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打破沙漏 ６６

在那之後，又過了一個月。



    我跟廖柏瑀還在交往當中，但是必須對醫院裡的其他人保密，以免掀起一陣騷動，搞得一發不可收拾；據我所知，李哲彥也確實不再對廖柏瑀出手，這讓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快到年底了，天氣卻還是忽冷忽熱，這段期間，不僅感冒的人數增多，還爆發了新型流感，這使得醫院忙得不可開交，包括我們護生，都為了解決人手不足的問題而被分派到各部門幫忙。



    廖柏瑀也聽了我的話，不再以九夜的身份出現在廣場，日子本來應該趨漸平淡，卻因為流感的關係，大家都沒辦法好好休息，最近又聽說她熬夜處理公務，讓我真的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最近沒有什麼時間見面，讓我真的好想她，想念她的味道，她的體溫，常常在工作時無神的晃到她的辦公室前，卻也礙於工作關係沒辦法見她，讓我這段日子簡直過得渾渾噩噩。



    因為九夜消失了，我也沒再去過廣場，也沒再跟凱哥聯絡，自從他告白以後，我們的關係降到冰點，我不想因為拒絕他而失去他這個朋友，也恨透自己的膽小讓我們的關係止步不前，我到底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呢？我們沒有機會再當朋友了嗎？


    有很多很多煩惱，有很多很多需要思考，卻都在日常的忙碌之中被我敷衍過去。



    今天也是雜務繁忙的一天，我抱著資料走在前往資料室的路上，明明應該疏通的走廊，卻被佈告欄前的人潮擠的水洩不通。



「欸欸，這是怎麼回事...」


「咦咦？這是怎樣？」



    一堆護士擠在佈告欄的其中一則公告前，每個人都在議論紛紛，使得我也湧起了好奇心，而湊上前想看個清楚，卻因為身高關係被人潮推擠在後。


    本來想著要不要放棄了，準備掉頭就走的時候，突然一句話觸動我的聽覺——



「廖醫師要被辭退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但也深怕自己因為逃避而錯過更大，所以停下腳步，再度轉身看向佈告欄，這次我拚命的往人群裡鑽，才好不容易看清楚公告的內容。



「人事異動公告：
      本院廖柏瑀 助理醫師，
      因違反本院諸多規定，勸阻不聽，
      以此給予 開除職位 處分，
      如有異議，應在五日內向本院提出申訴。」



    怎麼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啊...我聽說廖醫師本來品行就...」


「我還聽說過她曾經動用公款...」



    我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狀況，而周圍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也讓我無法冷靜下來，因此我快步的離開了佈告欄前，為了尋找真相而前往我該去的地方。



    又回到廖柏瑀的辦公室前，這幾天以來，我每天都對著這扇門後的她傳遞著思念，我深信著這扇門後一定有著她，溫柔對我笑著的那個她、包容笨手笨腳的我的那個她。


    佈告欄上的公告，一定不是真的，一定只是出錯了而已，就算沒有親眼見到她，我也能感覺到，她一定就在這扇門後——


    推開門，霎時有一股沉悶的空氣湧上我的鼻腔，門窗是緊閉的，卻沒有開空調，使得整間辦公室裡瀰漫著令人不太舒服的味道，同時還有灰塵在空氣中飄盪，這裡就像很久沒人使用過一樣，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包括廖柏瑀，包括她曾經放置的那些辦公用具，蕩然無存，甚至連一點人使用過的氣息都不復存在。


    怎麼會？廖柏瑀人呢？明明我每天都會經過她辦公室，明明她應該要在的啊...



    我不想屈服，事實不可能是公告上寫的那樣，我迅速的掏出手機，增強的恐懼和不安卻讓我的手指顫抖，使我沒辦法很好的撥出號碼。



「拜託了，要接啊...」



    我不想聽信大眾的輿論和道聽塗說，我只想相信我想相信的人，也就是廖柏瑀，我只想知道她的說法，我寧願她跟我說的是謊，也不想相信其他人嘴裡的真相。



    嘟——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



    咦...？空號？



    怎麼可能是空號！這是廖柏瑀自己填入我手機裡的號碼，上星期我還跟她通過電話的！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妳不在，那誰來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