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龍領域 第一層、戰薩領要塞
根據李斯特所說,地脈劣化雖然停止,然而大量的黑暗粒子侵蝕地脈仍必須盡快處理,要是整個北方地脈都劣化,事情只會更加嚴重。
對於本來修復地脈的 卡歐斯 而言,這是必須之事,原因的話,卡歐斯只有知道,要開起世界樹的通路,必須要有『四大地脈』作為鑰匙,如果四條地脈其中一條劣化,力量無法集中,通往世界樹的道路並不會開起。
這個說法,是卡歐斯一位認識的人,簡短解釋,並沒詳細說明,因此想要攻略世界樹的卡歐斯,很早之前,就已經在旅行了。
而冒險者,史特爾與夏莉兩人,本來也為了阻止世界樹異變而旅行,現在則是清楚知道,地脈劣化大多數都是人為現象,濫用資源以及汙染的原因,加上對印石過於依賴,導致世界異變。
因此要改變世界的異變,必須修復四大地脈,在進入世界樹內部,查看情況,因此跟卡歐斯目的一樣,不謀而合。
地脈劣化的影響,最嚴重就是土地的農作物,大大影響到國內的食物來源,雖然得到『帝龍、內拉羅斯』鎮壓地脈的幫助,然而解決根本問題,才是一勞永逸。
聖女、伊麗莎白‧克莉斯汀,願意提供自己的聖石,修復地脈,因此暫時加入了史特爾、夏莉、卡歐斯三人的橫行列。
瑪爾斯帝國公主,庫利緹雅 ‧ 瑪爾斯,身為國家元首,也挺身而出,如今國內的威脅解決,兩派人馬也都和解,重建家園,因此國內則是交給,帕利斯、前國王、修丹利爾以及北條、村宗等人。
緹雅帶著全新的刀,一同加入攻略的團隊。
鐵匠舖,鍛造、強化武器,重新開張,由村宗負責。
鑲刻,武器搭配印石雕刻,防具搭配印石鑲造,重新開張,由北條負責。
宿屋,提供住宿,以及對應冒險者公堂搭配需求,重新開張,由神父、修丹利爾負責。
教堂,旅行者、冒險者可以進行祈禱,增加自己的運氣等等事項,由修女、珍妮負責。
史特爾、夏莉、卡歐斯、緹雅、伊麗五人開始攻略世界樹迷宮領域,沉龍領域最後兩層。
一路上都沒有任何敵人,晴空萬里的藍天下,沒有任何魔物出現,對於這個情況,緹雅感受最深,回想一個月前,這裡還充滿大量的魔物,還飄著大雪。
對比現在,緹雅仍是很不可思議,一切一切,都是相遇的開始。
「緹雅?怎麼了?」走在一旁的雪盈,看到緹雅有點呆滯,擔心的詢問。
「恩恩,沒有,沒事,只是覺得現在是不是在作夢,這景象不知道盼望了幾年了呢。」
緹雅的感觸,伊麗則默默無語,這段時間,真的太長了。
伊麗雖沒有開口,但一路上,她都是不斷的左右觀望風景,慢下的腳步,偶爾還讓大家等了一會。
大家也都沒有在意,身為『聖女』,為了國內安全,根本沒有走出過瑪爾斯帝國,這一次的旅行,是伊麗第一次,難免對於外界,好奇了起來。
沒有阻礙之下,很快的抵達沉龍領域第一層、戰薩領要塞。
「這就是瑪爾斯帝國前線基地、戰薩領要塞……」伊麗在外面不斷注視著要塞模樣。
「伊麗不曾看過嗎?」
對於伊麗的發言,緹雅則是有點驚訝的回問。
「這是我第一次離開瑪爾斯帝國,對要塞也都是神父、村民等人大概的敘述,現在看到,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
「真是不見世事的大小姐呢。」卡歐斯在旁邊這麼冷淡說著。
「我不是大小姐,只是很無奈無法離開國家而已。」對於卡歐斯的話,伊麗的口氣則帶有不悅。
「難怪對外界很好奇,我就不進去了,我在外面等你們,替我向內拉羅斯大姊問好。」卡歐斯在門口,對大家說著。
「欸?卡歐斯不進去嗎?」緹雅聽到,馬上回問著。
「我身為惡魔,跟著公主殿下不太好,裡面有很多窮人的居民在,不要引起騷動,要是妳帶著惡魔進入,被村民看到作何感想?」
「卡歐斯又不是壞人,為什麼要這麼怕大家?不要出手不就沒事了?」
「緹雅公主,別這麼天真,該成熟一點了。」卡歐斯用手指輕輕敲了緹雅的頭頂。
兩人的對話,一旁的史特爾也很在意,森林領域結束也是,沒有進入城鎮就直接離開,是因為惡魔的身體,大多數人類感受的到嗎?
多是複雜的原因,史特爾也是想的到,只是緹雅也說的沒錯,只要不隨意的攻擊、散發黑暗粒子,像現在正常的談話,應該也不要緊吧?
夏莉想法跟緹雅一樣,伊麗則是默默無語,對伊麗而言,她認為卡歐斯顧慮是對的,在經過瑪爾斯帝國的一群人民而言,伊麗很清楚民眾如果見到惡魔的『紅眼』,絕對會懷疑以及恐懼。
「可是……」緹雅不死心。
「我認為卡歐斯顧慮是對的,儘管你不是很壞的惡魔,然而你散發的氣息以及紅色的眼睛,確實不好在公共場合下出面。」
伊麗慢慢靠近兩人,試著說服緹雅,一龐卡歐斯聽到聖女的言語,則是微笑回應。
「果然聖女比較了解情況,就算能壓制體內的黑暗粒子,我的血紅色眼睛,就會引起大家注意力,加上這個國家經歷過『滅亡』的步驟,大家心靈也都是提心吊膽,我不出面,對大眾都是好事,緹雅……都成為一國之主,要替百性想想阿。」
「你又沒錯什麼壞事,還幫助過大家,對於這一點,我不太能接受就是。」緹雅有點生氣的說著。
卡歐斯則是苦笑搖搖頭,然後一臉表示:史特爾拜託你了。
然後很隨興的往旁邊離開。
其餘的四人,則是進入要塞的內部。
窮人居民看見聖女、公主殿下的到來,大家紛紛的興奮問好,甚至有人大大的敬禮,讓史特爾、夏莉都感受到,兩位女孩子,受到大家的青睞
特別進入,是緹雅剛好想巡視大家的情況。
要塞那本來凌亂不堪的房間、走道,都被清掃、整理的乾乾淨淨,就連原本的士兵宿舍,都被清理的能睡能住的乾淨房間。
窮人居民生活困苦習慣了,很多東西,還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都拼拼揍揍的組合,或是修理,因此家具部分幾乎不缺,更何況要塞內部還有武器的儲藏室,現在變成農作物的收藏庫了。
在窮人生活下,要塞都不要塞,反而像一個小小國家,連攤子賣吃的都出現了。
對於這樣的變化,史特爾、夏莉都感到驚訝,不過最驚訝的人,還是這個國家的伊麗、緹雅兩人。
「聖女殿下、公主殿下,歡迎你們來。」
一位壯年男子,身穿要塞內部一套荒廢的紅色鎧甲,雖然不完全是戰士,然而一身打扮,似乎是保護要塞周邊的男子。
「你好,請問你是?」緹雅回禮之後,男子馬上立刻簡短自我介紹。
「我叫『杉原、直勝政雄』,請稱呼我『杉原』,是受到伊連先生依賴,保護要塞周圍以及安穩內部人心的工作,見過兩位殿下。」一個九十度敬禮之後,大家面對面的對談。
「說到伊連,請問他在哪裡?」緹雅馬上詢問自己信賴的執事。
然而名為杉原的男子,卻是一臉面有難色。
史特爾、伊麗兩人馬上察覺事態不對,夏莉則是一旁看著大家。
接話的人,是伊麗。
「杉原先生,有地方可以詳細的討論嗎?別在這裡說。」
「聖女殿下……是,我有重大的事情,請各位隨我到『會議室』。」
杉原的凝重表情,夏莉、緹雅也感覺到,有什麼事情發生,史特爾、伊麗則是察覺到。
於是配合之下,大家移動到戰薩領要塞的中心,會議室。
會議室內,被整理過後,大大長方型的桌子邊緣,八張椅子四張四張面對面的擺好。
內部,也裝飾了一翻,瑪爾斯帝國的紅毯,布簾,也都重新擺正,原本的髒亂,變成整潔又豪邁的空間,儘管牆壁裂縫多,此時此刻,這會議室,是真正像會議專用的空間。
大家沒有座在椅子上,史特爾、夏莉、緹雅、伊麗四人站一邊,而杉原一個人站在另外一邊,嚴肅的表情,讓大家都清楚,這裡發生事情了。
因為坐鎮的『伊連』執事不在這裡。
「公主殿下、聖女殿下,還有史特爾先生、夏莉小姐,伊連先生他……變成惡魔了。」
這句話一出,四人都驚訝無比。
「等等!到底怎麼了!」緹雅憤怒的拍桌,極大的聲音嚇到眾人
「緹雅,冷靜點。」史特爾按住緹雅的肩膀。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聖女、伊麗冷靜的詢問。
杉原點點頭後,繼續說下去。
「是,本來這裡有兩位掌管要塞內部,一位是公主殿下的執事、伊連先生,另外一位是內拉羅斯大人,就在不久之前,從瑪爾斯帝國傳來巨大的咆嘯聲,內拉羅斯大人雖然很緊張,但沒有離開這裡,同時就在那一天的晚上,有一位持著短刀的人形惡魔,襲擊要塞內部。」
持短刀的人形惡魔!?
伊麗跟夏莉兩人馬上互望,兩人心中有一個人選,那就是羅姆教團的傳道士、『艾比蘭‧馮繆德斯』。
從地下水道逃走之後,可能趁著帝龍、諾瓦利斯的大鬧,逃出了瑪爾斯帝國。
「那天晚上,雖然內拉羅斯大人有察覺到,挺身阻擋,可是伊連先生不知道為什麼……受到那名惡魔的言語幾句,突然身體散發黑暗粒子,漸漸失去理性。」
「什?你還記得那個惡魔男子說了什麼?」史特爾驚訝一下,想到某些可能性,上前詢問。
「我沒有聽的很清楚,只聽到零零碎碎的詞語,像是『說好的約定』,『主人都快死了』,『該是醒來的時候』,『不要再給人類』這些,然後伊連先生發出慘叫聲後,跟隨惡魔離開戰薩領要塞。」
片段的語言,史特爾認為……
當年帝龍、諾瓦利斯襲擊瑪爾斯帝國時候,緹雅身邊的執事、伊連來留在緹雅身邊,然而女僕、珍妮卻受到傷害被救走。
如果推測沒錯,伊連先生身體內部,存在的黑暗粒子,可能跟卡歐斯一樣,被附身但卻保留意識……
這部分問問卡歐斯會比較清楚。
「然後呢?」史特爾接著問。
「伊連先生消失之後,內拉羅斯大人交代我,如果公主殿下出現的話,務必到沉龍領域第三層,內拉羅斯大人在那邊等妳,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
「內拉羅斯……我知道了,謝謝你、杉原。」緹雅冷靜之後,向杉原道謝。
「不會、公主殿下!為了回報救命之恩,我願意獻出我的性命。」
「如果是這樣,戰薩領要塞周邊的安全,需要你,這裡就拜託你了,我立刻啟程前往沉龍領域第三層。」
「是!」
「我們先離開吧。」
緹雅這麼一語,第一個快速離開會議室,史特爾、夏莉、伊麗禮貌的告別後,立刻追上緹雅。
離開了戰薩領要塞,與卡歐斯會合,見到大家神情不對,於是五人互相的討論剛剛得到的訊息。
卡歐斯左思右想……
「卡歐斯,對於伊連先生有什麼看法?」史特爾詢問說著。
面對史特爾,卡歐斯也沒任何回應,而是一臉沉思的模樣。
卡歐斯:潛伏黑暗粒子,那一定有魔石才對……
黑帝斯:恐怕……那位伊連可能跟『魔石』下達什麼約定,然後達成共識跟我們一樣保持人性,既然是對戰諾瓦利斯的當天晚上,最有可能是『主人』死了,屬下必須報仇之類的情況。
卡歐斯:原來如此,所以才失控取代 伊連 意識體,奪走了身體?
黑帝斯:論情況,這可能性最大,被取代的意識,雖很有可能殘留伊連的意識體,不過被取代的話,很快就會被魔石的意識吞食而死。
卡歐斯:我大概理解。
黑帝斯:你打算怎麼跟『緹雅』解釋?
卡歐斯:現在顧不了那麼多,而且伊連意識體受到侵蝕,最快方式衝進領域內,直接把伊連的魔石打碎,讓他在緹雅眼前說出遺言死去,比什麼都來的好,就實話實說。
「卡歐斯?」對於沉默的卡歐斯,史特爾再一次喊了一次。
「啊啊,我剛剛在跟黑帝斯討論,有一種可能,雖然不清楚那位叫『伊連』的實際情況,極有可能跟我一樣,從一開始就被魔石附身,成為惡魔,既然是諾瓦利斯發生的當天晚上,極有可能諾瓦利斯的死亡,帶動它散發的魔石產生復仇意識,伊連最有可能被這股意識侵蝕,失去人性,轉為惡魔。」
「卡歐斯!有救的方式嗎?」緹雅強硬的氣勢,詢問卡歐斯。
面對這樣的魄力,搖搖了頭,卡歐斯仍直話直說。
「沒有任何辦法,現在唯一能搶救的,是死亡前的伊連意識體。」
緹雅聽到沒有辦法這句,整個人癱軟在地面上,夏莉趕緊蹲下身子,扶著緹雅的身體。
史特爾也不敢相信,在一次詢問。
「真的沒辦法復原嗎?」史特爾詢問。
「你看到我復原了嗎?」卡歐斯瞪了一眼,用自己身體回應史特爾。
「嗚……抱歉。」
「與魔石融合的人類,不是變成F.O.E的魔物,就是被魔石取代意識,身體受到魔石控制,成為人形惡魔,還有就像我這幾種可能,重點是,一旦與魔石融合,就是『共存』,就算打碎魔石,人體也會死亡,黑帝斯如果死亡,我也會跟著死,目前沒有方式能將人與魔石分開。」
「…………。」
伊麗冷眼看著卡歐斯,卡歐斯也注意到伊麗的視線,也不作多想,繼續說著。
「我跟黑帝斯是共同的生存體,我們具有共識,如果哪一天黑帝斯取代我的意識體,我也會死亡,而我的身體就會變成真正的惡魔,一樣的道理。」
卡歐斯的話,史特爾彷彿也能理解一點情況。
「也就是說,伊連在七年前的事件,就變成跟你一樣的情況,只是隨著帝龍、諾瓦利斯的死亡,他們共識被打破,再經過『艾比』一番言語的挑釁下,強大的魔石意識,吞食了伊連,那你剛剛說搶救『死亡前的伊連意識體』是什麼意思?」
「這是讓伊連得到救贖唯一的方式,趁著伊連意識體還沒被吞食的時候,打倒魔石意識體或是擊碎魔石,讓伊連意識體最後一刻回歸,讓他得知瑪爾斯帝以及緹雅平安,無遺憾的離開人世,是我們知情者,能盡力去做的。」
卡歐斯最後的話,是對著蹲在地面上的緹雅說,緹雅知道……
很多事情,過於殘酷,也不得不去面對,知道沒有希望,但是對於自己最信賴的執事……
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卡歐斯說的救贖。
緹雅振作自己,看著卡歐斯,認真的口吻……
「我知道了,謝謝你、卡歐斯,為了幫助最後的伊連,為了不讓他帶著遺憾離開,我們開始攻略沉龍領域吧。」
看到堅強的緹雅,卡歐斯淡淡笑了一聲。
看到如此的緹雅,伊麗則是帶著哀愁的眼神看著……
自己……雖然被稱為『聖女』,受到大家的喜愛,大家的關懷,而自己身邊,沒有像緹雅一樣,很多人圍繞著……
如果身邊有很信賴的人,然後一夕之間失去的時候,伊麗不斷的想著……
還能像緹雅這樣……
讓自己振作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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