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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劍隱--第四章 含光劍透人間情未了

作者:寒江夜簫客│2018-04-22 15:02:00│巴幣:2│人氣:74
       蝶朝春赴死,冷秋殺意肅。肅意殺秋冷,光丈三千尺。肅意千尺上有雲天,雲天沖冠義當頭,窮勝層層浮圖,塵柢遒雄健,義薄雲天。

       此一片雲霄中,盡是充斥著四句義聲「千千萬萬,新已為往,亙古不滅,柱天都部!」,而此柱天之主名喚為劉縯,據傳有人見過劉縯及其行後,張口結舌的道:「啊!……我此生素未見過這……這神好生帶有玄宇傲氣、非凡雅量之大節,儘有五頭十臂,可為人義氣正如柱天之名……響徹雲霄啊!」此人之言也絕非淹海誇口,正如其所言,劉縯三臂一揮,都部天人師伐北海水亂惡龍,保魚生安泰;六眼一轉,護天將使橫滅南荒火燭禍斗,定山民和諧。然眾天下有義者目慕,更是願勞之其行,行與滅惡,而此惡名為王莽。

       劉縯望著諸位義士共心通氣的不停喊道說「千千萬萬,新已為往,亙古不滅,柱天都部!」後,灑脫笑道:「呵哈哈哈……我等又不是叫徠的,叫得如此大聲,是想給多少人捧起來啊?而且要叫……哈哈!也要在王莽前大叫說『王莽!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劉縯身後一鳳眼長髭者,尚有文韻質貌,對義士隨意笑道:「劉兄話說得是好,也是些風趣。不過就論我等當下起事而言,憑這些單薄人力,怎可敵得過王莽的數萬軍旅?依我來看,我等不如投於東境赤眉,其不僅精兵沛實,況乎我等也得知其破景尚、誅廉丹一事,若投之,我等身處形勢也不會有所嚴苛,也能助長彼等士氣,使得西征完事更如朝天一日。」劉縯對其道:「我倒也說司馬兄是有些理。不過,我等身處於南陽,那赤眉軍重要據地依是在城陽與魯一帶,兩地相隔甚是久遠,事事皆有變故,若冒然投之,途中要是有些不慎,我等可能命斷遠鄉,更不論王莽為防聲勢浩大的赤眉起義軍,使重兵陣砦面與向東。再來我那劉謐賢兄早已為我等揭竿之事做萬全準備,幾年前就與綠林軍的王匡、王鳳等人打好關係,待我等揭竿破曉之時,向綠林軍的諸位豪傑們報問,其便會接納我等柱天都部的弟兄。又以此對司馬兄之所言,我等可不與綠林軍相隔甚近?呵哈哈……一切可真為天時地利人和啊!」然此姓司馬的男子名為司馬謀常,其急嘴腦亂的再道:「可……可是大人啊!又有些風聞說不久前綠林軍中才發生了場大瘟疫,死了不少人,所以……所以若投之,怕我等子弟也會糟了殃……對!沒錯!糟了殃。」

       此刻司馬謀常身後再添上一人載道而來,這人正是劉謐,其朗朗曰道:「我等可也知司馬軍掾乃是個心有見解的人,哪怕見到舉頭神明,也都得退後三尺暗探知其意,這不全然是件壞事。可軍掾也應想今日之事乎關我等大局,若不善熟慮,一步錯百步,步步回首難啊!如今從綠林軍一事既為上上之計……嗯這……我想司馬軍掾應自有見知之明,還再求司馬軍掾顧大局而想!」司馬謀常狼顧之,回笑道:「呵哈!是是是!……劉賢兄說得好,劉賢兄說得是啊!的確我也是太偏直了些,說投去赤眉軍這什麼鬼話?然而這鬼話還不是從我口出的,呵哈哈……。」

       眾都部中又有一壯氣銳者大嗓開道:「喔!我時而見著軍掾大人與劉大人有些分歧而不相為謀,怎今給軍掾大人從了劉大人啊?哈哈!」司馬謀常道:「咦呀?劉稷兄弟啊……劉賢兄他可是比我賢明許多!我雖時出謀策計,可劉兄往往皆矯佐以輔,使以施計無缺。更要不是他,爾等弟兄可能現而就從了我的話,去從了那赤眉軍。既身為名軍掾,也應知明至理,誤妄斷怠疑,所以我才從了劉賢兄。」劉縯拍了拍司馬謀常的肩,浮笑道:「司馬軍掾啊……忘了我誰嗎?我劉伯升可也不是短視淺陋者啊……。」劉謐也同劉縯施予司馬謀常一個噱笑,道:「也是該夠了,我等二人站於高臺,給搶盡劉伯升的風頭,再看看!我等今日又一爭,柱天都部的威名又何在了?別爭了……別爭了……噓!」

       劉謐口口聲聲說著誤搶了劉縯的風頭,沒有帶走風頭,可卻帶走風向,這一風向飛往方才那名為劉稷的壯氣銳者,其與諸位部眾相仿於劉謐的噓聲,幾百、幾千聲噓,咻回一聲風鑽進劉縯耳裡,亂入其心,心亂人就亂,飛矢之間,劉縯躺臥在地上,像個小毛孩兒似的左翻又滾,底下諸部眾竟毫不有遲鈍,接連效學之,其間劉稷更掛笑道:「各位兄弟!劉大人滾得是如此的快!如此的有帶勁!我等也不能慢了!」,唯獨劉謐與司馬謀常平靜淡看這浩大場面,看來彼等也是看慣了,劉縯則邊滾邊對於劉謐及司馬謀常道:「呵哈哈!有沒有驚措啊?出奇不意、奇葩燦放,往如我劉伯升常態作風,這一放,事事皆一笑,笑得開懷,就不會起爭議。看那劉稷兄,當下是如此開心啊!」劉謐雙手置於背後、頭仰望天空道:「這也讓我想當初隨與伯升兄長到大戶人家裝憐乞食一事,那可真有趣,呵哈哈!」司馬謀常道:「……嗯。」

       後劉縯與其部眾站起身子,揮拂下了衣塵,洪起音量對餘下之人道:「鬧也鬧足、亂也亂夠了。現為了我等將來,更為了天下元元之民!我等應簡明扼要的探與處事方針,好與日後進軍師城,然此方針為既我等已決投於綠林軍,那只需有一人前與報問,我等即可同與之,使王莽政權日逼覆滅。可有誰願擔此事或有誰願薦人使往?」劉謐對道:「伯升兄,我可薦與一人。」劉縯道:「好!你說是誰?」劉謐道:「劉嘉孝孫兄。」劉縯以手招來劉嘉,言語對之,好是直接,道:「劉嘉,就是你了,我等弟兄皆寄託於你,就連軍掾都沒開口了,所以好好做!好好幹!」劉嘉心癢欲笑道:「好好做!好好幹!爽快啊!我劉嘉定不辜負使命!此時不去何時去?我劉嘉現在就去!」劉稷對其道:「哈哈!原來孝孫兄也是性直之人……好!看在這份上,我就將我的坐騎讓予你趕路,並願你諸事順利,呵哈哈!」劉縯道:「好!好!這樣可就行了,劉嘉,你去吧!」劉嘉一喏,跨馬一坐,持馳奔去。

       司馬謀常心有疑慮,問於劉縯道:「孝孫兄弟可……可否知道綠林軍因瘟疫而遷分二軍一事?如不知……可能……。」劉縯對道:「可能什麼啊?哈哈!別看孝孫兄他這樣,做起事來可是比我等都英明,我與他相處一久,也就知道他為人如何,自然就放下心了,所以隨他罷!」司馬謀常道:「可……可是……。」劉謐對司馬謀常道:「如果軍掾真又放不下心石,那我可以劍將其劈落,此劍為『我早些日子便將此事告與孝孫兄了』。」這一劍好像是將司馬謀常的心石給劈落下來,其心暢口服,無以怨言。可司馬謀常所言之綠林軍遷移一事應是指自關青等眾施以瘟疫毒禍加害綠林軍後,王匡便將急況告誡恢復意識的王鳳及其餘諸將士,事與一談,就決定將綠林軍分為二路行事以保人數上的負擔與後路,一路為王匡、王鳳為首之「新市兵」,北上南陽,另一路則為王常、成丹所領之「下江兵」,西入南郡,不過與此同時,平林一帶也有陳牧、廖湛等人和綠林軍共同響應行事,並號召當地及荊楚一帶農民舉義反動,號稱「平林兵」。

       孝孫枯馬上,回眸念黃滄。風吹霓鼓旌,義天柱豪藏。小丘旌旗,字帶柱天都部不凡,不凡的雖不只劉縯一人,可當其一令,眾義雲湧地蓋,噬平大惡。然遠方伏首暮歸人有云:「我來歷四方異鄉人渡客,逆旅上天下地,上天不缺有仁德美好、善為大道,下地不曾有忠義十足、慈懷福全。若我地上人仰天而慕,觸情無味,可我地上人登天累眷,情雜苦味意長遠……。」

       這一遠,便是遠到了外方千尺之上,其上嵩峻轉陀、日月山翳,情若依依,則是波折,既是亂,也是難,更是煩煩煩!

       也因日月山翳,迷惑人糊塗不知山是山、夢是夢。彩天龍水,淋漓霖滿,瀝瀝為目,流動柔和。香堅亭下,琤琤寒綿婉媚少年風情,深秋黃葉落,嗚嗚曖情流離對翳人。悲琴歡簫、悲簫歡琴,悲歡相逐,調融乃是情。此情不足以陰陽南北而論,脫載蒙昧,搖醒枕上迷惑人……。

       抹去糊塗、滾去音拂,撥琴者一聲輕和道:「點到為止。」執簫者的玉潤唇齒就緩緩停放和樂,桃眼迎悅、起聲嫩氣道:「先生!先生!今日這樣就可以了?」撥琴者柔笑道:「……今日見搖兒如此將心神訴諸於此曲之中,我的心也是足以歡笑了,不不不……只要搖兒在我身旁啊……吾心足矣,哈哈哈!」仔細一看,那撥琴者所稱呼於「搖兒」的這位執簫者,便是之前在薄林莊助與鄧奉及劉謐等人的姜搖,其道:「我是絕不會離開先生的……當年要不是有先生的施恩,或許我早已凍死或餓死於荒蕪之地,而且先生也很想留住我,為報答這份恩情……我……我不得不留下……但……我也很想留下來陪先生共度歲月眠愁啊……嘻嘻!」再凝神一現,姜搖所尊的那名「先生」,竟相像於先時策劃詭計陷構綠林軍於困境中的隗韜,且兩人還同姓同名,天下機巧甚多,也是沒有比這件事還奇了,……簡直是同一個模子裡鑿出來的。

       隗韜雙手捧揉著姜搖的小瓜子臉兒,嘟弄起來其可愛小嘴,並道:「咦呀!原來我的小搖兒也想要待在我身旁......那……那可真是件好事啊!……可搖兒你也大可不必含蓄過頭,含蓄到令我尋味。」姜搖劍眉挑意,意在逗人,其道:「有時我也是覺得先生你有些不正經,什麼耐人尋味啊?」隗韜道:「我也知搖兒與我相處久了,自然也知我為人,我雖面目全無而妄使人生忌,可為人心地卻是比那些在朝為官的汙人們還高尚!」姜搖道:「唉呦!我當然是知道先生的為人正直啊!可……嘻嘻……先生是被我激到了,所以才如此認真不?」隗韜道:「嘿嘿……我才不跟你有所一番見識,可就憑搖兒你……是激不了我的。」姜搖道:「先生方才所彈一曲,魔音擾人、鳴調啞啞不入樂啊!」隗韜笑道:「哈哈!還是被拆穿了……我聽了搖兒這句話,本該大發怒雷的,因為還從未有人這樣對我如此斷言批評過,不過搖兒可是我最疼愛的人,我怎能好生加怒於我最疼愛的人呢?哈哈......可搖兒既如此說,我倒想聽看看搖兒又有何本事,就以方才之曲而論,搖兒又有何高明見解?還要恭請搖兒敘論敘論了。」姜搖身作長揖,道:「先生都這麼說了,我怎能辜負先生對我的期望?可我早有應對。」隗韜道:「說吧!搖兒,喝哈哈……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早有應對,這可是你說的。」

       姜搖道:「此曲名為『高山流水』……。」隗韜驚愕道:「搖兒啊……就……就如此而已?」姜搖一聲答應「是」,隗韜便聲仰天長笑道:「不愧啊!不愧啊!不愧是我最疼愛的搖兒,黠慧巧思無人能及,溫柔善道得人疼啊!哈哈哈!」待隗韜仰天一時,還未察覺,一名身穿翠縹衣裳、好有良家面相的女子早已默默地接近隗韜背後,其雙手一搭於隗韜的雙肩,隗韜一個驚叫反倒給嚇著了此女子,隗韜道:「我說阿琥……這已經是第三次……你又被我給嚇著啦!膽量可真小啊……咦?對嗎!阿琥你是女的我都給忘記了,哈哈!」被隗韜稱作阿琥的女子道:「小女子不敢。稱夫為我,乃小女子所幸,不敢!不敢!」隗韜道:「阿琥妳隨與我如此久,這些日子來卻見妳的氣壯了起來,咦呀!讓我想想……是搖兒教妳的對吧?」姜搖忽然道:「人如水,若如窪,若如澤,若如江,若如海。」阿琥圖與對道:「人若如海,則宏;人若如江,則盲;人若如澤,則怠;人若如窪,則妄。」隗韜笑道:「你倆真是的,難道我隗韜就不是海嗎?呵哈哈……也罷,我早已說過不跟你倆有兩番見識,不過阿琥,你找我又有何事?」

       阿琥道:「我看左長先生與搖兒相處似不亦樂乎,我就想說爾等為何而樂?就前來聽看。」隗韜道:「嗯……也是,平日些也是辛苦阿琥你了,清雜等大小事物皆由妳為我等二人負責,我想有時也是該給出妳歇息的時候,來吧……坐!你我平起平坐吧!亭下還有一個位置,來坐。」

        阿琥伴與其二人坐於香堅亭下,卻乎神情自得然然一語道:「高山流水,是吧?」隗韜道:「啊……被你給偷聽見了?」姜搖目光閃閃道:「阿琥愛姊,難道妳對這四字又與我及先生有何新見?不彷說說呀!」阿琥道:「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相知惜,惜過琴斷,往今已無情伊人。雖無情戀舊,漫漫後人可再為之續闋,此緒闋正是左長先生與搖兒所對,然爾等雅心相旋、戲愛相織,琴簫纏嬋捲捲絲絲,宛若昔日伯牙子期真情相對般,千古知音。」姜搖亢奮悅道:「哇!阿琥愛姊反是說出這些令我似懂非懂的高深道理,搖兒佩服阿琥愛姊!」隗韜盈盈一握住姜搖的腰身兒,並對其道:「搖兒啊……你現在看你眼前、你口中的這名阿琥愛姊,要不是受我的影響而略通些書經,方才搖兒你還能聽到這些道理嗎?」阿琥道:「左長先生如此耳語也罷,小女子不為之計較,可又如左長先生所言之『齒自身之道者,常無齒償於自身,漠之,則自身之道得也。』,此句話今日可讓小女子多多體會了。」隗韜顴鼓笑道:「什麼齒不齒的,阿琥也是口齒越伶俐了,哈哈!......還有這高山流水,全被阿琥妳道個七分境界啦!厲害!厲害!」

       姜搖再而緲動殘月笑色道:「啊!左長先生,我想到了一件事了!」隗韜道:「搖兒你想到什麼了?」姜搖道:「我等三人許久未在這香堅庭下相音交耳,耳內都不知長了多少繭,難得一聚,就來齊至靡華聲色,化了我耳內的繭吧!」隗韜道:「對啊!搖兒!歲月已去數時,不知阿琥的音質朽了沒?哈哈……。」阿琥道:「不會!不會的!若左長大人的繞樑琴音再配上搖兒的白雪絲竹,乃至天上。可凡事有極必順平,二者美聲如三合小女子的彘聲雜混,豈不人間之好?」隗韜道:「唉呀!總有一日,我也會被阿琥給說倒……哈哈!也是!那麼搖兒既打定主意,我想阿琥也是不會拒絕的,那麼……這次為這山林所獻些之曲,就由阿琥妳決定好了。」阿琥道:「好!就來曲『垓下歌』如何?」姜搖囊氣,鼓起雙頰道:「喔!這曲不是挺有些意境?」隗韜道:「是啊!太淒涼些,不過我喜歡!」姜搖道:「先生喜歡的話,何不趕緊起個頭呢?」阿琥道:「搖兒,有時這些意境上最好的詮釋,莫過於等待……。」

       這一等待中,所蘊含的情感,不單只有當年項羽伴與虞姬及眾患難江東子弟所號泣的天悲苦歌,可其就是不願面對英雄的壯烈生死、史詩的段落收筆,背棄常情,穿梭一朝傳奇光雨,百年之後,殞落無寂外方,覓覓從從,倚著奄奄一口氣,撐至涅槃之時,伸出即將煙消離別的雙手,傳達等待與思念的情感給祂臨終前所見的人,最後……僅留下爍爍餘暉,駕與嫦娥雲飛靈宮,使天上明月能夠照亮更多的陰暗處悲憤愁悵以及思心掛慮。

       祂臨終前所見之人依舊站在這……,聽著遠方的「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心念也隨之美聲,希冀於此美聲者,……但其只求朝朝暮暮、暮暮朝朝,不求生生世世、世世生生。

        這人對著隔外聲源處大喊道:「阿琥!我聞達志願耽了終生,陪妳一世,愛妳到底!」顯然的,這句話再如此動聽,也穿透不了山上三人為「垓下歌」所蘊之情感壁磊,自然阿琥她也是聽不到了。一名蜷髯黧面且剛武者舉起厚實的手掌拍了拍聞達志的肩膀,說道:「唉……達志兄,我也知你的心情如何啊……,可是我也沒有辦法,畢竟顧好這『天外香莊』不受外人認意闖入,可是我的職責,要不然,我見到你與阿琥一起幸福,早已樂不得了。」聞達志道:「啊……隗左長不知在想些什麼,會上弟兄只知其是名避世諱俗、不與人打交道,且從未拋頭露面過的人,一切皆只有秦右尊知其所意……到底何時才能再和阿琥再見一次面?一次面也好……一次面也好……。」

       蜷髯黧面者道:「達志兄,你既如此憂心,為何不與之彼此傳遞情物而使之瞭解你的情感及意念是如此的深?然我就可以替你暗中傳達了。」聞達志道:「呀!這如此容易的辦法,我竟都想不到,還真是多虧了景蔚兄!」聞達志所說的景蔚兄,本名為盧飛,其道:「我倆都是兄弟一場,就別這樣了,以後你若有任何困惑,也可以隨時找我一同共議。」聞達志歡道:「呵哈哈!對!兄弟一場!……這樣的話,即使見不著阿琥,我仍可以把我對她得思念寄放在沒有情感的東西上……等等……對了!……哎!果然還是不行!」盧飛對其道:「達志兄,怎麼了?」聞達志道:「……恰好我身上有一物,等不及了就想說以此物作為意念之傳遞,可此物正是多年前我於陳定市集巧遇阿琥時,親自為我縫製的香囊,那時她還親口道:『這東西可以替你把所有的災厄及壞運帶走!』,所以我必須得把她所傳遞與我的情念留住,好堅守住我對她的意念之信道……。」盧飛喜道:「達志兄可真是名多情游子啊!哈哈!好!那下次哪些時候,你就將你的意念交與我手,傳由愛人!」聞達志道:「嗯!定會的!」

       聞達志依與從盧飛身後石洞處迅飛出的寥戾罡風,心負爾後之情意思念,漸遠離「垓下歌」意境的擴染。唯剩盧飛屹立挺挺的堅守在這石洞前,望著聞達志,背影一點黑。

        外方草木遍百野,萬歲觀上萬柱巖,異樣徒途,風穴迷離,洞外別有世外源,天外仙色撲鼻香,為之故名「天外香莊」。莊內有三者,天君、神童及仙女,撫琴、奏笛及高歌,三色糜糜,玄妙高氣,稀濃陳雜,誘使三月味道全然逝。音瑟瑟輪轉風蕭蕭,蕭蕭飛去來回難,而飛去處會是其終點嗎?其實不然。

        風蕭渡陰晴。棘陽城府中,女舞者雙持長劍,顥顥明潔霓裳華笙,挑風勢透滿座人,她挑得這個風,因從遠方馳來而早已忘了本身所持之意念,但仍不忘其原有所賦之律動,在與女舞者的雙銀龍磐下,更是帶些靈動氣迫。蘆尾擺渡、笛音縱搖,女舞者的行影雙步,撲朔倩倩,可女舞者卻看似有心擲意於在座上的一名男子,女舞者的一娜一裊,皆是逼近於這名男子,也不知現時男子心境是否就如同場「鴻門宴」般?但男子面對此況卻毫無所動,男子眼眸中的女舞者、女舞者眼眸中的男子、男子眼眸中的女舞者……,目得近,是窮遠,宛若二人間之心念早有條隱形的紅線為之連繫……。

       闋終人靜,在場朋座者無不有一人皆為之歡呼,其中有一面龐端容者,口出飄散著酒騷氣味,道:「嗚......那個......跳得不錯!跳得不錯啊!哈哈……嗚……人美舞步也美啊!來!小美人兒......嗚……來陪陪你劉聖公玩玩,我是聖公……嗚……你就是聖娘!哈哈!」這叫劉聖公的人一出口,其對席就有一人與之批怒,而此人為劉縯的部將劉稷,其道:「劉玄你這廝!……膽敢於眾人前調戲良女,何況她還是我等親族的人,真是無恥!無恥啊!」劉玄道:「呸!你這人以為自己是誰啊?只不過藉以自己的族兄才得已有如今的威名,不然我劉聖公還得由你在這裡嚷嚷?」

       公堂之上,二人得爭執不斷,虧有一人才能圓融此尷尬局面,此人為劉謐,其對劉稷道:「劉稷兄是名勇冠三軍、義如大天之輩,自然在軍中負有威望,可為人之道若能智,是再好不過,為何智?以柔相性方為智。玄兄只是一時抑不住酒氣才如此沉淪,固不因他人一時之迷糊則相怪,而壞了軍中團義情結。」劉稷道:「劉賢兄…..可是他……哎!」劉玄道:「哼……這樣就止住嘴了,果真狗有狗樣!」劉稷與旁座的劉縯終是沉不住氣,雙雙舉起几上酒盅,意圖砸往劉玄身上,其中劉縯夔吼道:「劉玄!你這人真是大肆無禮!平時眾兄弟待你不壞,可你竟如此輕義重色,還有侮我等弟兄,我倒看你才狗有狗樣!」

       劉縯這一駁斥,劉玄左身旁一名面有菜色的男子站起身子對劉縯道:「是你才狗有狗樣!敢說我劉玄兄的不是,就同於是說我陳牧的不是,我平林軍中人各個都知道劉玄兄是名出色且重義氣的人,且就像方才劉謐所說的……自己止不住氣卻硬要他人止住氣,天下哪有這鬼道裡?哼!」劉玄右身旁的男子,也屬平林軍中的將領,名為廖湛,其道:「是啊!狗有狗樣應指爾等舂陵軍子弟才是!看不了自己不是,就說別人不好,我廖湛也未曾見過如此不知羞恥的人!」劉稷撂起衣袖,怒道:「劉縯大人,對於這些無理取鬧之輩,看來不給些教訓是不行了!」廖湛對道:「爾等這些沒落人士,哪是我等這些苦力田耕、身數十戰的人的對手?要打就來!」

       劉謐知道不一會兒後就會惹出大禍來,欲想再度化解這場紛爭,可言語未出半字,又一在座者口吐和聲道:「唉呀!各位說好不是彼此都以兄弟相待嗎?但天下哪有兄弟在自家屋簷下互相爭執的呢?兄弟鬩牆,屋瓦盡碎,碎的可是自家的屋啊!就以現在來看,恐怕各位兄弟之後要打的仗,連打都不用打,就回家各吃自己的吧!」說出這幾句話的人,俊朗隆準、美髯面皙,臨場自有不凡。

       接後前席位上各有二人,二人為綠林新市軍之首─王匡及王鳳,王鳳道:「我看兩位劉兄皆為此事排憂,以阻我等弟兄之間關係的碎裂,且劉秀兄弟說得好!「兄弟鬩牆,屋瓦盡碎」,碎得可是自己的家子啊!爾等若如此下去,我王鳳的度量也是忍不住了,屆時我也只能讓各位自散了去吧!可誰想要這樣呢?陳牧、廖湛、劉玄,爾等想要不?」陳牧回道:「哼!誰想要!」廖湛也隨與陳牧附和之,王鳳道:「劉玄,那你呢?」劉玄道:「也罷……,算爾等有理,不說了!不說了!不說就不會吵了!」

       王匡接問於王鳳後頭,對與劉縯及劉稷道:「那爾等二人呢?」劉縯道:「我與劉稷兄自有明理、適有分寸,絕不會作這等蠢事!」劉稷道:「沒錯!劉大人說得對!吾與之!」王匡道:「這樣各位弟兄就和了吧!切莫再是非生端了,你我過幾日後可有大仗要打呢!」王鳳道:「來!諸位!把心中的不樂與煩惱都拋諸腦後吧!這几上的數珍佳餚可都是我等用盡性命取湖陽、占棘陽所換來的成果,想當年我等只能在荒郊野外處取些荸薺來吃,如今身食於此,也得多謝諸位弟兄了。來!弟兄們無須多禮,盡管食用吧!之後我等還要進軍南陽,打的是場大仗,吃飽了才有精神打勝仗。」劉秀道:「王大人都說了我等弟兄無須多禮,那就請各位弟兄盡量享用吧!」

       就在這場風波平緩點後,方才從未發言的女舞者突然走上前對與王匡與王鳳二人道:「二位大人,既相安無事,那還請讓我身退吧!不過在身退前,小女子還有一事相求。」王匡道:「何事?」女舞者道:「我有事相求於劉謐大人,可此事甚為私密,讓在場大人們聽見也是不好,所以我想約其而出。」王匡道:「嗯?到底是何事?怎須搞得如此不見得人?」王鳳笑道:「呵哈哈!他人如有事相求,莫管是誰,讓彼等去又何妨呢?」王鳳再而對女舞者道:「好!去吧!不要讓我的劉賢弟一去不復返就行了。」女舞者道:「小女子遵命。」劉縯雙眼瞧視著劉謐及女舞者,沒沒於笑意中,對與劉稷道:「兄弟你看!我真沒說錯,劉槿確實對於劉謐有些意思。」劉稷道:「好事!好事啊!就隨他倆任意去吧!身在這亂世,總有些女人依靠,也是不錯。」

       劉縯口中名為劉槿的女舞者後與劉謐一同離開府中,劉秀雖是面帶悅意的看著彼等二人,可口中仍是喃喃念道:「陰麗華……我的陰麗華啊!」,這一思念感覺就像聞達志對與阿琥的盼念。駐地踟躕萬步焦,時候未到樹十圍,這一焦急,急得天煞星也比不下去,飛得比天煞星還快,可不論飛得再高、飛得再快,也只能眼睜睜欣羨著愁思芒芒的遼闊平原上,劉槿與劉謐的相見之情……。

       孤木盞月帶皚皚,樹背各有留情人。寒桑風冷冷,無際芒波伏,枯木下,劉槿與劉謐各自相靠於枯木上,達情說理。劉槿對天上明月嘻笑道:「我的良人!我的良人啊!為何你會如此的知人善慧、睿達百龍呢?一時一刻,那認真為他人之難而無私心力奉獻的精神及態度……可真迷人,即使是天下不才女子也是想依上了。」劉謐笑道:「喝哈哈!誰是你良人啦?那誰又是天下不才女子啊?」劉槿站起身,踱步徘徊,不經意的走得看似輕快的舞蹈,道:「劉大哥還是如往常一般,巧熟人心,哈哈!不但是巧熟人心,而且呀!……還知人善慧、睿達百龍呢!」劉謐道:「這你不就自賞嘴巴了嗎?哈哈!……對了!我都還想問令妹,都已深夜幾時,還帶我來這是要做什麼?真是的……要不是我早相識於朱一及童二,不然我等早屬違令於軍法了,更要不然此時令妹要是出了何事,那可該怎辦?」

       劉槿道:「唉呦!劉大哥……做人呢……有時就是要有些雅趣,人生才能活得有意義嗎!況且,有劉大哥陪在我身旁,盡管我等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是不怕。」劉謐道:「令妹說得真是牽強啊!你瞧!什麼雅趣啊?況且我這人有哪點可以讓你感到安全的啊?」劉槿盈步轉了幾圈,道:「劉大哥你就別裝了吧!你故時不是常與廉目來與公輸清他等人遊山玩水什麼的?還吟賦作畫呢!這不是你的雅趣,不然這叫什麼?」劉謐道:「唉呀!唉呀!算是我口風不緊,可令妹所言真僅如此而相約於我?我看令妹似乎還有話想說,不用在意,都是自己人,就說出來吧!我願慢聽之。」

       劉槿一步窈窕轉圜,道:「雖說前陣子因我身處劉秀長兄的起義軍中,一直於爾等征討棘陽前夕,才與爾等相會。可我聽說劉大哥你呀……從攻克唐子鄉一役時,一直至我等今日所在之棘陽,總是站在綠林軍弟兄們的最前線,帶領所有人衝鋒陷陣,並且以義相待於弟兄們,進而鼓舞其士氣並殺敗貪官汙吏。然劉大哥的仁道情懷也是不上下於我那劉秀長兄,看見那些弱勢者以及貧苦人民便會前與扶助,遇見彼等兄弟有所爭執,也不會坐視不管,挺出來化解場面……自小我總遠遠默默躲在劉大哥的身後,見到劉大哥的一舉一動皆是如此正直坦蕩,我就已情不知覺的……。」劉謐張大雙眼、撐起額溝,道:「令妹,妳就情不知覺的喜歡上我,是不?」劉槿樂道:「沒想到劉大哥比還比我更是直接,是呀!我……喜歡劉大哥,之前一直不敢說……直至今日,我才鼓起勇氣。」

       劉謐道:「原來如此……,相情美人羞半笑,鵲橋之日霪意難啊!我想令妹現應如釋負重一般,情通舒暢。而令妹都喜歡上我了,我怎能不喜歡上令妹呢?呵哈哈!好呀!順著令妹所言之『雅趣』,當下皎皎映皚皚,玉塵揚動平廣自意,月下一樹下雙影,雙影即是……」劉槿使闊步,一沒踩穩,直落地撲在劉謐身上,劉謐將其抱扶住,但劉槿依是嘻笑道:「雙影即是你和我,比翼翅,鶼鰈情。」劉謐道:「令妹啊!有時可要小心點,把腳折傷了,或撞到什麼東西,妳想舞都不用舞了。」劉槿反是不予理會這句話,道:「原來……被喜歡的人給懷抱住,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幸福啊!這樣一來我也不必受寒了……。」劉謐道:「令妹也還真會看時機啊!真拿妳沒辦法。要是被軍中其他弟兄看見,那可不得了。」劉槿抬起頭來再度與劉謐對眼,展眉舒眼,道:「劉大哥,先不說這個了……可不可以再說一次『你喜歡我』?」劉謐笑顏逐開,道:「令妹……我喜歡妳。」

明月星稀 世間難
我情縈繞生死間
雙劍盤旋 無與歸
我情迢迢尋你盼
 
伊人苦寒 雪江岸
你待情滯傘癡等
飛鴻消湮 不回離
你依然在我心中
 
冰消瓦解襲 我與你龍淵
斬破惡來堅守情
飛星仍傳恨 世間獨我你
繾綣淚痕哭亂世……

       亂世再亂,最終是無法拆散彼此傳達情意之人的信念。人死,信念卻是恆許長久的。劉槿對劉謐的深情愛意,相信天上人也會認為是堅貞的,然其深情一線,千絲分分自在游,游龍翱天鏡擬眾凡人,所以凡是人,皆不會沒有劉槿對劉謐一般的堅貞情感,即使是於棘陽城中,陽有蒼對竇凌霜的日久之情也是如此。陽有蒼一筆劃,竇凌霜十句話;竇凌霜一句話,陽有蒼欣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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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寒江夜簫客
最近比較忙,而且下禮拜要期中考,所已有點延脫,抱歉。

04-22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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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sky00大家
與一個罪犯談判的方式,就他媽誰理他!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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