌床時操作不慎,把另一名工匠的義肢給砸壞,雖然並無大礙,但是這樣驚險的場面被許多工匠親眼目睹,大家都紛紛不敢再使用,甚至重新開始批評新設備的不是。
晚餐時刻大家聊起了前天瑛太落海的事情,起先黑鐵並不想參與這些討論,但是很快地就在對話中聽見了一個訊息。
這麼晚了還在那裡,現在的小孩真的都不知道在忙甚麼?」
「要不是管理室的監管員剛好要輪班了,不然可能真的沒有人會發現他。」
輪班時間一直是固定晚上10點,看來瑛太當時已經等了非常久的時間,或許是為了不讓黑鐵感到愧疚,所以才沒直接說破。

大大小小的事情讓黑鐵一回到房間就撲倒在床上,但門口很快地就傳來了敲門聲。
「黑鐵,爺爺我要開門進去了。」麻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黑鐵依舊躺在床上,麻羅則是進到房間內拿出了一張文件,黑鐵撇見上面的內容正是里長交給他的遮口費要求。
「這個是里長今天拿給我的,她說你這裡遲遲沒有回覆,只好來找我商量。黑鐵,這種事情怎麼不先跟我說,我幫你去談至少他們會看我的面子不會為難我。」
「我原本想要去找他們的,只是剛好比較忙忘記回覆了,我會找時間親自過去的。」麻羅看得出黑鐵暫時並不想談論這件事情,這也是難得黑鐵展現出孩子的模樣。
「你不用擔心,這就交給爺爺我吧,你夠多事情要忙了。」
「我是會長,我會處理的。」
「你還小這種事情
「不要一直把我當小孩!我會處理好的。」黑鐵發覺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道了歉後送走了麻羅,讓自己留在安靜的房間內獨處。

「我是不是不適合當個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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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的早上黑鐵向學校請了假,一早就到了環評會的辦公室商談。
「黑鐵先生,你要知道我們跟你討的費用並不是我們要賺的,先前的評估報告還有訪查資料都要經過修改,這些只是疏通的過路費而已。你可能還不了解,這是行情價。如果不想之後被特別找麻煩或是上新聞版面,這件事你還是好好考慮吧。」
眼看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黑鐵也只好先行離開,面對這些種種事件的挫折感,除了憤怒外也感到內疚,或許休息一下再一步步解決會是個好的選擇吧。此時黑鐵想起了那山林間的詭異情形,說不定去探個究竟轉換一下心情會有幫助。

一路上順利地再度來到了上次渡過溪流的地方,回想著當時聽到動靜的方向,雖然是未知的事物但是黑鐵心裡卻沒有害怕的感覺,相反地還有些許的期待。
正當黑鐵準備朝著記憶中的方向前進時,發現地上有一塊黑褐色外觀,明顯和附近不一樣的小石頭。
「這…是隕石!」驚訝的黑鐵仔細的觀察著石頭,戴起手套並拿出塑膠袋小心地收好。
但是這裡卻沒有隕石砸落的痕跡,附近不但沒有燒焦的跡象也沒有墜落所造成的坑洞。可能的假設是這只是大塊隕石中噴濺出的其中一小塊,又或者這可能是其他生物刻意擺在這裡的。
黑鐵再次搜索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隕石的碎塊,決定繼續朝著預定的方向前進,若是刻意放在這的,那對方應該是想讓自己就此打住,而且還已經知道自己是要來找隕石的。
黑鐵從空氣中抓住了一根棒子開始前進,沿途想像著是甚麼原因讓自己沒有了記憶,又是誰為了甚麼原因想避免大家靠近這裡,並且還讓三番兩次踏入這裡的自己,完好的送回山下。
隨後黑鐵發現了一條被走出來的路線,沿著路線的一方似乎聽見了一點聲音。隨著聲音的來源可以見到不遠處有較為空曠的地方,而一棟小木屋坐落在那裡。
黑鐵往木屋的方向走去,卻不注意被一條繩索給絆到,同時鈴鐺聲立刻響了起來。

「別再回來了。」

「等等!還」黑鐵回到了登山路線的起點,嘴裡還說著沒說完的話。
天空已經是黃昏時刻的橘紅色,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山路,心跳還跳得很快,一時間莫名的情緒湧了上來,黑鐵的雙眼泛起了淚,但是卻甚麼也無法想起。試著舉起右手抓住甚麼,儘管建立不出樣貌。那個不好的感覺又再次出現,感覺自己又再次沒有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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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早晨陽光自窗戶外攀了進來,逐步推開陰影並劃過雙眼,喚醒躺在鬆軟乾草堆上熟睡中的生物。睜開雙眼沒有多餘的賴床時間,起了身就穿上衣褲開始打理一整天生活的日常。
在這清幽的深山樹海中,搭起了一間小屋以及面積不大的田地,保留大樹穿插在田地間,雖然會吸走作物的養分,但是隱密性似乎才是生物最在乎的。
燃起柴堆放上裝了水的鐵盆煮開,沖入放了乾燥菊花托的杯子,洗淨萵苣加入橄欖油及花椒粒,搭配上乳酪片慢悠悠地享用完早餐。隨後便開始處理農務,種菜、修剪、採收一一熟練地完成,也不忘劈柴、備膳準備中餐。下午則是靠在樹下享受著微風,讓慵懶的睡意帶著意識隨夢漫遊。緊接著又開始準備晚餐及盥洗的時間,在太陽下山之前要做好準備,火堆不可以維持太久,隨著夜幕將至也就該熄滅,為了盡可能避免這個地方被發現。

隨著睡意襲上,意識來到了一個熟悉的迷宮之中。這是個每一晚都會夢見的地方,在這每一面牆都長的一樣的世界,就算是走回了原處也無從得知。雖然如此,生物卻清楚地知道每一段路線,每個轉彎都沒有遲疑,像是早已來回了無數次。轉了無數的彎又走了一段路程後來到了像是入口的地方,生物就這樣望著入口一陣子,沒有前去試著開啟或是呼喊外面的誰。看來這裡並不是困住生物的迷宮,而是生物的住所,一個他自願待著的地方。
之後生物繞到了一處有水的人工池邊喝水,池邊還有一些散落的血跡和碎骨,生物發現後便將其沖入水道之中,他喜歡整理乾淨,接著又來到了有著草堆屯出像是床鋪的位置休息。
「匡噹!」一聲巨響傳遍整個迷宮的空間,生物站起了身沒有任何感到驚訝的樣子。稍微動了動身體深吸了一口氣,用能傳遍整個迷宮的吼叫聲撼動地面。
「啊啊啊!」一個女孩的尖叫聲自入口的方向傳出,生物開始往入口處的方向行進。
對參與者來說這是一個不能輸的遊戲,要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找到位在迷宮某處的出口;對生物來說這卻只是每天的用餐時間,既不感到殘忍也不覺得有趣,就只是個日常工作。任何參與者不論是在找尋出口或是躲避生物,很快地都會在這失去方向,再怎麼逃竄也只是延緩一絲被發現的時間。當然這名女孩也不例外,在一處死路眼看著生物面無表情地向她靠近。
「陶洛斯?」女孩說出了生物的名字,並將手中抓著的一條圍巾放在地上。
「媽媽媽說,送你禮物,就不會被吃。」女孩邊哭邊講著話,而陶洛斯仍舊面無表情的靠近。
「不要!」陶洛斯不喜歡這種大聲的吵鬧聲,也不喜歡濺出的血在迷宮留下味道,而抓住脖子是很好的方法,隨後迷宮又恢復了寂靜。
這就是陶洛斯的生活,被限制的世界以及固定的遊戲,這已經是第幾個人了?正當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時,一道莫名的光線照亮陶洛斯的雙眼,伴隨著逐漸變大的轟隆聲響傳來,隨後是甚麼物體撞擊房屋的聲音以及震動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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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睡夢中驚醒,赫然發現周圍已經有幾處起火的位置,顧不得夜晚的涼意連褲子都來不及穿,便先進行滅火的處理。經過一番努力,火勢逐漸被撲滅。
朝著事件源頭的方向走去,在火勢蔓延的方向盡頭,發現了一個冒著煙的小坑洞,看來兇手是一顆天上落下的流星。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房屋的損毀狀況以及周遭的動靜,雖然還有許多需要處理的問題,但在昏暗的視野以及深夜的睡意下,也只好先回到乾草堆上等到白天的到來。

屋頂破了個洞、喝水用的杯子摔破、果樹稍微被燒傷、田地的作物還好沒有大礙。一早便巡視了周圍環境並檢查受損的情形,看來一切都算安好,只有屋頂上的破洞必須優先補上。
升起了火堆原本打算先準備好早餐,卻發現儲備的水也在昨天都用來滅火了,看來還得先到溪流那取些水回來。

揹起水桶往溪流的方向前進,沿著隱藏在草叢中被走出來的小徑移動,沿途感受著樹林間的幽靜,那是和以前的靜默不同的安寧。沒有風吹過狹窄通道的呼嘯聲、沒有死命奔跑又要壓低聲響的喘息聲也沒有啃咬骨頭的碎裂聲,只有樹葉摩擦的沙沙聲、各處此起彼落的鳥叫聲以及逐漸接近的流水聲。
這條溪流是離住處取水最為方便的地方,每天都會來到這裡裝滿水桶,供給一整天所需的用量。而就在裝水的時候,對岸的樹林間出現了一個身影。
「呃!」看著溪流的對岸難得的發出了聲音,畢竟那是隔了多少日子未見,也不想再見到的生物。
隔著溪流雙方就這樣對上了眼,對岸的男子主動開了口。
「你好,沒想到在深山裡還能遇到獸人。」面對男子的笑容並不想做出回應,直接放下水桶開始裝起水來。
「水桶?難道你是住在這裡的嗎?方便請問一下你有看到落在這附近的隕石嗎?」原來對方的目的是落在房子旁的流星,這樣的話更不能讓他靠近。
「是聽不清楚嗎?那我過去好了。」還來不及阻止,對方就跳過了溪流上的幾個石頭來到了這一岸。
「為什麼他會願意靠近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對這不停提出問題的男子感到困惑,以前只要是見到自己的那些祭品,無不嚇的哭出來,為何這個人卻沒有害怕的樣子。
「先生?你有聽見嗎?你都沒有表情有點嚇人耶。」原來是沒有憤怒的表情,難怪沒有被嚇跑,可能太久沒有做了,試著做個生氣的樣子吧。
「先生?你看起來不太舒服,那我還是先不打擾你了,我自己去找。」男子轉了身就朝著房子的方向離去。
這下子真不得了了,揹起裝滿水的水桶,快步往家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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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蛤?什麼?」
「嗚我。」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開口說話,喉嚨像是被鎖鍊綑住遲遲無法發出想說的字句。
「嗯?」
「那裡。」手指向住處的反方向,想讓對方先遠離這裡。
「那裡?你是說隕石嗎?謝謝你。」對方敬了禮後朝著另個方向離開。
聽著男子口中說著陌生的語言,但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卻能理解對方說的每一句話,這種感覺非常詭異。眼看男子走遠,自己便快步走著相反的方向,臉上閃電狀的圖紋同時發出了黃色光芒。

異常的溫度以及飄散的煙霧出現在住處,起火的位置是出門前還在燃燒的火堆。離開取水時火堆仍在持續燃燒,被強風給吹散的火苗將附近的草坪、灌木點燃了起來。
訝異地看著自己的家,抱起剛才裝了水的水桶往火源移動,但是卻找不到可以撈水的工具,僅剩的鐵盆在火堆上乾燒已經被困在火勢之中。脫下衣服試著沾溼救火,卻也只能撲滅零星的小火,對整個火勢並沒有太大的幫助。隨著時間的過去,燻煙越來越多四周視野越來越模糊,一心急著救火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深陷其中被火勢包圍住了。
就在此時先前離開的男子的聲音從外圍傳來,看見男子模糊的身影一手握住了一個柱狀物,另一手抓住一條銜接著的軟管就往火堆那噴灑出白色的東西。噴灑完後又立刻憑空抓住另一個一樣的物體再次噴灑,很快就撲滅了所有燃燒中的火焰。
滅火後的灰煙到處飄散,眼鼻被燻得刺嗆而蹲坐在地。只見從瀰漫著的濃煙中,男子緩步走了過來。以往都是獵物跌坐在地,自己向對方靠近,如今位置交換了而自己還是被對方出手所救。

「或許這個世界的我,可以不一樣。」

來到一旁安全的區域呼吸新鮮空氣,還發紅又流著淚的眼鼻逐漸恢復,身邊的男子裝了杯水遞了過來。
「先生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這次仔細的看了眼前的男子,他帶著像是面具的東西遮擋著面部。
「還不舒服嗎?那再休息一下別急著說話了。」男子說完獨自開始整理起現場,原本想要阻止但是看著他憑空抓住許多新奇的東西,也就直直地看了下去。
男子快速的使用各種工具,取水把殘火撲滅、將灰燼清掃集中、挖出坑洞掩埋損壞的木料,一下子就將環境整頓好了。雖然一部分被燒去的空地顯得光禿,但已經看不出這裡曾發生過火災的跡象。
「剛才那樣很危險的,還好有看見黑煙找了過來。」男子脫下罩住眼睛和口鼻的東西,沒想到是個年輕人。
「西謝。」勉強擠出了腦袋中表示感謝的字句,但是卻驚訝自己也使用了奇怪的語言。
「你好,我是蒲田公會的會長,黑鐵。之前在附近都沒看過你,請問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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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想要說出名字,手中的杯子卻突然消失了,裏頭的水灑了一身。
「啊!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我從空氣中借來的東西,大約五分鐘左右就會消失。」隨後黑鐵又從空氣中借了一條毛巾。
由於衣服已經拿去沾濕用來滅火,水直接散在身上倒也無訪,婉拒了毛巾隨手撥掉身上多餘的水就好,但是黑鐵卻直直盯著看好像有點失神。
「謝謝。」聲音讓黑鐵回過了神,隨即嶄露出一個開心的表情,這又是個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的畫面。
「對了,請問你的名字?」
「凹斯。」隨著幾次的嘗試,慢慢有了些發音。
「凹?奧斯?是奧斯對吧。」或許用另一個名字也沒關係,反正他很快就會忘記的。
「奧斯,你也是轉光生吧,你自己住在這嗎?如果是沒地方去,我們公會很歡迎迷途轉光生的。」
「不用了,這可以。」
「這樣子嗎?那也不免強。不過我看你的屋頂好像破了洞,要不我順便幫你吧。」黑鐵說完右手又借了許多新鮮的工具,一下子就把被火災波及的樹木砍下、鋸開、修邊,把屋頂重新整修的比之前更加堅固。

時間也過了中午,奧斯去摘了些水果再烤了些蔬菜來當作午餐。之後黑鐵則是看了看奧斯的住處,看還有沒有可以幫忙整修的部分,儘管這裡除了乾草堆出的床和幾個當成桌椅的石頭,只有燒破的鐵盆和大水桶像是人造物,而這些看來也都是撿來的物品。
看著奧斯拿起黑鐵每個隨身攜帶的工具來研究,黑鐵感到有些奇怪,奧斯的樣子看似對這些東西完全陌生。
「奧斯,你沒有見過這些工具嗎?」黑鐵疑惑的問,而奧斯只是搖了搖頭。
「照理來說被APP召喚來到這裡,都會自動建構一些基本的常識資訊才對,難道你沒有這個世界的資訊嗎?」
「奇乖的語言,我懂。不知為舌模。」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幾乎沒有說話,更何況是到了這個世界還要用陌生的語言發音,這對奧斯來說還得慢慢適應。
「不論原因是什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真是個特別的存在。」
「我是怪物。」
「我是說特別,雖然意思有點像,但是沒有不好的意思。」黑鐵做了解釋,但是從奧斯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黑鐵繼續幫奧斯將住處整理,身為工匠的他這些事情都很容易,也慢慢地詢問各種問題,瞭解了奧斯目前的狀況。獨自從光柱中來到這個世界,在沒有基礎知識的情況下,看到了完全陌生的環境,一見到了熟悉的樹林就往森林裡面走,來到了這個深山之中便建築了自己的住處,一待就是幾年的時間。

「我帶些東西來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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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說為什麼要對一個第一次見面又有些奇怪地方的迷途轉光生幫這麼多的忙,一方面除了奧斯的生活真的需要許多工具協助,另一方面或許是感受到自己被需要的感覺。自從當上會長後,公會成員依然把自己當成小孩子,想要證明自己能成為被依賴的存在,這也是黑鐵的目標。

「你不用送我的,我知道怎麼走。」黑鐵和奧斯渡過溪流往山下走去。
「確認你能走回去。」奧斯走在黑鐵前面領著路線。
「奧斯,為什麼你要住在這個地方呢?許多轉光生都在城市和人類相處得很好啊。」
「我不行不行。」經過這半天左右的交談,黑鐵發現奧斯對人類的生活很排斥,或許是因為他沒有這個世界的知識,又或是有其他更深入的原因。
奧斯帶著黑鐵走最快的路線來到熟悉的登山路線旁。
「你確定今天不來我們那吃飯嗎?你的鍋子都沒了。」對於黑鐵熱切的關心,奧斯仍舊搖了搖頭回絕。
「那我明天再帶些器具來給你吧,還有順便帶件衣服。」奧斯沒有對自己沒穿上衣這件事感到有甚麼問題,反而是黑鐵會不好意思直視。
雙方道別後各自朝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奧斯走過一段路後回頭確認黑鐵回到登山路線上,並且往山下的方向走,隨後臉上的閃電圖紋又再次發出了光芒。

「反正他很快就會忘記了。」

之前也是有接觸過其他人類的。那時剛來到東京定居在山裡,剛剛開始適應吃水果和蔬菜。偶然遇見露營者到附近也曾經想試著去交談,但是每次從遠處出現時所有人都嚇得逃走,一些器具也是從那些人的營地取來的。經過幾次的嘗試,瞭解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仍就是一頭怪物,至少見到了嚮往著的遼闊天空和花草芬芳,這對自己來說已經足夠了。從此便讓自己待在深山的小範圍內,盡可能的隱藏著自己的存在,就像是在這個世界建出了隱形的迷宮,就這樣又獨自度過了不知多少個年頭。
回到了住處看著經過整修的房子,想想這已經是來到這個世界受到過最大的恩惠了,雖然感激但還是不想讓黑鐵和自己再有甚麼交集,儘管還不知道為什麼黑鐵沒有被自己的外貌給嚇到。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趁太陽下山之前趕緊烤了些豆泥來吃,緊接著又到了入睡的時間。而夢裡那熟悉的迷宮和狹窄的通道也再次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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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正揹著水桶要取水的奧斯,又再次遇見了黑鐵。
「先生,早商豪。」黑鐵嘴裡咬著包子,一邊向奧斯敬了禮。
奧斯自顧自的用水桶裝起了水,黑鐵則是將嘴中的包子吃完又開始問起了問題。
「先生,請問你住在這附近嗎?有沒有見到前天晚上落在這附近的隕石?」
看似第一次見面的神情,問著和昨天一樣的問題,奧斯確認了黑鐵已經沒有對自己的記憶,看來只是單純又找回了這裡。
「那個方向。」奧斯再次指了和住處相反的方向,黑鐵也依舊照著反方向走去。
將水桶裝滿往住處走去,再次確認了黑鐵沒有再走回這裡,奧斯臉上的圖紋又一次發出了光芒。

「你」奧斯連家都還沒回到,後方的草叢便又傳來了窸窣聲,而來源不意外地又是來自黑鐵。
「咦!先生你好,原來這裡有住人嗎?」黑鐵一如初次見面時的熱情,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的樣子,這反而讓奧斯開始對著個傢伙有了點興趣。
「你怎麼,找到這的?」奧斯已經漸漸習慣了發音,這也感謝和黑鐵昨天的練習。
「其實我昨天就來過了,之前看見這個方向有冒著煙,就朝這個方向來看看。」黑鐵並沒有把失去記憶的事情說出來,畢竟也怕被對方覺得自己很奇怪。
「我還沒自我介紹,我是蒲田公會的會長,我叫黑鐵。先生你呢?」
「陶,我是奧斯。」
直到奧斯的住處,黑鐵也不知為什麼一邊說著話一邊很自然地跟著,也如同前一天的談話,奧斯從黑鐵的身上學習著許多這個世界的事物。

「包子,要吃嗎?很好吃的。」黑鐵將一個包子遞給奧斯,奧斯對著包子把玩了許久,對這柔軟的觸感感到新奇。
「雖然有點冷了,但是味道不會差很多的,快吃吃看吧。」
對於奧斯缺乏一般知識這一點黑鐵也覺得有趣,也想看看奧斯第一次吃包子的樣子。但當奧斯咬了一口後很快便吐了出來,包子也隨即掉下。
「不喜歡嗎?不好意思,要不要喝口水。」黑鐵趕緊裝了杯水給奧斯。
「肉不想再不能吃。」奧斯說著黑鐵聽不太清楚的話,拿了水就漱起了口。
只是一個瞬間,奧斯的表情讓黑鐵嚇了一跳,那是種讓人打從心裡想逃走的神情。仔細想想獨自住在深山之中的獸人,要是有著甚麼未知的權能,搞不好自己早已身陷危險還不自知。
奧斯用水去掉了肉的味道後看向愣在一旁的黑鐵,發現他也出現了和那些祭品以及露營者相似的表情。

「或許他和其他人一樣,只是我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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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的黑鐵,一不小心沒站穩,整個人往後跌了一跤,奧斯見狀連忙靠近想扶起黑鐵,卻不小心踩到了掉在地上的包子,一個前撲雙方跌在了一起,傾刻間緊張的氛圍完全消失。
黑鐵睜開雙眼,眼前的畫面被奧斯厚實的胸膛佔滿,還有那帶著花草及流了汗的氣味。黑鐵的心跳變得很快,臉頰也因為血液的運作而發紅。相反地,奧斯擔心黑鐵會以為自己是要吃了他,怕他會大聲求救,只好維持壓著黑鐵的姿勢做解釋。
我只是想扶你,別誤會。」黑鐵知道自己這樣盯著對方的身體看不太禮貌,但是奧斯確實也沒有要移開的樣子,再這樣下去原本沒事都可能演變成窒息死掉。
黑鐵想拍拍奧斯的背讓他先起來,卻摸到了一條長長的物體,奧斯的身體抖了一下立刻彈了起來。
「那很癢的。」奧斯站起身,雙手護著自己的尾巴。
「抱歉。」黑鐵說完深吸了口氣來平復腦袋的熱氣,雖然在公會裡也是時常有工匠打著赤膊,但是以往也沒有這樣心跳加速的感覺。
「還好嗎?」奧斯臉上那一瞬間出現的可怕神情已經不在,這讓黑鐵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看錯了。
「沒事,我很好。」接著雙方都沒有接話,沉默了一會兒奧斯拿起了水杯來喝。
「所以你吃素?」
「不是只是不想吃肉。」突然奧斯手中的水杯消失了,水又再次撒在奧斯的身上。
「啊!對不起,忘記提醒你,我的能力」黑鐵拿起隨身帶著的布連忙交給奧斯擦身體,沒想到奧斯突然抓住了黑鐵的手。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怕我。」

太陽已經碰到了地平線,奧斯送著黑鐵來到山下和昨天一樣的位置停了下來。
「你真的不來我們那住嗎?大家都在也互相比較有照應。」奧斯搖了搖頭回絕。
「那我明天晚點再送點器具過來吧,順便給你帶幾件衣服。」
「謝謝。」奧斯說了感謝的話,但黑鐵沒有辦法感受到謝意,或許是奧斯沒有任何表情的關係。
道別後雙方分開了,走回到了登山路線上後,黑鐵回頭看了奧斯離開的方向,此時已經看不見身影。
「阿!忘了問他知不知道昨天發生什麼事了。但是話說為什麼奧斯不想接觸其他生物呢?為什麼他沒有內建這個世界的常識呢?還是說奧斯跟我失去記憶有關係?難道他的權能…咦?」看著山上的方向,黑鐵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不會吧…難道我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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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的奧斯生了火準備晚餐,在採收作物的時候再次看見了那個隕石撞出的小洞,奧斯把洞挖大取出了一塊深黑色的小隕石。看了看這顆奇特的石頭猶豫一陣子後,奧斯拿著石頭來到取水的溪邊,將石頭放在稍微有一些遮蔽物的位置。
「如果他下次再來找隕石,發現它後就會回去了吧。就當作是個不錯的回憶就好。」
隔日的早上黑鐵果真沒有出現,或許之後也不會再出現了,終於可以回歸寧靜而又獨自的日子。原本應該是這樣的想法,但是卻覺得有一絲孤單,明明這已經是好幾年沒有的情緒了。
少了鐵盆的奧斯煮食物時只能用烤的,原先的杯子也不像黑鐵變出來的那麼好用,只是個有缺口的陶瓷淺杯。
「原來用過方便的東西後,就顯得原本的很難用。或許再去附近繞一繞,可以再跟其他人類點器具來用。」奧斯看著手中的杯子不經有了這樣子的想法。
趁著太陽離下山還有段時間,奧斯決定動身尋找目標,如果是以往的自己應該不會這麼做,或許黑鐵的出現,讓奧斯有了點面對其他人的信心。想想除了黑鐵之外已經好幾年沒有見到其他人類了,希望也能遇到像黑鐵那樣可以接受他的人,但是如果是能接受自己的人類的話,那又該如何能到器具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繞著山路尋找,並沒有見到任何的人類,不知不覺就這樣走到了登山路線上。小心翼翼地稍微探了路,看了看四周仍就一直沒發現人類的蹤影,卻在一個轉彎處無預警的正面碰上了幾個下山的登山客。
「哎呀,年輕人你現在才要上山嗎?別走太久,太陽快下山了。」走在最前方的長者對著奧斯說話,這讓奧斯驚訝不已遲遲在原地呆站著。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打招呼的,真沒禮貌。」看著登山客走遠,隱約聽見了些抱怨聲。
「難道現在的人類都不怕我了?」帶著滿滿的疑惑,奧斯回到了住處。
這晚奧斯晚睡了些,滿腦都在思考著這個和自己以往遭遇不同的現象,甚至直到睡前才意識到自己忘記使用權能,臉上的圖紋在夜裡發出了光芒。

接著的第二天早上也沒有見到黑鐵的蹤影,奧斯打理好住處的菜園及果樹的農務後,決定再次去確認其他人類的反應。
經過了漫長的找尋過程,今天卻一直都沒有見到任何人類的蹤影,眼看太陽已經接近下山,奧斯陷入兩個抉擇。一個是回家繼續烤蔬菜吃;其二是踏進人類的生活範圍,到城市去借器具來用。

「唉,就試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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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順著山路下了山,沿途漸漸碰上了一些人類,每個人都沒有展現恐懼的樣子,這讓奧斯有些又驚又喜。直到後來到了較多人潮的地方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甚麼特別的存在,隨處可見都是不同的獸人,甚至還有些不知名的生物。原來現在的這個世界,自己並不是怪物,是大家都能認同的存在。
雖然知道自己的外貌已經被大家認同,但是奧斯依舊沒有和任何生物交談,也保持著一貫的無表情面容,只是靜靜的看著不同樣貌的生物、走過有著各種新奇事物的街道、仔細聽著這些能夠理解的陌生語言、享受著自在走動的感覺。

「現炒魚鬆!來看看喔。還有香腸、烏魚子」奧斯走到越來越熱鬧的區域,攤販的叫喊聲逐漸出現,此起彼落地喊著各自的產品。
正當奧斯忘我的在探究這個世界時,肉的味道飄散了過來,肉販展示的肉塊畫面以及血肉的味道讓奧斯感到不適。一對母女見狀前來關心,但一如黑鐵所見,奧斯那想撕咬對方的神情又再次出現,這個樣子著實嚇著了她們。
「啊!」女孩的尖叫聲讓其他群眾也紛紛看向這個方向,這個聲音更讓奧斯回想起熟悉的畫面。
奧斯低著頭就往一旁的小路逃走,臉上的圖紋也發出了光,原先迴盪著的哭泣聲也突然安靜了下來。

等到夜幕降至,港邊的群眾已經紛紛回到家中,只剩幾盞路燈零星打亮著。奧斯靜靜的蹲坐在隱密的角落,沉澱那一直浮現在腦海中的畫面。哭叫聲、血的味道、紅色的肉,這些已經過去了的記憶,總是不時被聯想到,提醒著自己的不一樣,提醒著自己曾經是頭怪物的事實。
「回家吧,今天已經晚睡了。」奧斯站起了身準備回到山上,看了看四周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港邊。
走在港邊奧斯想起了以前曾經見過的船隻,那是可以在水上行進的裝置,但是這裡所見的又更加的龐大,還有著許多沒有見過的設備。
在昏暗的月色下許多東西都是看不清楚的,奧斯也想起了這次要來找器具的目的。只見遠處的一艘小船上有著發出光芒的小點照亮著船身,奧斯決定前去看看。
安靜地靠近小船,附近並沒有見到任何生物,奧斯上到了船上也幸運地發現有個和被火燒壞的鐵盆相似的器具。借到了新鐵盆後準備離開的奧斯,踢倒了一些東西發出了聲響,船上的另一頭有一道腳步聲隨即傳來。
「黑...?」一個年紀小上黑鐵幾歲的男孩跑了出來,但他卻見到了預料之外的生物。
幽暗的燈光配上奧斯高大的身體以及那面無表情的臉孔,嚇得男孩一連退了幾步,沒想到一腳卻被魚網給纏上,重心一個不穩拖著魚網就往海裡掉了下去。
眼看男孩落海,不會游泳的奧斯也不知所措。看了四周只看見附近有一處發著光的房間,奧斯立刻前去尋求其他生物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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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整晚幾乎沒有辦法入睡,在港邊找來了人類協助後自己就先跑回了山上,一直擔心著自己依然持續傷害著其他人類,明明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已經決定要擺脫過去了。就算在這裡大家不再害怕獸人的外觀,但是被詛咒的身體以及吃人的事實仍舊沒有改變。

「還是繼續待在這吧。」

奧斯來到了能眺望山下的地方,看著燈光繁華的城市想著那裡的人現在都在做些甚麼、那些和平共處的獸人們有沒有甚麼煩惱、自己到底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還有那個黑鐵明明之前怎麼樣都會找到自己,這幾天為什麼沒有再找過來呢?
直到城市的燈火也逐漸黯淡,奧斯才回到乾草堆上躺著,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才終於回到了熟悉的迷宮之中。

微弱的火光以及通道中流動的徐風,這樣的環境縱然冰冷死寂,卻也讓陶洛斯感到安穩而熟悉。每晚都得回到這個老地方,重複以往不停狩獵的日子,既瘋狂又無趣、既吵鬧又單調。
「匡噹!」狩獵遊戲又再次宣告開始,陶洛斯原先並不想立刻起身前往,但是這次的祭品卻是陶洛斯最不喜歡的類型。
「救命!救命啊!放我出去!」男孩的哭鬧自入口處傳了過來,還有他那不停敲著石門的震動聲響。
陶洛斯對這種祭品感到不耐煩,這次他打算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把那煩人的叫聲給屏除。隨著距離的靠近,那刺耳的聲音越發煩人,陶洛斯的腳步也逐漸變大,恨不得立刻抓住那發出該死聲音的喉嚨。而眼看聲音的來源就在前方的轉角之後,但是聲音卻突然停了下來。
「你是誰?」陶洛斯看見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牛獸人,一旁則是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男孩。
牛獸人並沒有理會陶洛斯的問題,而是直接抓起到手的獵物,憤怒的陶洛斯對這莫名出現的怪物只感到更加氣憤,爆發的怒火讓自己向前便是一陣毆打,很快的牛獸人就倒在地上不再動彈,迷宮又安靜了下來。
「奧斯。」陶洛斯聽見這個名字後連忙回頭,原本應該已經死去的男孩卻又再次站在他的身後。
陶洛斯嚇得跌坐在地,而剛剛應該在地上的牛獸人也消失了。周圍的環境轉變成了港口,男孩站的位置也變成了海洋,即將墜落的男孩發出了求救聲,陶洛斯伸出了手卻甚麼也沒抓住。

早晨的陽光再次到訪,奧斯伸出了右手從惡夢中驚醒。
「惡夢?」對奧斯來說,夢裡的迷宮的殺戮都不算是甚麼惡夢,真的讓自己感到害怕的惡夢次數很少,而每次惡夢的出現都代表著一個壞事就要帶來,很壞的壞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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