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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洛索達:龍原神子《0514,91 . 我所自願去揹負的 》

作者:黑衣大閒者LKK│2018-05-14 01:43:50│巴幣:12│人氣:404
※封面圖取自Stocksnap ( CC0 授權圖庫)


BGM:


  難道當時精靈就預知到了這個可能性?
  知道利鐵聯邦暗地裡擴充軍備是為了對抗他們?

  所以我才說,那些精靈真的該死。
  該死。




  莉茵在凱瓦爾背上,他看見了有些亞人正驚慌失措地往南境方向逃跑。獸人粗曠的嗓音夾雜在這驚慌的慘叫中,他們不斷地大喊著什麼,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碰撞聲。
 
  然而,於這些混亂之上的卻是一頭野獸的狂吼。莉茵瀰漫著矛尖城寨的煙幕中看見了屬於那頭龍的不祥光芒。他身上的鱗片閃著亮麗的紅光,那雙眼眸更是令人膽寒。這東西怎麼會存在於這世界上?他啃食著矛尖城寨的石塊,嘴裡吐著火焰,而且更讓她訝異的是,這頭龍周遭沒有元素的存在。
 
  他簡直跟這些年來,以她們這些「龍原神子」為出發點所研究的龍如出一轍。噴火、身型巨大、吸取元素並破壞世界。都和她設想的一模一樣。
 
  但怎麼回事?普羅與法迪歐這兩頭龍正在幫助著他們。何況千年前受到虛無控制的龍族因為戰爭而遭到打擊,應該只剩普羅存活而已,難道他們又出現了背叛者?
 
  「是虛妄嗎?」站在前頭的普羅嘖了聲。
 
  「虛妄?」莉茵疑惑地問道。
 
  正當他打算向下解釋時,法迪歐的聲音傳了出來:「喂,都到外面了就別待在那,我要出去了。等等石頭砸在你們身上我可不管。」
 
  隨著凱瓦爾和莉茵離開隧道,法迪歐這才挪動他那巨大的身軀,從隧道中退了出來。莉茵看著巨大的石塊因為失去支撐而崩落,它們阻擋了前往白樹洞的唯一道路。
 
  「哇!這、這裡也有龍──」
 
  法迪歐望著驚恐的人群,低吼一聲。「我都已經把自己縮這麼小了,在這地方還是不方便。」
 
  「小?」洛索達戰士翻了翻白眼。「你都跟那頭紅龍一樣大了還算小嗎?」
 
  「由卑賤的存在創造出來的低賤之物豈能與我等相比?」法迪歐望向正在矛尖城寨上大肆破壞的龍,發出了憤怒地低吼。「虛無參考了你們當時稚嫩的模樣啊?賽勒圖爾。」
 
  「阻止他。」普羅低頭望著自己的左手,嘖了聲。「我身上的魔力仍然不夠,需要做一點準備才行。」
 
  「把『迷霧』收起來如何?現在也用不著了吧。」法迪歐往前跨出了一步,當前爪踏在略為空曠的地表時,亞人們甚至驚慌失措地大叫了出來。
 
  「不行,那是防護措施。」普羅嘆了口氣,然後看向他們。「各位,法迪歐接下來會去對付那頭虛妄,我記得城寨裡面另一位神子對吧?我們先與他們會合,然後來對付他。」
 
  莉茵這才想起瑟薇安和裴蒂。她眉頭皺起。先前自己被虛無給操弄,在矛尖城寨大鬧了一番,估計這也造成整個弗司妲很大的負擔吧?而且裴蒂那時候抓住凱瓦爾肯定有計畫……她原本還想靜靜地等著事態發展,結果卻變成這樣。
 
  「嗯?那不是那個小妮子嗎?」凱瓦爾說道。
 
  莉茵往那崩毀的南城門望去,確實看見了不同於其他亞人,從另一側破碎的城牆走出來的人類集團。她認出了其中的嬌小身姿。
 
  「瑟薇安?走,去找她!」
  「好。」
 
  在凱瓦爾揹著莉茵跑去找瑟薇安的同時,法迪歐忽地低吼一聲。「賽勒圖爾,第二頭虛妄發現到我的存在了。」
 
  「這附近居然還有第二頭──」
 
  普羅的聲音漸行漸遠,凱瓦爾揹著莉茵從法迪歐底下穿過──大部份正在逃跑的亞人甚至因為畏懼他而不管穿過這裡──後來到了城牆邊。莉茵看見有一名壯漢揹著靈離開了牆邊,朝著他們走來。她望著那包著布巾的雙腿,它們失去了正常人該有的長度。
 
  「靈?」莉茵出聲喚道。
 
  可回應她的並不是那略顯低沉的嗓音,而是孩子的稚嫩音調。「雖然做了處理,但她暈過去了,而且還發著燒。」瑟薇安搖搖頭。「我們得先找個地方安置她。」
 
  「裴蒂呢?」凱瓦爾問道。
 
  「媽媽去救那個獸人的女人了。」瑟薇安不屑地哼了聲。「但我覺得她──」
 
  「──都到齊了嗎?」普羅跑過來,臨時插入了他們的對話。迎上瑟薇安略顯不滿的眼神,他僅是微笑敷衍,然後看向一旁的靈。「這……該死。總之現在狀況十分緊急,我們得想辦法奪回城寨。」
 
  「奪回?」瑟薇安轉身看著那頭噴火的紅龍。「獸人都拖不了他太久,我們要怎麼應付這頭怪物?」
 
  地面忽然搖晃了起來。法迪歐發出了高亢的怒吼,他一手踩碎了崩塌的城牆,嘴裡吐出來的並不是火焰,反而是紫色的電光。他身上的銀色鱗片雖然不同於虛妄發出那種不詳的光芒,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閃即逝的紫光──就跟閃電一樣。
 
  虛妄吃痛地喊出聲來,原本緊緊嵌著矛尖城寨指揮所的巨爪也隨之脫落。他跌落在自己撞倒的建築上,被電光擊中得地方出現了一道烤焦般的缺口。
 
  法迪歐又怒吼一聲,全身的銀鱗被紫色電光所攀附。它們就像有生命般竄過了鱗與鱗之間的間隙,接著從表面溢出,在銀龍身旁匯聚起了一支又一支的不規則型電矛。
 
  莉茵聽見了來自於遠邊的第二聲怒吼。跟一開始法迪歐擊退的虛妄不一樣,那頭是剛剛她聽見的第二頭虛妄。銀龍張開大嘴咆哮,在他身體周遭的數根電矛隨之射出──在遠處的虛妄同樣發出嚎叫。
 
  「兩頭我可拖不了太久。」法迪歐一邊跨過城牆一邊說:「在這期間想想辦法,賽勒圖爾。」
 
  龍跨過了城牆,對面的獸人們似乎還無法理解這是什麼狀況,但莉茵看見法迪歐的前肢並沒有踩在人滿為患的校場,而是直接踏上了方才虛妄攀附著的指揮所殘骸,然後又是一陣怒吼。
 
  「我教你怎麼打倒虛妄。」普羅對著瑟薇安說道。
 
  瑟薇安皺起眉頭。「你去不就好了嗎?」
 
  「我……不行。因為現在的我必須積攢力量,得靠你們才可以。」普羅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然後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凱瓦爾與莉茵。「我只有一支手,有些事不好辦,所以可能得請你們幫我做一些準備。」
 
  「準備?」莉茵問道。
 
  普羅點點頭。「是的。但在這之前,我們都得先奪回城寨,有個立足點才可以。」
 
  「但是媽媽要我們逃到南境去。」瑟薇安說道。
 
  「逃到哪裡都沒有用的,虛無正試圖破壞這個世界對於『神』的信仰。」普羅抬頭仰望著天空,然後再看著她們。「用真實的絕望來擊潰精神支柱的信仰,這就是虛無,而且虛妄絕對不會停下摧毀的腳步。」他指著方才跑出來的洞口。「而這個地方正是世界的中心,無論我們想做什麼,都只能在這個地方做。」
 
  瑟薇安搖搖頭。「我要貫徹的是我母親的命令,而不是你──」
 
  「小心!
 
  站在凱瓦爾旁的洛索達人瞬間護在瑟維安身前,原本跑過來準備趁機擄走她的獸人見苗頭不對,懊惱地嘖了聲,往後退了開來。
 
  其餘的洛索達人立刻補上了缺口。從那損毀的牆中走出了幾十名獸人,儘管那雪白的戰甲因為剛剛和虛妄的死鬥而有裂縫,或是焦黑的痕跡,但這些綠皮膚的人並沒有失去戰意。他們握著長矛與戰斧,凝視著他們。
 
  對莉茵他們不懷好意。
 
  「獸人?是菲梅爾嗎。」莉茵側過頭,從凱瓦爾的肩膀望去。「你們這是幹什麼呢?虛妄可還沒有解決,你們就這樣走過來真的好嗎?而且剛剛是怎麼回事?」
 
  「多虧了銀龍,我們才有辦法做正經事呢,精靈。」菲梅爾一手靠在隨從上,儘管那頭淺色長髮亂糟糟的,但她那雙眼眸卻帶有強烈的自信,嘴角掛著輕笑。「妳可真狼狽啊?真不敢相信前陣子把我城寨弄得亂七八糟的人會變成這副模樣。」
 
  「彼此彼此吧?強佔矛尖城寨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說我?」語畢,但莉茵隨即想起了剛剛瑟薇安說過的話。她說裴蒂去找那獸人的女人了,可菲梅爾人卻在這裡──
 
  「我媽媽呢?」瑟薇安站在了洛索達人身前。即使莉茵看不見,但仍能聽出蘊藏在冷靜嗓音之中的憤怒。
 
  菲梅爾收起了微笑,然後垂下眼簾。「我不知道。」
 
  「不知道?媽媽說她要去救妳的。」瑟薇安又問。
 
  菲梅爾卻搖頭。「我沒有看見她。從城下開始,一直都是我的隨從和士兵們護送我到這個地方。妳也知道剛剛裡面那麼混亂,大家都為了對抗那頭該死的怪物而手忙腳亂……」她一驚。「等等,妳說裴蒂來找我?那、那她會不會──」
 
  「不會的。」瑟薇安的聲音明顯地動搖了,開始顫抖了起來。「──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媽媽說她會沒事,我、我要去找她。」
 
  「等等,不可以!」莉茵出聲阻止道:「快阻止那孩子!」
 
  擋在莉茵視線前的洛索達人準備衝了上去,但普羅卻又立刻大喝:「不,你們會受傷的──」
 
  他立刻跑上前,就在普羅的身影消失在洛索達人時,莉茵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波動。接著一股暴風吹來,捲起了她的金色長髮,也刺痛了環著凱瓦爾肩膀的手──兩股魔力正在相互碰撞、侵蝕。是瑟薇安和普羅。
 
  「唔、這是什麼啊?」前面的戰士驚呼道。
 
  「離他們遠點!」凱瓦爾怒吼,然後望著呆愣在一旁的弗司妲人。「你們也是,揹著副官趕快退下!」
 
  儘管如此命令,但凱瓦爾卻沒有退到後頭。但也多虧如此,在前方的洛索達戰士們走到他們身邊時,莉茵才看清楚那兩個人現在是怎麼回事。
 
  瑟薇安背對著菲梅爾,但身上卻隱隱出現了紫色的氣體,已經包覆在其周遭的風元素。它們猶如一個球體般罩在那渺小的身軀周圍,瑟薇安雙眼凝視著那不知比自己大上幾倍的男人,她拒絕他的侵入。
 
  普羅則是張開自己的左手,儘管上面仍偶爾有紫色氣體溢出,但莉茵卻發現他並沒有使用那股龍的──或者說虛無的詛咒力量,反而不斷地喚來風元素,以他的風和瑟薇安的風去做抗衡。
 
  而兩股颶風的碰撞使得魔力不斷地溢出,它們彼此交織、啃食著對方,但任誰都無法在更近一步──這是很可疑的。瑟薇安因為體內擁有普羅給予的龍的力量,所以……
 
  「……普羅給予的龍的力量。」莉茵喃喃,然後想起剛剛他們走出來時法迪歐說的話。
 
  妳身上也有虛無的殘渣啊?
 
  她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左手,望著上面緊急包紮的白布,還有乾涸的血跡。她身上也有虛無的詛咒,瑟薇安也有,甚至潔絲也是……這世界上的「龍原神子」都被虛無所詛咒,並同樣被賦予了來自於遠邊的力量。
 
  「龍原神子,為什麼會是『龍原神子』呢?」她疑惑地問道。
 
  「什麼?」
 
  望著凱瓦爾疑惑的側臉,她搖頭,然後大喊。「普羅!菲梅爾的目標是瑟薇安,如果你現在消耗她的力量,就正中那女人的下懷了。」
 
  遠邊的龍吼再一次響起。除了虛妄以外,莉茵還聽見了法迪歐的吼叫。她抬頭看著那巨大的身姿,火焰與電光在天空碰撞。
 
  忽然間,大地又開始搖晃。莉茵大叫一聲,雙手緊緊地交握,但眼睛卻沒有從普羅與瑟薇安身上移開。隨著地震,普羅與瑟薇安臉上也都浮現出驚愕的表情,而這個晃動也造成了兩人力量彼此間的失衡──
 
  颶風炸開了。
 
  它化作一股巨大的衝擊波,除了在中心的普羅和瑟薇安以外,其餘的人都被這衝擊的力量給推了開來。莉茵感覺到一股東西正在壓迫著自己的臉和胸口,她悶哼一聲,跟著凱瓦爾一起被擠向山壁。
 
  「唔──」
 
  「莉茵!」凱瓦爾焦急的聲音傳來,當他們從山壁上落下時,他立刻站起身子,回過頭來看向她。
 
  「咳、咳──」莉茵掙扎著起身。隨著剛剛的衝擊,她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傷口又裂開了。那股令人頭皮發麻的劇烈疼痛甚至讓她連呼吸都在顫抖。天啊,她的狀況到底有多糟?
 
  「抓住他們!
 
  莉茵一愣,抬起頭望向瑟薇安的方向。他們倆人紛紛跪倒在地,儘管沒有被失衡的力量波及,但似乎也因為身處於中心,甚至是力量的來源而被……反噬?
 
  「凱瓦爾。」莉茵伸出手抓住他的臂膀。「幫助他們,快點!」
 
  凱瓦爾沒有細問,他點點頭,站起身子,抽出了繫在後腰的手斧,大喊:「戰士們,跟我一起攻擊!」



--

後記:

  待會會再開一篇日誌,所以後記都留到那邊再說吧XDD

                              -LKK 2018 . 05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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