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青江拖回身邊坐下,我開始認真打量眼前的人。這種性格上的大翻轉是怎麼回事?莫非是生病了?但看著又不像......。
有種打從心底的違和感一直縈繞不去,催促我去發現青江的不妥。
「......怎麼?」淡淡的聲音響起,我回神才發現青江的手正溫柔地想撫平我無意識皺起的眉頭。順從他的動作,我鬆開緊鎖的眉心,給了個微笑:「沒什麼,就是不大習慣這樣的你。」青江微微歪頭,似乎不甚明白我所說的話:「哪樣?我一直都是這樣。」
才不是好嗎?!你什麼時候這樣了?!
「呃嗯......你平常不會這樣的。」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他。極化青江都說了,溝通很重要的嘛。我看著還放在頰邊的手,默默牽下來抱在懷裡,有點暖暖的。
喜歡他。但也只能是這樣。
「你是覺得之前對我太壞,所以故意補償我嗎?」我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向今晚特別好脾氣的自家近侍,試著揣測他失常的原因。他看著我,眼中的情緒晦澀難明:「這是兩回事。」
「呃......那你難道是打賭輸了?」再次猜測,卻看見他的眼中又有像是被動搖了什麼一般。青江微微垂眸,無奈地說道:「你不喜歡,以後我就不這樣。」他的模樣彷彿被拋棄的小狗狗,我愣了下,心口悶悶地痛起──我剛剛做了什麼嗎?傷害他,也傷害了自己......?
「沒有不喜歡,就只是不習慣!」我趕緊解釋,手捏了捏懷裡的大掌,努力組織著話語:「從我回來起,你就一直沒給過好臉色......。」聽到身邊的人冷哼一聲,我心顫了下,慌亂地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生氣!所以我沒有要你原諒我......我很努力想補償你們,就算到我離開的那天,你們都不願意原諒我,那也沒關......」「夠了。」青江冷冷截斷我的話,將我懷裡的手抽了回去。
「青江......。」我輕聲呼喚。他抱胸將視線轉到一邊,不願看我。我又喚了一聲,也不見回應。
無比的後悔從心底蔓延。極化青江明明說過,不要因為愧疚而害怕,我也知道自已不應該自責下去,可是剛剛還是那樣說了,難怪青江會生氣......不能說出心底的想法,不可以的,我這樣反覆告誡自己。
沉默良久,我往旁邊看去,卻發現生氣的青江還待在身邊──極度不尋常。
通常他生氣後就會轉身離開,無論是在什麼情況下──就算在出戰中,他也會把我打暈,轉身就走,一點餘地都不留──可他現在留下了。
難道說他沒生氣?還是說......在等待些什麼?
「青江?」我試探性地再度呼喚,但他動都沒動,連呼吸也不曾停頓一拍。這時心中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一個深呼吸,再次試探:「親、親愛的青江......?」
──這次他居然動了!帶著慵懶溫柔的目光回到我的身上。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