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冷風吹襲著的冰冷迴廊之中,無數銀色的奔騰駿馬雕像擺在迴廊兩側,而身穿制服的威蘭德,手中拿著長劍與大典太光世。
威蘭德能看到鮮紅色的天花板與華麗的水晶吊燈,迴廊彼端的圓形大廣場,以及銀色的大型王座,乃至王座後方手持長槍與盾牌、身披全套鎧甲的少女戰士。
這個場景對於威蘭德而言,並不是那麼的陌生—當威蘭德年幼的時候,他也曾經數次在自己的夢境中,看著這樣的迴廊。
但是如今不同的是,威蘭德的面前是一個全身被寒冷的冰霜鎧甲所包覆,手臂上長著無數看上去驚悚的冰柱的巨人。
冰霜巨人(FrostGiant)—存在於日耳曼神話系統之中,利用吐出的冰霜毀滅敵人,乃至對於世間造成危害的巨人
就在威蘭德舉起大典太光世使出斬擊的時候,冰霜巨人也高高的舉起了手,然後徒手硬生生地承受威蘭德利用大典太光世使出的攻擊。
但是那並沒有毀掉冰霜巨人的冰霜鎧甲,而威蘭德只能接著揮動自己的長劍,並且讓長劍被烈焰包覆的時候使出斬擊。
雖然剛才使出的魔導攻擊勉強切開了冰霜鎧甲,但是威蘭德的攻擊並沒有立刻見效—因為冰霜巨人揮動粗壯的手臂,朝威蘭德展開攻擊。
轟——
隨著冰霜巨人的拳頭打到地面上的時候,無數的冰柱從地面上竄出,而威蘭德只能藉由高高的跳躍以躲開冰柱。
不過就在威蘭德於冰霜巨人的背後落下的時候,威蘭德已經讓手中的長劍與大典太光世被熊熊烈火所包覆。
「深紅劍舞(Der karmesin Tanz)!」威蘭德如此大吼的時候,他也接著以亂舞的方式利用兩把刀劍,以高速向冰霜巨人展開攻擊。
面對威蘭德一次使用長劍、一次使用大典太光世重複使出的高速斬擊,冰霜巨人同樣以身體擋住了攻擊。
但是就在最後的一次斬擊的時候,威蘭德同時揮動了大典太光世與長劍,而烈焰也以強大的力量襲向了輕敵的冰霜巨人。
冰霜巨人的手臂應聲被威蘭德斬斷,而冰霜巨人也似乎因為承受不住烈火,結果被威蘭德以攻擊點燃的身體開始融化。
不過冰霜巨人還是揮動了巨大的手臂,朝著剛使出了招式,還正在喘氣的威蘭德展開攻擊—威蘭德連忙舉起長劍迎擊,但是巨大的衝擊卻將長劍彈開。
然而冰霜巨人使出了最後的攻擊之後,卻沒能立刻恢復姿勢,而威蘭德見狀也馬上衝向冰霜巨人,並且接著在對方面前高高跳起來。
去死吧威蘭德如此大吼的時候,也接著揮動手中的大典太光世,用大典太光世的刀刃直接刺穿冰霜巨人的腦袋。
吼—吼吼——
冰霜巨人發出了哀號,並且掙扎著將威蘭德甩開,但是當威蘭德落地之後,冰霜巨人卻開始化為冰霜而消失殆盡。
「呼…呼…呼…」威蘭德一邊喘氣,一邊接著跪坐下來—此時的威蘭德的疲憊,是已經到了只能用手中的扶桑刀,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的程度。
「表現得很好,果然是父親所經常關注的人。」就在這個時候,威蘭德聽見了在大空間之中聽起來異常響亮的拍手聲,而驀然轉過頭去。
只見出現在王座前方的,是一個有著一頭雪白色及腰長髮與火紅色雙眼、身穿全套西裝,看上去四肢修長並且體型只有比威蘭德矮一些些的少女。
那個少女看上去雖然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感覺,她的雙眼之中也散發著彷彿能夠引起男性憐愛的溫和氣質,但是威蘭德本能察覺到對方絕非普通人。
「你在歷經了動亂與混亂之後,似乎已經比較成熟了—但是那些敵人,似乎都是能夠毀天滅地的人呢。」少女一邊笑著一邊來到威蘭德面前:「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在父親的命令之下,前來與你見面。」
威蘭德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少女於是笑著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名為蘿絲維瑟(Rossweiße),是女武神(Valklyrie,德文:Walküre)九姊妹中最年幼的。」
「妳應該是在說笑話吧,我年幼的時候所夢見的這個迴廊,是一個女武神所擁有的迴廊?」威蘭德乾笑了一下:「難聽話說在前頭,這種騙小孩都行不通的故事,可無法拿來騙我。」
「那麼你又怎麼能知道,我正在欺騙你呢?」蘿絲維瑟笑著這麼說的時候,也接著舉起了自己的手,而一把雕飾著羽毛的金色長槍也出現在蘿絲維瑟手中。
「其實我一直以為,奧丁(Odin)與奧丁的女兒們,都只是杜撰的。」此時威蘭德嘆了一口氣:「我現在的這種情況,就像是一個女孩子出現在我面前,然後自稱是女神。」
「別這麼說呀,父親一直都在看著你,等待你能夠成為光明之神的時候。」蘿絲維瑟歪了一下頭,然後露出雖然惹人憐愛,卻又帶著幾分妖豔的美麗笑容:「還是對你來說,成為光明之神是一個不夠好的頭銜?」
「我才不想要那種虛幻的東西,說到底,誰曉得我會不會被欺騙。」威蘭德轉過了身去:「好了,沒事的話就給我滾開,我可沒有祈禱會在夢中遇見女神。」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威蘭德卻發現蘿絲維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對方還很刻意地將身體壓在威蘭德身上。
威蘭德自然無法無視蘿絲維瑟柔軟且凹凸有致的身形,威蘭德在這個時候臉龐被稍稍染紅,蘿絲維瑟則是壞笑了一下:「你說你對於我出現在此沒興趣,但是你對於至今遇到的事情,難道沒有一探究竟的興趣嗎?」
「妳想告訴我的話,就應該要先從我身上離開,而不是擺出這種特種行業女郎才會擺出的姿勢吧?」因為蘿絲維瑟壓在自己的身上,威蘭德於是將頭擺向一旁。
「好吧,姊姊就來告訴你—你最近所遇到的一連串的事情,何以絕對不只是普通的偶然。」蘿絲維瑟笑著這麼說的時候,也接著豎起手指:「這一切呢,都必須從原本的光明之神.巴德爾(Balder)的死亡開始…」
話說巴德爾是眾神之父.奧丁的兒子,也同時是光明之神,他的存在就如同照亮世界的太陽—雖然這麼說很誇張,不過光明之神的稱號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但是在邪神.洛基(Loki)的操弄之下,巴德爾被以銀槲擊中心臟而死,而奧丁的妻子.弗麗加(Frigga)最終也沒能讓巴德爾再次甦醒。
失去了巴德爾之後,不僅照耀亞斯加(Asgard)的光芒突然消失,甚至就連凡人國度(Midgard)也失去了太陽的光芒。
那麼要猜到為何現在世界上還存在著陽光,最主要的原因,乃是因為奧丁藉由自己一部分的力量,來維持世界的光明。
然而奧丁不可能永遠都將那一部分的力量,用在照耀世界的用途—即便他自己就是眾神之父,一個神使用兩個神的力量還是很龐大的消耗。
為了要排解自己的負擔,奧丁曾經想要創造幾個足以勝任巴德爾,甚至具備了巴德爾力量的半神(Demigod),但是他的計畫卻都失敗了。
最主要的原因,當然就是洛基從中作梗—這些被奧丁所創造的半神,最終不是因為受到洛基的引誘而墮落,就是遭到洛基謀害而死於非命。
洛基與奧丁之間的對峙,一直都處在危險平衡之下—奧丁如果勝利,那麼世界自然就會平安﹔但是洛基如果勝利,則世界將會被置於危險之中。
但是這個平衡,最後卻被一個來自赫拉尼斯地區的魔獸後裔所破壞—魔獸的後裔藉由洛基祭壇上的惡狼(Fenrir)之血,轉生成為了具備惡狼力量的人。
將惡狼的名字用於自己的名字之後,危害世界的人.芬里爾,為了自己與赫拉尼斯的諸神的恩怨,而將亞斯加諸神牽扯。
然而芬里爾卻三番兩度的挑戰奧丁的權威,甚至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還闖入中華諸神的神殿之中,招致亞細亞地區(Asian Area)的危機。
「所以妳的意思是,我們目前所遇到的這些事情,全部都是因為芬里爾自己與赫拉尼斯諸神的恩怨吧?」威蘭德抬起了手:「但是妳還是沒有告訴我,到底奧丁想要創造新的光明之神的計畫,究竟怎麼了?」
「我的父親的那個計劃,當然是已經被擱置了—而且就算我知道,難道我會把諸神的秘密,告訴你嗎?」蘿絲維瑟淺笑了一下:「別忘記了,父親一直在注意你,不代表你就是那麼偉大。」
那麼妳剛才跟我說的故事,難道都是廢話嗎…威蘭德這麼想的時候,也差點就在心中作出了吐槽。
「不過就是因為父親在注意你,他才想要我來送你一個禮物,以免你某天不小心就死掉了。」蘿絲維瑟笑著抬起了手:「畢竟,根據父親的說法,你對於這個世界是非常重要的。」
就在這個時候,威蘭德發現自己手中的長劍突然被火光所包覆,並且劍身上面也多出一些金色的盧恩(Rune)文字符號。
2
威蘭德訝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被烈焰包覆,但是蘿絲維瑟對於眼前的景象,卻只是淡然地露出了微笑。
「為了要證明你能使用那把劍,來跟我比劃一下吧。」蘿絲維瑟這麼說的時候,也亮出了自己的金色長槍:「當然你想要單用那把劍,還是結合那把長刀成為雙刀劍戰鬥方式,我都不會有意見。」
「妳真的確定…要讓我的長劍著火,然後來跟我比劃嗎?」威蘭德舉起了手中的長劍的時候,也接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當然了,不然就還是由我攻過去吧。」蘿絲維瑟露出了優雅的微笑,然後她馬上就舉起自己手中的長槍,並且衝向了威蘭德。
「什麼…」當威蘭德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蘿絲維瑟已經來到了威蘭德的面前,並且接著揮動長槍掃向威蘭德。
威蘭德連忙往後一退,但是蘿絲維瑟卻又接著朝威蘭德揮動長槍,然後用長槍的刃鋒朝著威蘭德使出了一道由上往下的斬擊。
對於這道很明顯不夠使用反應時間被閃躲的斬擊,威蘭德選擇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然後接著以一道由下往上的斬擊迎擊。
鏘——
威蘭德的長劍與蘿絲維瑟的長槍勉強打成平手,但是威蘭德卻進一步的揮動自己的長劍,然後將蘿絲維瑟連同她的長槍往後方架開。
「哦呀,想不到居然這麼有攻擊性,果然是被父親注意的人。」蘿絲維瑟淺笑了一下的同時,也順著威蘭德的力氣往後方一跳。
不過就在蘿絲維瑟壓低身體的時候,威蘭德已經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然後在來到了蘿絲維瑟的面前之後,接連使出兩道斬擊。
但是蘿絲維瑟卻舉起了自己的長槍,然後接著迅速揮動自己的長槍,接連擋下威蘭德所使出的兩道斬擊。
刷——
就在這個時候,蘿絲維瑟使出了第三道斬擊將威蘭德架開,然後在接著稍稍舞動自己的長槍之後,讓長槍被金色的光芒包覆。
「聖威鎮魂曲(Das Requiem)!」蘿絲維瑟用低音念出了自己的招式名稱的時候,也接著揮動了自己的長槍,然後形成一道猛烈的金色氣流。
轟——
雖然威蘭德立刻就舉起了自己的長劍迎擊,但是他卻因為無法完全擋住攻擊,結果就因此被氣流掃開來。
希望沒有不小心打死他,要不然他就要變成屍體了…當蘿絲維瑟這麼想的時候,她也望向了自己原本利用魔導招式,所打中的地方。
但是在塵土散去之後,出現在塵土與煙幕之中的,是用吃力的用長劍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看上去氣喘吁吁的威蘭德。
「真是野蠻呀,我還以為女武神應該要更加優雅的。」威蘭德這麼說的時候,也接著站了起來,然後原本空著的左手已經拿著大典太光世了。
威蘭德的那把長刀,似乎很特別…總覺得我從那把長刀,感覺到了某種類似祝福的力量…蘿絲維瑟望向了大典太光世的時候,也如此在心中想著。
不過蘿絲維瑟還是維持著優雅的微笑,然後接著再次舉起長槍:「看來你已經有力量了,那麼我們就別隨便停下手吧,休息時間還沒到呢。」
就在蘿絲維瑟舉起長槍攻向威蘭德的時候,威蘭德已經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劍與大典太光世,然後硬生生用雙刀刃的架式擋住斬擊。
「好了,剛才妳表演那麼久了,這次該換妳看我表演了。」威蘭德笑了一下的時候,也接著用雙刀刃將蘿絲維瑟的長槍架開
就在蘿絲維瑟往後一退的時候,威蘭德已經舉起了長劍與大典太光世,並且輪流用兩種不同的刀劍接連朝蘿絲維瑟使出斬擊。
由於輕敵的緣故,蘿絲維瑟來不及反應過來,結果只能用長槍勉強架住攻擊,甚至還一步一步的被威蘭德逼到了王座前方。
「我可是女武神,而不是被你霸凌的對象呀!」蘿絲維瑟在這個時候突然引發強烈的力量,然後將威蘭德連同雙刀刃一起往後架開。
只見蘿絲維瑟已經被銀色的光芒所包覆,而蘿絲維瑟身上的西裝也變成了銀色的重型全套鎧甲,並且頭上也已經戴著別有銀色羽毛的輕型頭盔。
「看你有這樣的程度,不然就用這一招來定勝負吧。」銀色與金色的力量交錯匯聚於蘿絲維瑟的長槍之上,然後接著將長槍擲出:「烈華敘事歌(Das Epos)!」
「烈紅狂舞(Der scharlachrot Tanz)!」威蘭德如此大喊的時候,也接著同時舉起了大典太光世與長劍,並且在衝向蘿絲維瑟的同時,也朝著向自己投擲而來的長槍使出斬擊。
轟——
只見當煙幕散去的時候,蘿絲維瑟擲出的長槍已經被威蘭德斬斷,而威蘭德已經將長劍的劍刃架在了蘿絲維瑟的脖子邊。
「好吧,看來這場戰鬥你技高一籌,我認輸。」蘿絲維瑟笑著抬起雙手手臂,表示自己投降:「這樣子來看的話,我就將這把劍給你用吧。」
「這把會著火的劍,究竟是什麼?」威蘭德這麼說的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長劍,只見長劍的火焰已經消失,而蘿絲維瑟也變回了穿著全套西裝的樣子。
「你手中的那把長劍,是神話兵器.烈焰魔劍(Lævateinn)—雖然想要直接就讓你能夠使用,但是你目前只有三次的機會,能夠讓烈焰魔劍覺醒。」蘿絲維瑟抬起了纖長的手指:「順帶一提,那三次的機會,是由我來決定的。」
「烈焰魔劍的覺醒必須由妳來決定,妳應該是在開玩笑吧?」威蘭德有些傻眼的提出了質疑:「要是在我的性命危急的時候,我無法使用已經覺醒的烈焰魔劍的力量,我的性命妳賠得起嗎?」
「別說的那麼嚴重呀,我都跟你說過了,我會親自來幫你判定,是否應該要使用烈焰魔劍的力量。」蘿絲維瑟聳了一下肩:「不過為了要讓你放心,我還是先告訴你一下好了—最近在短時間內,你就會必須使用掉一次烈焰魔劍的力量了。」
「這樣嗎…」威蘭德對於這種稱不上會讓自己放心的提醒,感到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發現迴廊突然淡化成刺眼的光芒。
「好了,你也該醒醒了,我的弟弟(Mein Bruder)…」不過就在威蘭德的意識轉為空白之前,他隱約聽見了蘿絲維瑟的低語—但是他並未聽見,蘿絲維瑟所說出的道別。
「好了,你也該醒醒了…」當蘿絲維瑟的這句話傳到威蘭德耳際的時候,他也稍稍的眨了一下眼,並且接著揉了一下眼睛。
金色的夕陽透過林間樹葉灑落在身穿制服的威蘭德的身上,但是威蘭德卻馬上就注意到自己似乎正靠著某個柔軟的東西,而且金色的絲綢也正在威蘭德的面前飄盪。
直到兩分鐘過後,威蘭德才赫然發現,原來自己感受到的柔軟的觸感與金色的絲綢,其實是史蒂芬妮的肩膀與柔順的金色長髮。
此時的史蒂芬妮身上也穿著制服,夕陽照耀下的史蒂芬妮看上去高貴而典雅,而此時的她正在閱讀北海帝國的作家.佛斯特(E.M.Forster)所著作的小說《窗外有藍天》(A Room with a View)的小型訂製本。
此時的兩人正坐在倫敦的綠公園(Green Park)之中,小徑邊一些正在行走的行人向兩人投以好奇的目光,而一個身穿全套西裝的男子則坐在正對面的板凳上。
「不要有任何過激的反應,有一個記者坐在我們斜對面的板凳上,那個人八成是在觀察我們。」史蒂芬妮稍稍瞥了一下威蘭德:「要是公主與男友出來『約會』的話,會有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雖然威蘭德一瞬之間露出了有些難為情的表情,不過因為注意到史蒂芬妮的臉龐也有些發紅,威蘭德決定不要抱怨。
那個人確實一直在打量我們,而且也沒有很認真的在看報紙…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將他趕走呢…威蘭德這麼想的時候,一個想法出現了。
「史蒂芬妮公主殿下,妳稍微配合我一下,我保證一定能讓他離開。」威蘭德小小聲地說道:「妳可能會覺得害羞,但是真正會感到難為情的還是我,希望妳能針對我的無禮多加諒解。」
「你這傢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呀…」史蒂芬妮話還沒有說完,威蘭德已經攬住了史蒂芬妮,並且將自己的臉湊近史蒂芬妮的臉。
雖然兩人的臉龐距離十分接近,而且也都能直接察覺到對方的氣息,不過兩人並不是在接吻,也沒有任何一方在單方面親吻另外一方。
不過在對面的記者看來,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因為在對面的記者看來,他只看見了公主與男友之間,在綠公園恩愛的樣子。
記者就像是看到新大陸的寶藏一樣,馬上將自己手中的報紙收一收,然後就拿出自己的帽子,並且在戴上帽子之後快步離開。
「好了,這樣子就把那隻蒼蠅趕走了。」威蘭德用眼神瞥見記者離開之後,馬上就對看起來被自己壓著的史蒂芬妮笑了一下。
「那你什麼時候才要站起來,停止壓在我身上?」雖然纏人的人離開了,但是史蒂芬妮的語氣帶著些許慍怒:「你這樣子佔我便宜,代價可是不低的。」
看到史蒂芬妮臉龐被染紅,有些鬧彆扭的表情,威蘭德才回到坐著的姿勢:「別這樣說嘛,公主偶爾要表現的可愛一點,才會比較親民。」
「作為公主,我根本不需要親民—只要待在高聳入天的城堡之中,就已經可以做好我的工作了。」史蒂芬妮說道:「不過你今天有些奇怪,居然會跟我散步然後就逕自倒在板凳上睡著。」
這個…我也不曉得,最近一直都這樣子…」因為不敢說出這已經是最近的常態,而且也不敢說自己夢到女神,因此威蘭德有些苦惱地抓頭。
「果然還是應該從尤利西斯那邊,把海倫娜找回來才行,你這傢伙當我的假男友完全就只是佔我便宜。」史蒂芬妮露出了有些悵然的表情:「不過海倫娜在尤利西斯那邊,應該不會過得太差。」
或許是因為回想起以前的跟班,史蒂芬妮一瞬間露出了軟弱的表情,不過她卻因為意識到自己身方的威蘭德,而馬上就恢復了原本自信的表情
「妳先想辦法回去柏林再說吧,我們現在才剛到北海帝國,之後不是還會要去赫拉尼斯王國嗎?」威蘭德拉了一下肩膀:「要是在回到柏林以前分手的話,小心妳回柏林被更多緋聞纏身。」
「那就算了,不過我先告訴你—我們一個星期之後,就會離開北海帝國了。」史蒂芬妮將雙手盤在胸前:「到時候,因為席爾拉表姊會陪希爾德里克表弟與蕾奧諾表妹去溫莎堡(Windsor Castle),所以會由其他騎士團的成員護送我們。」
「這樣嗎…」威蘭德回想起蘿絲維瑟告訴自己,關於烈焰魔劍的事情—不知為何,威蘭德認為自己會在短期內使用掉一次烈焰魔劍的力量,很有可能是真的。
萊茵河的雄鷹:潛伏的暗影 斷章 神託之夢
1
擦——
隨著芬里爾揮動自己的龍鱗神劍,被擊倒的戰士應聲倒地,而戰士的身體也在他死亡的同時化為灰燼消散而去。
「這麼好用的太陽盾牌,我就收下了。」芬里爾冷笑著來到了海利歐斯之盾的前方,並且接著撿起了盾牌奧林帕斯山上的迷霧這麼強,剛好可以當手電筒。
就在來到了海利歐斯的雕像面前的時候,芬里爾也馬上就順手揮動龍鱗神劍,直接將自己眼前的海利歐斯的雕像劈斷。
就在海利歐斯的雕像應聲斷裂的時候,迷霧變得更加強烈,黑暗也出現了—彷彿奧林帕斯山已經被黑夜所造訪,而日光已經消褪。
這樣的話,就只能這面盾牌了…芬里爾這麼想的時候,也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海利歐斯之盾,然後面對正前方的黑霧。
「太陽的力量呀,照耀這被黑暗籠罩的地方吧!」芬里爾如此大喊的時候,也接著高高舉起了自己拿在手中的海利歐斯之盾。
一瞬之間,無數的光芒從盾牌上海利歐斯之盾上,海利歐斯的頭的雕刻之中綻放而出,並且接著劃破了面前的黑霧。
只見在黑霧散去之後,出現在芬里爾面前的,是可以直接通往宙斯的大雕像、兩側都是純白色赫拉尼斯風格梁柱的一條山路。
在宙斯的雕像前方,一條石磚大道通向了宙斯雕像前方的祭壇,而在石磚大道的兩側則都是火炬與全副武裝的赫拉尼斯戰士的雕像。
過去沒有人能夠登上奧林帕斯山的山頂,但是我做到了—為了實現我的復仇,以及為了克羅納斯所承諾的力量…芬里爾這麼想的時候,也露出了一抹殘酷的冷笑。
坐在王座上的宙斯雕像,彷彿傲視著整個奧林帕斯山,此時的芬里爾跨過了腳底下的石磚大道,然後來到了宙斯雕像基座的前方。
基座的正前方,是一尊較小型的宙斯雕像,但是矗立在小型宙斯雕像前方的,是一個身穿全套西裝、手臂上配備著獅子頭拳甲的魁梧男子。
「想不到隔了千餘年之後,你竟然再次回來了,德瑞科(Draco)。」男子俯視著芬里爾,並且接著露出了嚴峻的表情:「這次你會回來,是為了要算那筆舊帳吧?」
「你這個老不死的傢伙才是吧,海克里斯(Hercules)。」雖然被以過去的名字呼喚,但是芬里爾的表情並未改變:「怎麼,想著要守護自己父親的神殿,而企圖在此阻擋我嗎?」
「我將會在此擊敗你,然後將你的屍首掛在父親的神殿上。」海克里斯走向了芬里爾的同時,身體也被猛烈的氣場包覆:「擊敗你的功勞,將會成為我的第十三個功勞(Thirteenth Labor)。」
「你要是真的做得到的話,就試試看啊。」芬里爾挑釁似的露出了冷笑,然後接著揮動自己手中的龍鱗神劍。
2
雖然說芬里爾舉起了龍鱗神劍,但是相較於芬里爾,真正先行動的反而是海克里斯—因為芬里爾移動之前,海克里斯已經搶先一步攻擊了。
只見海克里斯舉起了被獅子頭拳甲包覆的手之後,也接著打向了芬里爾,不過芬里爾因為不想以蠻力硬拚,而決定輕巧的躲開來。
於是撲了個空的海克里斯擊中了原本芬里爾站著的地面,而跳了起來的芬里爾也在這個時候,輕巧地落在了稍遠處的地面上。
「哦啊,看來即使是過了千餘年,你靠著蠻力的本事還是一樣呢。」芬里爾看著已經變成大洞的地面的時候,也無奈的笑了一下:「究竟該說你是秉持自我風格,還是該說你不知進步呢?」
「千餘年以來,我已經阻擋了無數侵略者—我是秉持自我風格,還是不知進步,應該不需要你來教導我。」海克里斯走向了芬里爾:「當然你想要用你的破劍來挑戰我的話,我也是不會有意見的。」
「這句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或許是認為自己必須回應對方的挑釁,芬里爾冷笑著說道:「我可沒有道理,會敗給你這個用魔法活了千餘年的活殭屍!」
海克里斯並沒有開口,而是接著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並且讓暴風與光芒的力量開始在獅子頭拳甲上匯聚。
查覺到了危險的芬里爾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龍鱗神劍,並且在讓水氣匯聚為龍鱗神劍的時候,也接著衝向了海克里斯:「蒼茫龍舞(Dragon Soar)!」
水氣在一瞬間之間伴隨魔導氣息迸裂而出,芬里爾也在龍鱗神劍被蒼藍色的水氣所纏繞的同時,接著朝海克里斯揮劍。
「天崩地裂(Heaven Break)!」海克里斯如此大吼的時候,也接著揮動了自己的獅子頭拳甲,直接正面與芬里爾的龍鱗神劍碰撞。
雖然芬里爾依照自己千餘年前的經驗,得知這個足以完成十二功勞的英雄,是不可能以蠻力與之正面對抗的,但是眼下他只能這麼做。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海克里斯一旦想要摧毀對手的時候,就算是再怎麼靈巧的躲避,也絕對會被海克里斯徹底擊潰。
對付海克里斯這種力量足以毀天滅地的英雄,芬里爾自己有一套公式—盡可能別造成對自己不利的局面,而如果正面硬拚會比較好的話,就那麼做吧。
芬里爾雖然並非以敏捷取勝的人,但是曾經與海克里斯交手的經驗告訴他,海克里斯一旦將神力發揮,就會成為同時具備獵豹的敏捷與獅子的猛力的怪物。
就在獅子頭拳甲與龍鱗神劍碰撞的時候,龍鱗神劍在一瞬之間發出了只有芬里耳聽見的細小聲音—因為抵擋的攻擊力道太過猛烈,而發出裂痕的聲音。
芬里爾立刻往後一跳,但是海克里斯卻絲毫未動—正確來說,海克里斯並沒有因為處在不利的局面,而必須調整自己的戰鬥方式。
「你也看到了,這就是你的不利之處(Handicap),也是我們的差異—我們之間的力量的差距,並沒有到可以靠著來路不明的神話兵器,就能夠被彌補。」海克里斯緩緩踏出了自己的腳步:「你如果轉頭離開的話,我可以不追究這件事情。」
「這種選項在我的概念之中,是不存在的—千餘年前,我因為敗給你而必須狼狽地逃走,但是我已經不同了。」芬里爾的身體被黑色霧氣所包覆:「你如果認為自己能擊敗我的話,就來試試看吧。」
就在這個時候,龍鱗神劍已經被龍形水氣所纏繞,芬里爾的雙眼也在這個時候,被染上了湛藍的顏色—或者說,是大海的顏色。
「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你的尼米亞獅子之甲,是你的力量的來源。」此時芬里爾露出了殘酷的冷笑:「尼米亞之獅(Nemean Lion),可真是高端呢—如果我擁有那樣的力量,要撕裂你應該就不是難題了。」
「就算知道又如何,也要你能夠搶走我手中的拳甲才行。」海克里斯的聲音猶如寒冰刺骨:「先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根本不會懼怕自己的對手—因為比起輸掉,我比較害怕沒有能與自己匹敵的對手。」
「那麼今天,就讓我來當能與你匹敵的對手,了結我們的恩怨吧。」芬里爾冷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龍鱗神劍:「最終龍吼(Final Destruction)!」
只見芬里爾用力的踢了一下地面,然後在高速的衝向了海克里斯的時候,也接著舉起了手中的龍鱗神劍,朝海克里斯使出斬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