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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變之聲】番外-兇禍樂園

米登病毒第X型 | 2018-04-05 18:33:34 | 巴幣 2 | 人氣 200



腐爛、扭曲的肉塊遍布四周,從形狀能勉強辨認出這是一座城鎮,而天空呈現詭異的暗紅色,由肉芽組成的「花草」幾乎跟人一樣高,看上去就像外星的遠古植物,遠方可以看見一個巨大的大腦,透過腦幹、腦髓豎立在那,時不時能聽見笑聲,與淒厲的尖叫聲雜揉成令人不安的背景音樂,而那些聲音來自徘迴在這座肉塊城市的「居民」--一群肢體扭曲且只有嘴巴的生物,好像嘴巴以上的部分都被切掉似的,或許他們曾經是人類......

這裡,是瓦夷旭的精神世界,而那個巨大的大腦,則是瓦夷旭的目的地。絲毫不受這腐爛世界的影響,瓦夷旭向前邁步......

「啪嘰」某種含水物質被擠壓的聲音,每當瓦夷旭往前走一步,其腳下的肉塊都滲出大量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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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城,中央研究院】

「那麼瓦夷旭先生,請您先在那邊稍坐一下,等當前使用者使用完畢後,我們會再通知您」在櫃台的服務人員伸出手示意要瓦夷旭坐在另一頭的椅子上。

「嗯」提起朔月,瓦夷旭隨便找了位子坐下,然後拿出由薰精心編纂,露妃爾校訂的「修復爸爸手冊」--那是一本寫著一堆待人處事方法的書,雖然沒有多詳盡但基本上該有的都有了。

前陣子跟賽巴談到異變體太容易爆炸的問題,希望能找到方法解決,否則總有一天一定會傷到不想傷害的人。而賽巴則表示,能力的類型及性質有時候正好反映出當事人的心理狀態,或許是意識表層的,但更多是潛意識的表現。想要微調能力的效果並不是難事,如果找到正確方法的話,而以現階段來說,瓦夷旭能最快嘗試的方法就是改變內心,同時,這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雖然不能確定容易爆炸的特徵到底是何時出現的,但如果能順便解決瓦夷旭目前的心理狀況也是好事一件。

而瓦夷旭從女王的口中得知了中央研究院有一台可以讓人進入自己精神世界的裝置,目前是作為學術用途開放給外人使用。於是,趁著休假,瓦夷旭親自跑了一趟中央研究院,在辦理相關手續後,終於得到使用許可權,不過,大概是因為使用的目的被歸類在醫療用途,引起了不少人注意,該裝置對精神疾病治療的首次臨床實驗似乎就要由自己來進行了。

或許會有不少人圍觀吧,不過瓦夷旭也不怎麼在乎就是了。

對於自己的精神世界,瓦夷旭沒有多大興趣,所以也沒有特別去想像,但瓦夷旭直覺地認為,他會在這次的經歷中解開那個雕像究竟代表甚麼?

每當自己在發動「兇禍樂園」的情況下陷入思考時,異變體自行構成的那座雕像--被惡魔束縛著,胸口被兩把劍貫穿的,不知道是誰的雕像,以及遍地的彼岸花。

異變體,乃是透過源界能量改變細胞構造,並使其如腫瘤般大量分裂的能力,其能力甚至能在有限的程度下干涉體外的物質,使其轉化成「異變體」。異變體無法被歸類在細胞,也無法被歸類在物質上,同時具有上述兩種性質的異變體被獨立歸成一類。根據賽巴的說法,源界能量要改寫瓦夷旭細胞的構造,應該會需要一種類似藍圖的東西作為憑藉,這裡說的藍圖不是實質上的物體(DNA之類的)或是一套理論,而是一種架空的概念,只是為了解釋能力的運作所假想出來,或許存在的概念,而瓦夷旭的心理或許就構成這張藍圖的關鍵。

「瓦夷旭先生,裝置已經準備好了」櫃台人員透過廣播通知瓦夷旭「麻煩您接下來照著操作員的指示行動,讓機器對您的腦部進行適配調整」在瓦夷旭進去前,櫃台人員這麼叮囑瓦夷旭。

那是一台長的像核磁共振儀的機器,足以讓人平躺在上面的平台,上面有一條棉被,以及可以籠罩整個頭部的圓環,圓環的另一端連接著大量的電線,延伸到牆壁的另一端,而那面牆之後便是控制室,那裡早已聚集了些許研究員。

調整的作業並沒有多繁瑣,瓦夷旭也只被要求乖乖躺在上面,之後除了聽到零件碰撞與機械運轉的聲音外也沒有感覺到甚麼特別的。

「瓦夷旭先生,等一下裝置開始運作後,我們會負責監控您的生命狀態及腦波數據,一旦出現異常我們就會關閉裝置,另外,若是您已打算離開,也請照著剛剛給您看的說明書,自行啟動關閉程序,沒問題嗎?」操作員的聲音透過喇叭傳來。

而瓦夷旭透過觸手比了OK的手勢。

裝置正式啟動,規律的運轉聲逐漸變大,瓦夷旭閉上眼,伴隨著嗡嗡嗡的聲音,瓦夷旭的意識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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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唰」「啊!!!!!!!!哈哈哈哈哈!!!!噫!!嘻嘻嘻嘻嘻!!!」

瓦夷旭回身,手中的黑刃劃出一道月牙,將朝自己撲來的怪物直接腰斬,鮮血從傷口噴出,怪物先是發出刺耳的尖叫,接著又是一陣怪笑,用僅存的上半身快速的爬向瓦夷旭,而瓦夷旭沒有絲毫猶豫,第二刀精確切開怪物的脖子。即使「頭部」已經掉地上,笑聲仍沒有停止,同樣的,只剩下上半身的東西抓住了瓦夷旭的雙腿,瓦夷旭腳一踢,把那塊肉塊踢到眼前,然後迅速的揮出兩刀,砍下它的雙臂,那怪物才無法繼續攻擊瓦夷旭,但它仍在動著。

隨著瓦夷旭往這座城鎮深入,那些怪物從原本主動避開,慢慢開始出現了攻擊性,不管怎麼砍,他們總能繼續行動,或許是因為原屬於這個精神世界一部分的這些怪物沒有死亡的概念吧,一路走來,已經不知道砍了多少隻了,瓦夷旭早已全身是血,但他無從得知,也不感興趣,只是不停地往前走。

在這片世界映入眼簾的瞬間,瓦夷旭首先認知到的,是「兇禍樂園」的原型。「兇禍樂園」是瓦夷旭產生大量異變體並隨機組成觸手跟單純的結構物所形成的,而事實上,兇禍樂園本身就是在模擬這個精神世界。

這樣腐爛的世界並沒有讓瓦夷旭感到不快,相反的,他感到一種歸屬感,彷彿這裡才是他的家一樣。究竟這裡是何時開始才變成這樣?還是打從他誕生之初,就已經是這番景象了?沒有人知道,或許答案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而在這個世界,最顯眼的莫過於那個彷彿地標般的大腦,在這片血紅的世界,只有那裏有不同的顏色--詭異的綠光從正下方照上去......有股細微的噪音在瓦夷旭腦中沙沙作響。

『就在那裏』瓦夷旭確信著,一切是如何開始?又該如何結束?答案都在那裏。

呼吸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瓦夷旭往這座城鎮深入......

已經走了多久了呢?

硬生生將怪物的手臂從軀幹上扯下,瓦夷旭把那亂動的手臂像垃圾一樣隨意棄置。而在他周圍,是零零散散蠕動著的肉塊,幾分鐘前,他們還是完整的一隻隻怪物。就像先前那幾隻一樣,即便身體被肢解,殘破的手腳仍活蹦亂跳的,詭譎的笑聲與尖叫聲仍充斥在耳邊,甚至到了震耳欲聾的程度。從怪物傷口噴出的鮮血沒有停下的意思,讓腳下的肉塊路面慢慢積出一片片「血窪」。

換作是常人,在走到這一步前恐怕就崩潰了吧?但對瓦夷旭而言卻無關緊要,他早已失去了感受情緒的能力,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是。面對這片屍海,吸著腐臭味,卻沒有意思想吐的感覺,或許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不是人類了也說不定。腳下傳來的觸感越來越軟,隨著越來越靠近大腦的位置,瓦夷旭的腳開始陷入這片肉塊路面中,使得行動越來越不便,剛剛的戰鬥中也受了不少傷,就跟那些怪物一樣,從自己傷口流出的鮮血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而能力無法使用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應該已經被切除的右手及右腳卻以曖昧不清的黑影形式呈現,而且還能正常行動,手上的黑刃,並沒有朔月那樣顯眼的毛團護手,不,連護手都沒有,乍看之下只是某個長柄物......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腦中的雜音也變得大聲起來,連那些怪物的叫聲也無法蓋過,感覺快要可以聽到它在說甚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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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城/軍人宿舍/瓦夷旭住處】

「所以也就是說,當初從你身上分裂出去的人格,跟你原本的人格都被抑制住,這樣的結果造就了現在的你」

在餐桌上,瓦夷旭跟賽巴面對面坐著,他們正在推測瓦夷旭的心理狀態,以討論出等等進入精神世界時的應對方針。

「不是相互融合嗎?正面與負面相加後,得到的不就是『無』?」瓦夷旭對賽巴的論點提出疑問。

「不要把這種事情當數學去思考,若是心理狀態真的處於『無』的狀態,你現在就只是個植物人,根本不可能在這邊跟我說話」賽巴搖搖頭,接著解釋道:

「聽好了,你的靈魂原本只有一個,它負責你的思考等雜七雜八的事項,今天它分裂了一部份出去,它就無法順利地繼續獨自維持你的人格,必須偕同分裂出去的那一個,作為靈魂的功能才能完整的運作,就算這兩個靈魂在各方面都不相同,也不會改變這個事實。你過去之所以能正常地過生活,是因為分裂出去的那一半即使沉睡著也能協助本來的靈魂維持住你的人格,事實上,所謂的沉睡,也只是『性格』沉睡而已,說到這裡,你能了解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嗎?」

「你想說的是,現在的我能夠保有意識的活著,是因為那兩個靈魂都將自己的『性格』封印起來,只保留足以維持人格的部分嗎?」

「正是如此,有點像開飛機那樣,正副駕駛會輪流操控飛機,但兩個駕駛同時休息的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而你目前的狀況就是兩個駕駛都睡著了,只單靠自動導航在運作。你這次的目的,就是要叫醒這兩個駕駛,然後教他們一些新的東西,或是,帶個新的駕駛過去。如此一來,你會從靈魂的根本發生改變,就像當時分裂一樣,直接影響你的心理狀態,甚至能力的效果」

「解決掉一個不就好了...不,如果這麼做,我就無法正常維持我的人格了對吧?」

「正是如此」賽巴點點頭,喝了一口桌上的奶茶。

「實際上要怎麼做,還是沒有頭緒」瓦夷旭雙手交疊放在嘴巴前思考。

「畢竟你這種狀況對我而言是首例,我是指真的要進去精神世界這部分是首例,我只能告訴你我從經驗得來的理論,剩下就看你個人的造化了」

「總之比沒有方向好」瓦夷旭起身「快一點的話晚餐前就能回來,今天不要讓露妃爾進廚房」

「欸~?為甚麼?是因為買了新烤箱的關係嗎?」賽巴打趣的問。

「我不想回來的時候看到那裡已經變成壁爐」瓦夷旭走進房間前這麼回答。

「哇哇,說得毫不留情欸,露妃爾聽到會揍你喔」

「總之就先這樣,晚一點記得去接他們回來,我想到時後我是沒辦法接手機的」

「是~是~倒是你不要回來的時候給我來個大轉變喔,我會感到不自在的」

「......」在房間裡的瓦夷旭沒有回應,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不想回答,在收拾好東西後,就這麼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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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視覺還在正常運作著,鼻腔、支氣管甚至整個肺臟都充斥著血腥味,腦中的噪音讓耳朵失去功能,黏稠的血液使觸覺變得遲鈍。

已經可以看到大腦就在頭頂附近,但如今要繼續前進卻相當困難。

巨大的蛇形怪物阻擋著瓦夷旭的去路,這一帶已經快看不到肉塊組成的建築,取而代之的是發出點點綠色螢光的肉芽植物,如果說剛剛那邊是城市,那這裡就是樹林。瓦夷旭已經跟這條蛇形怪物纏鬥五分鐘左右,雖然對方的動作相當笨拙,但雙腳深陷在肉塊中的瓦夷旭並沒有得到任何優勢,在只剩下視覺正常運作的情況下,光是閃避尾巴的攻擊就已經相當辛苦。雖然已經盡可能對其造成傷害,但就如同前面的怪物,無論怎麼砍都沒辦法讓它停下。

「嘎啊啊啊啊啊啊!」在發出怪叫後,它直直朝瓦夷旭衝過來。

「唔...!」雙腳動彈不得,瓦夷旭抓住旁邊的肉塊使勁一拉,將自己拉出後往旁邊翻滾來閃避。

「啪~~嘩啦啦啦啦~~」

怪物撲了個空,反彈的力道讓肉塊把瓦夷旭拋向空中,連同滿地的血水,天空頓時降下了血雨。總算是沒有東西妨礙自己的動作了,這是個進攻的好機會......!如果自己現在沒有飛在空中的話。

瓦夷旭看向怪物的位置,只見它將身體如蚊香般纏繞,接著縮起身體......彈射!

「!」怪物張開嘴打算就這樣吞掉瓦夷旭,那張嘴沒有甚麼尖牙利齒,而是一團又一團的肉,還有數條觸手。再這樣下去,瓦夷旭成為怪物的食物只是遲早的問題,但無奈現在的它甚麼都做不了。

『...給我滾..!!!!!』腦中的噪音突然過濾出刺耳的吼叫聲,那聽起來就像是各種聲音不和諧的混雜後的結果。

下一秒,瓦夷旭掉入怪物的大嘴中。

「唔!呃啊!」在一片漆黑中,瓦夷旭被擠壓得喘不過氣,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甚麼的可從沒聽過,瓦夷旭嘗試在混亂中檢查自身狀態。

手跟腳都還好好的,身體沒有被侵蝕的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了,自己似乎正在被往下拖,而且怪物好像躺下了......各種情報一口氣在瓦夷旭腦中彙整好。刀,還在手上!

瓦夷旭使勁所有力氣,試圖撐開一個空間,但軟綿綿的肉壁反而讓身體陷得更深,不但沒有幫助脫身反而把自己逼入更加窘迫的絕境!

「嘎啊啊啊.....!」怪物的叫聲隱約傳來,同時,瓦夷旭感覺到持刀的手似乎受到更強力的擠壓。

這是...刀刺傷肉壁了?

意識到這件事的瓦夷旭開始旋轉刀刃,並左右擺動。果不其然,怪物的身體開始掙扎,肉壁越吸越緊,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分辨上下左右......

在不斷的掙扎下,持刀手的組織似乎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已經沒有那麼強的壓迫感,於是瓦夷旭毫不留情地揮刀,切開周圍的肉壁,怪物仍在掙扎著,但不影響瓦夷旭的動作,畢竟要是再不出去,瓦夷旭自己就要先沒氣了。

「唰」刀尖傳來突破甚麼的觸感,似乎是成功刺到體外了,於是瓦夷旭在沒氣前,最後一次揮刀,砍開怪物的身體!

「呼啊」濃郁的血腥味刺激瓦夷旭的大腦,在從怪物體內鑽出來後,瓦夷旭被甩了出去,直直往大腦的方向飛去。

『滾出去!』不和諧的怒吼再次傳來。

而在瓦夷旭被拋出去的同時,他看見了,在這巨大腦部的底層,肉芽植物肆意生長,肉塊看似不規則的堆疊,彷彿垃圾堆積場一般,事實上有兩座相對而言最高的兩座肉山,山頂似乎有甚麼東西?無數的人型怪物都試圖往上爬,卻在即將到達時膨脹爆炸,化為一攤血水四散出去,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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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

晚飯後,瓦夷旭在廚房清洗餐具順便整理流理臺,露妃爾負責把沒吃完的剩菜用保鮮膜封好然後冰進冰箱,至於賽巴跟薰,他們在幫忙收完碗盤後就衝去客廳玩家機了。又是一個平靜的日子,在發生許多事之後,瓦夷旭終於給了露妃爾她應有的生活,雖然有點吵鬧,但這就是所謂的溫暖吧?

「吶,瓦夷旭」把負責的事情做完後,露妃爾雙手抱胸的靠在冰箱前。

「說」瓦夷旭則專心的洗碗。

「賽巴說,你明天要去研究院,說是要進去精神世界甚麼的?」露妃爾的語氣不帶情感,就像以前一樣。

「嗯,這麼做說不定能解決異變體的爆炸問題」不是甚麼要隱瞞的事情,瓦夷旭很乾脆地告訴她原因。

「那你會因此恢復原狀嗎?」露妃爾往前走幾步,轉過身面向客廳的方向,看著正在開心打電動的兩人。

「你所謂的『原狀』是指甚麼?以前那個太容易信任別人的我嗎?」瓦夷旭把洗好的碗盤放到一旁陰乾。

「唉...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否定,但我希望你能夠找回你的笑容」嘆口氣,露妃爾語重心長地說。

「我覺得不需要,現在這樣沒什麼不好」瓦夷旭洗好抹布,開始擦拭流理臺。

「但是看到你這樣,我們都很難過,當然平常我們是不會跟你說的」露妃爾繼續看著打電動的兩人。

「......就算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他把瓦斯爐的架子拿起來仔細地擦拭。

「既然如此,你為甚麼還要堅持維持現況呢?就當作是為了我們...!」露妃爾很清楚這個家的每個人在瓦夷旭的心中是地位最高的,甚至比自己的利益更加重要。

「露妃爾,你也變得會說這種話了」瓦夷旭拆下抽油煙機的濾網來清洗。

「......對不起」聽見瓦夷旭這麼說,露妃爾低下頭。

自己真是太差勁了!

這樣的想法浮現在露妃爾的腦海。

「無所謂,你是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所以你很清楚怎麼做才能動搖我」瓦夷旭把洗好的東西依序歸位。

「瓦夷旭,算我求你,像以前那樣真心地露出笑容好嗎?」露妃爾轉身走向瓦夷旭。

「......」瓦夷旭停下動作。

「我感覺你正在離我們越來越遠,感覺眼前的你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瓦夷旭』了,我不想要這樣的感覺...」露妃爾從後面抱住瓦夷旭。

「這樣的我,讓你們感到如此不安嗎?」瓦夷旭抓著露妃爾的手問。

「我比任何人都更在乎你,瓦夷旭,所以我不願看到你為了我們,失去作為人不可或缺的東西」露妃爾更用力的抱緊瓦夷旭。

瓦夷旭隱約注意到,原來露妃爾要的一直都不只是平穩的生活,她想要的,是大家一起哭、一起笑的日子,四個人窩在客廳玩電玩的情景,該有多美好,雖然在別人眼中十分平凡,但對這個家的人來說,卻如此虛幻。

現在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極端了呢?雖然自認自己是絕對中立的存在,但各種狀況一再的顯示現在的瓦夷旭根本與「中立」兩個字沾不上邊,難道,在那晚消失的東西,不單單只是「情緒」這麼簡單嗎?就算是陷在的瓦夷旭,也不願看到露妃爾這副模樣。

或許,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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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嗎?」

由於軟綿綿的肉塊地面,從高處落下的瓦夷旭幾乎沒有受傷,他努力地踩著這些肉塊往前進。現在已經能看到那兩座肉山頂端到底有甚麼了:兩個如同木乃伊般的「瓦夷旭」,他們的雙手被處手緊緊纏住並拖向地面,就向罪人一樣,凹陷的眼窩及臉頰,僅能透過殘存的頭髮及臉上的胎記辨識出這兩人都是瓦夷旭,他們其中一個的右手相當奇怪,不同於乾癟的身體,它是富有血肉的,但那不是人類的手,那不合理的形狀跟長度怎麼看都是從別處移植過來的;另一邊的瓦夷旭則是有將近七成的左邊身體跟左臉是呈現一團黑,在這之間的邊界看起來像是被火燒過的餘燼,乍看之下就像是這個瓦夷旭正被甚麼侵蝕,更準確點來說:它就像從瓦夷旭身上硬扯下來的身體碎片。

『滾出去...!』『救救我...!』『只要這樣就好!』『為甚麼...背叛我!』『大家都是騙子!』『嗡----------』腦海中的雜音現在可以聽得出來到底在說甚麼了。

「唔」暈眩感讓瓦夷旭有點站不穩。

從這裡到兩座肉山還有約400公尺,而在這段路上是滿滿的人型怪物,他們就像在搶百貨公司周年慶一樣瘋狂的衝向那兩座肉山,密密麻麻的,但他們刺耳的叫聲仍無法蓋過瓦夷旭腦中的聲響。在怪物群的最後方,瓦夷旭發現,那裡似乎不再像這裡那麼難以行走,而每次怪物移動時,腳下都會掀起大片的血花,似乎暗示著那個區域有可能是一片「血的沼澤」。雖然確定了那邊不會這麼難走,但要穿越那些怪物簡直不可能。

從這裡看過去,除了怪物群之外,還有許多長得跟公寓一樣高的肉芽植物,雖然他們被怪物推得搖搖晃晃,但他們的枝葉看上去相當強韌,每株植物之間的距離也不會太遠,似乎可以透過它們來前進?發現這點的瓦夷旭決定放手一試,也做好了一但掉下去便是一場血戰的心理準備,他往前爬,攀上了其中一片葉子,踩上去的感覺仍然是軟軟的,但比起剛剛的肉塊路面實在好上許多,而接下來,才是最困難的部分,看好時間,瓦夷旭奮力的跳向另一株植物......!

※ ※ ※

「呼...呼...」

在好幾次差點落下的危機中,瓦夷旭總算來到最靠近兩座肉山的植物,從這裡,可以任意跳到其中一座肉山,巧的是,這株植物恰好長在兩座肉山之間,而兩座肉山的距離又不可能用跳的就過的去,而葉片的生長方式讓瓦夷旭即便跳得到肉山上,卻跳不回來,也就是說,瓦夷旭必須在這裡做出選擇。

腦中的叫聲不停的妨礙思考。

最後,瓦夷旭選擇跳向有著怪異右手的自己,他走上前,第一次近距離看著他,在這裡並不會被怪物打擾,因為他們還沒爬上來就會像氣球一樣爆裂,它們連瓦夷旭的腳都碰不到。瓦夷旭看著束縛木乃伊的觸手,舉起刀,只斬斷右手的部分,然後把刀扔向另一座肉山的木乃伊,打算切開那隻木乃伊左手的觸手,但他沒有成功,刀雖然順利的砍到觸手,卻不足以將其切斷,只在上頭留下有點深的砍痕。

但已經相當足夠。

兩隻木乃伊突然同時舉起自己被解開束縛的手,不,黑影是自行把左手的觸手扯斷的,接著,兩隻木乃伊發出強大的震波,至接把瓦夷旭從肉山上推下去......

『為甚麼阻止我!!!!』『得救了嘻哈哈哈哈哈!!!』

在失去意識之前,瓦夷旭清楚聽到腦中傳來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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