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
舊版
前往
大廳
小說

《狂魔戰歌:恐懼之王》卷二恐怖.14

山容 | 2018-06-18 18:15:35 | 巴幣 2 | 人氣 156


卷二:恐怖

14.

歐客沒聞過這裡的味道,這裡不是他剛剛走過的通道。黯日場的地下通道像迷宮一樣,但是歐客對每個自己留下的氣味標記非常清楚,他絕對沒有過這條通道,也沒有聞過這種滲透每個石塊的焦臭。這股氣未如此濃厚,連火把的光線都因而朦朧搖擺,像一條條毒蛇吐信蓄勢待發。
他聽到了一陣歌聲,在這個充滿了淚水與絕望的地方,有人正在開心地哼著小調。

「小羊人、偷吃藥、壞老頭、忘不了……」

歌聲在黑暗的通道中迴盪,不時穿插著哼哼唧唧的笑聲。歐客全身毛骨悚然。這條通道的空氣似乎光是吸入,就能讓人精神緊張,冷汗直飆。

「小羊人、忘不了——嘻嘻——過來,再一點點。小耗子,嘻嘻……」

基於某種不可抗拒的好奇心,歐客吞了吞口水,循著歌聲前進。火焰在黑暗中招手,黑暗鋪成一條絨毯邀請他走進地底深處。

「小路人、要五毛、黑夾道、火飄搖……」

盡頭的火光中是一個羊人的牢房,看他的身影,歐客直覺該有人給他一個痛快。


下一秒再定睛,他又驚覺自己怎麼會如此自不量力?

那巨大的體型是普通羊人的三倍,像一團遠山的烏雲,存在感巨大到令人暈眩噁心。爬滿白色黴斑的雜亂毛髮,彷彿是從死人身上割下來,貼在滿是屍斑的皮上。他的肩背拱成一座布滿凶險的山洞,山洞的石壁上到處都是傷痕。
他的角——
他的角?
他轉過頭,歐客完全忘了角的事。濃重的氣味撲向歐客,團團黑霧截斷左右退路,背後的牆抵著他,逼他面對那雙火炬般的紅眼珠。那眼珠下方是傷痕累累的笑臉,彷彿一張朽木雕成的面具。

他身上的氣味——大士呀——他身上——

歐客想後退,但是蹄卻黏在石板上。他怎麼這麼大意,連踏入了別人細心編織的心術陷阱都不知道。他全心集中注意力,凝聚神術想抵抗心術的攻擊,無邊無際的黑暗卻叫他不知如何抵抗,找不到突破的著力點。黑暗抓住他,哼著歌一步步靠近。

「小羊人、靠過來、壞孩子、哭出海……」
身經百戰的歐客幾乎要嚇哭了。羊人?不,這是一個鹿人,黯日場中最惡名昭彰,奧特蘭提斯最後的鹿人殺手,血角——
「墨路伽,走過來。」血角墨路伽伸出舌頭,歐客摒住呼吸。長長的舌頭舔過他的臉,他卻連躲不敢躲。他們之間厚重的鐵欄在此時彷彿紙糊的一樣脆弱,只要墨路伽開心隨時都能越過一把揮開。
「你去找她嗎?找可愛的藍耗子?像月亮一樣美麗的藍耗子?」墨路伽笑著說:「你去刺穿她嗎?帶給她歡樂愉悅?用你的小兄弟和小傢伙刺穿她?我摸不到你的小東西,她藏在哪裡呢?啊哈!」

鹿人亮出左手手掌。三四指少了一截,第五指只剩一點殘根。

「看到了嗎?」他依序點著殘缺的手指。「這是小兄弟,這是小傢伙,這是——小東西!
「我也刺穿了我的耗子,她叫得好大聲,整個遊樂場都聽見了。她是個賤貨,你對她愈狠她愈爽,我用這個、這個、這個一次又一次捅進她裡面再拔出來,捅進去再拔出來,一直到找到為止——對了?你見過她嗎?我的小耗子?」

他瘋了,這是唯一的解釋。鹿人提起一顆腐爛的頭顱,斑斑點點的腐肉黏在褐色的頭骨上,空洞的眼眶掛著一條蠕蟲。這下總算弄清楚他身上的氣味從哪裡來了。

墨路伽轉頭專心對頭顱說話,歐客身上的禁錮頓時一鬆。他趕緊悄悄彎了彎膝蓋,蓄足力道準備逃跑。沒有人會怪他從黑智者最得意的怪物面前逃跑,只要他能跑出這片黑霧,一定也能突破心術陷阱。

他想起佳麗,他得活到與她重逢的那一刻,還有汗奧坎,還有小狼崽。


「你的小耗子?」鹿人再次注視他,笑容不變,眼神變得殘酷又冰冷。瘋?真的這麼想的人才是瘋了。
「你能讀……」
「我看見了。你的心就像這鐵欄一樣容易看穿。你刺穿她了嗎?讓她大聲哀號說不敢了?還是你太軟弱需要我來代勞?」
一股怒氣衝上歐客的頭、臉、腦袋。
「你要是敢——」
「抓到你了!」

歐客全身一震,四肢彷彿觸電一樣僵在空氣中,鹿人殘缺的大手圈住他的喉嚨。他能感覺到殘缺的手指骨節,陷在心海之中神術渙散,只能任人宰割。

「他好軟弱,又小又軟,輕而易舉就騙到他了。」墨路伽又開始對手上的頭顱說話。
「好失望。我以為羊人應該很堅強,像他們的角一樣。但是這個好笨,又好容易生氣。他選在我的地方說傻話,連藍耗子都知道要遮掩自己的時候,笨到秀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怎麼辦?我得殺了他,殺了他才沒有人大嘴巴……」
他又開始哼歌,彷彿忘了手上正握著一條生命。雜七雜八的歌聲在監獄裡迴盪,在那錯亂的一刻,歐客聽見石牆的回音正在和鹿人合唱。合唱聲中火焰飄搖,像首詭異的搖籃曲。

歐客眨眨眼睛。

這怎麼可能?回音和瘋子合唱?墨路伽突然鬆開手,歐客踉蹌向後退開,全身都是冷汗。他靠著牆站著,喘得好像一口氣跑上了荒涼山的頂峰。墨路伽抱著頭顱坐在地上,兩隻眼睛茫然望著前方,舌頭吊在嘴巴外。

「他好無趣,還是我的小耗子最乖。」他咿咿嗚嗚說了一大段怪話。顧不得惡臭,歐客用力深呼吸,強迫自己把呼吸調勻。他眨眨眼,發現黑霧散去,四周重現光明。雖然只是幾根火把湊出來的光明,但比起剛才的死亡威脅,重獲自由幾乎使他痛哭流涕。
他得快點離開,墨路伽可以繼續唱他的鬼歌,歐客一點都不介意。

「藍耗子、臭皮奶、生小鬼、生小鬼、生小鬼……」墨路伽對他微笑。「生小鬼就表示如果我殺了她,以後會有人來報仇是吧?」
雖然心術編織已經消失了,但是歐客感覺還是被人緊緊抓在手心之中。
「你說什麼?」
「藍耗子大戰血角頭,下週壓軸高潮。智者會很開心,開心到從頭上噴出來。」他抱著頭顱背過身去,搖搖晃晃像個不倒翁。

該有人給他一個痛快,殺了這個在瘋狂邊緣徘徊的怪物。歐客四肢並用,往正確的方向爬去,急著想逃開這恐怖的走廊。是黑智者塑造了他,他們在黯日場裡淘洗了世世代代的鹿人,將他們變成眼前這扭曲的殺手。如果不毀了黑智者的帝國,誰又是下一個?歐客一直到回到自己的牢房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淚流滿面。

接應他的守衛一臉不解,但還是替他打開牢房,要他快點進去躺好。豬人守衛全身冷汗,他是個離鄉背井的西蠻人,如果被人發現他幫漂流之人做內應,腦袋就等著掛到刑場上了。豬人對付自己惡地的同胞,可不會有半點心軟。

這一定有什麼不對勁。
歐客躺在牢房的泥巴堆上,門外豬人的味道消失,又換了一個新的。他轉過頭,假裝熟睡。
黑智者的野心逼瘋了世界上最後的鹿人,偉大的汗奧坎身陷人間煉獄。他恨自己軟弱無力,詛咒那些同流合汙的惡魔。他們一定要成功,只要成功救出汗奧坎,到時候將會鼓舞無數的心靈加入抵抗豬人,這場戰爭才有勝利的可能。

他趁新來的守衛不注意時,偷偷脫掉蹄上的布套,把拆開的鐐銬接回去。好險,只差一點就被發現了。今夜的任務算成功了一半,但是艱難的挑戰才剛開始,在下週結束前還有無數的難關等著他克服。他得睡個好覺,養足精神才行。

他閉上眼睛,再次嘗試在散發著惡臭的牢房入睡。奇怪的是,當他閉上眼睛時,沒有看見汗奧坎美麗的身影,反倒是有個歌聲在耳邊繚繞不去。

那一夜他做了惡夢。




葛笠法把手按在石牆上,他聞得到那些破滅腐敗的氣味,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味繞著這片石頭廢墟,記憶的屍骨散落在塵土上。

這裡又是哪裡?又是一段記憶嗎?或者他看見的是現實,只是故意在心中選擇視而不見?他看見的有多少是真的,哪些又是聶靨貚的謊言?不行,他不能繼續沉溺於回憶中。他逼自己脫離幽暗的地底,丟下羊人的噩夢前往南方。他會找到一個陽光普照的國度,那是聶靨貚的魔力沒有辦法企及之地。

北風呼嘯,應他呼喚的氣流喘息奔馳,將葛笠法帶往遠方。
他睜開眼睛,形影隱約感到一陣不自然的痛楚,火眼的光正在侵蝕葛笠法的身體。他是一陣霧,注定不能在太陽下久存。聶靨貚躲在遠方的烏雲裡,對葛笠法有害的,同樣也會傷害他。查知這一點,有種莫名的殘酷快感。

這裡是一個和平的小鎮。葛笠法坐在路旁的石頭上,一棵存於記憶中的欖仁為他遮蔭。小鎮慢慢熱鬧起來,市集中人潮變多,帶著笑容的人類用扁擔和推車,帶著各種不同的貨物加入趕集的行列。他們的籃子裡多半是農作物,也有不少紡織品或植物編造的工具。質樸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有人拿出陌生的銀幣交換,也有人以物易物。

塵土的氣味,蔬果的香味,也許還有一點牲畜的臭氣,但是葛笠法不在意。這裡好平靜,那些人類穿著綁腿褲,身上多半只有一件無袖的短背心,想必是希望涼風多帶走一點暑氣。婦女們把裙子綁在膝蓋上方,踏過爛泥巴,頂著歪掉的髮髻討價還價。憤怒?驚慌?部隊,葛笠法可以從他們開朗的樣子,知道這是他們日常生活,就像他過去時常聽見的大呼小叫。

不對,不能想起過去,聶靨貚在那裡。

葛笠法深呼吸,讓自己的身影融入小鎮。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孩子們拿著糖果奔跑,少女們捧著花籃在市集中閒逛,帶著笑容竊竊私語。有個小夥子傻傻地看著他們走過,老人們晃著菸斗,比畫著葛笠法無法辨識的形狀。年輕人都在田裡工作,從葛笠法坐下的地方,遠眺出去能看見綠油油的田野,穿插著深色的人影。

這裡遠離北方,豬人不會到這裡來,他們是安全的。這是某個愉快的人,在某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留下這幅美得驚人的圖畫在心海裡。
葛笠法由衷感謝。


「救命!」
尖銳的聲音穿過平靜的小村鎮,原本平靜的畫面頓時扭曲。一個神情慌亂的陌生人闖進小鎮,打亂了夏日應有的節奏!
「拜託!」陌生人喊道:「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他們在追我!福伯,拜託你,把我藏起來,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你當你的奴隸!拜託你,只要能躲開他們,我什麼都願意做!」
她伸長了脖子,露出後頸上的白色斑點。她模糊的形貌突然變清晰,黝黑的眼睛、淺棕色的毛皮、橢圓形的長耳朵。她跪在葛笠法面前,對著某個看不見的人哀求。
「拜託你們救我!把我藏起來,只要一天就好!」

纏繞在她身邊的是什麼?驚惶?疑惑?恐懼?還是厭惡?

「大人們說,窩藏偽族,就是和皇朝作對。你快走吧,這裡沒有藏你的地方。」
這是誰說的?沒有人看見她驚惶失措的臉嗎?
「為什麼你要說這種話?我們不是——阿梅、蘭姨、小春!你們也要趕我走嗎?」
「我們不會叫人,你快走吧。我知道你不是神鳥大人們說的那種人,但是藏著你會給我們添麻煩的。你們是豬人違背神祉的產物,我不敢和你打交道。」
「蘭姨?你怎麼會說這種話——小春、小春!」
「你這偽族離我女兒遠一點!」
「大人!看見了,我看見了,她在這裡!」
「不!」

葛笠法伸出手,另一雙戴著皮手套的手比他快了一步,鹿女的身影砰然粉碎。他做了什麼?
葛笠法站在原地,美麗的小鎮在他手裡化成蒸氣,在烈日下煙消雲散。什麼都沒有了,一切的美好,一切的光輝,通通都消失了。烏雲掩蓋了天上的太陽,翻騰扭動的身影乘著雲流迅速靠近。

這才是真實,自私的人性,恐懼的本能。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

承認吧!當你遭恐懼驅趕時,不也為了湮滅自己的形跡,悶死了他嗎?

悶死了誰?他做了什麼?

你和他們一樣自私,為了自己的命可以不顧一切。

圍繞著鹿女的臉,如今圍繞著他。一張張冰冷凍結,毫無感情的人臉。這是他們亟欲否認,卻又用強烈的意念刻在心海中的臉孔。

「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爸說我們可以躲在這裡。天啊,葛笠法,我的腳好痛……」

他手中的狼崽是誰?他不斷呻吟的聲音會洩漏行蹤。葛笠法伸出手,按在他的口鼻上——
不!他喚來黑霧,用盡全力沖垮手中的幻象。但是沒用,狼崽的形影散掉了,掙扎的聲音卻依然留在他腦海中。

你想否認什麼呢?

葛笠法拿著黑戟,提著狼崽的後頸,將鋒刃刺進……

葛笠法無聲地尖叫,不是他,不要是他!

世界化成漩渦,大地變作巨大的流沙,緩緩吞噬一切。葛笠法趕緊伸長雙手,奮力往前爬,用盡他的氣力向前。他能聽見鐵鍊的聲音,惡夢一般糾纏著他,沉重的腳鐐和手銬套上他的四肢,還有脖子。他哪裡也沒有去,他還在這裡,浸滿血腥味的石牆圍繞著他。
他要窒息了,但是他的手不能停,停下就完了,流沙……



「黛琪司!」
五世發出驚呼,卻依然阻止不了黛琪司。只見羊女跳出馬車,用恐怖的高速躍上半空,對著太陽伸長雙手!

「停車!他妖鳥的快停車!」易書德怒聲罵道,馬伕急急拉住奔馳的馬兒,整列車隊差點撞成一團。好在車夫們技術高超,及時往道路兩旁散開,阻止了一場浩劫。
「你瘋了嗎?」馬車一停下,五世立刻跳下車怒聲痛罵:「你會摔斷脖子的!」

黛琪司沒答腔。她手裡緊緊抓著一張破爛的紙,紙上的畫難看得嚇人。如果黛琪司事先沒對羽人的樣子有點概念,絕對認不出來上面畫的是什麼東西。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這張紙上的筆法黛琪司非常熟悉,一個不會拿筆的狼崽,用手指沾顏料塗出來的畫,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這是什麼?」五世問。
黛琪司不理她,把紙塞到易書德鼻子下。
「這個?」易書德嚇了一跳,接過紙張看了一眼,嚇得閉上眼睛推開。「這是褻瀆!」
「褻瀆?」黛琪司低頭又看了塗鴉一眼。嗯,畫得這麼醜,不管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褻瀆沒錯。不過易書德的反應很妙,完全不像第一次看見這種畫。「你知道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這種畫是狼人送出來的,南方有不少數量流通。」易書德用厭惡的口氣說:「這種畫的目的,是毀謗當朝聖羽皇,汙辱金鵲。」

黛琪司看得出來。畫旁邊寫著簡單的塔意拉字樣,筆跡比畫工還要拙劣,內容不外乎羽人該死,狼人要清理世界之類的。

「你為什麼要跳出馬車撿這個?」五世問:「我們每天至少會看到三十張在路上到處飛,每張都撿的話,馬車就沒位置坐了。」
「我只是想蒐集一點東西,用來塞新的枕頭。」黛琪司心不在焉地說。她有個模糊的直覺,但還說不清楚是什麼。她把畫收進腰包,和其他雜物放在一起。「我們還有多少路要走?」
「路上無事,再過兩天就能看見百晉城。」易書德說。
「太好了。」

黛琪司邁步走回車隊,想快點擺脫這個奇怪的地方。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可是自從離開樓黔牙之後,她一直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或者說這種感覺從去年就開始累積了,直到現在望著金鵲農夫綠油油的田野,還有遍地繁花盛開的景致又更加令人憂心。

那些穿梭在田野間的農夫,沒有一個人身上的氣味是正常的。憂愁、恐懼、敵意,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人類不喜歡和他們長得不一樣的種族,只是現在這種徹底的排斥,還是令人非常不安。如果沒有易書德的車隊圍著他們,這些紅眼睛的農夫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她走回車隊時故意放慢腳步,以免被其他人知道她很害怕。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在飛,和她手上的傳單會有關嗎?亞儕到底做了什麼,讓這些農夫這麼痛恨他們?有什麼秘密藏在這些紙上,是黛琪司沒看出來的,或者是這些看似豐饒的農田有其他的問題?

「黛琪司你到底怎麼了?」五世追在她屁股後面問:「你不說話怪怪的。」
「不會比你更怪。」黛琪司爬上馬車,要攀在車廂入口的奇科羅讓位給她,五世跟著爬進去。易書德的書記在外面不知道吆喝著什麼,馬車又開始往前。黛琪司把眼睛湊向車廂的窗口,假裝沒注意到五世和奇科羅故意坐在出入口旁,擋住向外的通路。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並不喜歡這種感覺,比起狼人入侵,有某件更大的事件正在醞釀,但是她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要再想了。

她叮囑自己,去想這些她管不到的事沒個鳥用,她該在意的是翠雨公主。她現在是阻止亞儕最後的人選,如果不能和她達成共識,黛琪司和身邊的伙伴就等著被羽人綁到城牆上,威脅狼人撤退了。黛琪司希望羽人沒笨到這種程度。

已經死一個防濟遠,再加上他們三個,到時候亞儕會做出什麼事,黛琪司連想都不敢想。更別說還有一個不知道人在何方的葛笠法。

葛笠法……

不管他在哪裡,黛琪司只希望他平安,遠離所有對他有害的東西。當然,如果有空的話,出面阻止一下他們的瘋小弟也可以。馬車矻嚕矻嚕向前走,黛琪司的思緒隨風飄揚。





歡迎澆水交流
《時間的兒女》
言  雨 部落格 http://showwe.tw/blog/main.aspx?m=3064
不定時電影、讀書心得更新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