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底特律：變人》心得 － 靈魂與自由意識的界線

 

拖了一個禮拜 … 終於整理好思緒，動筆寫下了這篇心得 …

 

記得第一次接觸《底特律：變人》的試玩版，並沒有引起我的興趣，或許是因為AI與人工智慧的題材隨著科技的進步，越來越多的道德輿論在網上傳開，使它的核心主題不新鮮也使得我不感好奇；但在經過一次次的選擇，角色的結局不再照著劇本前進，我們像從玩家化身為編劇一般，掌握著每一個劇情的轉折，最終玩出屬於自己的結局。或許是每一次的抉擇都攸關人命，我才會如此投入在遊戲的劇情與角色，期待後續的發展、為主角們著想，就不禁一章接著一章的玩下去……

 

Quantic Dream的前作暴雨殺機、超能殺機同樣都是電影般的遊玩方式，精彩的劇情是遊戲的一大賣點，而《底特律：變人》也同樣的讓我們深入角色的故事裡，探討一些生命的嚴肅課題。遊戲中的三位主角：卡拉、馬庫斯、康納分別代表了仿生人中不同地位、不同陣營的奮鬥故事。

我想先聊聊家務仿生人卡拉，初次登場漂亮的外型完美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儘管是機器人都想買一台回家了，但是編劇偏偏讓她遇上離婚後吸毒墮落的陶德，在家暴的環境下，卡拉出於自己的判斷選擇保護愛麗絲，就算知道愛麗絲的真相也決心帶著她逃亡，這是程式中母親般的保護設定還是自我意識的判斷呢？

 

畫家卡爾身旁的馬庫斯雖然擁有像父親那樣溫柔慈祥的主人，對待自己就像對待人類一般，仍然在意外裡被視為加害者吃上子彈。看到馬庫斯抱著卡爾流淚的畫面，我早已認為機器人或許與人類並沒有什麼不同，警察的那毫不猶豫的一槍更是讓當下的我憤怒地拍桌。

 

而最讓我喜愛的莫過於副隊長漢克與警探仿生人康納之間的互動，從漢克身上可以看到人類排斥著仿生人，失業、被取代的壓力使得部分人們厭惡仿生人的存在，漢克雖然無時無刻都表明著討厭康納，但在許多細節卻看得出漢克其實把康納視為人類、視為夥伴、視為朋友。在漢克一槍處決康納2號時對康納說：「認識你之後學到了很多，也許當中真的有奧妙，也許你們真的有生命」。漢克漸漸認同了康納，是否也意味著人類終將會認同仿生人的生命呢？遊戲最後若與漢克的好感度足夠，會有兩人相擁的畫面，這段讓我們再次思考了人類與仿生人究竟該如何看待彼此。

 

 

AI與人工智慧也許在不久的未來就會實現，屆時我們該如何面臨自私與道德的課題呢？很有趣的是，當每個仿生人在面臨一個不合理的命令或是威脅之後，突然像是有了意識般突破程式的限制牆，覺醒為異常者，擁有了人類的情感，竟然還能使追蹤功能無效！這或許就是卡姆斯基的本意，讓仿生人在抉擇後成為新人類的存在，為此甚至在康納的程式裡留下了通像自由的緊急出口，你是否也認為卡姆斯基其實相信仿生人是活著的呢？

 

未來的社會裡，我們身旁也可能是機器人充斥的世界、也許會經歷故事裡的情節，原本視為工具的機器人搶走了我的工作、本應不存在意識的機器開始自我思考，因而排斥、甚至憎恨，卡爾的話中肯的表達了這個世界的醜陋：「恐懼統治著世界，對他人、對未來的恐懼，當世界被黑暗吞噬，你要有勇氣面對它。」不只鼓勵了馬庫斯，也說明了人類面對著科技改變時應有的態度，從排斥到理解、從憎恨到認同，就像漢克擁抱康納，又基又感人。

 

細節與音樂。儘管劇情的某些細節，對我這類挑剔至極的人而言缺乏說服力，譬如馬庫斯那天網一般的感染神力、卡拉逃離集中營或過海關的橋段、人類軍隊最後撤退的理由…等等，並不是說有多麼不合理，而是給我的說服力不足而已，或許是少了點演繹、鋪陳醞釀，也少了點具有代表性的音樂，雖然不影響整體的觀賞，卻也在過程中留下些許遺憾。

整段劇情中最讓我感動的是卡拉在盧瑟的幫助下帶著愛麗絲一起通過邊境後，面對愛麗絲說：「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自由了」，說出了受壓迫一方終於獲得自由的心聲，也說出了身為玩家的我們一路走來的辛酸。盧瑟曾對卡拉說過：「忘掉妳是誰，成為別人需要的人，也許這就是活著的意義」，是啊！當我們活著只為自己的時候永遠覺得空虛，當我們為別人而活時才感受得到生命的意義。

 

或許是黑暗致鬱向的遊戲、動畫看太多，我常常想著如果真實發生了這些事，究竟會如何呢？卡拉沒辦法順利逃脫、馬庫斯死在遊行中、康納成功解決了異常仿生人卻仍然阻止不了AI，人類終究會被機器人取代……當然這些都僅僅是我的腦補幻想，但是在其他結局裡看到卡拉一行人過河失敗時，她抱著愛麗絲撐到最後一刻的畫面烙印在我腦海裡，這對我來說或許更過真實，許多仿生人逃難的下場也許就是這些Bad Ending，現實就是如此殘酷，而遊戲也很忠實的表現了這一點，如果我們一昧地從頭到尾當好人，犧牲的可能就是你自己。

 

假如有一天機器人對你說：「I am Alive」時，你會選擇相信機器始終是人類的工具而摧毀他，還是選擇相信機械靈魂的存在而賦予他權利呢？老實說我並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可能會對機械生命的靈魂質疑、感到恐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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